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不相离-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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冼紫瑷差点发火,这个婉卿明白的就是在和她对着干,父亲突然表示反对关夫人对冼紫芫的婚事安排,不可能没有原因,这个原因一定和这个可恶的女人有关,想到这,她狠狠回瞪过去,却迎上婉卿一脸关切温和的微笑。
“是啊,紫瑷,为父也觉得卿卿的话说的不错,你如今还不知关家夫人的喜好,嫁过去可要如何讨的她的欢心?”冼伯腾看向大女儿,面上闪过不豫之色,又对仍然一脸困惑和恼恨表情的冼夫人说,“你也是,做母亲的怎么不好好替女儿想的周详些。 ”
冼夫人脸上一红,却辩解不得。
冼紫瑷淡淡的说:“不妨事,反正紫瑷嫁过去就要随着夫君去边关,大半的时间只有夫君相伴,只要紫瑷能够循着为人妻的道理,自然不会让婆家心生厌恶之意,让父亲担心了,是紫瑷的不是,紫瑷会谨记父亲教诲。”
冼伯腾点了点头,微笑着说:“还是紫瑷懂事,紫芫呀,你和你姐姐一母所生,有些事也要学着些,你姐姐出嫁后你也很快就会选定婆家,记得多向你姐姐学着些。”
冼紫芫也是一脸的意外,她根本没有想到父亲会替她出言拒绝掉关夫人的媒约,虽然不知会为她定下怎样一门亲事,但至少不会糟糕过关夫人所提及的那位年过百半的丧妻之人。
看一眼婉卿,隐约觉得父亲的态度一定和婉卿有关,冼紫芫眼中带着感激看了婉卿一眼,口中轻声说:“紫芫知道了。”
婉卿立刻笑着说:“果然还是紫瑷明白事理,紫芫,你父亲说的不错,你到底年幼,也少出家门,有些事真要好好向你姐姐学学。”
冼紫芫立刻点头,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晚饭结束,不知是不是因为冼伯腾就歇息在婉卿那里,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婉卿没有让阿珍过来请冼紫芫过去商量有关如何向关夫人解释推掉媒约之事,而晚饭桌上一直恼火生气的冼夫人也没出现,甚至小春过去例行公事的去告之冼夫人冼紫芫一天的行径时,也没有看到冼夫人。
“真要好好谢谢婉姨娘。”小春大大出了口气,想起关夫人所言及的那个要二小姐嫁过去的男人,就后背发凉,在晚饭的时候听老爷突然开口推掉这桩媒约,并且让婉姨娘替二小姐另选一位婆家,小春差点兴奋的叫出声来,一直陪着冼紫芫的她明白,这件事大半是婉姨娘的功劳。
冼紫芫也面带微笑,轻声说:“我也开心的很,虽然不知道接下来会怎样,但是只要父亲不愿意我嫁那样的人,母亲不会硬着来,这事一定和婉姨娘有关,可惜此时不能好好谢她,免我母亲和姐姐恼恨她。等姐姐出嫁后,一切恢复旧时模样,我会亲自谢她。”
“阿珍姐姐过来和奴婢说要好好给你梳洗的时候奴婢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现在想,这一定是婉姨娘事先过来嘱咐我们给老爷留下好印象。”小春开心的讲,躺在床上一点睡意也没有,嘴里喋喋不休的讲,“但愿婉姨娘为小姐寻个最好的人家,纵然比不上关家公子这般有钱有势,但只要疼爱小姐,好好对小姐,小春就天天给菩萨上香。”
冼紫芫也毫无睡意,就躺在床上和小春随意闲聊,一直到彼此有了困意各自睡去,隐约听到外面起了风,落了雨,隐约有蛙鸣声声。
清晨醒来,阿珍一早便过来,敲了门,小春立刻引了她进到屋内,阿珍瞧见冼紫芫已经醒来,正正洗漱,便笑着说:“二小姐已经起了?我们家主子吩咐奴婢过来和二小姐说一声,一会她会带二小姐去一趟关府,帮着二小姐推掉关夫人的毁约。”
冼紫芫立刻起身,客气的说:“谢谢阿珍姐姐,婉姨有什么要阿珍姐姐交待紫芫的吗?”
阿珍听冼紫芫称呼她姐姐,立刻笑着说:“二小姐客气了,奴婢只是一介奴婢,这样称呼可折杀了奴婢。”
小春立刻一旁笑着说:“阿珍姐姐,你就应了吧,我们家二小姐一向这样,奴婢也大她几岁,她有时也唤奴婢做小春姐姐。”
阿珍这才应了声,“那奴婢就厚着脸皮应上这一声姐姐了。二小姐真是聪明,我们家主子确实有些吩咐,她告诉奴婢过来嘱咐二小姐一声,您今日换身干净的素色衣服,浅色的,搭配淡粉的边饰,图一个干净好看。”
“是。”小春立刻接口,“这个奴婢会替二小姐准备,前些日子铺子里送来一些衣服,其中便有一件姨太太所说模样的衣服。”
“还有。”阿珍迟疑一下,回头看了看外面,压低声音,“我们家主子嘱咐奴婢告诉二小姐一声,今天可能会遇到玄家公子,让二小姐莫惊慌。婉姨娘说,今日是关家二公子的生辰,玄家公子特意在越秀阁为关家二公子祝寿,婉姨娘说,她今日就带你以这个借口偶遇关家夫人。”
第106章:越秀阁紫芫初展风华1
越秀阁,那个地方是京城最热闹最费银子的地方,也是寻常百姓根本进不去的地方,冼紫芫有些迟疑,那个地方,以婉卿和自己的身份地位是根本不可能进得去,如何偶遇关夫人?
“二小姐不必担心。 ”阿珍看出冼紫芫的困惑,立刻笑着说,“那个地方按常理说,咱们这些不做官不大富大贵的人是根本边也靠不上,可是,那地方的老板是我们家主子的旧时好友,也是巧,今天一早送了信过来,请我们家主子帮忙过去抚琴一曲,说是这是玄公子特意点的。”
冼紫芫点了点头,轻声说:“紫芫一切听从婉姨的安排。”
“奴婢和您的奴婢就不跟着了,只婉姨娘和您二人一同前往。”阿珍笑着说,“这事瞒着夫人和大小姐,有玄公子的要求在前,老爷也不能多说什么,再说只是过去抚琴一曲,老爷只嘱咐姨太太小心些,姨太太便说,那地方极是尊贵,不好带奴婢同往,若是老爷放心,她就带二小姐一同前往。老爷听姨太太这样讲,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洗漱完,小春寻出衣服让冼紫芫换好,又替她梳了个简单的发髻,配了根银制的细簪子,那衣服样式极是简单,却好在搭配了宽宽的淡粉边饰,如同清亮的空气中悄然绽放的蔷薇花束。
“二小姐,其实您不比大小姐差。”小春上上下下打量好半天,才满意的说,“只是平常无人肯为您花心思。”
冼紫芫看着镜中的自己,虽然不是艳丽娇媚,却透着清柔娇美,轻轻抿了一下嘴唇,眼神却有些恍惚,她一直在想刚才阿珍过来的小声提醒,说是今天有可能遇到玄公子,自然也会同样遇到关家二公子。
那日,在关府吃过饭在后花园遇到玄公子,与他发生了争执,他甚至拨出了剑让她别只逞口舌之快,有本事就真的一剑刺向他,她真是气到人快绝望,又加上要避开关宇程,更不想遇到关夫人,就一直躲在一处柳枝茂密的地方直到自己的母亲提出告辞,还因为一直没露面,回来后让母亲大大训斥责罚了一通,今日要再见这些她不愿意见的人,会有怎样的事情发生?
“二小姐,您怎么了?”看到冼紫芫的脸上闪过一丝忧伤和慌乱,小春吓了一跳,立刻问,“要不,奴婢去求求婉姨娘让奴婢跟着您?”
冼紫芫轻轻摇了一下头,轻声说:“那种地方,虽然说着尊贵,但也是人有高低贵贱之分最厉害的地方,你还是留在家里,不要去那种地方看人脸色,有婉姨在,紫芫只要不做什么出格之事,应该不会有事。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有些担心,只余最后一天,只要过了这一天,姐姐出嫁后,婉姨能帮紫芫推掉关夫人的媒约,紫芫就没有什么苦恼了。”
小春轻轻叹了口气,陪着冼紫芫去吃早饭,婉卿不在,只她们主仆二人,冼紫芫心中有事吃不下东西,只应付着喝了半碗粥,“小春,我不饿。”
“二小姐,您再吃点吧,这去了越秀阁还不晓得要多久才能离开,中间有没有机会吃东西。”小春担心的说,“要不,奴婢给您备些点心带着?”
冼紫芫叹了口气,摇了一下头,继而又微微一笑,轻声说:“怕得见,不怕也是见,说不定人家早就不记得我这样一个人的存在。小春,我是真的不饿,一日不吃东西饿不死,我们去婉姨那里候着吧。”
去到婉卿的小院落,婉卿已经收拾利索,阿珍把一柄古琴搬上马车,婉卿瞧了冼紫芫一眼,先是怔了怔,继续一笑说:“真是清水出芙蓉,这一收拾真是好看,早知你如此模样,何必要特意寻什么人家,只人往那些公子哥跟前一站就是一个让人挪不开眼的主。”
冼紫芫面上一红,有些羞涩,“婉姨。”
婉卿轻轻叹了口气,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调侃说:“年轻真是一样好东西,你看,婉姨虽说当年也是个数一数二的美女,这岁月面前,再怎么收拾也敌不过你这样浅浅一笑,微微红了面颊。”
听婉卿这样一讲,冼紫芫更是面红过耳,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婉卿爽朗的一笑,伸手牵着冼紫芫的手,温和的说:“今天婉姨一定将关夫人的媒约给推掉,一定要为你寻一位真心对你好的男子。来,我们走吧,我也得早过去熟悉熟悉场子,已经有些日子没在众人面前抚琴,怕心怯手生。”
马车穿过热闹的街市,一盏茶的功夫就停在了一处大大的楼阁前,三个金灿灿的大字:越秀阁!在微微风雨中依然亮得让人眼晕。
婉卿递给冼紫芫一把伞,“你来打伞,那柄古琴虽然不沉,你却不见得能从这儿一路抱到里面,我来抱琴你来打伞,幸好雨不大,有人会引我们走后面楼梯,到时会有人接了琴过去。”
冼紫芫轻轻点头,拿着伞先走下马车,只觉得风吹起她的衣裙,雨却不大,微微落在面上,凉凉的很舒服,空气中有隐约的花香,风一过飘过鼻端,风一弱若有若无。
“婉姨,雨不大。”冼紫芫声音轻快的冲马车内说了一声,然后去打开手中的伞,伞慢慢推开,一副美丽的山水图在她眼前轻轻展开,落了些细雨在上面,仿佛那山水就在风雨中,“这伞好漂亮呀。啊,对不起——”
冼紫芫只顾着看伞上的图案,一时不注意,那伞差点打在一个正好经过的人身上,她吓了一跳,立刻脱口浅浅惊呼一声,然后整个人呆滞在当地,嘴微微张开的看着被她用伞碰到的人。
“玄公子,这么巧。”婉卿的声音在冼紫芫身后响起。
玄易面无表情,看着一脸慌乱和错愕的冼紫芫,她的脸上泛起红晕,透着慌乱和沮丧,一双眼睛不知道落在何处好,睫毛颤抖着一语不发。“怎么,打算用伞,这可不能一下子就打死本公子!”
第107章:越秀阁紫芫初展风华2
后面的婉卿不知道玄易的意思,却看到冼紫芫面带红晕,不知是害羞还是紧张,心中立刻想到之前冼紫瑷央求玄易的事情,没由来的一慌,她不能让冼紫芫傻兮兮的喜欢上玄易,那根本就是镜中花水中月,万万使不得!
“玄公子,您别生气,紫芫这孩子心性单纯,肯定是无意中惹恼了您。 ”婉卿有些着急的说,手中抱着古琴又不能将冼紫芫拽到身后,“紫芫,还不快给玄公子道歉。”
冼紫芫没有分辩,立刻压低声音轻声说:“玄公子,紫芫绝对不是有意而为,而且,这是遮雨的物件,不是伤人的物件。”
玄易唇角似乎微微一挑,但只是一瞬间,甚至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并不理会冼紫芫,看向婉卿:“怎么带她过来?”
婉卿抱着古琴,勉强笑了笑,一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