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录-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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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濮云飞满不在乎：“天神大人过奖，和天神大人比起来我还差了一截，至少我没有精准地算出你们肯定会从暗道出来。”
　　“幸亏你没算出来，否则我都想把天神的封号送给你。”李戴克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说着往前走。桑龛和他的手下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莫名其妙地跟在李戴克身后。
　　“这是怎么回事？”拉贝尔没那么聪明，也忍不住好奇，他拉住李戴克：“戴克，你难道事先和他们通过气？”
　　李戴克讥讽地盯着濮云飞：“怎么可能，事先通过气等在这里的就是斯托里，而不是他的助手。”
　　濮云飞神奇地看着拉贝尔问李戴克：“怎么？这位天神大人算不出来我们在这里吗？”
　　拉贝尔有种被轻视的感觉，他欲发怒，被李戴克制止，他微笑着道：“我们这位天神是战神，只负责在战场上勇猛作战，把用脑的事情留给了我们这些没事干的杂神去做。”
　　拉贝尔一听李戴克把自己的身份抬的那么高，顿时忘了昨天的不愉快，像个英雄挺直了胸膛，不满地斜视着濮云飞。他不可一世的表情让他显得更像个傻瓜，李戴克见濮云飞在偷笑，只能头疼地岔开话题：“沙通大人最近过的怎么样？”
　　“活在后悔和忏悔中，能好到那去？”
　　“他这样的人还会忏悔。”
　　“他本性是好的，后来被诸多东西蒙蔽了心智，渐渐变得不冷静、暴戾，如果他一开始就是这个样子，斯托里大人也不会救他。天神大人不是查明真相了吗？难道还不能原谅他？天神不是有超出常人的容人之心吗？”
　　李戴克知道濮云飞在给他下药，他冷冷地道：“我没有想杀他，更没有在心里记恨他。铁国的国王曾经想杀了我，我都可以原谅，并能帮助他，又怎么会容不下一个与我个人无仇的公爵。”后面的桑龛惭愧地抬不起头，李戴克继续说：“况且我早知道先王不是他害死，自然不会乱杀无辜。不过他对辛那提兄弟做得那些事情不能原谅，我想至少他要为他的行为负责，接受人民的公审和处罚。”李戴克说完愤怒地盯着濮云飞：“有件事情我希望你现在就能明白，我心里容不下的是你，不能原谅的也是你，正因为你的自作聪明，为了让沙通逃脱惩罚，使得成百上千的士兵血流成河，上万户普通人民的家中因为权贵自私的个人行为受到打击，他们就在你们逃离的那天不是失去了亲人，就是等到伤残的家属，强国到处是悲伤地哭泣声，你难道就不能感受？你的智慧难道只属于权贵，而不是天下人？单凭这点你这辈子就休想修炼成神。神应该心系天下，而你血债累累，天岂能容你，只怕是去了地狱那些鬼魂也不会放过你。”
　　“天神大人，请不要责怪濮云飞，是我让他这么做，他是身不由己，一切罪就让我来担当，我愿意为那些死去的士兵接受天的惩罚。”斯托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李戴克身后，李戴克说的太严厉，众人把目光集中到了他的身上，没人注意另一支队伍的靠近。而李戴克说的话，斯托里听的清清楚楚，他觉得李戴克出言太重，濮云飞是他请出山，又是他支使对方去干这些事情，所以罪不应该濮云飞一个人来背，这样对他不公平。
　　“你是你，他是他，他错在那里，凭他的智慧他自己应该很清楚才是。”李戴克头也不回，眼神依然犀利地盯着濮云飞。
　　濮云飞再也笑不出来，他脸上第一次露出惭愧的表情，见斯托里还要为他开脱，他连忙摆手道：“大公大人不必再为我解释，天神大人说的对，我百口莫辩。当时如果我心胸宽大点，当时我如果能再正直点，当时如果不是那么自信，能谦虚地跟天神大人沟通一下，就不会发生那场血战，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因为我的糊涂死去。就算这些问题都不存在，好好动动脑筋，也许能想出不用战争就可以解决的办法，但是我没去想，只想到自己怎么完成任务，而致别人的生死不顾。这就是我错的地方，与斯托里大人的委托无关，斯托里大人只派我去救出沙通大人，并没有叫我去杀人，所以错全在我。”
　　“可惜没有如果，死者已逝，你这辈子欠下了还不清的债。”李戴克甩袖转身。
　　“我希望接受天神的惩罚。”身后传来濮云飞恳请的声音。
　　李戴克并没有想处罚濮云飞。他知道濮云飞本性善良，但自信过头，他只想杀杀濮云飞的士气，给他个教训，以免他日后再搞出些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事情，造成难以收场的悲剧。李戴克见濮云飞能看清自己的错误并改正，已经原谅了他，不过他不能表现出来，他要物尽其用。李戴克冷笑道：“惩罚？惩罚你岂不便宜了你？你的心灵得到了安慰，那些死去的士兵该怎么办？你就活着受罪吧！这辈子只能用作善事，救助贫民来还清你种下的罪孽。”
　　濮云飞笑了：“好残忍的处罚，让我在罪恶中煎熬，比杀了我还要难受。好吧！我接受！从此我将追随天神大人，听从你的安排。”
　　“这种处罚只有对心存罪恶感的人才会有效，你懂得后悔说明你还有救，就当时救赎吧！我给你一次机会，等我在盐国办完事回强国时，你与我通行，到了强国你必须亲自向死伤士兵的家属赔礼道歉，他们的亲人不能白白的死，你要有个交代。”
　　“多谢天神大人，谨遵天神大人的吩咐。”濮云飞谦卑地鞠躬，李戴克笑了笑，心想‘这下他不会再狂妄自大，该老实的多，自己接下去的工作也容易开展。’
　　教训了濮云飞后，气氛变得凝重，斯托里原本有事想拜托李戴克，被这样一搞怎么也开不了口。队伍沉默的前行，除了李戴克和拉贝尔，其他人像被套上了枷锁，沉重的负罪感使得他们的脚步也变得沉重。
　　傍晚十分队伍行进到一个热闹的小镇，镇上的人好像知道天神要来，许多贫民恭候在镇子外面，他们准备了茶水和食物，人们有序地排成两排。李戴克看看濮云飞，知道定是他的主意，这阵势多半是有求于他，其他两国的发展斯托里和他不是瞎子，他们两个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定是让他帮盐国一把。其实他们不说，李戴克也不会放手不管，倒不是为了交情，他只是见不得普通民众受罪。
　　接受了镇子上的民众热情款待后，李戴克等人被安排在了镇上最大的客栈里。李戴克发现这个镇子的情况比其他两国的城镇都要好，这是斯托里治理有方的功劳，可是无论在那里到处都能听到斯托里的大名，却很少有人提起盐国的国王，这边的国王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作为一个王为什么存在感那么低？到底是斯托里太能干？还是王太无能？
　　“戴克！你为什么知道濮云飞会等在那里？”拉贝尔忍不住再问，桑龛也好奇地看着他。
　　“你们竟然到现在还不知道吗？”李戴克惊讶地看着他们：“这个居然还要解释？你们也真够笨的。”见两人不明白的表情，李戴克叹了口气：“濮云飞连我们到的时间都能算出来，你们真以为他是神吗？如果不是神剩下的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铁国上下到处有他的暗探。”李戴克指着桑龛：“你的一举一动没一样能逃过他的眼睛。”
　　“啊！”桑龛愁眉苦脸地道：“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哪国没个暗探、奸细，难道你们国家就没在别国安插眼线？”被李戴克一说，桑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李戴克笑了笑：“身正不怕影子歪，只要做得问心无愧，让别人偷窥又何妨？”
　　“天神大人教训的是。”在李戴克面前，桑龛简直无地自容。
　　“啊！我真以为你掐指算出来，没想到只是用常理推断！”李戴克知道拉贝尔在调侃，遂没有理他，他早就习惯了拉贝尔的腔调。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昨晚一宿没睡，拉贝尔早就鼾声如雷，李戴克睡不着，他感觉表面平静的盐国似乎并不像看到的那样宁静，敏感的第六感官已经让他隐隐感觉到其间的风起云涌，特别是精灵的事，在盐国的土地上为什么能感觉到和精灵越来越近呢？难道这里有精灵驻扎？感觉真是样很奇怪的东西，李戴克知道自己小时候就很敏感，那种敏感只是出于会察言观色，到了这个星球后他发现他的感知能力越来越强，每次都能预感到即将发生的事情，难道自己真的成神？李戴克掐了自己一下，笑了，他明白无论在那个星球，他都是个凡夫俗子。
　　屋子有些闷，李戴克打开窗呼吸着异星球新鲜的空气，突然他看见旁边的窗也开着，濮云飞托着头傻愣愣地看着天空，在沉思着什么。
　　“喂！”李戴克打了声招呼：“看你心思重重要不要到我这边来坐坐。”
　　“可以吗？”濮云飞淡淡一笑：“你不怕侯爵大人知道了吃醋？”
　　“呵！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啊！”李戴克乐了。
　　不一会濮云飞从隔壁过来，李戴克为他沏了杯茶问他：“人生有什么结打不开，让你如此聪明的人在烦恼？”
　　“天神大人说笑，不过一个待罪之身，从新思考一下人生而已。”
　　“你怀着一颗罪恶的心，能为天下人做什么？”李戴克奇怪的看着他：“勇敢的人不是在遭遇挫折时能坚强的反抗，而是在遭遇挫折后能看清自身的不足，乐观的面对，坦然的接受，努力的改变。”
　　“天神大人的道理永远那么深奥。”濮云飞看向窗外：“你的心胸很宽大，最早在熊场遇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所以我一直很敬佩你，当初是因为立场的关系没能与你好好交流犯下了错误，直到白天你将我点醒后我才恍然大悟，明白能心系天下的人才是真英雄。你让我想起了刚出山时的初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当初的理想离我越来越远。”
　　“现在纠正还来得及，你又何必拘泥于往事？”李戴克喝了口茶问濮云飞：“你是到底是谁的手下？我感觉斯托里很尊敬你，你们不像是主仆关系。”
　　“好眼力这都能看出来。”濮云飞调侃道：“天神不是能通晓天下事？你猜猜看我隶属于谁管理？”
　　“精灵。”李戴克很平淡的回答。
　　“不愧为天神！这种事都能知道！”濮云飞感叹：“我以为只有斯托里大人一人知道。”
　　“他是怎么知道你们的存在。”李戴克差点喷茶水，他只是随口回答，没想到真的是精灵在作怪。李戴克强按住心头的震惊，装作冷静地问濮云飞。
　　“说是精灵托梦给他。”
　　“精灵是神还是鬼？你有见过吗？”李戴克也看向窗外。
　　“没有见过真人，只见过雕像。”濮云飞回过头看着李戴克：“但他能跟我们沟通，指挥我们做一些事情。”濮云飞想到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能听到他说话的人只限于归云庄选出来的佼佼者。”
　　“比如说让你跟随斯托里并帮助他。”李戴克托起下巴，他不相信什么佼佼者之类哄人的话，他认为精灵是想跟谁说话就能跟谁说的那种不过，
　　“是的。”
　　“呵呵！以为你有多聪明，不过也是个任人摆布的玩偶。”李戴克放下杯子指着濮云飞的心道：“做事情要有自己的原则，不一定要听别人的指示，即便是天神也有做错的时候，那时候你就要听这里，听听自己的心往那个方向走，能做出无愧于心的事，就算与天作对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