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不相离-第3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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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护卫点了点头,鹦鹉展翅飞走,很快的就消失在树木间。转头看了一眼玄易,玄易已经继续朝着水流上游方向走,他加快步伐跟上。
不知道这样在山林间走了多久,晋护卫觉得自己所有看到的都一样,水流一样,树木一样,甚至荆棘都一样,他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就是在原地没动,一走神,差点直接撞到前面突然停下来的玄易身上。
“主子?”晋护卫一怔,“怎么了?”
玄易眉头微蹙,再看了看周围,平静的说:“如果这座山真是当年柳皇躲藏的无名山,如果当年申莫言也没有找到藏在其中的柳皇,那么,这里面一定有玄机,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好像就一直在重复的走同样的路?尤其是越接近上游越是如此的感觉,和小佩他们二人分开的时候,我们最初还可以看到不同的景色,但,现在景色越来越相似?”
晋护卫立刻点头,脱口说:“属下正这样想,觉得看到的东西都一样,树木一样,比如说,这里的这处荆棘,属下曾经在这儿经过过,看到这里有一个很小的蜂巢,您看,就是这,在一个时辰前,属下明明看到过。”
玄易点点头,平静的说:“果然,这儿根本就是一个阵,我们上树。”
晋护卫点头,与玄易一起纵身跳到一棵树上,这一跳到树枝上,视线一开阔,晋护卫嘴巴立刻张开,呆呆的说:“主子,您看,那不是甘重望和小佩二人吗?他们一个坐一边,这不可能,我们走了那么久,怎么可能还可以看到他们二人,我们这里离他们二人也太近了吧?可是他们却看不到我们。”
玄易不说话,取过一枚树叶,吹响,声音悠悠传开,一直到鹦鹉的身影再次出现,它似乎飞开好久了,落在玄易面前的树枝上,眨着小小的眼睛。
“王爷,您和晋护卫怎么还在这里?”鹦鹉的声音听得出困惑。
“我们一直在走,可是,刚刚才发现我们一直在原地没有走多远。”晋护卫早已经不把这只鹦鹉当成鹦鹉,这么久相处下来,他已经认定这只鹦鹉是个成精的鹦鹉,对他来说,它同样是一个足智多谋的护卫。
突然,就在这个时候,晋护卫瞬间的闭上了嘴,玄易也把目光转向一个地方,包括那只鹦鹉,因为,突然有一个声音传入他们的耳朵中。
“阿牛哥,你是不是又迷路了?”声音中透出三分无奈,就在附近。
鹦鹉僵硬的扇动翅膀,下意识的躲到晋护卫的身后,轻声说:“呀,我的祖宗呀,主子离开的时候警告过鹦鹉,说要是以后再见到鹦鹉,就把鹦鹉的毛全部拨光,然后丢到最漂亮的母鹦鹉面前让鹦鹉出丑!晋护卫,主子是个说到做到的主,可千万别让她发现我在呀!”
晋护卫也顾不得调侃鹦鹉,匆忙的看向玄易,他们在树上,只能听到声音却看不到人在哪里,声音明明就在附近,却完全看不到。
玄易的表情似乎是凝固的,却静静的如同雕塑般站在树枝上。
又有声音传来,“才不是,这个鬼地方,也不知道是谁弄的,我只要不小心经过这里就会迷路,芫丫头,你怎么就不迷路呢?难怪娘总是说我笨,要是我有你一半聪明,我就是天下最聪明的了。”
声音听来憨厚,也听得出这声音的主人对口中的芫丫头甚是疼爱。
第6 0章:再见是路人1
“主子。 ”明知道站在这么高的位置上,说话下面的人根本听不到,尤其是他本身有武功,下面的陌生男子和那位芫丫头根本不会武功,但晋护卫还是忍不住压低了声音,“既然夫人失忆,这个人为何知道夫人名字里的字?”
玄易的脑海是空空的,什么东西也没有,甚至晋护卫和他讲话他也没有听到一个字,晋护卫眉头微蹙,一脸的困惑。
“难道,这个人是夫人事先安排在这的?如果是这样,那这个人也许只是来保护夫人的,也就是说,他和夫人根本没有什么关系。”晋护卫自言自语的嘟囔着,“但是,既然是保护夫人,他也不应该这样称呼夫人呀,难道,下面的那个女人不是夫人本人?”
“下去看看。”玄易简单的说,神情已经恢复正常,只是手微微握着,手心有隐约的汗意,心也跳的发疯,一下一下的抽搐着。
晋护卫立刻跟随着玄易一起从树上纵身落到地上,听到身旁微微传来一声树枝咔嚓断裂之声,一愣,侧头才看到玄易所落的地方正好有一根枯木,原本以玄易的武功来说,这根枯木根本不会被他落下时踩裂,但现在已经被玄易一脚踩裂,可以想见玄易的心并没有表面上看着这样平和。
“主子——”晋护卫有些担心,紧张的说,“也许这个人只是在保护夫人的安全,也许他也是什么人的后人,一早就被留在这里保护夫人。不会有事情的,主子,您别担心。”
玄易没有说话,轻轻的放缓自己的呼吸,他没想到自己会这样紧张,紧张到手心出汗,动作变形,从树上落下的时候,竟然差点扭伤自己的脚踝。
这个时候,再次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如同旧时一样的温柔,还有些隐约的俏皮,带着浅浅的笑声,半带调侃,“是你笨呀,娘说,你打小就笨,所以才叫你阿牛,你属牛,老实憨厚,就是有点笨。哈哈。”
笑声清脆悦耳,听得出亲密和信赖,她和那个叫阿牛的陌生男子称呼同一个人为娘,这样看,二人目前应该是一家人,而且相处融洽。
鹦鹉这个时候已经不知道飞去了哪里,就算是明知道冼紫芫已经失忆,根本不可能记得它,但鹦鹉想到自家主子的古灵精怪,还是明智的选择暂时躲起来,要是万一主子什么都忘记了,却偏偏还记得离开时和它说过的。
主子当时和它说:要是主子再在她离开之后的时间里,在某个地方遇到了它,它要是敢说出她的名字,称呼她为主子,她就把它的毛全部拔光,然后丢在一只最最漂亮的母鹦鹉跟前,让它出丑。
它可不想在一只最最漂亮的母鹦鹉跟前出丑,所以,三十六计走为上!
声音就在玄易和晋护卫二人的附近,近到伸手就可以碰到,但是,落在地上的时候,二人谁也没看到周围有人,仿佛,刚才讲话的人根本就不存在。
“他们在哪里?”晋护卫诧异的看了一眼四周,根本没有人。
玄易摆了摆手,示意晋护卫不要讲话,只静静的站在原地,等候声音再次响起,以便确定对方的准确位置。
就在这个时候,声音再次响起,还有脚步声,似乎二人正向着他们二人所站的位置走过来,是那个男人的声音,“娘说你聪明,所以让我凡事听你的,可是,我也不是想着故意迷路,要不是你出来找我,我现在还迷糊着,不知道要转多久才能出去,快饿死我了。”
“都和你说了,不过是一方手帕,丢了就丢了,我不和娘说,以后娘再织布的时候有了布头,我再绣。”女子的声音越来越近。
似乎是陌生男子叹了口气,轻声说:“日子太穷了,好不容易才得了那么一小块,你好不容易才绣好,却让我给弄丢了,我真是太笨了。”
“都已经和我说了没事,你不要再放在心上。”女子微微一笑的说,声音甜美动人,已经近在眼前,仿佛呼吸都可以扑面而至,“只是一时好玩绣来玩的,再说娘说的也对,我根本用不到的。”
晋护卫呆呆的看着,前方雾气里,隐约有两个人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说话,一男一女,那个女的,穿着件在这个季节里有些单薄的衣服,很粗糙,但看着很干净,比起身旁的那个陌生男子看着整洁优雅,略微有些瘦弱。
晋护卫张大嘴巴,‘夫人’二字就在嘴边,玄易却突然走前几步,迎上走过来的两个人,面上带着浅浅微笑,仿佛只是路经此地,正好遇到前面二人,声音也很平和,“是在找这方手帕吗?”
他伸出去的手,对着走过来的两个人,一男一女,手中正是那块甘重望交给他的手帕,面上的微笑看来温和从容,整个人完全的优雅淡然,隐约的透出高贵,是平时大家熟悉的玄王爷,美好而疏离。
“是的,就是这块。”年轻的陌生的男子立刻高兴的快步走上前,从玄易手中取走手帕,开心的说,“芫丫头,你看,你快看,手帕原来被这位公子爷给捡到了,真是太好了,谢谢这位公子爷,太谢谢您了。手帕还好好的,一点也没有坏,就和新的一样,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开心,人也有些小小的激动。
晋护卫一旁呆呆的看着自己的主子,从主子的背影上看,主子的后背挺的笔直,这表明主子用了极大的内力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主子从来不会因为某些人和事失态,但是,这看似从容不迫的平静却正好泄露了主子的不安。
他再呆呆的看向和陌生年轻男子站在一起的女子,那个消失很久的夫人冼紫芫,她的面容依然清秀,眉眼依然精致,笑起来依然温和敦厚,只是,脸上的表情里没有丝毫遇到熟悉之人的模样,没有敌意,没有防备。
有的,只是遇到一个陌生人的礼貌微笑。
第6 1章:再见是路人2
“谢谢。 ”冼紫芫微微一笑,对玄易浅浅弯了一下腰,她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却依然有些身体上的习惯,让她看起来纵然是身处如此荒凉的地方,却依然优雅从容,温柔可人。
谢谢。玄易轻轻压抑着自己的呼吸,这是他们分开快两年后的第一句,她讲的是一句谢谢,谢谢!但他只能微笑着,温和的说:“不用谢。”
“二位怎么会在这种地方?”阿牛一旁好奇的问,虽然不认识面前这位年轻的公子爷,但这位年轻的公子爷拣了冼紫芫的手帕并且还给了他们,让他心生好感,更何况面前这位公子爷,人生得英俊潇洒,却没有傲慢之态,“这里很是荒凉,一向没有人,而且就好像一个大迷宫,走进来就很难出去。”
“是呀。”玄易微微一笑,略微有些无奈的说,“走了好几个时辰,就一直是在原地转,正想着如何才能出去,听到二位的声音,真是幸运。”
阿牛憨厚的一笑,立刻说:“是啊,芫丫头在这里,有她在,你们就不用怕,这个地方,我也是一走进来就会迷路,可是,芫丫头从来不会迷路,娘一直说,芫丫头就是聪明,二位只要跟着我们一起走,就会出去。”
“那要谢谢你们二位了。”玄易微笑着客气的说,目光并没有在冼紫芫的面上停留,他不敢看,他怕看多了,自己会失态。
“不谢。”阿牛依然憨厚的说,正如甘重望之前所说,这个年轻男子虽然衣着简陋,是个经常做家事的寻常百姓,言行谈吐却不并让人讨厌,是个老实忠厚之辈,“不过,你们得和我们说,你们要去哪里,这地方太大,不说去哪里,我们不知道送你们去什么方向。”
“我们主仆二人只是出来游山玩水,看到这个地方少有人迹,风景虽然荒凉却巨石嶙峋,一时起了兴头想要四处转转,如果二位不嫌弃,可否带我们主仆二人一起四处看看,或者,帮我们主仆二人寻个落脚之地,让我们主仆二人可以在这里呆上几日?”玄易客气的问。
一旁的晋护卫早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傻傻站着。
“好啊。”阿牛笑着说,“你们有钱人就是有这些奇怪的爱好,我们吃都吃不饱,根本看不出这里有什么好的,要不是因为家乡闹灾,实在没地方呆,我娘又眼睛看不到,我也不会带娘来这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