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天群雄传-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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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心暗器!”来者见乔可蓝识破暗器之局,于是二话不说便将袖内梅花镖射向乔可蓝,乔可蓝挥剑一挡,大叫道:“混蛋,此等宵小之徒也敢来我岛造次!过来受死!”言毕一跃飞身至那人身后,一招威龙跃海直刺入心脏,那人应声倒地,鲜血横流,乔可蓝急急揭开那人面纱,不料大吃一惊,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涂高!如此一来,这伙人的来处必是当日一路追杀他们的人,乔可蓝看了一眼赫安,赫安一见死者是涂高,也吃了一惊,于是他不打算再手下留情,下死手大开杀戒。
来者越来越多,箭雨从天而降,院内已是血流成河。此时乔素带兵马破门而入,中军弓箭手于攻城车内万箭齐发,射向院围上的黑衣刺客,众人见援兵已到,杨至叫与天境众人退至长廊以内,乔素大兵一到,与天境内人已退回长廊之内,顿时将黑衣人死死围住,乔素大喝道:“简直不知死活!世子大婚也敢前来滋事,逼我大开杀戒,来呀!给我放火箭烧死这群混蛋!”
言毕大军齐发火箭,黑衣人死伤无数,此时乔可蓝从人群中一跃而出,来到乔素面前,焦急地对乔素说:“哥哥且慢,留活口!”遂命将士停手,冲进黑衣人群中提剑问道:“快说出幕后指使是谁?”赫安和荆天意知道此时这些刺客若是不死于敌人剑下,便会服毒自尽,于是赶忙跃进人群中,将几个没死的黑衣人穴道封住,再搜身上,果然藏有一小瓶朱红色药丸。几人见大势已去,又被封住穴道,便不再动作。
此时,阮庭芳从洞房跑了出来,见院内血流成河,她没有害怕惊慌,而是从容地走进院内,此时众人见她一身嫁衣,夺门而出,可是表情却是那般从容淡定,大家便都不再做声,一齐看着她。见她淡定地立于两帮人群之中,淡淡地说了一句:“爹,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放不下?爹,你出来吧!”
阮世勋闻声后从院外大笑着步入院内,赫安见他进来,走上去质问他说:“师傅?果然是你?这些好事都是你干的?”
阮世勋不置可否,坚定地回答:“是!少主,这一切都是我所为,从一年多前一路埋伏追杀,到今天血染幽卫岛,都是我所为!”
“阮世勋老贼,想不到你为了权势竟能做出此等下流无耻的行为,连自己女儿的婚礼都不肯成全,你还有人性吗?”乔可蓝剑指阮世勋,大骂道,情急之时要举剑杀阮世勋,不料阮庭芳飞身扑过来,用肩膀挡住了灵剑,阮庭芳本就武功平平,哪里受得了乔可蓝这一剑,乔可蓝见阮庭芳为父挡剑,想抽剑已经来不及了,阮庭芳已经受伤倒地。
“休要伤害我父亲,你的剑不配!”阮庭芳恨恨地看着乔可蓝,若非此事,乔可蓝一直不知道原来她心里对她的恨是那么强烈的不可磨灭。
“少主,一切与我父亲无关,事已至此,我无需再隐瞒,当日追杀你们的人是我派去的,我还给他们配了穿心散和酥骨微熏,我只想杀死你们,助我父亲登上岛主之位,一切都是庭芳的错,少主,今日我便将这条命交于你手上,庭芳能为你而死,无怨无悔!”阮庭芳一手捂着肩膀,慢步走到赫安身边。
“庭芳?你在说什么?我不懂!”乔素大受刺激,双目燃火。
阮庭芳起身正坐,幽幽地说:“当日,父亲答应要为我做主嫁给少主,可是少主对庭芳毫无爱意,于是庭芳便起杀心,即使庭芳不能够与少主终成眷属,那就杀了少主一了百了,不能便宜了这个半路冒出来的所谓公主。”阮庭芳恨恨地看着乔可蓝,而后接着说:“庭芳自常字号买来乌头和半夏提炼成酥骨微熏,藜芦与人参提炼出迷魂烟,以及求得穿心散,教这些人一路暗杀你们,为了掩人耳目,我分批从常字号买入草药,相信关于这个上官大人也已经查得很清楚,总之一切都是我所为,少主,不要为难我爹爹,若您还顾念一点我们往日一起长大的情谊,请放过我爹爹一命,庭芳死也瞑目了!”
“庭芳,你不是真心要嫁给我的,是不是?”乔素已经有些疯癫了,摇着阮庭芳,几乎要把她捏碎。
阮庭芳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了乔素,幽幽地说:“当日我答应少主嫁与幽瑞世子,是因为庭芳只要看到少主开心就好,庭芳无所求,哪怕明知少主对我根本毫无眷恋,我也要少主安心。本来庭芳就没打算留命到明天日出,我要用这条命换来少主对我一生的愧疚和记挂,少主,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但是恕庭芳不能与其他男子同眠余生。”言毕从袖中拿出一包砒霜,一饮而尽,随后倒在赫安怀里,可是她脸上却挂着一丝欣慰的笑容,不久,她嘴角便流出黑血,她笑的更安慰了,抓住赫安的衣服笑言:“庭芳已经傻了很多年,累了很多年,今日为君含笑饮毒,是庭芳之所愿,少主,你,你要记住,记住,这世间曾有一个女子,为你,为你,心甘情愿送上这条命,她,她并无它求,只,只愿少主能够记得这个女子,记得她所有的好,和,和所有的任性,还有那些身不由己,少主,庭芳先去了!”
赫安抱着阮庭芳,哭着对她说:“庭芳,你为何如此傻,赫安何德何能要你这样为我?”
可是怀里的阮庭芳再也不会答他的话了,她的双眼渐渐迷离,气息渐无,只有脸上那毫不后悔的笑容留存于世上……
“庭芳!庭芳!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傻?我知道你钟情之人并不是我,可是你知不知道,即使这一生不能再与你同眠,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我只要每天都能够看到你,逗你笑,你知不知道!庭芳,你好傻啊!”乔素见阮庭芳自刎,一把推开赫安,抱着阮庭芳逐渐冰冷的身体恸哭。
在场人无不震惊,问世间情为何物?痴心至此却也悲凉至此。阮世勋见女儿已死,当即瘫软跪于地下,大声哭叫道:“庭芳!你怎么这么傻!父亲一人做事一人当,怎么会要你来抵罪呢?少主,事情不是庭芳说的那样。”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快说!快说!”赫安被阮庭芳的刚烈所打动,悲伤不已。
“是我一直觊觎仙踪岛主之位,更于八年前便于长安重金训练这猛虎堂,一年前由襄阳至长安一路暗算你,是我的主意,我本答应庭芳待你从西域返回,便将她许配给你,可是无奈后来被我查到你与灵风公主情投意合,于是心起杀念,庭芳自幼饱读诗书,精通药理,我骗她去常字号买药让她研习毒药,庭芳知道这是用来暗杀你的,当日便要自绝于我,于是我又骗了她,说此事作罢,谁知后来暗杀不成,而庭芳又知道你钟情于灵风公主,于是冒死去刺杀灵风公主,以求你能够早日查出真相,将我的猛虎堂彻底铲除,可是做父亲的又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女儿?她心里只有少主一人,当日她爽快答应成亲我已觉得事有蹊跷,于是便派人通知猛虎堂于今日围攻幽卫岛,以便胁持你让位于我。少主,一切都是因我而起,若不是我贪恋权位,也不会害死我的女儿。”说完,他已泣不成声,爬到女儿尸体面前大叫道:“女儿,是爹害死你了!爹不会让你一人孤单上路,爹这就来陪你!”言毕便饮毒自尽。
众人见这父女俩当场命毙,无不叹息,究竟是阮庭芳痴心刚烈才引致这场悲剧,还是那令人日夜无法安睡的权位之争断送了阮氏父女一切的未来?情之切时生死尤然无怨,但若利欲熏心之时也会让人心智大失,迷失本性,害人者终必害己。
本应是一场大喜事,但却演变成血染幽卫岛。乔素像被冻僵的冰人一样在阮庭芳尸体旁边守了整整三天三夜,他像只发疯癫狂的野兽,不许任何人靠近他们,他甚至举剑想要追随阮庭芳而去,幸而乔可蓝拼死抢下了他身上所有的武器,陪他一起守了一天,后来他说他想单独和阮庭芳呆着,赫安和乔可蓝这才离去。这是多么美的初夏,却酿出了他一生中最大的惨剧,与天境这三天以来,由原来家家户户挂红绸变成了系白绫,五岛之中无人不为这场凄绝的爱情和父女之情而动容,与天境陷入了又一场深深的沉寂和哀悼之中。
乔素丧妻之痛,使他久久不能从悲痛中走出来,他恨上天无情的作弄,这本该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一天,现在却变成了他永远的痛,这一生他都无法再解开那个谜题,无从知道阮庭芳为何会那样迷恋着一个永远不可能爱她的男子?又为什么她竟是如此刚烈,就算骗他一世也好过这样绝决的离别,可是悲哀的是,她连骗都不屑于去做,她连答应嫁给他都是为了让另一个男人安心,这是怎样的纠葛,怎样的爱才能让一个弱质女子有这样的勇气?乔素百思而不得其解,也正因此事让他性情大变,阴晴不定,有时愤慨激昂,有时又低迷不振,这让乔可蓝和乔向华都十分忧心,可是无论他们用什么方法开异劝解,最后都是无功而返,乔向华对这个儿子是忧虑至极,乔素向来是他最好的帮手,本想借由这婚事与仙踪岛先攀上一门亲,为日后再做打算,可是谁能料到世事无常,最后却是如此收场,他对乔素也略有失望,但又实在提不起对他的怨恨,他只一心想,这只是一时的磨难打击,待他日雨过天晴之时,乔素定会恢复往日本色。
而他的另一个孩子——灵风公主,此时也因为此事而伤神。
乔可蓝独坐于院中,回想当日阮庭芳命毙于赫安怀中的样子,她是那样坚定那样不容回转,似乎那样的结局才是她想要的,之前由于刺杀一事,她一直对阮庭芳没有什么好感,也不明白哥哥为什么会钟情于这样一个心机复杂的女子,可是如今她却全明白了,当日刺杀以及以后的设计,不仅是想要她以退为进去查清猛虎堂之事,也是出于对父亲的孝心,和对赫安的爱,可是全然没有想过自己的处境,就算被所有人误解,就算被罚进聚源林,她也在所不惜,然而当日她却实在辜负了阮庭芳这一片心意,只以为她是争锋吃醋,却万万想不到她背后所用的心思,天下之间的男男女女,是怎样的福份才能拥有这样一份不惜一切的爱恋?这是怎样的女子,才能将这爱意毫无保留地奉献给她钟情的男子,却又将这爱隐藏的如此之深沉,所谓重若千斤却轻似鸿毛,在她父亲与赫安之间,她一定苦了很多年,傻了很多年,而她,此时却莫名地有了些自责和愧疚,她是那样坐享其成赫安对她的爱,可是却有人为了得到赫安一丁半点儿的爱,而付出了整个生命,可她,无从知道阮庭芳一直以来的用心良苦,得不到所爱,又劝不了父亲,最后,只能一死解千忧,而自己,又能够为她做些什么呢?
乔可蓝左思右想,她知道此时的赫安一定也心痛至极,而她能做的,只有以后在赫安面前少提起阮庭芳这个人,因为她已经没有任何立场去评价这个为爱丧命毫不变色的女子,她对阮庭芳,唯今剩下的,只有敬佩。
37。…三六、天下第一暗杀王
阮庭芳自尽后,荆天意将猛虎堂余党一并押回南境岛,等候发落。
此时最悲哀的是赫安,本想保全阮家血脉,可是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不仅红事变白事,而且害了乔素,这些恩恩怨怨何时才能休止?正当他陷入沉思的时候,乔可蓝来到神剑斩,她知道此时赫安一定很难过,当她看到赫安呆呆地坐在厅中的时候,她的心也跟着痛,她静静地走到赫安身叫了一声:“赫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