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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边城刀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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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后,马空群就大步走回迎宾处,花满天却还犹豫地看着傅红雪。
  这时叶开又笑了,笑着说:“花堂主,你放心好了,在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以前,你就
算用轿子也抬不走他的。”
  听见这句话,花满天才稍微放心地收剑,转身和云在天欲走进,叶开突又问:“大小姐
回来了,这位大小姐是准?”
  “大小姐就是大老板白天羽的女儿。”花满大笑着说:“也就是白依伶。”
  “哦。”叶开点点头:“也就是三老板将我们找来让她挑选丈夫的白大小姐。”
  花满天笑了笑,转身走入迎宾处。
  叶开沉思了一会儿,忽然抬头看着傅红雪,忽然笑了:“如果白大小姐选上你了,不知
道马空群还会不会为了马芳铃的事而杀你?”
  “这件事并不好笑。”傅红雪冷冷他说,他左手上的青筋已消失。
  “事情的本身是不好笑。”叶开仍笑着说:“但里面的微妙关系,越想就越觉得有趣
了。”
  他觉得有趣,傅红雪却一点趣都没有,不理的迳自回身走向昨夜睡的房间。
  “喂,你不想进去看看那位白大小姐吗?”叶开笑着说:“机会千万别错过了。”
  “留给你好了。”傅红雪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转角处。
  叶开笑了笑,笑着抬头看着苍穹,一脸思索的神色,他现在想到并不是即将见面的那位
白大小姐,而是昨夜四更后,迷迷糊糊睡梦中,所见到的那位长发披肩的飘逸女人。
  长桌上的尸体已被移走,桌面已擦得光滑如镜,粥菜也换成了酒菜。
  除了万马堂的人以外,昨晚被请来的客人都还在迎宾处,慕容明珠、云在天等面前的酒
菜都未动过,那位爱酒无量的三无先生乐乐山,却早已又趴在桌面上了,看样子已喝醉了。
  叶开微笑着走至自己的位子上,愉快地倒了杯酒,愉快地喝下。
  “嗯,这是道地边城四十年陈的高粱。”叶开闭目喃喃他说。“好酒。”
  “当然是好酒,万马堂从不用劣酒招待客人。”乐乐山忽然抬起头来,醉眼惺松他说出
这句话后,又睡着了。
  叶开看着他,又笑了笑:“看来三无先生又要加上一无了。”
  他喝了杯酒后,接着又说:“无论何时何地,只要听到有关酒的事,都会醒来。”
  “答对了。”乐乐山这次没有抬头,只是翻个面就继续睡。
  “看来叶公子真是三无先生的知己。”马空群不知何时已走入。
  “知己谈不上。”叶开笑笑:“只是对酒有同好而已。”
  马空群也笑了笑,然后转身面向大家:“粗菜淡酒,请各位随便用用后,稍作休息,晚
饭时,在下定和各位共谋一醉。”
  “大小姐呢?”慕容明珠急着问:“大小姐不是回来了吗?”
  “是的。”马空群笑着说:“长奔驰,铁人也会疲倦,略微休息,晚宴定和各位共享盛
餐。”
  一直趴着睡的乐乐山,忽然又抬头:“不知她的酒量如何?”
  “还可以喝两杯。”马空群说。
  “那就好,那就好。”乐乐山又伏下,但口中仍念念有词:“我就怕她不会喝,万一让
我灌醉了怎么办?”

  午饭后,每个人似乎都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傅红雪自从回房后,就一直没有出来过。
  叶开没有回房休息,他也没有留在万马堂,他东游西逛,左瞧右看地就到了小镇,他沿
着长街慢慢地走着,那双永远笑眯眯的眼睛,就像是某种特制的精密仪器般扫向每个角落每
个人。
  若有人注意,他今天至少已打过三四十次呵欠了,可是他偏偏不去睡觉。
  他总认为人的一生已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浪费在床上了,没到非必要时,他是绝对不会去
睡觉的。
  他这个论调一提出,马上就有人问:“那么人生的其他三分之二是在干什么?”
  “三分之一是在等女人脱衣服。”叶开笑着说。
  “剩下的三分之一呢?”
  “剩下的三分之一是在等女人穿衣服。”
  叶开喜欢跟各式各样的人聊天,他觉得不管什么地方,什么人,都有他可取之处,只有
去接触他们,才能发觉这些可取之处。
  他现在正好从一家杂货店走过,记得十年前这家也是开杂货店的。
  那时杂货店的老板,是个很乐观的中年人,圆圆的脸,无论看到谁都是笑眯眯他说:
“好吧,马马虎虎算了,反正都是街坊邻居嘛!”
  这个总是笑眯眯的老板姓李,别人都叫他李马虎,只可惜这位李马虎,已经马马虎虎地
到阎罗王那儿去开杂货店铺了。
  现在的这家杂货店老板姓张,名健民,大概有四十几岁左右,为人和和气气的,但只要
一见到小姐,那双眼睛立即就会变得色迷迷的。
  从他那张“老还俏”的脸孔看来,他年轻时一定属于英俊型的男人,只可惜这种男人所
娶的老婆,大多数是和他极不相配的女人。
  这一点叶开没有算错,因为他很快地就看见张健民的老婆从里面走了出来。
  如果不看人的话,光听她走路的声音,叶开一定会认为是大象在踏步。
  身高不到张健民的肩膀,手臂却比张健民的腿还要粗,一张脸就仿佛一个笨雕塑匠所雕
出来的“美女”般,令人实在无法欣赏。
  叶开一直认为美丑只是人的外表而已,最重要的是内在美。
  只可惜我们这位张健民的老婆,内外实在都是很“合一”的,已经都快四十岁的人了,
每天还打扮得跟十七八岁的少女一样。
  不开口还好,一说话简直可以把人吓得跳到屋顶上去,明明是粗哑、毫无磁性的声音,
硬要装出少女的娇嗔。
  现在她就用那听了会让人汗毛直竖的声音在对张健民说话。
  一看见她走出来,叶开就赶紧加快脚步地走过杂货店,她的声音,叶开实在不想再听到
第二次。
  他也很同情张健民,这种老婆他是怎么忍受下来的?而且一忍就是十几年。
  叶开当然也知道张健民的老婆叫什么,她的名字和她的人实在是不搭配的,不过有一点
倒也说得过去,她的名字和她的人都属于东瀛扶桑的。
  她的名字叫江美樱。
  樱花是东瀛的国花,她的身材也是标准的扶桑身材,矮矮的,胖胖的。
  一过了杂货店,就是一家卖米粮的铺子,只要有关米的东西,这一家都有卖。
  叶开依稀记得十年前这一家并不是卖米粮的,是张老实所开的小面馆。
  如今这家米店的老板姓氏就和他的人一样,是很少见的,他姓首,叫微微。
  平时是个很规矩,很老实的人,只要喝了酒,就完全变了一个人,变得跟他的姓氏一
样,是个很少见的。
  边城小镇本就是个节俭、纯朴的地方,现在又是正午刚过,所以这时候米店里总是少有
人会来光顾的,首微微又和平常一样,伏在柜台上打瞌睡。
  看着他,叶开不禁又笑了笑,十年了,景物依旧,人呢?
  十年前该死的人,已经死了。
  十年后万马堂的人却不知为了什么莫名其妙的原因,又复活了。
  万马堂的人能复活,那么张老实、李马虎……这些本是小镇上的村民,会不会也跟着复
活呢?
  一想到这个问题,叶开就想起到小镇上来的目的,他抬头望了望对街的相聚楼,这个时
候,萧别离一定是在椎骨牌。
  还未进门,就己听见骨牌的声音了,叶开笑着推门而入,一进门,他就愣住了。
  是有人在推骨牌,却不是萧别离,而是一位长发披肩的女人。
  叶开不知道如何来形容这个女人,她并不是很漂亮的女人,也不是那种一见就会令男人
冲动的女人。
  这女人长身玉立,满头秀发漆黑,懒洋洋的披在肩上,一张瓜子脸却雪白如玉,脸颊上
却又带着些少女独特的嫣红。
  她不是那种令人一见销魂的美女,但一举一动间都充满了一种成熟的韵味。
  尤其是她的那一双眸子,圆圆的,却又不大,黑黑的,却又带着些寂寞,就仿佛迟暮的
怨妇般孤独。
  她的眼睛,给人的感觉是很美,却美得可怜,美得令人心碎。
  就因为她的这双眼睛总是带着种楚楚可怜的神韵在,所以才不会令男人想去欺侮她。
  她穿着一身轻纱,自如雨后高挂苍穹的明月,她整个人也给人一种朦胧、虚无的感觉。
  但是在这种感觉里,却又给人一种白如雪,静如岩,飘逸如风,美如幽灵的气息在。
  叶开一有这种感觉,长街上就像吹来了一阵风,从他的身后吹迸相聚楼。
  风撩起了她的长发,她的白纱袍也在风中起伏如蓝色的海浪。
  叶开忽然发觉她的长袍下,几乎是完全赤裸的。
  等风静下来的时候,叶开的背已被汗水湿透,他从不会有过这种感觉,在他的记忆里,
从来也没有一个女人能令他这样子……

  “我知道你一定叫叶开。”这个梦一样的女人,声音也如梦般迷人:“我姐夫时常向我
提起你。”
  “你姐夫?”叶开那勾人的笑容又放在脸上了:“你姐夫都说我什么?”
  “他告诉我,这里最危险的人就是你。”梦一般的女人笑起来就仿佛春雨落人湖水般令
人心旷神治:“叫我一定要提防你。”
  “提防我什么?”
  “提防你的手段。”她嫣然一笑:“他说你勾女人的手段就跟你的飞刀一样,是例不虚
发的。”
  “哦?你的姐夫那么了解我。”叶开笑着说:“他是谁?”
  “我。”
  萧别离不知何时已下楼,他就站在楼梯口,含笑看着叶开:“我就是她姐夫,她就是我
的小姨子。”
  “你结过婚了?”叶开一怔:“什么时候结的?”
  “七年前。”萧别离走至他平常所坐的老位子:“只可惜红颜命薄,三年前,她已死
了。”
  “姐夫,是不是我又令你想起姐姐了?”她仿佛在怪自己。
  “这三年来,我心已如止水了。”萧别离淡淡一笑:“思念总比没有好。”
  “对,思念虽然总是在分手后,但甜蜜一定多过痛苦。”叶开走了过来,找了张椅子坐
下:“你还没有向我介绍你这位小姨子叫什么名字?”
  “我姓苏,叫明明。”
  “苏明明……”叶开喃喃念着。
  “我姐姐叫苏今今。”苏明明笑着说。
  “苏今今?”叶开一笑:“如果你有妹妹,那么一定叫苏后后了。”
  “为什么?”苏明明微愣。
  “今天、明天、再下来就是后天了。”叶开说。
  苏明明“噗嗤”一声笑出:“如果你看过我姐姐,你就知道什么叫美女了。”
  “还好我没有见过。”叶开说:“你已经这样了,我如果见到你姐姐,一定跟你姐夫打
架。”
  “你也是那种会为女人打架的人?”苏明明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那要看什么样的女人?什么样的情形?”叶开笑着说。
  “如果是我呢?”苏明明的话还真他妈的“有种”。
  “他不会为你打架的。”萧别离替叶开回答了这个问题:“有一个丁灵琳,已够他头痛
的了,如果再加上你,我保证他的头会大得跟牛一样。”
  “那不成了妖怪了。”苏明明又笑了:“牛头人身,我听说在遥远西方国度里,有一国
的人民就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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