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黑武林-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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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走出深山,他便已得知了“独狼”萧旧山被官兵擒获的消息。
沈飞鱼的心顿时便沉入了冰窖之中。
“没有了!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这么多天我一直就像傻瓜一样地冒着风险、受着活罪,结果却是连一个屁也得不到,还可能弄得我连捕快也做不成。”
“他娘的,我真是做了一件天下最蠢的事情呀。”
他心里的确是失望到了极点,后悔到了极点。
但他在脸上还不得不要流露出兴奋至极、大喜过望的神情,他的口中也不得不欢呼了起来:“太好了!太好了!老天还是有眼的嘛!老天还是有眼的嘛!”
沈飞鱼在同伴们的帮助之下,费尽了全身的力气,也花了很长的时间,直到天近黄昏之时,才极其狼狈地走出深山。
这时候,沈飞鱼已是面色惨白,气喘吁吁,他似乎再没有力气走回城内,走回鹰潭知府衙门了。
一个捕快只得为他弄来了一辆马车。
当沈飞鱼坐上马车以后,他的神态才稍微变得好看了一些。
沈飞鱼坐着马车回到知府衙门之时,天便已经黑了下来,而知府韩知民也暂时没有时间来理会他。
沈飞鱼则饱饱地吃了一顿晚餐,又洗了一个热水澡,便睡下了。
而到了第二日,他从床上爬起、用过早膳以后,他便必须要接受知府韩知民的询问了。
第二十五章:弥天大谎
当沈飞鱼走入公堂见到知府韩知民时,韩知民便看着沈飞鱼,看了一阵子,他便开口了,而他开口所说的第一句话便是:“你为什么没有死?”
沈飞鱼低着头,嗫嚅道:“卑职……卑职一定要死吗?”
韩知民沉声道:“不错!你一定要死!你不死便只能说明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沈飞鱼继续胆怯地道:“为……为什么呢?”
韩知民一字一字地道:“因为在半个月以前的那次‘捕狼行动’中,衙门里派出的所有捕快都死了,甚至连总捕头韩林都死了,惟独你是一个例外。”
沈飞鱼仍是一幅可怜兮兮的样子,他颤声道:“他们全死了,卑职……卑职便一定要死吗?韩大人这话……这话说得有点不大……不大近人情吧……”
韩知民拍了拍惊堂木,大声道:“那你说说,‘独狼’为什么惟独没有杀你?”
沈飞鱼竭力使自己的内心保持着平静,而在他的口中则说得有声有色:“事情是这样的。当天卑职跟着韩总捕头去围剿‘独狼’,到达那里以后,正在围剿‘独狼’的禁卫军高手已经死了一大半,韩总捕头为了不让‘独狼’有脱逃之机,便马上带着我们上前支援,那天卑职表现得非常的英勇,并且抱定了必死的决定,冲在了队伍的最前面,可惜那只‘独狼’……那只‘独狼’实在是太厉害了,我们那么多人一齐围攻他也难以对他形成多大的威胁,反倒让他用他那又快、又狠的剑法在包围圈中左突右杀,于是我们的捕快兄弟便不断地倒了下去,‘独狼’的剑也几次晃到了卑职的身前,卑职相信只要他的剑稍微地向我一斜,我肯定就会一命乌呼的。但‘独狼’的剑每当晃到我的身前时,总会停滞一下,然后立即将长剑挥向别处,我见‘独狼’杀其他捕快兄弟都如同割稻草一般,毫不留情,惟独对我手下留情,不忍杀我,当时我便觉得十分的奇怪,但这便也使我可以更加拼命地去狂攻萧旧山,我甚至还一剑刺到了‘独狼’的肩上,使他变成了一只受伤的‘狼’,但终究卑职的武功十分的平庸,所以虽然‘独狼’始终不忍杀死我,但最后却被他点中了睡穴,于是我便昏了过去,当卑职醒来之时,才发现自己已被‘独狼’带到了深山之中。”
韩知民皱着眉头问道:“那‘独狼’为何惟独对你心慈手软?他又为何还要将你带入深山之中去呢?”
沈飞鱼道:“韩大人别急,听我慢慢说来。我醒来以后发现我身处一个山洞之中,而‘独狼’就坐在我的身边,但我心里并不是太害怕,因为我早已抱定了必死的决心,我便想对‘独狼’怒骂几句,想让他给我来个痛快,但也就在这时,我发现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我发现一向以凶残而闻名天下的‘独狼’此时却用一种非常温和的眼神在看着我,他的眼睛之中甚至还有一种父亲般的慈爱,我顿时便被这种眼神惊呆了,而他却在默默地看了我很久以后,问了我一个相当奇怪的问题。”
韩知民不禁问道:“他问你什么了?”
沈飞鱼道:“他问我:‘你娘在哪里?’我感到莫名其妙,骂他是一个疯子,并且说要杀要剐随你的便,但我不许你侮辱我母亲的亡魂,不料他听到我说出‘亡魂’二字,顿时便显得异常的激动,他很快便手舞足蹈地歇斯底里了起来:‘你说什么?鱼娘死了?鱼娘怎么会死呢?这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他至少连续说出了五十个‘不可能’,然后他便坐在地上,双手捂面,身子剧烈地相当痛苦地抽动了很久也未停下‘,看得出,他已经悲伤到了极点。”
韩知民也是疑惑不已:“你母亲叫鱼娘?”
沈飞鱼摇摇头道:“虽然我叫沈飞鱼,但家母却并不叫鱼娘。原来是‘独狼’弄错了,他错将我当成了是他与一个叫‘鱼娘’的女人生下的儿子。”
听到这句话,站在公堂两旁的捕快衙役们也几乎忍不住笑出声来。
韩知民的脸色却依旧是保持着严肃,他又问道:“那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沈飞鱼道:“后来他便口口声声说他这一生中最对不起的一个女人便是鱼娘,而他也同样对不起我这个儿子,我则总是相当愤怒地大声叫喊着:‘我不是你的儿子,我要跟你说多少遍你才相信?我不是你的儿子,我怎么可能是你这个臭名昭彰的江洋大盗的儿子呢?你这个疯子!’但‘独狼’却似乎已经认定了我便是他的亲生儿子,而我不肯与他相认只是因为我不肯原谅他而已,所以他便显得相当相当的痛苦,于是接下来的十几天对我来说无疑是我这一生中一场最大的噩梦,‘独狼’虽然没有给我任何肉体上的折磨,但他总是成天成天地跟我软磨硬泡,求我认了他这个爹,还说只要我愿意,他可以教我‘萧氏剑法’,他还会给我一笔极其庞大的财富,我当然不可以认贼作父,更不会接受这贼人给我的这些东西,虽然这些东西可以使我脱胎换骨,所以我是誓死不从,但‘独狼’却始终不肯善罢甘休,他成天地在我面前使尽各种各样的手段逼我就范……说真的,到了最后,我整个人简直就要崩溃,就要完全疯掉,这比任何肉体上的折磨还要令我痛苦百倍,有时候我宁愿他杀了我,我倒可以解脱了,幸亏官兵们来得及时,他们只要晚来两天,我沈飞鱼现在不是一条死鱼,也绝对是一条疯鱼了呀……”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已经变得相当的凄厉了,而他的脸色也已经变得相当难看了,似乎是想起这段恐怖的经历,还是心有余悸一般。
沈飞鱼的这个弥天大谎就这样完成了,而且完成得是相当的精彩、相当的完美、没有任何的漏洞。
几乎在公堂里的每一个人都对沈飞鱼的话深信不已。
只有一个人怀疑沈飞鱼是在说谎。
但不幸的是,这个人恰恰就是知府韩知民。
第二十六章:做回狱卒
沈飞鱼的这个故事讲得这样的生动,又全无漏洞,知府韩知民怎么还会怀疑呢?
原来他早就知道当初沈飞鱼随乡勇团去攻打飞虎寨,在乡勇团遭遇惨败以后,他为了活命,认贼作父之事,这样一个将性命看得如此之重,为了保命竟然可以厚颜无耻到如此地步的人在这次的“捕狼行动”中会表现得这么的英勇?这么的视死如归?这怎么能让韩知民信服呢?
再者,沈飞鱼故事之中描述的“独狼”形象也与他心目中的“独狼”形象大相径庭。
“独狼”萧旧山,一个那么精明的人,他怎么可能认错儿子呢?再退一步说,即便他是错将沈飞鱼当成了他的儿子,他也不该在沈飞鱼的面前有那些种种可怜的表现呀,这与“独狼”的性格太不相符了。
就凭这两点,他就可以断定沈飞鱼是在编故事,沈飞鱼是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他同时也可以断定,沈飞鱼一定在这次“捕狼行动”中玩了什么猫腻,才能够在其他捕快都被“独狼”杀死的情况之下,却让他自己一个人活了下来。
但沈飞鱼到底玩了什么猫腻呢?
他却并不知道。
但他心中却很是气愤。
“他娘的!我堂侄,鹰潭府衙的总捕头都是这样糊里糊涂地死了,而你沈飞鱼,一个奸诈小人却不知使了一个什么奸计,再一次让你的狗命得以保全了,而且回来以后还撒了一个这样的弥天大谎,让我无法追究你,你是不是将我韩知民当成了一个傻子了?沈飞鱼!这事没完,我不抓出你的辫子来将你整死,我心中便难以平伏,我就算不为自己出气,也要为我死去的侄儿出了这口恶气。”
在沈飞鱼在讲完了他那个生动至极的故事以后,韩知民并没有马上说什么,他也没有让沈飞鱼马上离开。
他脸上也并没有什么表情,他只是时而看看站在堂下的沈飞鱼,时而将脸庞扭至一旁,他在默默地思索一些什么。
而实际上,他是在寻找沈飞鱼那个故事中的漏洞。
他只要找出哪怕是那么一点点漏洞,他便可以对沈飞鱼下手,他便可以对沈飞鱼实施致命一击。
而堂下的沈飞鱼见韩知民久久不语,他便已知韩知民并不相信他编的那个故事,他便已知大事不妙。
他心里有点紧张,有点害怕,但他表面上依然保持着平静。
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他才能尽可能保全自己。
韩知民沉默了半晌,却没有找出沈飞鱼故事之中的任何漏洞。
无奈之下,他又看了看沈飞鱼,沉声道:“我决定亲自提审萧旧山,你与萧旧山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也许只有到我提审了萧旧山以后,也能够完全明白。”
这时候,沈飞鱼心中已经感到相当的恐惧。
“天啊!我与‘独狼’并没有串供啊!这该如何是好呢?这该如何是好呢?死了!死了!我死定了!天啊!救救我吧!我连儿子都还没有呢。”
沈飞鱼却还是竭力不让自己心中巨大的恐惶流露出来。
更为要命的是,韩知民还严令沈飞鱼在他回来以前不准离开公堂,这就让沈飞鱼连逃跑的机会也没有了。
“韩知民!你太毒了!你若是杀了我,你八岁的儿子也肯定没有好下场。”
他的心中在恐慌之中狠狠地骂着。
半个时辰以后,韩知民便再次回到了公堂之中。
沈飞鱼看到韩知民一幅失望至极、甚至有点窝火的表情,便知道韩知民并没有从萧旧山的口中问出什么来,于是他的心中顿时便变得十分的开心。
韩知民确实没有从萧旧山的口中问出什么来,因为萧旧山是一个铁铮铮的硬汉,而且他知道自己这次落网以后,已是必死无疑,于是,他面对任何官员的任何讯问,他面对任何残酷的惩罚,他也是闭着嘴巴,一个字也不吐出来。
而刚刚萧旧山在面对韩知民的讯问之时,情形也同样是如此,虽然韩知民对萧旧山施加了许多残忍至极、令常人无法承受的体罚,但他也同样没有撬开萧旧山的嘴。
不过,即便是这样,韩知民也不打算如此轻松地放过沈飞鱼,因为他觉得他被沈飞鱼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