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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部分

与君aa-第2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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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宁夫人就是银铃?”不凡记得当初总抱着四弟前来琴室的乳母被唤着银铃,是三弟武学教官金铃的双胞胎妹妹。

“是,不过如今我只是宁岸的儿子宁墨,其他谁也不是。”他能猜到不凡所做一切,为了重振桫椤氏。

要复国,就不能有太多的人情,不能有太多的牵扯,否则那些人情和牵扯都将成为他的弱点。

要想他没有这些弱点,便是不让任何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不凡默然,以前一直没能想明白的事,瞬间有了答案。

当年军师的妻子景娘带幼主逃离桫椤城时,不忍丢下只得六岁的儿子,最终在逃避追杀的途中没办法顾及两个孩子,为了护幼主前往南朝,将自己儿子丢弃。

到了南朝后,为了掩饰身份,就称作是母亲的乳娘。

后来母亲一同到了北齐,他出生后,母亲令他唤景娘为奶奶,并将他交给景奶奶教养。

景奶奶自他出生后,便居住在太子殿,专心教导他,表面上景奶奶教导的是皇家礼仪,私下却教他许多连太傅都不懂的东西,包括兵法,只有他知道景奶奶的学识渊博胜过任何一个太傅。

景奶奶深居简出,平时绝不踏出太子所居的院落,但每三个月一定要出宫烧香拜佛。

做为宫女,拜佛的事,都只能在宫里私下拜,但因为景娘是母亲的乳娘,地位不同其他下人,而且尽心尽力服侍主人,除了这件事,从来没有过任何私欲,她的这个要求,倒是被父皇允了。

376 兄弟相争

等他长到两岁。

母后说他身为皇子,不该囚守宫中,应该多出去走走,一来增加眼界,二来从小拜佛行善,可以积大德。

父皇听了,觉得有理,便令景奶奶第次出宫上香,都将他带上。

他们去上香的寺庙就在苏彼和宁岸所住的山谷外,据说宁岸每过三两日就会给寺庙的僧人送去新鲜果蔬,所以他们去上香时,总能见着宁岸。

宁岸性子清寡安静,话也少,却极爱帮助人,庙中僧人以及附近的百姓,都没少受他的恩惠。

他见景奶奶脸色不好,也总是主动把上一脉,回去后就会差人送来抓好的草药。

每次景奶奶见了宁岸后偷偷落泪,带回来的草药也不让小宫女熬煮,而是自己亲自慢慢的熬,熬出的药更是慢慢的喝,药渣也不倒掉,晾干了,收起来。

她屋里有一个大木箱,装着满满的药渣。

他曾问过景奶奶为什么要收着这些药渣,景奶奶说她在宫里过了一辈子,这是宫外唯一的一个人无怨无求送给她的心意。

他从小接受皇族教育,懂得宫中下人,不能与宫外的人私下来往,所以宁岸送药一事,无需景奶奶吩咐,他也不曾告诉任何人,包括他的母亲。

后来他被人行刺,景奶奶为他拦了那箭,母亲匆匆赶来,景奶奶已经神智不清,只见她嘴唇翕合,却听不见声音。

母亲想再问,景奶奶已经昏迷过去,母亲无奈,只能给她服下保往心脉的药刃,将她送往神医处。

景奶奶的性命虽然保住了,却再没醒过。

神医说,或许有朝一日会突然醒来,但更多可能是再也不会醒。

后来宁岸的名气越来越大,若干年后,传出闲言,说宁岸在外面另养有女人,并生下儿子,但苏彼是苏家大当家,如何能容丈夫纳妾,于是宁岸抛妻弃子,娶了那个女人。

宁岸医术过人,被世人奉为神人,而不凡却越发将他看轻,认为他忘恩负义,揭去华丽的外皮,终是小人。

这时听宁墨说起,才恍然大悟。

当年景奶奶想告诉母亲,“她儿子是宁岸。”

不光景奶奶认得自己的儿子,宁岸同样认得自己的母亲。

宁岸血管里淌的是桫椤一氏的血,又从小受父母教导,骨子里满满的忠诚,忠于桫椤一氏。

为了将小主人隐瞒去身份,抚养成人,才不得己背负着忘恩负义之名,抛弃自己心爱的妻子和儿子。

强装笑颜苦苦支撑,苏彼活着,他还有一丝奢念,只需将小主人抚养成人,就可以脱手出来,回到妻子身边,用后半辈子来赎罪。

然苏彼去世,宁岸心里唯一的想念被灭去,彻底崩溃,而小主人已经长大,又学会了他毕生的本事,能给予的已经尽数给予,了无牵挂,在妻子坟前服毒自杀。

想明白了这些,之前的种种不合理,也变得了然。

不凡漫吸了口气,问道:“当年,你是为了了了进的‘常乐府’?”

“只是其一,其他原因,你不必再问。”

现在是无忧最痛苦无助的时候,他不能让她一个人走这段路,他得陪着她。

今后的事,难以预料,他害怕这些事,现在不说出来,以后再没有机会。

现在告诉不凡,如果有朝一日,不凡重振桫椤氏,必会报宁岸之恩,善待了了。

只有惜了了平安快活地生活,他才有脸面对养父的种种恩情。

不凡苦笑,一直认为是宁岸愧对妻儿,才吩咐宁墨照顾惜了了,如今才知道,愧对惜了了母子的,不是宁岸,而是他们桫椤一氏。

隐隐还觉得宁墨入府与无忧有关,但他不愿说,也不能再问。

他现在更关心的,却是另外的一件事。

凤止刚才来过,告诉他那日前往‘暮言轩’,却见无忧正和开心一起,他不便上前,远远等着,结果见兴宁回府,惊愕之下,上前将她缠住,等将她骗往婉城,府中已经没了无忧的身影,只看见千千拿了封书信去寻王妃,于是不凡让他转交给无忧的信,直到方才才交到无忧手中。

不凡听完,只有苦笑。

正是这个意外,才令他和无忧落到今天的地步,实在无奈。

除了这个消息,凤止还告诉他,惜了了已经得知无忧的下落,只不过防着被兴宁察觉,才暂时故作不知,在打听无忧下落的同时,得知长宁为南朝睿亲王选了王妃,并已经得了皇上恩准,择日宣布配婚。

无忧得知这事,无疑是在伤口上撒盐。

他光是想想就心痛如绞,然他现在卧床不起,又在皇姐的地头上,任何风吹草动都别想瞒过皇姐,任他有天大的本事,这时却什么不能做,否则只会伤害无忧的性命。

想着这些年来,以为无忧已经不在,无论他如何将人心玩于指间,但对着窗着的墨梅,却是何等的无奈和绝望。

无论如何,他只要她活着……

只要活着,就没有不能解决的事。

“无忧可知我在这里?”

宁墨冷答:“不知。”

不凡略松了口气,“代我好好照顾她。”

“她不再属于你。”宁墨的声音冷而决绝,“我曾将她交给你,你不能好好待她,我不会再将她交给你。”

不凡轻抿了薄唇,蹙紧眉头,凝望向宁墨,宁墨眸冷转来,不避不让的迎上对方的眼。

酷似的眉眼,无硝烟的战火在二人间燃起,互不相让。

一阵脚步声传来,不凡和宁墨心照不宣地同时缓缓转开视线,象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宁墨为不凡拉拢褥衣,重新盖好锦被。

不凡凝看着宁墨冷得不近人情的俊美面庞,他与自己的真容真的好象,无论他再执拗,都是自己的亲弟弟,和自己流着一样的血,“这些年,你可恨我?”

“你尽力了。”宁墨吸了口长气,慢慢呼出,不凡只有表面这样不理不问,才能令他一直瞒下身份,否则他们一样的眉眼,骗得了谁?

不凡表面上宠纵兴宁,对他所受的苦不闻不问,私下却细细地为他打点一切,令他可以随时安然脱身而去,否则也不能有他今天的任意行走。

不凡微微一笑,宁墨能亲口承认是他的亲弟弟,真好。

眸色微黯,只要能再找到三弟。

脑海中浮出开心阳光般的笑容,总是那么浪荡不羁。

如果他是三弟,该多好。

院中传来长宁的声音,“你们在这儿候着。”接着又象是对谁说了句,“叶儿,你跟我来。”

陌生的女子娇柔的声音传来,“是。”

细碎脚步声在门外停下,长宁又道:“你在门外等着。”

那个叫叶儿的女子,又应了声:“是。”

长宁飘然进来,看见榻边宁墨,眼角即时柔和下来,“听说言弟醒了?”

宁墨不加理睬,她也不着恼,快步走来,往枕上看去,见不凡果然睁着眼,眼波一涌,泛了泪光,在床边坐下,去拉不凡的手,“你终于醒了,可真吓坏姐姐了。”

不凡神色已经恢复往常的从容淡然,“听说,你给睿亲王纳妃?”

长宁飞快的睨了宁墨一眼,宁墨转动轮椅,打算离开,眼前的二人虽然是他一母所生的亲姐姐和亲哥哥,但他现在只能是个‘外人’,不方便参于他们的‘家事’。

“不必回避。”长宁唤住他。

宁墨停下,看向不凡。

不凡不作表示,宁墨重新坐回窗边,望着窗外枝头随风颤抖的嫩叶,静得如同房中没有这个人。

长宁道:“睿亲王是舅舅亲封,你还想不认不成?”

当年,不凡前去投奔舅舅,答应换肤代南朝太子前往北齐为人质,南皇封他为睿亲王。

对外宣旨,等他退位之时,睿亲王和太子,谁更受百姓拥戴,谁就接掌他手中皇权。

南皇这么做,只不过是因为不凡以太子之名,前去北齐为质,太子留在京中,却是以睿亲王的身份留驻,等不凡在北齐死去,太子仍能以睿亲王的名义,名正言顺地坐上皇位。

不料假太子被揭穿,北齐和南朝结盟再次瓦解,太子恢复本来身份。

长宁宣布睿亲王归来,也就告示着天下,睿亲王同样拥有皇位的继承权。

不凡面色淡淡的,看不出对长宁的作法有什么想法,“舅舅怎么说?”

“这是他当年他亲自登城楼宣下的圣旨,如何能够反悔。”长宁嘴角翘起,眼角琉光闪动,“再说,这些年,如果不是你在暗中筹划,南朝早灭,岂能有今天地位?”

南皇虽然不了解不凡,但对兴宁的手段却是再熟悉不过,自己的儿子贪玩好色,腹中更无半点墨水,以前得兴宁扶持,更是认为没有后顾之忧,只顾荒唐玩乐。

哪知外甥竟然没死,兴宁立刻倒戈偏帮亲弟弟,他的皇位能否交到儿子手上,实在是难以预料。

为了这事,气得茶不思,饭不想,偏偏又不能公然将当年圣旨推翻。他平日主意就少,大事上多依仗兴宁,一时间又哪里想得出万全之策。

377 兄弟情

南皇气急攻心,加上本来就体弱多病,当晚就卧床难起。

一个病卧的人,对长宁而言更没有威胁。

太子见父亲病倒,才知道慌张,四处寻大臣商议,但朝中老臣深知南朝本是南皇和长公主芷兰共拥,芷兰为保南朝,才联婚嫁到北齐,对南皇倒戈本是不满,后来芷兰母子惨死,更让他们寒透了心。

后来留在朝中,不过是为了暗中扶持长公主之女长宁。

现在长公主的嫡长子回来,他们岂能偏帮太子。

太子寻到他们,不过口上打个哈哈,转身便拂袖掸尘,引颈盼着峻言归来。

而年轻的新臣,畏惧兴宁手中大权,见太子约见,寻着千百借口搪塞,甚至有人一见着太子,就说拉肚子去茅房,唯恐被兴宁看见,认为他们暗中帮太子筹谋,没等太子登基,他们已经先被长宁搞进了鬼门关。

太子恨得咬牙,但顾忌长宁手中兵权,也不敢公开对抗长宁。

不凡定着看了长宁一阵,“这与纳妃有何有关系?”

“关系就大了。”长宁瞪了不凡一眼,就知道他不会乖乖听话。

“呃?”不凡冷峻的眉目间瞧不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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