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角馆杀人预告-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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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能是我们几个人之外的人干的哟。”艾勒里回过头来笑道,“或者什么呢?你还是觉得凶手在我们当中吗?”
“我们当中的人不会那样开玩笑的,可是潜藏在岛上的,究竟是谁?”
“据我猜测,”艾勒里若无其事地说,“是中村青司。”
“什么?”
“你不会那么吃惊吧。”
“可是艾勒里,中村青司去年被杀了……”
“所以我说那原本就是错的。你难道没有想过这样一种可能吗,勒胡?半年前发现的那具青司的尸体,难道不是具‘没有脸的尸体’吗?而且同时还有个下落不明的花匠。”
“你是说实际上青司就是凶手,被当做是青司的那具尸体是那个花匠。”
“没错,这是简单的调包计谋。”
“你认为青司还活着,他现在来这座岛上了?”
“也许吧。也许他就住在这座岛上。”
“住在这儿?”
“你还记得前天渔夫老爷子说的话吧。他说十角馆有灯光。也许就是青司在这儿点的灯。”
“如果对那个幽灵传说信以为真的话,那可就没完没了了。你是说因那次事件,警察和新闻媒体来岛上的这段时间——而且即使是到现在,青司也正躲藏在什么地方?”
“所以才要绕岛看一看。刚才在海湾,往小艇屋里看了看,那儿没什么可疑的地方。当然,当务之急是寻找与本土的联系方法。可是我想难道不会发现哪怕是人隐藏的蛛丝马迹吗?我想去猫岛看一看也是这个原因。”
“话是那么说,可是那种事情——青司是凶手,我觉得不可能。”
“是吗?我说过了吧,奥希兹的房间、窗户没扣上。例如外面的什么人从奥希兹没扣上的那扇窗户爬进去,很容易这么联想吧。”
“门上的锁为什么没锁?”
“大概是杀人后,凶手拔的吧。因为他要到大厅,把板子贴在门上。”
“那就奇怪了哟。如果凶手是外面的什么人,他是怎么知道你把那些塑料板放在厨房的抽屉里的呢?”
“外面的人也可以准备那些塑料板吧。十角馆大门的锁坏了,可以很自由地进出大厅。昨天早上,把那些板子放在桌上的他,等着我们起床,并从厨房的窗户偷窥屋里的动静。或者我们当中有他的内应。”
“那怎么可能呢?”
“我们只是一直在讨论可能性。勒胡,你对推理小说的喜爱是其他人都比不了的,可是你却因此而太缺乏想象力了。”
“现实和推理小说是不同的东西,艾勒里。——那么,你说说看,比如那个中村青司杀我们的动机究竟是什么?”
“这个嘛。”
两人穿过小道,来到悬崖上时,发现卡在那儿。一看见他们两个人,卡很不高兴地转向另一边,站了起来。接着,什么也不说地就想离开。
“喂,卡。最好不要单独行动。”
艾勒里说。可是,卡头也没回,一阵粗暴的脚步声后,就消失在树林之中。
“真是个令人头疼的家伙。”艾勒里轻轻地咂巴一下嘴,“因为刚才大家都太激动了。我也说得有些过了,可是那家伙好像把我视为仇敌。”
“他会明白的。”勒胡瞅了一眼卡离去的方向,“艾勒里,你总是——即使在这种时候,都能那么冷静,总觉得你是从一旁观察着其他的人。”
“你是那么看的吗?”
“是的。所以,不是奉承你,我对你抱有一种尊敬的态度。可是卡前辈就相反,他肯定会嫉妒的。”
“哦,会吗?”
艾勒里一副与己无关的表情,向着大海的方向走去。
“净是灌木。这儿视野不好。”
这是从正面观察的猫岛。勒胡站在艾勒里的旁边,不断地留意脚底下。
“要是藏两三个人的话,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可是,这是断崖呀。”
“也许会有船。这个距离的话,有艘小橡皮艇就够了。从那儿的岩场出发……喂,勒胡。”艾勒里手指着说,“岛那边的斜坡,难道不是可以爬上去吗?”
“是的,是可以爬上去。”
勒胡一边眺望着黑糊糊地蹲坐在白色波浪中的猫岛,一边拼命地在混乱的头脑中反复思考着。
的确,艾勒里说的我们之外的人杀人的可能性不能一概否定。也许除我们外,还有什么人藏在这座岛上,准备要我们的命。可是立刻把那和中村青司联系起来,不是太不合逻辑了吗?究竟青司活着的可能性有多大呢?假设青司还活着,他为什么一定要杀从未和他见过面的我们呢?
(还是不可能。)
勒胡慢慢地摇了摇头。
他想不可能有那种事。可是——
记忆中好像有件与此有关的事,是什么事呢——必须想起来的事是……
拍打着脚下断崖的波涛不断向勒胡的心中涌来似的,而且每次都好像把他要记起来的记忆碎片夺走了。
勒胡凝神看着一旁的艾勒里。已经没有什么话要说了,他冷冷地注视着大海。
海风送来一阵夕阳的芳香。
4
“受低压槽的影响,从今天深夜到明天夜里,云将慢慢扩散开,可是天气变化不会太大,后天天气会渐渐好转。九州地区、明天的天气预报……”
从勒胡带来的盒式收音机里传出的声音,不一会儿就变成了吵闹的女音乐节目播音员的声音。
“够了,关了吧,不想听了。”阿加莎烦躁地说。
勒胡慌慌张张地把收音机关了。
刚刚在郁闷的沉默中草草地吃完了晚饭。六个人围坐在点着灯的十角形的桌子旁,大家都避免坐在正对着奥希兹房间的那个座位上。那扇房门上还黏着“第一个被害人”的板子。好像用的是强力黏合剂,想掰也掰不下来。
“喂,艾勒里,再给我们表演个魔术吧。”
这次阿加莎倒是用明快的声音说。
“嗯?——啊,是啊。”
艾勒里把手中一直默默摆弄着的扑克牌使劲地顿了顿,塞进盒子里,放进上衣口袋里去了。
“我说要你表演魔术,可你怎么收起来了?”
“不是的,阿加莎。你说要我表演给你看,所以我暂且把它放进口袋里。”
“什么意思?”
“魔术是必须从这个状态开始的。”
艾勒里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像窥视似的看了一眼邻座的阿加莎。
“那么,准备好了吗,阿加莎。现在从除掉大小王的五十二张牌里,想好一张你喜欢的,就一张,什么都可以。”
“只是想吗?”
“是的,不能说出来。——好了吗?”
“好了。”
“那么,”艾勒里再次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扑克牌,也没把牌从盒子里拿出来,就那么放在桌上,是红底的。
“你一动不动地盯着这个扑克牌盒,然后对着这个盒子,使劲地默念你刚刚想好的那张牌,要使劲哦。”
“知道了,使劲地默念。”
“是的。——好了,OK。”
艾勒里拿起扑克牌盒,放在左手。
“那么,阿加莎。你刚刚随便想的、对着这个盒子默念的那张牌是什么?”
“可以说了吗?”
“可以了。”
“是方块Q。”
“嗯,那么,你看看盒子里面吧。”
艾勒里打开盒盖,从里面抽出面朝上的牌。然后双手一点一点把牌展开成扇形。
“是方块Q吧。——嘻。”
艾勒里展开牌的手停了下来,提醒对方注意。原来在面朝上的牌里,有一张牌面朝里。
“只有一张牌面朝里。”
“确实是这样。”
“你能不能把这张抽出来,看一看是什么牌?”
“好的,难道会是?”
阿加莎半信半疑地把那张牌抽了出来,翻过来放在桌子上。毫无疑问,那张牌就是方块Q。
“你骗人了吧。”
阿加莎吃惊地说。
“被骗的感觉相当强烈吧。”艾勒里微笑着,又照原样把牌塞进盒子里,放进了上衣口袋。
“你刚刚好厉害啊,艾勒里。”
“哎,勒胡你没看过吗?”
“第一次看呢。”
“刚刚那是牌技的最高杰作之一。”
“难道阿加莎前辈是受雇捧场的吗?”
“不是的,勒胡。”
“真的吗?”
“我才不会雇人捧场呢。顺便说一句,这也不是概率的骗术,以此去赌阿加莎想方块Q的那1/52的概率。”艾勒里点着了一支塞勒姆烟,慢慢地吸了一口,“那么,接下来猜一个谜语吧。最近在书上看到的。‘看上面它在下面,看下面时它又在上面,经过母亲的腹部,来到孩子的肩上。’——知道这是什么吗?”
“你说什么?”
勒胡又问了一遍。
艾勒里重新把谜面说了一遍。
“我知道了。”阿加莎拍手叫道,“是‘一’吧,汉字‘一’。”
“答对了。”
“啊,的确如此,是字的形状。”
“接下来的这个应该见过吧。写做‘春夏冬二升五合’,怎么念?”
“那是什么呀?”
“在农村的店铺没有见过吗?”
“你那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最近在银行见过。”坡把新的云雀烟放进白桦工艺品的烟盒里说,“‘春夏冬’,没有秋,也就是生意①的意思吧。‘二升’,两个一升,也就是越来越②的意思。‘五合’是一升的一半,也就是繁荣③的意思。”
①秋天在日语中念“AKI”,没有秋天即“AKINAI”,这在日语中也是“生意”一词的念法。
②升在日语中念“MASU”,二升即“MASUMASU”,在日语中是“越来越”的意思。
③半升在日语中念“HANJYOU”,这在日语中也是“繁盛”一词的念法。
“那么是‘买卖越来越兴隆’的意思吗?”
“是的。”
“啊,这也太牵强附会了吧。”
“嗯,这可以说是一种暗号。”
“如果说暗号,”艾勒里说,“最早有那种东西记载的文献是《旧约全书》,是其中的《但以理书》吧?”
“那么早就有了吗?”
“在日本,好像也是很早就有了类似暗号的东西。例如,对了,《续草庵集》中的吉田兼好和顿阿法师那段著名的问答歌。高中时没学过吗?”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阿加莎说。
“兼好送给顿阿一首歌,歌中唱道‘凉爽的夜晚,美美地一觉醒来,曲肱为枕,悠闲地躺在收获的稻穗上,亲密的秋风抚摸着我的双手’,把每句的第一个假名放在一起,就是‘ょねだまえ’也就是给米的意思。同样倒过来,把每句的最后一个假名放在一起,就成为‘ぜにむほしぃ’——也是想要钱的意思。”
“真够穷的!”
“顿阿法师回答道,‘忧愁的夜晚,内心不禁惘然若失,我的情哥哥啊,还是没能望见你的身影,即使你不在乎我,盼望不久与你重逢。’——同样把头尾的假名放在一起,就是‘没米,少钱’的意思。”
“回答真妙啊。”
“的确,在《徒然草》里,有不同种类的著名的暗号歌。是什么来着?奥希兹。”
正在泰然自若地侧耳倾听的众人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都呆住了。
“对不起,不小心……”
艾勒里狼狈极了,大概这种失态不像他的风格。
从吃晚饭的时候开始,他们都默契地尽量不谈奥希兹事件。可是因为艾勒里刚才的失言,一瞬间,大伙儿又都被拽回到了无法逃避的现实中,令人压抑的沉默气氛笼罩着大厅。
“那个,艾勒里,你说完了吗?”
勒胡不知说什么好地帮艾勒里解了围。
“啊,是的。”
艾勒里好不容易嘴边又恢复了以往的微笑。那时,卡像嘲笑艾勒里似的,敲了敲桌子。
“阿加莎,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