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爱随风-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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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刻骨铭心的爱情,都抵不过时间的消磨。
她已经没有爱,也无法爱了。
“小玉,嫁给我,可好?”她眼中的寂寥刺痛了他的心,轻柔的亲吻落在她的眼睑上,低沉的声音宛若誓言:“无论贫穷富裕、无论疾病健康、无论逆境顺境,我楚苍冥愿意娶你为妻,一辈子爱你、宠你、包容你、照顾你、保护你,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我会给你一个最美丽的婚礼,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女人,所以,嫁给我,好吗?”
她任细碎的亲吻落在脸上,默默看着他半晌,才弯起一抹浅笑,淡淡地说:“你得先去说服艾德里安跟我离婚。”
所以,面对这样深爱她的男人,她无法给予任何承诺,谁知道哪一天她就忽然又穿走了?
“管他去死!婚礼都没办谁知道你们结婚了?我请个黑客改一下民政记录就好了。”楚苍冥至今依然对某只死面瘫宅男耍小手段一声不吭拐着他的宝贝去公证注册的无耻行为表示强烈的怨愤和谴责,暗地里扯后腿扯得不亦乐乎。
她靠在他的胸前,轻轻微笑,“我不管你们如何折腾,孩子生下来的时候记得给他留个父亲就行了。”
不需要太计较了,日子,混着过就好。
随遇而安,得过且过。
不过,是【活着】而已。
第三十三章 哥哥
跟芙蕾雅公主约好明天一起出去逛街喝茶以后,蓝小玉微笑地倾听着小小的少女心事和她跟某男人的交往状况,一边从外出游玩的留影中挑着合适的发给远在东华的某些人。
嗯,男人都是小心眼的生物,还是别用双人照去刺激他们了。少女微笑地想着,顺便把挑好的照片发了一份给她的两个小女生好朋友,并邀请他们寒假时候过来玩上十天半月。
温柔地抚摸着自进入四个月以后就迅速地一天比一天大的肚子,她发呆了好一会,忽然想起一并打包带过来扔在画室许久的那幅她还没画好的画。
浓密的羽睫缓缓垂落,掩去那墨色中的点点涟漪。还是把它完成吧,算是对上辈子的一个了断。那些人——她会记得,但是,无论她如何念想,也只能存在于回忆之中。
很无情,对不对?但她已经习惯这种无情到麻木了。
她只能活在当下,只能抓住眼前所有的。
想着,蓝小玉关闭了笔记本,起身往画室走去。
赫兰娜见状,合上正在看的书本,悄无声息地跟在她身后。
蓝小玉没想到她会在菲特烈的画室里看到某些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东西。
一踏入那个宽敞的房间,她的目光就被挂在墙上的那一幅巨大的画像狠狠地吸引住,几乎忘记了呼吸。
那是一幅栩栩如生的人物画,背景是一个处处透出典雅的精致庭院,苍翠繁茂的大树下,姹紫嫣红的花草间,那个一身简洁大气的墨色描金宫装长裙的女孩随性地倚着树干坐在草地上,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看起来才十二三岁的年纪,但犹带稚气的精致小脸已隐约可见长大以后的倾城之色,碎金一样的波浪长发散落胸前,点点阳光透出枝叶缝隙落在她身上,让人生出一种她正在发光的错觉。
神圣而美好。
丰沛深刻的情感充斥着整个画面,使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画者深深爱着画中的女孩,但庭院以外的那大片透不出一丝亮光的黑色却又隐藏着一种绝望疯狂的深沉压抑。
这个庭院,这个女孩,这种笔法,她都如此的熟悉……
少女仰头凝视着画中女孩,墨玉般的眸子中有淡淡的薄雾渐渐渲染开来,雪白的脸上浮现恍惚的神情,一瞬间陷入遥远的回忆中去。
那是她。
曾经的她。
奥菲莉多?科莫尔?艾玛!
曾经的点点滴滴,直到如今依然历历在目,她从未遗忘。
撒伦?科莫尔?艾玛……
葱白的指尖轻轻抚上画像角落那个用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文字勾勒而起,熟悉得让她的眼眸微微发涩的花体签名,她无法控制正在不断加速的心跳,也无法压抑那不断涌起的痛楚,淡粉色的唇瓣轻轻嚅动了一下,低低的声音逸了出来,像是呻吟,又似是叹息:【……撒伦……哥哥……】手指紧紧揪着胸前的衣服,因太过用力而泛白,她忍受着来自心脏的绞痛,微微蹙起了眉宇,转头看向身后的赫兰娜,向来平淡的声音含着一丝无法掩饰的颤抖:“这幅画……是谁画的?”
“是公爵。”赫兰娜冷冷地吐出不知道该不该说是她意料之中的答案。
“菲特烈啊……难怪……画得真好……”少女轻轻笑了起来,那笑容含着一丝【果然】的味道,然后闭上眼眸,放任自己被黑暗淹没。
撒伦哥哥,想不到我们还有再见的一天呢……
卡顿王宫。
女王陛下走进自己的寝室,一眼就看到了大剌剌地躺在自己床上睡觉的金发男人,不动声色地合上门板,她走过去伸出手指就往他胸口戳去“痛!陛下,我受伤了耶。”男人吃痛地睁眼,迅速翻身起来,俊美的脸上泛起一丝苦笑。
“嗯?我还以为你死在约明了呢,这么久不跟我联系。”女王陛下似笑非笑,“居然一声不吭秘密回来科伦,还潜入我的寝室,菲特烈,我是不是要治你一个玩忽职守兼私闯王宫的罪呢?”
“我完全是为您着想,您以为我愿意拖着一身伤巴巴跑回来么。”金发男子,也就是【据说】远在约明郡被叛乱分子袭击重伤的菲特烈?威廉斯公爵满眼无奈又无辜地看着他的女王陛下。
“嗯?”女王挑了下眉,唇角含笑,等着他解释。
菲特烈神色一正,收起了玩笑的态度,道:“我在约明发现了安德烈?卡特的身影,这家伙居然跟叛党的头子卡德林混在一起了!喏,这是证据。”他递给女王一个牛皮袋子,继续说:“一开始还以为是看错了,让李维斯跑了一趟东北军区,得,那家伙竟然真的不在,那帮子军官还帮着他欺瞒了!简直混账!我才说那些叛党怎么突然聪明起来了呢,让我几次都讨不到好——”
“陛下,勾结叛乱分子形同叛国!更何况他还是手握重兵的高级将领!我知道您还放不下他,才亲自回来一趟了,通讯那边都不知道被多少人盯着呢,我可不敢用,他的事情若被有心人听到了宣扬开来,九条命都不够他死,您就是有心保他都保不住。”
“岂有此理!我都这样放任他逍遥了,他怎么敢——”女王翻着一大堆的文件照片,气得浑身发抖,美丽的脸上杀意凛凛,“菲特烈,给我把他捉回来!只要没残没死,其他的随便你怎么折腾!还有东北军区那群不知死活的,真以为我不敢收拾他们了?不让他们脱一层皮,我就不叫芙若拉?格兰特!”
菲特烈弯身行了个骑士礼,唇边微笑邪气凛冽,“臣领命。陛下,等我的好消息吧。”
女王点点头,脸上怒意稍缓,忽然皱了皱眉,说:“菲特烈,你的小情人昨天心脏病发进医院了,听说到现在还没醒。你知道么?”
菲特烈瞳孔一缩,无法掩饰脸上紧张慌乱的情绪,急切地说:“陛下,我……”
女王抬手打断他的话,不容拒绝的强势微笑:“准你留在科伦陪她一晚,不管她有没有醒来,明天一早给我回去约明。想回来就赶紧把那群叛党收拾了!”
“那,臣告退了!陛下,晚安。”知道自家女王说一不二的性子,菲特烈也没有再讨价还阶,匆匆忙忙地从女王寝室中的密道离开了。
“可得感谢那个小女孩,这样子的菲特烈倒是好掌握多了……”女王抚着下巴,弯起一抹雍容的微笑。
医院。
楚苍冥坐在床边深深凝视着少女毫无血色的美丽脸孔,墨绿的眸子中盛满了难过和担忧,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掌凑到唇边温柔地亲吻,低沉的嗓音夹杂着一丝因久未休息而起的喑哑:“小玉,你已经睡了许久了,快点醒吧……”
虽然医生说她的状况稳定下来,已经没事了,但她一直没有醒来,他完全无法安心。他无法忘记,当他收到她心脏病发入院抢救的消息的时候,那种全身发冷,像是被人扔入冰冷的海水中无法呼吸的感觉。所以他一直守在她身边不愿离开,也不敢离开,只有感受着她浅浅的呼吸,他才能说服自己,她没有离开,依然在他的身边。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她会在他看不到、不知道的时候,突然就在她昏迷了整整一天依然没有丝毫要醒来的迹象以后,他又开始担忧,她会不会就这样一睡不起了?惶然烦躁、焦虑不安,完全没有了以往的沉着冷静,她要再这样一直睡下去,他都快变得他自己都不认识了。
俯身温柔亲吻着少女没有血色的唇瓣,注视着她因呼吸不畅而蹙眉却依然不愿醒来的神情,他有些挫败地闭了闭眼,然后又不舍地轻吻她的眉心,无奈地低喃:“好吧,既然你想睡就睡吧,我会陪在你身边,一直到你醒来——”
身后忽然传来开门的响声,楚苍冥皱了下眉,表情冷凝,现在也不是医生检查的时间,哪个不知死活的来打扰他?回头一看,他的火气倒是发不出来了,很是意外地扬眉,“菲特烈,你回来了?事情都解决了?”
“还没,天亮就得走了。”菲特烈关门走了过来,弯身仔细地打量着病床上昏睡的少女,伸手在她脸颊上捏了捏,纠起了眉毛,“不都说怀孕的女人会变胖吗,怎么小玉好像又瘦了?她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啊?冥你也不盯着一点,别让她总是睡过了饭点,三餐老是不定时。”
楚苍冥注视着她缺乏血色的苍白面容,赞同地点头,“我以后会注意的。”
小心翼翼地在她额上亲吻了一下,轻柔得仿佛怕惊醒了沉睡的少女,然后菲特烈才拉了椅子在床边坐下,凌厉的眼刀直戳某座冰山:“楚苍冥你说!小玉怎么突然就心脏病发?别告诉我是你惹着她了!”不然就算是朋友也翻脸照抽不误。他冷锐的目光红果果地显示着这个信息。
“你不是已经找人问过了吗?”楚苍冥还是那张万年不化的冰山脸,口气冷淡得可以:“当时只有赫兰娜在她身边,据说小玉是在画室看到你画的一幅画才昏倒了,医生说是情绪太过激动的关系。我更想听你说说,你画了什么这样了不起,居然让小玉一看就被刺激得昏倒了。”
“画?什么画?”菲特烈一脸莫名其妙,“我都十几年没去过画室握过画笔了!”
“听说是你十四岁那年画的,人物画,模特是个很美丽,天使一样的金发小姑娘。”楚苍冥瞪着他,“那是谁?小玉显然是她吓着了。”
“好像有点印象,但记不大清楚了。”菲特烈揪着眉毛苦思半晌,还是放弃继续回想了,“我十四岁那年被人暗算出了一场车祸,差点就死了,好不容易活下来,就是伤着脑袋忘记了一些事情,画画这项爱好也是那时候就抛弃了。要不是李维斯提起过,我都不知道自己原来曾经痴迷到关在画室没日没夜地画画。回头我让李维斯查查吧。”
顿了顿,菲特烈的眼刀继续不要钱地用力戳着冰山,大有在他身上戳出几个窟窿的架势,“你这个不要脸的混蛋,趁我不在鸠占鹊巢来拐小玉?你敢抛弃芙蕾雅公主?当我卡顿王室好欺负吗?女王陛下要是下令让我对付你,我绝对不会手软的!”
“我也不需要你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