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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魔剑风云录-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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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南群挫败的道:“我不想杀她们的,我知道爹关了她们好多年,日夜拷打逼问魔剑的下落,我是去救她们的。谁知她们偷看了爹的典籍,知道了所有的事,我不得已才杀的晚云,夕霞是被爹一剑刺死的,我没有其他办法。”身后有一轻微的脆响,李南群回首。帷幕边的冰块继续爆裂、散开,渐渐现出一个人的身影来,现出一张熟悉的面孔来。他霎时呆了。

秋雨痕呆立,目光如刀如剑,愤怒、仇恨与往昔的甜蜜爱恋交织,已不辨心魂何在?一股寒意由李南群心底蔓延开去,他一下被这忽如其来的变故所震撼,而浑然忘却了一切动作、言语,他唯一的肢体感觉就是,“这个冰室真得好冷!”

秋雨痕的脸煞白,死死盯着李南群,如果目光可以杀人,她的目光已将李南群杀死百回了。她的手掌中簌簌落下冰粉,仿佛也将自己的一颗心捏碎成粉。李南群见她双目盈盈,风姿绰约,心头痴然,向前走上两步。秋雨痕手里忽得寒芒闪过,迅捷如电向他刺去。李南群伸手去挡,锋刃切入他手掌中,总算秋雨痕无内力贯于剑身,魔剑虽利,锋刃却短,但他的一支手掌也立时鲜血淋漓。

他暴怒叱道:“你当真要与我兵刃相向?”秋雨痕心痛如绞,厉声道:“你毁约背盟在先,步步加害于后,你欺我太甚!”李南群双眉高挑,一把扯开身上衣服的襟口,以手指胸,喝道:“你往这里刺!”秋雨痕咬牙一剑疾递过去,李南群不躲不闪,眼见剑锋要破腹而入时,“叮”一声响,秋雨痕的剑已弹开,她拼尽全力才未使剑脱手飞出,但虎口震裂溢出血来。

原来是李弱水见势不妙,以一粒冰粒弹开了秋雨痕的剑。秋雨痕情绪大悲大痛,出手显然毫无章法,只凭一时血气之勇,想一剑刺死李南群,而后自刎殉情,了断这场恩怨情仇,根本未顾悉到现场还有其他人在。

李弱水冷冷道:“先前还英雄了得,一会儿怎么小儿女态起来了,难道真想死在她手里不成?”李南群一凛,望向秋雨痕,见她身子剧颤,虎口流血,却依旧紧握双拳,怒目相向,长息道:“你真要杀我?”秋雨痕嗔目,显见愤怒之极,又一剑疾刺。李南群身形暴退,她依旧直逼不放,剑尖颤动,斜劈李南群臂膊。李南群缩手,双指一并挟住剑锋,道:“你焉能伤我分毫!”秋雨痕牙尽错,“杀身成仁远胜与狼豺为伍。”用力抽剑,奈何李南群二指之力似逾千钧,哪里动得分毫,倒是她自己,枉动真气,体内气血翻涌,几欲作呕。她与李南群相距甚近,她呼吸涣散,李南群听得真切,道:“我封了你的穴,于平日举止是无碍的,但你若枉动真气就会遗祸无穷。”秋雨痕凄道:“求仁得仁罢。”

李南群大震,手下力道微泻,秋雨痕手底加力,锋刃贴着他手指缝滑去。李南群不料秋雨痕如此变招,来不及避开,左手飞起一掌印在秋雨痕胸口。秋雨痕惨呼着,人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后跌去。与此同时,李南群右手剧痛,二根手指被削断,随魔剑一同落在地上。

摊开手看,见两手俱是鲜血淋漓,伤虽不致命,但十指连心,疼痛感着实不轻,尤其右手断了二指,于武功总打折扣,正气恼间乃见秋雨痕一动不动倒在地上,才大吃一惊,“啊哟,我刚才一掌不辨轻重,莫非就打死她了。”李弱水道:“她要杀你,你何必再关心她。”李南群心烦意乱,暴怒叱道:“住嘴!”李弱水经他叱喝,果然闭上了嘴。

李南群冲前扶起秋雨痕,见她嘴角挂下一串血沫,冷汗涔涔而下,喃喃道“我真打死她了。”见秋雨痕的手冰凉,手指痉挛的曲着。探指在她鼻间一拭,隐隐间的鼻息若有若无。李弱水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她死了?”李南群不语,扶住秋雨痕的身子与他双掌相抵,催动真气向她体内输去。秋雨痕全身僵直,与死无异,全凭幼时服食过灵药才一息护住心脉,李南群的内力源源不断输入她体内,全如泥牛入海毫无作用。

李弱水道:“她功力虽浅却系出道家正宗,根基坚厚,不似你这样急于求成而贪捷径,所谓邪不压正,你输再多的内力于她也是无济于事的。”李南群看着怀里的人,心道:“她若死了,我怎么办?”抱起秋雨痕一头冲出去。

李弱水也不喝阻他,目光只在地上游移,最后停在了那柄沾血的魔剑上,她的目中霎时射出狂喜的光彩。身子动了动,手虚拟的向前抓出,作势扑出,无奈双腿僵直,别说走上前一步,连一分一毫都动不了。李弱水一脸懊丧,两眼直巴巴盯着魔剑,双手忽然奋力一撑椅靠,上身向前倾出,人如一根断了的树桩般直挺挺向前倒下,眼看即将要落地时,双手在地上一撑,人在地上连滚了几转,见一生梦昧已求的魔剑正在自己手边,顿时大喜过望,手指一把抓住剑刃锋口。

也顾不得手上的伤口,抓紧魔剑,贴于心口,大叫道:“我终于得到了,终于得到了。原来天下第一也可以唾手而得。”嘶哑的笑声回荡在冰室间,甫一抬头,却见漂雨的尸身正离她不过数步之遥,双目圆睁,蕴含了无尽的忧愤,看得李弱水心里发毛,笑声如被一刀斩断,嘎然而止。
第二十六章假仁假义端倪初露知原知由隐情半吐  清风道长慌不择路的狂奔,直到山腰处他的住所清风观已近在眼前才略略松了口气,足下略缓,不想身后有人断喝:“站住!”清风道长猝然回首,见李南群跟在身后,脸色一变,喝道:“你想干什么?”李南群问:“父亲要去哪里?”清风道长气咻咻道:“一座大好青城山,还有我去不得的地方吗?”

李南群目中精光暴射,道:“那是自然的,而今圣尊宫中诸事纷杂,很多还需仰父亲协力。”清风道长道:“薜思过、林忆昔已来了青城,我需马上回观处理事务。”李南群晒道:“这两个傻小子,真当你是急公好义的父执先辈了。”清风道长道:“他们自寻死路罢了。”李南群道:“你且慢杀他们。”放下缚在背后的大布囊,解开密密系扣的斗篷,露出秋雨痕惨白的面孔来,清风道长手指触及她的脸颊,只觉触指僵冷,他惊道:“她死了?”

李南群道:“她的生死就全靠薜林二人了。”清风道长道:“那两个傻小子如此关爱她,岂有不全力救助的道理,而要救她就需消耗大量内力,果然是一石二鸟的好计。”李南群“嘿”的一声,脸上露出一丝笑来,将秋雨痕交到清风道长手里。

一见李南群走开,清风道长已迫不及待的将秋雨痕平放于地,打开斗篷。秋雨痕双目紧闭,呼吸微弱,几与死去无异。清风道长将她全身翻遍,然后颓然缩手,喃喃道:“魔剑,怎么没有?难道被他拿走了?”

“利欲熏心,恬不知耻。”话声甫一入耳,清风道长立刻惊跳起来,他刚才专心致志搜找魔剑,连有人潜近身侧也没觉察。他身后立着的人一身黑衣,诡异得尤如地狱中来的幽灵。清风道长瞪大了眼,黑衣人“咕咕”怪笑。原本笼在袖中的手抽出来。他的手指莹白如玉,两指间夹着一朵小红花,花红如血。

清风道长咽下一口唾沫,“你真是阴魂不散!”花谢春道:“挪开你的脏手,她是我故友之后,由不得你玷污她。”清风道长仰天打个哈哈,“她是我至交好友韩君如的女儿,我怎么会伤害她。倒是你,如此鬼魅不见天日,怎配与她母亲论交,你无非是垂涎魔剑,欲占为已有好来杀我。”花谢春身子轻轻抖动,气极怒极,叱道:“不得魔剑,未必就除不得你。”飞身扑过去,招式犷悍,虎虎生威。

清风道长见他招式疯狂凶猛,不敢直攫其锋芒,身形连闪,一掌斜击,引开花谢春掌力。花谢春挟怒出手,守势不稳,被他内力一吸,脚下浮动,向边上踉跄。清风道长见一招得势,立刻揉身而上,娈拳为爪,锁向花谢春咽喉,足下加劲,一脚踹向花谢春裆部。

花谢春见势不妙,硬生生止住身形,向后一倒。清风道长锁他咽喉固然锁空,连那使足力气的一脚也只将他倾翻于地而已。此一招式互递,清风道长施招固然阴毒,有失得道高人的风范,而花谢春虽处下风,闪避得极为狼狈,但他应变奇快,也足见根基深厚。

山坡陡峭,花谢春身子被倾翻于地,人失去重心平衡,咕碌碌的一路滚下去。清风道长大喜,“此地山坡多有峭壁,他若滚下悬崖,倒可除了这亘横于心几十年的心病了。”

不料花谢春相当机警,身子滚到悬崖峭壁边时,虽不能止住向下翻滚的身子,但手足加力,总能使身子偏滚到另一边。清风道长又气又急,拔腿去追,好不容易山势略缓,花谢春身形稍止,弹指射出一点寒星。清风道长哼了一声,“雕虫小技,能奈我何?”拂尘一卷将暗器卷飞。花谢春诧异,微“噫”一声。清风道长冷笑,“你这门浸淫多年的本事也不过尔尔。”拂尘又卷住一方山石往花谢春胸腹口砸落。

花谢春从地上一跃而起,避开大石。清风道长拂尘上的柔丝已兜头兜脑向他罩下来。花谢春满眼的怨毒,人不退反进,飞身扑上前去。清风道长见他有与自己同归于尽的气势,忙退开一步,手间力道无形间也消减大半。纵是如此,拂尘所带之力也着实不轻。眼见拂尘罩来,花谢春伸臂去挡,只听“喀啦”之声,他右臂骨头尽碎。须知常人断骨后虽能接骨复原,但接骨后的手臂总有不灵便之处,而今花谢春臂骨尽碎,等于一条手臂已废。

清风道长见花谢春已一臂换命,大有壮士断腕的豪气,怔了一怔,随隙目中凶光大炽,叱道:“看你还怎么和我斗。”花谢春不语,手臂剧痛令他面目扭曲,他却一声不吭,一昧强攻猛打。只是他武功本逊清风道长,如今又折损一条手臂,于武功更打折扣,若非他气势如虹,令清风道长心存忌惮,只怕早就丧命。

清风道长冷冷道:“当年你已非我敌手,何况如今你这半路出家的功夫。”他的拂尘一经他内力灌注,如八爪章鱼般张扬开来。花谢春满面挫败、愤懑,一拳直击清风道长胸腹。此一拳凝聚了他毕生功力,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流,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之气。他已失一臂,又不避让杀招,心里早就打定主意,要与清风道长同归于尽,杀身成仁。

清风道长一口真气遍蕴全身,拼着身受一掌也要将花谢春击毙,以结束一场长达几十年的梦奄。心里念头转动如电闪,手底招式变化如迅雷。清风道长与花谢春在最后的生死关头,心头均萌生了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但很快又被死亡的阴影所笼罩。

一瞬间,似乎可以了断结束一切黑暗,但也可以改变其他。一柄剑忽如其来的闯入两人的招式间。剑芒吞吐闪烁,斩断了清风道长和花谢春各自的气势。

清风道长手里的拂尘挟有千钧之力,被剑一挡,力道已牵引到一边,与此同时,花谢春手腕一麻。他一臂重伤,又一心一意对付清风道长,根本未防备到最后生死关头会有人介入,一时疏忽,人不由自主向后退跌倒。

清风道长眼见好事被人阻挡,怒不可遏,拂尘直向来犯之人袭去。岂料来人无意与他作对,引开他的力道后即收剑后退。拂尘卷上那人身边的一棵小树,立刻被拦腰抽断。花谢春见状,心头浮起一种难到名状的情绪,喃喃道:“他的武功精进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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