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尔·布雷切夫_孙维梓] 必"死"无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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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多布里亚克重新面向控制台,列娜的解释使他大大松了口气。
但是几分钟后他们却目睹到屏幕上的多布里亚克慢慢化为青年、少年以及儿童。仪器向过去推移的功能十分正常。
多布里亚克脸色阴沉,他默默听任列娜切断电源。
“还是先回家去吧。”列娜轻声说。
“马上就走,”多布里亚克拉开他办公桌的抽屉,“真是乱七八糟,从来没空好好整理一下,上帝保佑我还能来得及干完这件事。”
“走吧,走吧。”列娜坐回自己的桌子说。
我还没辞别呢,”多布里亚克说,“您一直对我那么亲切,列娜,如果我们不能再见面的话……”
“你要是不马上走,那我真的再也不愿意见到你了。”
当多布里亚克身后的门关上时,列娜轻轻地叹了口气。怎么能这样迷信?典型的技术拜物教!机器经常可以出点故障,而我们却对它视若神明。
第二天多布里亚克没来上班。
“他家有电话吗?”列娜问女秘书。
“没有,”她说,“他住在新建小区,不久前才搬去的。”
“是和妈妈一起住?”
“大概是的。”
列娜完全忘记了昨天的事,此刻她对多布里亚克极为恼火:连上班都这么吊儿郎当。
而第三天依旧不见多布里亚克的人影。
这一天下班前却来了位娇媚的姑娘,18岁,穿件雪白耀眼的外衣。列娜似乎在学院什么地方见过她。
“多布里亚克在吗?”姑娘问。
“今天没来。”
“太糟了!”姑娘在列娜逼射的目光下毫不羞怯,“他答应过我把这张像片送进仪器,看看我在23岁时的模样。”
“仪器可不能闹着玩,”列娜说,她再也想不出比这更好的回答。
“真遗憾,”姑娘重复说,“我连像片都准备好了。还是6×4英寸的,他是这样关照的。”
列娜猛然回忆起前天那件事。不,不可能!但她想起非洲巫师曾在预言某个土人将死后,那人竟因恐惧而一命呜呼……这种事难道会重演吗?
列娜一跃而起,抓起桌上的提包,火速跳上出租车……
一位瘦弱的老太婆开了多布里亚克家的门,她神色戒备,长着和多布里亚克同样的鬈发,也是栗色的。
“请问,多布里亚克在这儿住吗?”
“什么事?”老人问,“您有什么事?”
“没什么,”列娜企图压下心头的狂跳,又问,“他在家吗?”
“不在。”老人的语气十分肯定。
“这么说……是不在家……”
列娜感到需要坐下休息一会,但老太婆并不打算请她进门。
“他没出什么事吧?”慌乱中她竟忘了介绍自己的身份。
“您这人怎么这样说话?”老人恼怒地碰上了门。
列娜脑海中一团乱麻:的确,如果你上别人家,而要找的人却在家时——那该怎么办?肯定应该打听他什么时候回来,对吧?而你居然问“他没出什么事吧”!
列娜刚想把自己臭骂一通,这时背后传来沙哑的招呼声:“您好!”
列娜火速转过身去。
不是多布里亚克!但此人穿着和多布里亚克差不多,身材也相仿。他双手捂脸,似乎在躲避旁人的注意。
“是你吗?多布里亚克!”列娜惊呼,声音中倾注了愤懑和惊奇,“你过来!”
不过,此人又并非多布里亚克,好像只是和他非常相似的人,他连眼睛都睁不开,歪嘴斜鼻,老是像在朝侧面狞笑。他显然得了严重的牙龈肿。
“我刚从医生那儿来,”多布里亚克哆哆嗦嗦地说,“他们拔了我的牙,明天大概能凑合上班了。”
“为什么不打个电话来?”
“我刚刚打过,就是从医院出来的那会儿,十分钟前。”
“那你昨天呢?”
“昨天我……”
“多布里亚克,”列娜说,“牙疼是不会要人性命的。”
“那也难说,”多布里亚克含混地说,“历史上有过这种先例……”
“难道你认为自己必死无疑吗?”
“是的。所以我不想打电话给单位,不想让大伙儿参加我的葬礼……”他强作微笑,可大颗泪珠已顺着肿胀的面颊直泻而下。
“等等,”列娜说,“你的牙疼是在哪天发作的?”
“前天早上,当时并不很厉害。”
“你在拍照时已经肿了吗?”
“已经肿了,但不引人注意。”
“可是仪器觉察到了!想想看,这件事您干得多傻!它怎么能分析你的未来呢,如果它发现几天后你会变成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真运气,在这种情况下仪器倒没有烧毁。”
“真是的!”多布里亚克也恍然大悟,“肿得像我这样的人的确少有呀!”
他俩这时才想起放声大笑,可多布里亚克又立即疼得捂住了双颊……
王霞 插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