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录-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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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戴克算算时间，觉得渣猛应该到辛那提房间，他起身出发。辛那提的住处离他的院子不远，李戴克到的时候辛那提的房门紧闭，李戴克愣了下‘难道渣猛还没到？’辛那提还在闹脾气，他看着闹心，渣猛不在，他真不想单独进辛那提的房间。但总不能在外面站着，回去也不妥，李戴克只能硬着头皮推门。
　　门开了，渣猛居然在里面，他见李戴克进来，深深地行了一个大礼，李戴克愣了下：“大白天的为什么关门？”
　　渣猛低头不语，眼里透着悲伤，那位任性的侯爵又伤到了他，李戴克遂什么也没说，朝四周张望，寻找辛那提的身影。辛那提在里屋，赌气地将头埋进被窝，李戴克犹豫了下没去理会，他对渣猛招招手，两人隐藏到屋中的阴暗处，李戴克附在渣猛耳边一阵交代。
　　渣猛敬佩李戴克，只要是他吩咐的事渣猛定会尽力去做。李戴克也很信任渣猛，他的能力和忠心李戴克都见识过，所以这种事交给他去做再放心不过。
　　渣猛没有立即行动，他先在宫中转悠，跟宫中各处的侍卫打招呼。由于出身相同的缘故，侍卫们并不见外，很快与他热络起来。渣猛有事没事跟侍卫们讲强国的奇闻趣事，而侍卫们也跟他讲一些盐国的故事。很快他们成了自家兄弟，没事的时候还能一起喝杯茶水。李戴克继续有事没事的往辛那提屋里跑，虽然去了没好脸色，为了计划，他只能忍着。
　　渣猛很快有了机会，在跟侍卫聊天的时候，莉迪亚走过他的眼前。他毫无顾忌地目不转睛盯着莉迪亚。外界没人知道他和辛那提的关系，只听说他是个忠心的侍卫，在其他人眼里渣猛的口碑不错。聊天的侍卫以为他看上了莉迪亚，推了推他：“怎么样？漂亮吧？”
　　“嗯！”渣猛木讷地点点头。
　　“瞧你那没见过女人的样！”几个侍卫哄笑：“别看了，再看也没你的份。”
　　“为什么？她不也就是个侍女吗？”渣猛奇怪地问。
　　“她是王指定的贴身侍女。是王奶妈的女儿。没人敢惹她。”侍卫拍了怕渣猛的肩：“别说她后台硬。本人也骄傲的很，我们跟她打招呼，理都不会理你。还不如埃米，她也是王的贴身侍卫，虽然不跟我们说话，至少还会点个头。比莉迪亚强多了。”
　　“渣猛，你眼光不要放那么高。”另一个侍卫搂住渣猛的肩：“我有一个表妹，在宫里做侍女，如果你有意向，我可以介绍给你认识。”
　　“得了吧！就你那表妹谁敢娶！”原先那位侍卫大笑。
　　“我表妹怎么了？”
　　“长得跟熊似的。……”
　　两个侍卫争执了起来。渣猛轻叹了声，推开两人：“别吵了。谢谢你们的好意。我想自己寻找想要的另一半。”说完低着头转身离去，两个侍卫看着他失落的背影摇了摇头悲哀地道：“看来他真的喜欢上莉迪亚。”
　　“是啊！又一个男人沦陷在美人的裙底。”
　　渣猛喜欢上莉迪亚的消息很快传开，连莉迪亚本人都知道。但没人会觉得奇怪，因为每年都有人会为了莉迪亚变得消沉。有人来劝渣猛，不要攀那么高的女人，渣猛不响，他不表示认可，也不排斥，久而久之侍卫和侍女们都认为他坠入情网，无法自拔。
　　局已经布好，需要的是时机。渣猛观察了莉迪亚几日，发现她和埃米一人一日轮班，两个人交接的时间是在清晨，一个从里面出来，另一个做完早饭才进去。这是一个不错的时间段，人们都还没醒来，安静且时间充分，足够他问想问的问题。
　　清晨，天刚蒙蒙亮，渣猛靠在拐角的墙边默默地等候。不一会拐角的另一边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渣猛像只螳螂一动不动贴着墙壁。猎物靠近，一转弯，一只粗壮的手臂结实将猎物扣在墙上。莉迪亚跟平时一样走在已经走了十年的小道上，她丝毫没有感觉危险的靠近，在还没反应的情况下，人突然不能动弹。莉迪亚惊呼还没出口，嘴又被封住，她定睛一看，是个侍卫，此人她认识，就是埃米告诉过她看上自己的那位，她没想到对方胆子那么大，敢在这边偷袭。莉迪亚厌恶地去推渣猛：“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渣猛的手臂纹丝不动地扣住莉迪亚的脖子：“是王后侍女的女儿？王奶妈的女儿？斯托里大人的亲信？艾莫大人的亲信？还是王身边的女人？”
　　一连串的问题并没有让莉迪亚吃惊，这些都不是秘密，只要是王宫中的人都知道，她只当是一个暗恋自己的变态在背后调查她，因此没放在心上，横眉一竖怒道：“放开我！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莉迪亚挣扎着：“再不放开我叫人了。”
　　“叫！你只管叫！”渣猛平静地盯着莉迪亚，看得她汗毛全竖。
　　莉迪亚见渣猛胸有成竹，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莉迪亚本能地犹豫，渣猛可不会因为莉迪亚的安静而放松警惕，十几年的经验和野兽一样灵敏的感官让他对周围的情况了如指掌。忽然微风从脑后吹来，渣猛手臂不动，身子一弯，脚紧跟着后飞，一连串动作速度快的令人咋舌。只听“嘭”的一声闷响过后，一个手持匕首的偷袭者应声扑倒地。对方也不是等闲之辈，他反应极快，立即一个鲤鱼打挺想跳起来。渣猛技高一筹，岂会给他这个机会。一只脚死死踩在对方背上，偷袭者像被钉住一样，不能移动半分。
　　“表哥。”莉迪亚一声惊呼，恼怒地用脚踢渣猛：“放开我表哥！你再用强也没用，我是不会喜欢你的。”
　　“喜欢？”渣猛冷笑了声：“你以为你是谁？我的心十年前就奉献给了心爱的人，那轮得到你。”莉迪亚愣了一下，‘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还要劫持自己？’莉迪亚疑惑的时候，渣猛指着被他踩在地下的偷袭者道：“他是你表哥？”
　　“是。”莉迪亚不明白对方的用意，暂时不敢反抗，木讷地点头回应。
　　“哦！他就是那个帮你挖暗道的人。”渣猛说着脚松了松。
　　话一出口，莉迪亚和偷袭者脸色顿时发白，他们惊讶地望着渣猛。憋了好一会莉迪亚才颤巍巍地问：“你是谁？”
　　“你不是说我是喜欢你的男人吗？”渣猛讽刺道：“我是强国侯爵的贴身侍卫，你认为我会是谁的人？”
　　“天神大人！”莉迪亚聪明立即领会。
　　亮明身份，渣猛不再为难两人，松开手脚。莉迪亚和偷袭者老实很多，安分地站在渣猛面前互相叫换了下眼神。莉迪亚问：“天神大人有什么吩咐？”
　　“吩咐倒是没有，他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说谎？”渣猛仔细观察两人的表情。
　　“天神大人为什么会这样问？”莉迪亚委屈地看着渣猛：“我说的都是事实，没有说话。”
　　“你说是斯托里大人软禁王，但据天神大人调查是王自己想呆在里面，不让任何人进去。斯托里大人什么都没做。”
　　莉迪亚和偷袭者震惊地互看了一眼，莉迪亚不可思议地问：“为什么天神大人不认为是斯托里大人在撒谎，而是我们这边？”
　　“因为还有一个人证艾莫大人。想必你也知道艾莫大人和斯托里大人水火不容，他不会帮斯托里大人说话，但他们那天争论王被软禁的事件时，说出来的内容非常吻合。不是亲身经历，在没有暗中通过气的情况下就算是自己人也不会有那么巧合的默契，除非他们说的是实话，而你们这边说慌。”
　　“我没有说谎！真的没有！”莉迪亚急的眼泪都快掉下来：“我进宫前母亲就是这样告诉我，王也是这样对我说。这十年来我亲眼看着王在孤独和沉默中度过，谁会把自己逼到这种程度？更何况他是个万人之上的王。”莉迪亚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渣猛最怕女人哭，莉迪亚一哭他就没辙。渣猛不好意思再盘问莉迪亚，他尴尬地转向偷袭者：“你是艾莫的侍卫，为什么挖暗道的事他不知道？”
　　“这是我们兄妹两的私事，我认为越少让人知道越好。”偷袭者看上去挺老实。
　　“你花了多少时间挖通暗道？”渣猛眼睛直视着偷袭者
　　“五年。”偷袭者没有回避渣猛的视线：“表妹拜托我时，我刚好看管摆放杂物的院子，我觉得那地方够隐蔽，所以从那里开始挖，为了不让人发现，我每天只挖一点点，轮班的时候把挖出来的土缠到腰上、腿上，带出去。就这样我花了五年时间才挖通通往王住的内室的通道。”
　　渣猛回味了下两个人说过的话，而后点点头道：“好！我会如实地像天神大人禀报，至于信不信由天神大人来判断。”
　　两个人没有说话，莉迪亚担忧地抽泣着，望着渣猛转身离去，直到他的背影从眼前消失。偷袭者安慰了莉迪亚几句也离开，他没有回自己的岗位，而是直奔宫门外而去，不巧的是他匆忙的身影正好被赶回来的濮云飞看见，濮云飞盯着从身边一闪而过，神情紧张的侍卫，疑虑涌上心头。
　　濮云飞和渣猛同时带来可靠消息。渣猛这边证明莉迪亚没有说谎，却也没有亲眼见证斯托里和艾莫所说的事件，也就是说她只是颗棋子，被安排在王的身边。濮云飞带来和渣猛同样惊人的消息——莉迪亚的母亲是王的奶妈同时，还得知那位老侍女并没有在偏远的老家休养，而是一直住在盐国国都，与王宫内的侍女、侍卫们保持着亲密的联系。一个宫女离开王宫便是最低层的贫民，连富人区都不能进入，她为什么能与宫中的人保持密切联系？就算她曾经是王的奶妈，有些积蓄，也顶多买幢好房子住在富人区，王宫周围是断然不能进入，她又是用什么方法跟侍女、侍卫保持联系？李戴克无事的时候把宫中的规矩了解个透，因此濮云飞一说他便明白问题出在那里。
　　“云飞，你怎么看？”李戴克征询濮云飞意见。
　　“我回宫的路上碰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接着濮云飞把那位仓惶出宫的侍卫的事说了一遍。渣猛警觉，他问了侍卫的身高和长相，确定是莉迪亚的表哥。至此李戴克和濮云飞明白，莉迪亚的母亲为什么能与宫中的侍女、侍卫们保持亲密联系，原来她把自己的子女、亲戚全部送进了宫。这下宫中的布局就明了，盐国的政务斯托里抓在手中，王宫的管理归艾莫所有，王的日常控制在奶妈的手里。前两位是高官，掌握着权利可以理解，一个奶妈竟然能在王宫留有一席之地，让人不可思议。
　　“这个奶妈很可疑。”李戴克思索着托起头。
　　“是的。我也觉得可疑，调查过她住的地方，但没有什么发现。”濮云飞回忆：“她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女人，无论长相和生活都很平凡。年轻时嫁给一个行商人家的男人，过着不愁吃穿的日子。我向她的邻居打听了她的为人，口碑不错，平时谦卑、和善，经常帮助有困难的人。做事也很有主见，把家打理的井井有条。深得邻居的敬重和家人的信任。”
　　“那么，她把家中的人全部送到宫中，她的家人没有意见？”李戴克奇怪。
　　“怎么可能有意见，能进宫呆在王族和贵族的身边是一个贫民的荣耀，家里人感激她还来不及！”
　　“哼！攀龙附凤原来是这个意思。”李戴克冷笑。
　　“啊！什么？”濮云飞和渣猛都没明白地球上成语的意思。
　　“哦！没什么。”李戴克对濮云飞道：“云飞，你继续查奶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