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有毒-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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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话,白石胸口憋闷不已,便觉得一股甜腥往喉头扩散,他连忙喝了口汤压住,将那汤碗重重放在桌上,震得筷子从筷枕上滚落。
楚云王后对白石的怒气装作视而不见,不仅如此,更是故意往白石的要害上戳。只见她不以为然地吆人换上副筷子,然后若无其事地看着白隐,“尤其是你,隐儿,莫不能再贪图享乐,要多多上劲才是,你父王可是最为看重你的,要为担起重担做好准备呢。”
白隐乖顺地连连点头,“尊听王后娘娘教导。儿臣近来倒是的确想要磨练磨练自己。”
听到白隐这话,楚云王后的眉头皱了起来,以为白隐要得寸进尺,警惕地看着他,“是么?听你这样说来,许是已做好打算?”
“正是!”
楚云王后缓缓放下筷子,凝眉与白隐对视,想知道这小子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楚云一直觉得白隐不简单,别看他整日吃喝玩乐不学无术,可想到他是璞玉的儿子,就让楚云不得不存有防备之心。
“那,”楚云笑得惺惺作态,“不妨说来听听。”
白隐嘴角往一侧扬了扬,“倒算不上是什么打算,只是前几日听说天山马场的钟将军年事已高,按例当告老还乡。然而天山之地穷山恶水,无人愿意前往任职,”白隐说着,冲白石露出了个有些放肆的笑容,“儿臣倒是想去接替钟将军,为父王解忧。”
这“打算”果然称不上是打算,简直是自掘坟墓!那天山远在边陲,虽然将军的名衔听来好听,但实际上也不过是个看马的,手下带着几百号马夫而已。那些战马虽然是大商最好的马种,不少更是来自回合等地稀世难见的良驹。
可是,马再好又能如何?马夫不过只是马夫。
白隐的话不由让众人震惊。都知道楚云刚刚那一番话是让白隐不要妄想登上天子之位而对他的威胁和警告,可不想白隐竟然妥协得如此彻底,干脆自暴自弃了!
楚云王后眯着眼睛看着白隐,竟然完全猜不到白隐的意思。
如若他这是表示接受了自己的“忠告”,未免显得有些太痛快,让人不太相信。可除此之外,又想不到其他理由。毕竟那天山马场乃是穷乡僻壤,守在那里什么都做不了。
就在楚云王后心中纳闷儿的时候,耳边骤然响起素妃的尖叫,吓得楚云王后心惊肉跳,她正要责怪,却看到素妃直勾勾地指着身边的白石,不由顺着她的眼神往旁边一看,顿时也被惊得说不出话——那刚刚还好端端的白石不知怎地,突然呕出了一大口鲜血,胸前的衣襟已经是血红一片,那点点血水将整个汤碗都染成了红色。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传太医!”
一群人顿时手忙脚乱,只有白隐还静静地坐在位置上,眼中略带玩味地与白石对视着。
在白隐的目光凝视下,白石脸上所有表情渐渐凝固,整个人就好像是入定老僧一般没有任何表情。
那是一种心灰意冷。
整个事情太突然,出乎白石预料,而白隐这样做的理由在他眼中看来只有一种,那就是对他的报复,在这艰难关头,竟然选择躲到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
众人的慌乱让白隐感到透不过气,他拿起锦帕,优雅地擦了擦嘴角,然后站起身,在纷乱的人群之中镇定离去,正如他的名字一般,像个独处世外不闻世人的隐者。
“隐儿这是怎么想的,”素妃一边帮着忙碌,一边忍不住嘀嘀咕咕,全然忘记了楚云还在身边,“这简直是自毁前程,瞧瞧他把陛下气成什么样了!”
楚云王后挑眉看了素妃一眼,那眼神惊得素妃连忙捂住嘴,不敢再说。
楚云并没有责怪素妃的意思,只是素妃的话提醒了她。
或许,白隐远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复杂,一个失去母妃的野孩子,哪里有那么多的阴谋和抱负,想来不过是故意气白石的罢。白隐那家伙还算是有些小聪明,懂得在这个时候保全自身。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白石扶进寝宫,在白石床边站得笔直,眼见着太医诊了脉喂了药之后,楚云王后有些疲惫地轻叹一声,“行了,都别杵在这儿,该干嘛干嘛去,也让陛下有个喘气儿的地方。”
素妃点头,带着白华匆匆离开,白泽似是有话要说,但终是欲言又止,也跟着走了。
楚云王后一摆手,连那些宫人也被她赶了出去偌大的寝殿中,只有白石和楚云王后两人四目相对。
两人谁都不开口,只是那眼神,像是黏在了对方脸上一样不肯挪开。
等到一盏灯都快要燃尽的时候,白石突然裂开嘴笑了。
“现在,你满意了吧?”
030:回春琼浆
楚云王后低头给白石剥桔子,好像没听见他说的话一般,只顾着手中的桔子。楚云的指甲用红花染成了鲜艳的颜色,那长而尖的指甲嵌入桔子皮里,将桔皮反抠住,一片一片剥下来。
楚云是那么认真,小心翼翼,好似手中的不是桔子,而是她的爱人一般。很快,一个被剥得干干净净的桔子被送到了白石面前。
看着那桔子,白石觉得那是自己——已经被楚云掌控在手中。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失去控制的?
见白石半天没有动作,楚云收回桔子,剥开一瓣,塞进自己的嘴巴里,她的嘴唇涂着胭脂,却掩盖不住堆积在一起的褶皱。
“很甜的,你不吃么?”
白石被楚云这似是愚弄的表情激怒,“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只是觉得,你该累了,这天下,你坐够了。”
“你以为,”白石的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以你庄家就能坐稳这天下?”
楚云坦然摇头,轻笑一声,“可是你也坐不稳了。外使们闹得厉害,你想把外使的权力收回来跟我们庄家抗衡,以为外使会就这样任你摆布?”
白石闭上了眼睛,无力再与楚云争辩。他说的没错儿,三股势力中,自己是实权最弱的那一方,本想借着此番针对外使的机会,连带武力压迫加上重额收买将他们收复回来与自己一同对付庄家,可就凭自己现在的身体,已经是痴人说梦。
连白隐都为了逃避这场纷争而躲得远远的,白石再无可以依靠的人了。
“但是,这个天下总有人能坐稳。泽儿就是最好的选择,他表面是你白石的骨血,暗地里还是我们庄家的子嗣,他来坐这个天下,于情于理都是最名正言顺的。”
让白泽坐上皇位,看来是最好的选择,可白石心中清楚,白泽并不是完全站在自己这边的人,若是将皇位传给他,自己就只能任庄家摆布。
楚云王后对自己的如意算盘很是得意,“现在只等你交出皇位,给你自己一个善始善终,若你不想最后落得个抛尸荒野的下场,这是最好的选择。【wWw。wRsHu。cOm】莫要再痴心妄想能将那白隐推上王位,这天下不是他那登徒子能掌控于掌中的,你为了给个死人一个交代,难道连自己的余生都要抛出去以卵击石么?”
白石强撑着从病榻上支起身子,怒视着楚云王后,眼中的火焰熊熊燃烧,作为一个王,哪怕只是一个习惯王位的傀儡,白石无法忍受他人如此撼动自己的威严,咆哮着怒吼,“你给我出去!”
“好罢,”楚云倒是听话的紧,双眼含笑,“你最好好好考虑一下我说的话,不只是为了你,也是为了白隐。”
“滚!”
楚云王后耸耸肩膀,不与白石这个不管是从身体还是命运上都病入膏肓的人一般计较,她帮白石从外面关上门,这便一步三摇往自己的寝宫去,想到那两只美味的“鸟儿”,楚云的脸上就如少女一般泛起红晕。
这近几日来的身体不适,引来庄丞相和白泽对楚云王后无微不至的照顾,然而他们却不知,这种体贴入微在楚云王后眼中看来颇为累赘,着实阻挠了她与那两只鸟儿的交——欢。
虽然已经年近半百,可楚云王后的身体里好像有只不知疲惫的野兽,欲望如高山泉水一般源源不断。
趁着夜色匆匆,楚云王后只消一盏茶的功夫便回到云香殿。
“王后娘娘,浴汤已经准备妥当。”
“不必,”楚云王后一摆手,“本宫累了,你们都退下罢。”
“是,娘娘。”
赶走众人,楚云王后急不可耐地来到云香殿花园中的三层小阁,那微弱的灯火仿佛就在等待着她,还不等楚云来到楼上,两个少年便迫不及待地迎了下来。
“王后娘娘!听说近日王后娘娘凤体欠安,可是急死人家了,可没有娘娘允许又不敢跨下这小楼一步,简直连死的心都有了。急得弟弟嘴上起了一串燎泡!”
“就是!哥哥连做梦都喊着娘娘的名字,夜里醒来好几次呢!”
听着两人的关切之语,楚云王后笑得合不拢嘴,“好了好了,本宫这不是刚一有时间就来看你们了么。”
两人搀着楚云来到小楼上,灭了那普通的红烛后,燃起一直散着幽光的蓝色蜡烛,整个房间顿时弥漫着一种来自异域的奇香。
只是闻到那香味,楚云便觉得心痒难耐,身体酥麻瘫软地倒在了两个少年的怀中。
那材质与楚云王后所用相同的锦被,雕着金凤的床柱,大团牡丹图案的绣枕,无处不彰显着楚云对两人的宠爱,而喉咙那无法克制的申吟让楚云觉得这份宠爱实在是当之无愧。
窗外,秋雨淅沥沥飘落,窗内,却是春光旖旎柔情无限。
楚云大口喘息,指甲都嵌入那少年的手臂,少年的嗔声让楚云更加兴奋,她全身紧绷,似是被托上天穹,发出了最后声嘶力竭一声之后,楚云的身体才绵软下来,如同落入柔软酣甜的云朵之中。
“娘娘,”少年伏在楚云身边,像只乖顺的小猫,“可否满意?”
“唔……”楚云闭着眼睛,似乎还在回味那尚未消弭的极乐,“满意,满意……还是你们两个最会侍弄。”
少年轻笑,卷起那锦被,体贴地帮楚云盖好,“人家现在就去给娘娘准备汤浴。”
楚云王后拦住了正要起身的少年,“不必了,头有些晕,不想沐浴。”
那一阵欢愉之后,楚云觉得天旋地转,渐渐有些恶心,身体内血气乱窜,四肢都不听使唤,只想静静地躺在床上。
这症状与前两天病疾时的状况一模一样,楚云不由得担忧起来。
“娘娘觉得不舒服?”
楚云苦笑,“青春不常在,被你们这样一折腾,身子还真是受不了。”
少年有些委屈,“都怪小的没服侍好娘娘。”
“不怪你们,是这身子,就像是开败了的牡丹啊,轻轻一碰就散了。人这东西,还真是不禁折腾,”楚云叹了一声,眼前不由自主想到了自己的青春年少时,“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老了呢?”
楚云的脸庞上,一滴泪缓缓落下,想到自己那正值青春年少的时候,没能享受到人生之乐,反倒是为了一个从来不曾对自己动心的男人苦守空房,白白浪费了那最美的花期。
“娘娘一点儿都不老,”少年拖着哭腔,“整个大商要数娘娘最貌美如花!”
“傻孩子,”楚云虽然爱听赞美之词,但还不至于被冲昏了头脑,“人都是会老的,恐怕本宫以后越来越没办法和你们如此欢愉了。”
少年连连摇头,“我兄弟二人来到这世上就是为了服侍娘娘,若是如此还不如死了算了。”
“休要任性,这生老病死,也是难免之事。”
“可是……”
那弟弟正要说话,坐在一边始终深思不语的哥哥突然开了口,“娘娘,生老病死只是对寻常百姓来说,娘娘贵为国母,害怕这岁月消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