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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部分

与君aa-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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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脸上换上笑容,你们俩都坐下吧。

不凡谢过王妃,等无忧坐下,才在她身边座位坐下,犹如无忧初回府,第一次见王妃一般。

等下人送了茶下去,王妃才向不凡问道:“你这时过来,可是有事?”

“没事,刚去了帐房对了帐,反正顺道,就过来给王妃请个安。”

“我看是顺道过来接宁儿吧?”王妃笑着打趣。

不凡笑而不答。

王妃又笑了笑,转头向无忧,“既然他来接你,你就乖乖随了他去吧。”

无忧坐着不动,慢慢吹着茶味,微微抬眼瞄了眼程妈妈,程妈妈不由的往后缩了缩。

王妃见她如此,也不恼,故意叹了口气,“这事不弄明白,你也是不肯依的。”

无忧又看不凡,后者神色宜然,好象当真只是来接她的一般。

心里定了下来,扬脸向程妈妈问道:“那支钗子,你在哪儿拾到的?”

“在‘寒梅冷香’出来的那个三岔口。”程妈妈不敢不答。

“那地方晚上虽然不是人来人往,但没个人盯着吗?”

王妃眼角挂着不凡,只见他只是在提到‘寒梅冷香’时,才抬了抬眼皮,“那处是去帐房,我的院子,郡主的院子的必经之地,虽然谈不上人来人往,却不时有下人路过,所以没有固定谁盯着,但三条路都有人巡,三拨人来去,丢空的时间,差不多一盏茶功夫。”

他说完,顿了顿,问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正主来了,程妈妈反而不敢答话。

无忧故意沉脸,撅嘴道:“程妈妈说,香橙在那没了。”

不凡捧着茶的手,略略一顿,起了身,“不凡告退。”

“坐下吧,多大点的事,用得着你回避?”王妃示意他坐下。

161 立威

“既然是在‘寒梅冷香’附近,与不凡难免扯上关系,还是回避的好。”

无忧拉着他的衣袖,拽他坐下,“你昨夜一宿没离开过我的眼皮底,你要回避,那我岂不是也该回避?”

王妃笑了,“这孩子,这是‘常乐府’,只有你是这里的正经主子,我虽然是你母亲,在这儿倒也算是客,府里有事,主人回避,叫什么事。”

无忧暗暗冷笑,一个傀儡罢了,不过脸上故意露出得意之色,瞅向李妈妈,“去把昨夜三岔路口巡逻的三队人招来,面对面的好好问个明白。”

李妈妈偷看向王妃。

王妃也想把这事弄明白,轻点了点头。

李妈妈迈开步向门口小跑,刚迈了两步,无忧将手中茶盅往桌子上重重一顿,站起身去拉不凡,“这事也用不着查了,就当那丫头被我打死,丢出府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今天我就跟他搬出府去,这府上以后也与我们没有半点关系。”

不凡放下手中茶盅,不起身,却也不劝。

李妈妈不知这又是怎么了,杵在原地,不敢动弹。

“你这是怎么了?”一直面色沉稳的王妃,终于动了容。

无忧不答,回身又去拽不凡,“你走不走?”

“无忧……”不凡倒是和平时一般,眸平如止水,神色间淡淡然,并不为事态变化而变化。

无忧看了他一阵,将他的袖子摔开,“我到忘了,你跟我母亲就是一条线上的,三年前如此,那时对我还算有所顾忌。我离府三年,这府中自然也没我的事。你不走,我走。”

王妃脸色一沉,反而不出声。

不凡站起身,拉住无忧的手,柔声道:“你不在府中三年,而我又在军中,这府上全是王妃打点着,人心是肉长的,下人们自然和王妃亲近些。”

他和声柔气,象是为王妃说着好话,却无形中煽了把火。

果然,无忧一边挣扎着要从他手中抽出手,一边竖了眉,“我爹长年在外征战,娘不时出史他国,王府还是管家打点着,照这么个说法,府中下人都该向着管家了,我爹娘回来使唤个人,还得先看管家脸色?到头来到底谁是主人,是我爹,我娘,还是管家?”

她特意提高了“管家”二字。

说到王府,不凡就不好再说什么,握着她的手却是不放。

他背对着王妃,无忧在他眼里看见一抹赞许浅笑,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了。

脸上神色仍带着怒容不变,手指上轻轻用力,将不凡的手,掐了掐。

不凡意会,轻轻眨了眨眼,竟有一丝平时没有的俏皮。

无忧看得心神恍惚,之前对他的那些刻意的推拒,慢慢在退,莫名的生出些气恼,不知是恼他这么不识看人皮相,昨夜说明白了,仍不退避;还是恼自己没出息,看着他就愣神,没了主见。

咬了咬唇,将心里的烦恼直接从眼里表露出来,恶狠狠的瞪着他。

在他人看来,却是她当真在因为不凡不肯跟她离开而生气。

不凡抬手轻轻拈着耳边垂着的墨黑发束,手挡了侧脸,完全阻去王妃和那两个老妈子的视线,眼里荡开和曦般的微笑,握着她的手却是带了些力一捏。

无忧张口结舌,他太放肆了……

怕被那姨娘看出蹊跷,不敢再与他眉来眼去,假意怒道:“你不必给我递眼色,难道我有说错?”

不凡轻咳了声,别开脸。

王妃脸上再也挂不住,之前的种种怀疑却开始动摇。

自从这个无忧回府,与过去相差甚大,虽然一直没能找到她易容伪装的痕迹,但总觉得不对劲,这时虽然恼她无礼之极,但这性情反到是以前的性情。

她过去平时不出声,阴沉沉的,但恼起来,任谁也不理,在她九岁初毁容不久,一日去给自己请安,结果院子里的一个大丫头,多看了她几眼,她就恼了,立刻叫人划花了那丫头的脸。

那丫头骂了几句,说她这模样,再得不到不凡欢心。她即时叫人按着往死里打,自己收到通报赶到时,那丫头已是血肉模糊,只剩一口气,没得救了。

平时她虽然胡为,对爹娘却还顺服,但不凡就是她心里的不能碰触的底线,现在查不凡,也就是触了她的底线,就算是爹娘,她也不会买账。

这本是她所希望的,不凡是唯一自己能攥在手中,可以约束她的绳索。

如果不凡不再是她的软肋,也就失去了他的价值,而她有朝一日被那人接去,站在金顶之上,便不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

王妃深吸了口气,这么看来,到象是自己想错了,她根本还是那个孩子,不凡仍是她的软肋。

程妈妈平时见郡主在王妃面前也是老老实实,并不敢过于为所欲为,这时却蛮横得无法无天,目无尊长,见王妃脸上阴晴不定,按捺着怒气,却是不发,心疼自己的主子,终于忍不住道:“郡主这样算是欲盖弥彰,为纥公子揽罪开脱吗?”

无忧杏目一窄,正要发作,王妃已起身,反手一掌重重的掴在了程妈妈脸上,那一掌毫不留情,程妈妈半边脸顿肿起。

程妈妈捂着脸,愣愣的看向王妃,委屈的垂下头,不敢再出一声。

“我在此,也只能算是个客,几时轮到你做奴才的说话?”王妃冷哼了一声,扬声叫道:“传泰二。”

程妈妈脸色煞白,跪了下去,却不敢出声求饶。

泰二管是府中刑房的管事,有犯错的,受罚的大多要经他的手。

无忧见姨娘打了程妈妈,也有些意外,再听说传泰二,也就安静下来,冷眼看着。

没一会儿功夫,泰二带了人来。

王妃却眼角扫向李妈妈,对泰二道:“把李妈妈拖出去,就在这儿门口打死。”

李妈妈没想到祸事突然飞到自己头上,吓软下去,被打手接住就往外拖,李妈妈这才回了神,叫道:“奴才为了王妃忠心耿耿,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奴才?”

无忧眼皮一跳,脸上不露声色,手心却渗出了汗,不凡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令她砰乱的心,略略定下。

王妃冷着脸,“你是郡主的人,背叛自己主人,就该死。”

李妈妈这才是哑巴吃黄连,后悔却已是来不及,只哭着求饶。

求了几声,见里面不为所动,便开始骂,打手要捂她的嘴,王妃却冷冷道:“别捂着,让她叫,全院子的人听见才好。”

她不过是做了小人,重选了主子,便落下杀身之祸,无忧心里不忍,想说算了,手上一痛,向不凡看去。

后者垂眉敛目,神色淡然,全无所动。

无忧明白,他这是在借王妃的手,杀鸡骇猴,打死了李妈妈,这府上的人自然会战战兢兢,不敢轻易去窥视自己的一言一行,更不敢轻易将那些似是而非的风声往王妃耳边吹。

他这么做,象是为他,更多的却是在为她,为她掩饰身份。

她只是不明白,姨娘为什么要忍气纵容,当真是因为兴宁天女转世的这个身份?

王妃这才看向无忧,“为娘之前一直想着你还小,怕你被人家利用去了,现在看来,你也有自己的主见,这府中的事,也该你自己做主。”

无忧这才把板着的脸,放了下来,“女儿也任性了些。”

不凡乘机道:“郡主刚刚十五,这会见了血光,不大吉利,打得也差不多了,李妈妈知道错了就好,饶了她吧。”

无忧虽然也不想打死人,但听他这么说,故作不乐意,却敌不过他眼睁睁的望着,顺着他的口风道:“看在她方才还为你说了几句话的份上,饶了吧。”

泰二立在门口,耳朵一直是竖着的,打人这个差事,说来简单,要做好却是极难,因为上头一时之气,叫往死里打,但未必就是真要想打死,当真死了,一后悔,难免牵怒打人的人,所以每次使唤打人,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关注着上头的动静,一听说饶了,马上叫停。

李妈妈死里逃生,只剩了半条命,人却是清醒的,这时才真正醒悟过来,在这府中该向着的不是郡主,也不是王妃,而是纥不凡……

不凡淡淡一句话,以后就多了个能用的人,让无忧不得不叹服。

王妃自说出这府中事,该无忧自己做主,就退过一边喝茶,摆出个储事不理的态度。

无忧看向程妈妈,程妈妈只觉得她的目光如刀刃一般在身上割过,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李妈妈被人架着进来谢了恩,无忧扬手打发出去,才又问程妈妈,“还查吗?”

“不查,不查,奴才知错了……”程妈妈脸上哪里还有血色,李妈妈如果不是刚才为纥不凡说了几句好话,这会已被打死。她可是口口声声说纥不凡不是的。

“当然要查。”无忧打断她的话,“我落下个什么罪名没关系,可是不凡管着府中大小事,背上个不明不白的黑锅,以后谁还信服他?如果当真是他,他就算是我的夫,也得拿出个说法。”

程妈妈眸子微闪,升起一丝希望,但被无忧接下来的话,当头泼下一盆冷水,面如死灰。

162 小儿女之争

“虽然常乐府这两年是由我娘打点的,但我娘朝中事务繁多,府里的事自然也难面面俱到,有些人也就钻着空的胡来,包括我奶娘端妈妈,也没少办些不该办的事,我大老远的都没少听风声,不过人在外,也管不上。

不凡碍着她是我的奶娘,给足了机会,她也不知悔改,落得那结果,也是咎由自取,我怨不得不凡。

指望着这事以后,之前那些爱钻孔打洞的人,也该知道收敛。

没想到剩下的人,见不凡不再追究,就当府里没人,居然瞪鼻子上眼。

如果香橙的事与不凡无关,那么我可就得借这机会清清府里的风气,至于你,也就得给府里的人做做反面教材。”

无忧这一番话说下来,既表明了当年不凡处置端妈妈,她为何不帮,又暗指程妈妈是端妈妈的同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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