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aa-第3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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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笑了,“这世上没有我不敢看的东西。”她明知绿鄂不会安好心,但她敢来,必有原因。
绿鄂转身,“既然敢看,就跟我来。”
无忧不动,“在这里看不行?”
绿鄂冷哼,“你是想等金铃杀我?”
无忧往窗里睨了一眼,见床幔轻动,了了刚才只是一时酒意上来,他从小试毒,对各种药物都有免疫力,对酒也是,就是醉,也醉不了多一会儿,转眼便会醒来,这地方确实不是的地方。
“你想去哪儿?”
“走得远了,你也不肯跟我去,不如就在前头林子里。”
无忧一把将她拽住,“你别玩花样。”
“如果怕,你可以不来。”绿鄂一脸傲慢。
无忧冷哼一声,摔掉她的手,转身向前头林子而去。
这些天金铃夫妇一直在找绿鄂的下落,前头林子,更是不知翻过多少遍,绿鄂不可能有在林子里做下手脚。
绿鄂被宁墨废了功夫,体力较寻常人,还要弱些,上次逃脱,不过是借着平时看熟的地势,出了屋后,制造了跑远的假象,绕躲在土坑里,等金铃夫妇追远,才从反方向逃走。
她在林子里寻了个地势高些的地方坐下,从这里可以观察到四面八方的情况,如果有人进林子,她定能先行,事先逃走。
无忧抱着手臂在她身前的青林上靠了,“给我看什么?”
绿鄂嘴角勾出一抹诡笑,“我的记忆,关于你的大恩人的记忆。”
无忧笑了,“一个人的记忆怎么能想给人看,就给人看?”
绿鄂眼角浮起一抹不屑,“你凡胎俗胎,当然不能。”
无忧略略心惊,难道绿鄂也不是凡间的人,如同千千?笑笑道不知绿鄂姑娘是哪路神仙。”
绿鄂脸色微变,“哪来这么多废话,我时间不多,能看多少是你的造化。”
无忧也隐隐觉得自己欠着一个人的,虽然对绿鄂的话,并不,但只要能有机会,都不会放过,“我确实没这么多时间与你胡扯,有屁快放。”
绿鄂每次对着无忧,都能被她气得半死,加上怕金铃,不再耽搁,拨下头上钗子,在掌心上划过,钗尖过处,便是一道划痕,鲜血自凹陷处快速涌出。
她把钗子插了,双手相握,念了一咒,蓦然将手上扬,血珠散开,化成一道小小和血幕。
上头走马观光地浮起许多幻影。
血幕虽小,却足够看清上头的人。
里头凤止正拿着支针管,往宁墨手腕静脉中注射一种鲜红的液体。
没一会儿功夫,宁墨本少血少的脸更白如缟纸,不管怎么看,都如同一个死人,再没有一点生气。
凤止收起剩下的半管鲜红液体,推着轮椅,转身就走。
镜头一转,,见凤止出现在一个山洞之外,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直到深处,却有一线昏暗光亮,他将手按在尽头山壁上的一个手印,山壁滑开,露出一个通道。
他手掌一扬,在宁墨身上布下一成结晶,同他一起进入窄道。
走了一阵,可以看见许多如丝的物体随意飘浮,叮当脆响随即传来。
这声音……无忧心里一紧,这声音在哪里听过。
灵光一闪,幽迷夹道。
魔君曾带她通过这个通道,寻找冥后。
那时魔君也是在她身上布下这样一层结晶。
心头如一柄冰刃割过,当年魔君带她通过这个夹道,十分轻松,而凤止则每走一步,身上、脸上的肌肤被夹道中,如同刀刃的劣风割去出一道道的血口子,到得后来,皮肉带着血珠子被一块块生生扯下。
无忧想起,曾经听家族中老人说过,冥迷夹道是除了轮回,唯一可以去任何地域的通道。
远古的神,怕乱了轮回之道,在夹道中布下撕魂咒,误入的生物,撕去皮肉,挫骨成灰,到得最后,便是撕魂裂魄。
只有渡过九十九天劫的高深修为,才能勉强通过。
不过能过九十九天劫的,无论仙还是魔,八荒之中,没有他们去不了的地方,所以要去哪里,根本无需走这撕魂裂魄的幽迷夹道。
无忧看着在凤止身后不住散去的血沫,心里一阵阵抽紧,唯恐他一个撑不住,就魂飞魄散在这幽迷夹道。
好不容易等凤止和宁墨出得幽迷夹道,落在一间小屋中。
那屋子,所有一切,都是她熟悉的,床上还躺了个人事不知的她。
血肉模糊的凤止,已经虚弱无比,深看了眼床上一动不动的无忧,对宁墨道:“时间不多,我一会儿来接你。”
场景一换,凤止已经回到他冥界的寝宫,一头栽进布药雾弥漫的大药桶,无力地闭上眼,身上烂融融皮肉在药水中快速愈合。
等他爬出药桶,身上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但人却仍虚弱得如同一苇毛草。
等他重回到那间屋子,宁墨在床边转过身,“再这样下去,你撑不住的,一会儿过夹道时,你无需理会我,顾自己便好。”
凤止嘴角勾起,露出一抹不屑,“你不过一个凡人之体,岂能受得夹道里的撕魂咒,进去不消片刻就能灰飞烟灭。”
宁墨淡道:“就算灰飞烟灭,也无需你为我搭上条命。”
凤止不以为然,看向床上熟睡的无忧,“我不为你,只为她。”
431 三生三世
凤止最后一次通过幽迷通道是送无忧回这个世纪。
二十一世纪的往事如泉涌般迅速淌开,她记得坠落无底的深渊,此时方知,那是他用的碍眼术蒙去她的眼,他一直就在她身边,只不过此时的他狼狈过任何一次通过幽迷通道,不但皮开肉裂,在失了一魂,被缠束在琉璃珠帘的上方。
无忧慢慢滑坐在身边树下,这时方知,当初他为何会匆匆离去,又为何会说,再帮不了她。
那时的他不过是靠着仅残的一点意识寻到她,将那柄小弩交到她手中。
心脏剧烈地跳动,一些封存的记忆也随之打开,苦笑了笑,千千所说的故事竟是她和小冥王的前世。
她的夫君射日后,魔君的他带着命悬一线的她离开。
魔君渡了大量的修为给她,令她不但没能死去,还生生地过了天劫,由树灵飞升为梅仙。
她的夫君们射伤了八阳,天君大怒,给那片土地结下封印结晶,令那片土地上的生灵均不能再离开,也不能再往生。
那时的她,虽然飞升为仙,但只不过是一个小仙,无力穿过天君的结晶,寻找自己的夫君。
但她的夫君身上有着她的封印,她能感觉到他的存在,于是在结晶旁住了下来。
魔君仍是不信,天下没有不变的人心。
她笑看着他,“天下虽然没有永存的生命,却有不变的人心,有一天我会死,我死了便能见到我的夫君。”
他大怒,毁去了身边整片山林,“我不会让你如愿,你一定会在死前忘记他。”
她笑笑,不再说什么,重种了满山的梅树,又在林子旁搭起木屋,住了下来。
他愤然而去,但仍每过几年便会再来,站在梅树下看她一阵,看着她烧瓷,看着她抚琴,但二人谁也不说一句话。
天君的结晶毁着那整片土地的所有生灵,不能往生的生灵惨不忍睹,她的夫君不过是凡人之体,没过多久,也死去。但他们的魂脉与她相通,吸食着她的灵力,不会散去,只不过她越来越虚弱。
每到她认为自己到了大限之时,魔君总会出现,将大量的修为和灵力灌入她体力。
她攥着他的衣襟,流着泪求他,“不要再做无谓的耗废。”
他将她的手拂开,“我说过,不会让你如愿。”
魔君的修为耗着四魂不得散,天君更恨他入骨,天魔两界战争不断。
随着他修为一次又一次的大量消耗,他的伤一次重过一次。
一日,她正采摘着梅子,蓦然觉得心慌意乱,丢下梅子向天边赶去,看见他倒在一血泊中,人事不知。
几千年来,她头一回六神无主,匆匆将他拖进附近的山洞,割破手腕,用的血将他喂饱,又在洞中点上一堆火,才悄悄离开。
第二天,他醒来,惊讶地发现自己活着,望着身边燃尽的灰烬,唇边还有幽幽的梅香,赫然明白。
向梅林赶去,那个小和平时一样,忙于她的梅树林,象从来没有离开去,但脸色却明显示苍白了许多。
他大步走过去,“你救的我?”
她淡道:“小女子无德无能,如何能救得魔君大人。”
他瞪了她一阵,突然抓住她的手,雪白的阔袖滑下,露出她手腕上的伤口,“这是什么?”
“不小心弄伤的。”她不看他,摔开他的手,进屋去了。
他望着她的背影,久久不动,传闻梅灵的血可以起死回生……
这以后,他又是几经生死,次次都奇迹般的活了,每次醒来,唇边都有那幽幽的梅香。
每次伤好,他都会在梅林前站上许久,看她种树,看她摘梅,希望能看到她见他活,有一丝快活的模样,然这一等就是几千年,她一直没看他一眼,好象那些伤真与她无关。
日子这样一天一天,转眼又是两千年,这两千年,她居然没有再消耗体力,而天君越来越沉不住气。
他最终没忍住好奇,用天雷将天君布下的结晶击开一道裂痕,看见那四魂竟重新归一,幻化成人形,倦曲在梅树下,以惊人的速度吸食着天地灵气,身边团着一团即便是身为魔君的他,也无法小看的怪异力量,那片大地上不得往生的生灵成群成群地涌向他,此情此景,是他从未见过。
暗暗吃惊,望天而笑,眼里是讥诮,也有自嘲,天地间最强的,非仙非魔,而是一个凡人的心。
小梅仙看不见结晶里的情形,但隐隐感到自己的夫君要回来了。
就在这时,她被天君掳去。
天君看着眼前毫不足道的小梅仙,恨得咬牙,“我知道你一直在等你的,只要我撤去封印,你丈夫的就能回到你的身边。”
小梅仙的心几乎跳出胸膛,脸上阴晴不定,果然……
天君忍着将小梅仙捏死的欲望,“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我就可以放了他,让你们夫妻团聚。”
小梅仙冷冷抬头,“小女子力微,帮不了天君做任何事。”
天君将一个小瓶推到她面前,“不用花任何力气,你只需把这个给魔君服下。”
小梅仙虽然年幼,但梅氏一族长在林中,对草草药药却是识得,知那是化人修为的。
她也没说,拿了小瓶离开,她确实把那瓶药给了魔君服下,魔君从她手中接过药瓶,毫不犹豫的喝下,就算她给他的天下最毒的,他也不在乎。
然而他没有象天君所料的化去一身修为,天君开着天眼,才知她把药给魔君之前,用自己的心头血浸泡了七天七夜,梅灵的心头血可以化去天下任何毒物。
魔君喝下无毒之毒,反而不再怕天君的任何毒。
天君大怒,将小梅仙擒了回去,抽去她的魂魄,“既然你们谁也不忍心对方死,我就要你们彼此看着对方死。”
虚弱的小梅仙只是淡淡一笑,抽去心间血的她,本不能久活,等他来时,她早已经不在,她欠他一辈子,现在也算还上了。
结果他来得太快,快得她还没能魂飞魄散。
那一仗是仙魔两界,前所未有的惨烈,两败俱伤,谁也不比谁好,然他终把她夺了。
他浑身是血,看着垂死的她,眼也是赤血般的红,却闪着无法掩抑地兴奋,紧攥着她的手腕,狠声道:“你敢说,这一万年,你心里真没有我?”
她望着前方弱下去的结晶罩,一言不发。
他眼里的怒意更盛,将她拉近,“如果没有,你只需把那化魂散给我服下,你便可以令他重生,你为什么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