亡灵传说之巫妖-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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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哪怕一个士兵，在这里，人们可以公然拒绝任何信仰，却没有哪个神庙敢于因此而号召自己的信徒攻击这里。
这一切都只因为克伦的存在。
幽银之火默默走在走私者们中间，身上已经换上了和走私者一样的服饰，在他的后面，塞尔穿着同样的衣服。这是塔斯埃索特中最繁华的街道，如果从外表上看，这条街道，甚至这座城市，并没有任何与众不同的地方，然而这里的混乱却远远超过了巫妖之前到过的任何凡间的城市，只是在进入城市的不到半小时的时间里，幽银之火已经看到了至少五起规模在十人以上的斗殴，还有八起偷窃和六起公开的抢劫。所有的人都对此视而不见，仿佛这些事情没有发生一样。
没有任何人来找走私者们的麻烦，曾经有一些人试图接近商队，但他们很快就退却了。在这个混乱的城市里，不得骚扰走私商队是少数不可违反的法律之一，纵然是一只失去大多数货物，来到这里补充给养的商队也是一样——塔斯埃索特的管理者们并不缺乏远见，在荒凉的北地，没有一只商队可以保证自己不会在路上遇到麻烦，每年都会有那么一些商队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受到巨大的损失，然而只要有利润的驱动，那些侥幸生存下来的人还会继续自己的活动，为这个物资匮乏的城市带来需要的东西，但前提是他们的安全和利益不会受到侵犯。
塞尔不得不承认，在加入走私者商队这件事上，幽银之火作了一个明智的决定，如果没有商队，他们在进入这个城市后将会寸步难行，那些本地的居民会毫不犹豫地把自己两人搜刮个精光，然后丢到荒原上——顺便说一句，由于巫妖的命令，这些商人并没有在那场屠杀受到半点伤害，而在屠杀结束后，这些普通人轻易地就被幽银之火篡改了记忆，他们全然忘记了自己曾经进入野蛮人营地的事。
由于对自己会受到的惩罚的恐惧，塞尔在巫妖的威胁下选择了屈服，这一度使得这个曾经的阿斯安特尔的虔诚信徒感到羞愧和迷茫，但现在，在幽银之火不断地威胁和许诺下，他完全迷失了，幽银之火的力量和手中掌握的证据让他不敢有丝毫反抗之心，而巫妖对他的承诺更是让他感到了希望——没错，塞尔正在重新筹划自己的未来，毕竟，一个强大到敢于把克伦作猎物的法师能够提供的帮助，对于象他这样出身低微的年轻人来说无疑是巨大的，这种帮助甚至可以超过最欣赏自己的老师能够够给予自己的！塞尔已经在考虑是否进一步向幽银之火表达自己的忠心。
“我们接下来做什么？”旅馆里，趁着走私者们忙于补充给养，塞尔主动向幽银之火问道，在他看来，这样的单独相处正是同对方进一步巩固关系的机会。
幽银之火很了解对方的想法。按照协定，在来到塔斯安索特之后，塞尔便已经完成了任务，他完全可以要求离开，尽管在目前，被迫屈服于自己的威胁，在自己发话之前，这个骑士没有胆量提出这样的要求，但以一个被胁迫者而言，塞尔显得太过主动了，这种近乎献媚的举动，并不能够使幽银之火改变对对方的看法。
但巫妖同时也很清楚，骑士的内心之中同样隐藏着其他的想法。没有谁会愿意永远受到别人的胁迫，如果自己去挑战克伦之后再也回不来的话，塞尔一定会很高兴，甚至，如果有机会，这个曾经的神的骑士不会介意亲自动手让自己的秘密永远不再被人知道。
“这里没有你的事了，”幽银之火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回到你的老师那里，把我教给你的话告诉他。”
没等塞尔说话，幽银之火飞快地念了一句咒语，一道白色的光芒落到塞尔身上，接着进入了塞尔的体内。
“不要试图背叛我，你的任何举动都会受到监视。”幽银之火警告道，“现在去收拾你的行囊。”
卡罗恩？多特躺在椅子上，品尝着杯子中的血红宝石酒。这种颜色象血一样的美酒只出产于南方的一处小镇，就是在南方，这样一杯血红宝石的价钱也足以让一个中等收入的人花掉一生的积蓄，除了少数大贵族和王室，没有人能够享用得起这样的美酒。而现在，自己不但可以享受到这只有国王才能喝到的美酒，更有着数不尽的财富，还掌握着十几万人的生杀大权，这一切，都是伟大的克伦所赐。“赞美克伦！”已经有些醉意的多特高声喊道。
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下的高大身影出现在他的身旁，些许的醉意并没有让多特变得迟钝，几乎是在看到黑影的同时，塔斯埃索特的最高市政官一个翻身滚到了躺椅的另一侧，一把寒光四射的短剑已经握在了手里，另一只手则不引人注意地按向藏在躺椅一侧的警铃，只要能够坚持半分钟，自己最忠诚的保镖就会冲进来。
一股寒意悄然笼罩了多特的全身，就在手指接触到警铃的同时，他的身体被冻结在了坚冰里。
“谁派你来的？”赶在对方采取进一步的举动之前，多特飞快地说道：“我可以出双倍的价钱，只要你放过我。”这个经历过无数阴谋，本身也是靠着谋杀坐上现在职位的政客和罪犯，显然把对方当成了自己某个对手雇佣的刺客。
幽银之火做了一个手势，多特周围的坚冰随之消失。“没有人雇佣我，”巫妖说道，“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同你做些交易，确切地说，是和你身后的存在做一些交易。”他挥了下手，准备趁着对方说话的机会逃出卧室的多特又被冻成了一座冰雕。
“不要再做无谓的反抗，”幽银之火郑重地警告对方道，“据我所知，在这座城市里可以和你的主人联系的并不只有你，如果你不肯合作，我只好找其他愿意合作的人，至于你…”巫妖微笑着看着对方，但那微笑却让本就被冻得几乎失去知觉的多特感到了来自灵魂的寒意。
“你会后悔的。”多特对幽银之火说道，然后开始冥想。
第九十章
一个雷霆一样响亮的声音突然出现：“多特！”这个声音并非在空气中回荡，而是在人们的心底响起，在声音的同时，最高市政官已经跪在了地上。
“主人！”多特颤抖着喊道。
一道黑色的光芒从卧室的屋顶落下，没入多特的身体，他顿时倒在了地上，痛苦地抽搐起来。
“好了，”那个雷霆一般的声音说道，“现在让我们听听你有什么提议，人类法师，但你最好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我的耐心很有限。”
幽银之火没有说话，他默默地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个水晶制成的瓶子，取下瓶塞，一股微弱却很清晰的力量波动从瓶口传出。
“龙血！”那个声音显示的激动任何人都能够轻易地感觉出来，“五千年以上巨龙的血，没错，你想要什么？黄金？宝石？魔法用具还是失传的魔法书籍？”
“我想我们最好是单独谈谈。”幽银之火平静地说道。
一道空间之门悄然在巫妖的面前打开，没有犹豫，幽银之火走了进去。
克伦从来没没如此的兴奋，两万年，整整两万年的时间，只因为没有办法治愈在同敌人的战斗中受到的伤害，自己只能躲在这可恶的世界中，眼看着自己的敌人在黑魔界为所欲为，却无计可施，甚至就连在这个世界里，为了逃避那些高高在上的神诋和深渊魔域里恶魔们的打击，自己也不得不放弃那些繁华的地方，像条受伤的野狗一样躲藏在这个偏僻荒凉的角落！
但这一切都将在今天改变。
“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克伦用居高临下的语气问道，“或者，使你的生命再延长几百年？”黑魔界生物与生俱来的高傲让他纵然在面对一个极为强大的法师时也依然把自己摆在了凌驾对方之上的位置。事实上，如果不是早就感觉到了对方那强大的力量，在发现龙血的时候，克伦就会毫不犹豫地使用更加简单而有效的办法来得到自己想要的，而现在，他主动同对方进行交易的态度，以及虽然让对方来到自己的住处，却把对方同自己用层层的魔法陷阱和屏障阻隔开来的做法已经充分说明了他对巫妖的顾忌。
幽银之火对于对方的态度并不意外，这种纵然在穷途末路的时候也要维持自己所谓威严的作风是黑魔界最为古老的传统之一，很显然，虽然已经从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变成了流落异乡的逃亡者，克伦，这个一度几乎达到黑魔界最高层的生物仍然是这一传统的支持者之一。
但这并不会影响双方的交易。
“如果失去了下面那些人的灵魂的滋养，你的伤势无法撑过一百年。”幽银之火不慌不忙地说道，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在幽银之火说话的同时从他的体内发出，迎向对面悄然袭来的无形力量，同后者狠狠地碰撞在了一起。只是一瞬间，克伦和巫妖交锋产生的余波便使得两者所在的山洞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猛烈震荡，山洞的地面犹如波涛汹涌的海面一样剧烈地摇晃起来，仿佛发生了地震，与此同时，整个山洞如同被飓风席卷一样，激荡的气流所过之处，那些突出地面的物体，无论是紧贴地面生长的杂草和苔藓，还是自从山洞存在以来就从未移动过的钟乳石，甚至重达上百公斤的岩石，全都被毫不留情地卷到了空中，然后重重地撞上山洞四周的石壁。
“就算有那些灵魂供你吞噬，以便缓解你的伤势，在一千年之后，你依然将无法继续压制身上的伤势，你的力量将会永久地下降，你会永远失去返回黑魔界的机会。”在摧枯拉朽的气流中，幽银之火就象海浪中的礁石一样挺立不动，设置在身体周围的无形力场让那强劲的飓风甚至无法吹起巫妖的衣角，他的眼睛盯着山洞深处那全部笼罩在黑暗之中的地方，冷静的声音穿过肆虐的飓风，清晰地传到对方的耳朵里。
克伦感到隐隐的恐惧。
是的，是恐惧，自从在黑魔界的斗争失败而不得不逃到凡间以来，从未感到过的恐惧如今正出现在塔斯埃索特保护神的心头。
克伦很清楚自己的伤势，那个法师没有说错，自己在同对手的争斗中受到的伤害远比人们想象的严重得多，如果不是依靠吞噬死去的塔斯埃索特居民的灵魂，借助那些灵魂中蕴涵的力量来稳定伤势的话，恐怕自己早已经在这个宇宙之中烟消云散了，这也是克伦选择庇护山下城市中那些渣滓的原因——如果没有了那些人，自己将失去唯一的灵魂之力的来源。
问题在于，在来到凡间的两万年中，从没有任何人知道自己的真实情况，就连众神也无人知晓，而那个法师是如何知道这些的。“神灵，还是恶魔？”克伦揣测着幽银之火的真实身份，刚才那场不分胜负的较量更加让他倾向于上述两个选择，现在，他已经开始为自己的冲动感到了后悔——可以完全治于愈自己伤势的龙血的诱惑，和对于自己力量的自信，让他轻易地同意了对方的要求，把对方带到了自己的住处，从而让自己陷入了可能的危险之中。
“你的伤势需要龙血的治疗，但就算有了龙血，你仍然必须花费上将近七百年的时间才能够完全治愈你的伤，除非你能够得到生命女神的力量帮助。”在交锋中和对手不分胜负的幽银之火仍然没有说出自己的条件，继续评论着对方的情况，“我可以为你提供足够的龙血，这些龙血来自五千年以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