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徒儿知错了-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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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她,已是永恒。
……
……
林间搭建的竹屋,本以为会显凌乱。两人入了室内,竟发现,屋内设施虽简,却是纤尘不染,似像是有人长久的居住在此。
“哥哥,是有人住在这里吗?”云在在好奇的往里屋探了探,可惜,里面隔了扇门,看不到里面的场景。
“我也是许久不曾来。”舒卿歌心下也觉奇,按理说,这里地处隐蔽,这么一间竹屋,该是不因有外人觉察才对。
‘吱呀’里屋的人听到外面的人声,开了屋门,走了出来。
“是谁回来了?”略显苍老的女声,却很是健康。
舒卿歌见着那人,本带几分的困惑顿时清明,他向那人恭敬的唤了一声:“花姑姑。”
云在在冲着那人乖巧的笑了笑,也跟着唤道:“花姑姑。”
花姑带着笑应了一声,此刻她早已不是兮甄阙面满浓妆的妇人,亦不是焰灵教地位不凡的护教,而是一位长者,一位厌倦了世俗的生活渴望隐居的长者。
她道:“我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想呆的地方,记得那老头当年对我说过,若是以后老了,跑不动了,就来这竹屋跟他一块儿隐居。”
她笑着摇了摇头,此时这笑中带了几分惋惜几分惆怅:“只可惜,这老头命短,先去了,我住在这儿,也算留个念想。你们这些年轻人不常来,这老头怕是要寂寞的,我过来陪着他,了了最后的心愿。”
舒卿歌颔首道:“那边劳烦花姑姑了。”
他向云在在道:“这是你花姑姑,你自小便是由她带大的。”
云在在本是拘谨着,听下便也放开了拘束,含着甜甜的笑容,亲昵搂住了花姑的胳膊,她轻轻道:“姑姑好,对不起呀,在在生了一场大病,把以前的事情全都忘记了,哥哥说你是自小将在在养大的,那你便是在在的干娘对不对?”
花姑拍了拍她的手,眸中带着化不开的宠爱,柔声道:“没事就好,姑姑心里疼着你,你愿意怎么叫便怎么叫。”她边说,边不放心的看了眼舒卿歌。
舒卿歌会意道:“姑姑放心,已无大碍。”她有没有以前的记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很开心,重要的是,他心里装着的,始终是满满的她。
花姑终是欣慰,放下了心中最后的牵挂。
……
……
枯叶丛中,虫鸣鸟过,彩蝶翩翩起舞,羽翅间落下寸寸花粉,引得空气中花香遍布。
世外桃源,别有一番另类风情。
红尘如梦,几度痴迷【4】
凸起的草地间,立着一块长长的长生碑。碑上刻着一竖大字,世外逍遥终隐闲人之墓。旁边刻着一竖小字,是用朱笔刻画的,写的大约是,无名氏刻录。
云在在墓前摆好带来的东西,见了两排字体,好奇的问身旁人:“哥哥,为何师父的墓碑刻着这样的字。”
舒卿歌微微笑着,伸手拂掉她发间沾上的一缕杂草,解释道:“师父是不想在将来被人认出。”
云在在道:“为何?被人记得不好吗?如果被忘记了,那多难过啊。”
舒卿歌淡淡道:“有人记着固然好,但若不是心中重要之人牵挂,其他人记得再多又如何。”
云在在“嗯”了一声,似懂非懂。
舒卿歌问她:“如果有一天,你离开了我,你会希望我记得你吗?”
云在在立马道:“在在不会离开你的。”
恍恍惚惚间,她似乎想通了什么,她又道:“在在明白了,哥哥的意思是,人过世了,希望的是被喜欢之人,心爱之人牵挂。”
舒卿歌笑着点头:“也可以这般理解。”
他看向墓碑,眼前虽只是一块冰冷的石碑,他却似见到了那位早逝的长者。
他屈膝下跪,恭敬的磕了三个头。
云在在也跟着下跪,在他身边,对着老者的墓碑磕了三个头。
舒卿歌凝视着墓碑,许久不曾言语。
云在在知晓,他大概是在难过,重要的人过世了,最难受的是那些留下来的人。
她对着石碑,那在记忆中该陌生的,在心里,却是格外的温暖亲近。
她想,在她未曾失忆前,对这位过世的老人,大抵也是十分尊敬的吧。
云在在道:“师父,在在可以这么叫你吗?”她的脸上浮现一个浅浅的笑容,其实仔细看,便会发现,在一旁的嘴角,她有着一个淡淡的酒窝。
只是,这酒窝实在是太淡了,修饰在这张脸上,却是格外的恰当。
她的声音舒舒缓缓:“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哥哥的,我们也会常来看您的。”
山风吹动着树枝咯咯作响,仿佛是老人来自地下的回应。
“师父。”沉默许久的舒卿歌突然开口,表情平淡语气亦平静,他低下头,握住了云在在的手,云在在侧过脸看他,却见他又看向石碑,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与满足:“您以前对徒儿说的一番话,徒儿现在懂了,虽是迟了点,没让您亲眼见着。但幸好,我没有错过。”
十指环环相扣,彼此贴近,对方的温度不加隔离的相互传递,云在在蓦然感到鼻尖酸涩。
他道:“这便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我的妻子,云在在。”
他的话刚说完,云在在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舒卿歌将她搂在怀里,只觉得她的身体抖得厉害,待稍稍平复些许,他逝去她脸上的泪水,问道:“怎么了?”
“不知道。”云在在的声音还带着浓浓的哭腔,她将脑袋埋进他的怀里,声音隔着衣料朦朦胧胧的传来:“就是想哭,哥哥,我感到自己好幸福。”
红尘如梦,几度痴迷【结局5】
他搂着的手臂些许僵硬,复而将怀中之人更深的搂入怀中,云在在趴在他胸前抽噎了好一会儿,才眨着通红的双眼,捂着脸离开。
舒卿歌道:“在在,我既然已经在师父面前允诺,你便是我的妻子,我自小无父无母,心中早已将师父当作了我的父亲,你可愿在师父的面前,唤他一声爹?”
云在在擦干了脸上的泪水,点头道:“当然愿意。”
她对着墓碑,此时却有了几分羞怯,隔了许久,才听到一声轻轻小小的“爹——”
……
……
转眼,两人在林间渡过了几日的光景,云在在心中念着药王谷,便更是呆不长久。隔日一早,两人即向花姑道别,花姑并未说什么挽留的话,只是嘱咐二人,在外一切小心。
本以为那匹放掉的马儿不会再回来,云在在起先还苦恼着回去该怎么办,刚出了院门,便听到了一阵熟悉的马鼻声,心中一惊,欢欢喜喜的跑了出去,果真见着那匹棕黄色的马儿甩着尾巴懒懒散散的模样。
不止是它,身边还多了一批全身雪白的白马,两马亲亲热热的噌在一起黏糊。
云在在看的脸红红,跑进房内将正在打包行李的舒卿歌拉了出来。
“哥哥,你看,马儿回来了。”她指着马匹,甚是欢喜。
舒卿歌看了一眼道:“不止,有三批马呢。”
“三匹?”云在在呆了呆,棕黄色与白色,她数来数去也是两匹啊。
舒卿歌道:“这个月,是马儿的发情期——”
不等他解释完,云在在一拍手指着棕黄色的马儿道:“它它它坏,糟蹋了人家马姑娘,人家马姑娘现在都找上门来了。”
棕马闻声硕大的马眼瞪了过来,胡说,那分明是哥魅力大,这是我媳妇儿。
白马羞答答的凑过去在它耳朵上蹭了蹭,似在认同。
云在在怒道:“它它在我们面前还占人家马姑娘便宜!”
舒卿歌哭笑不得:“这……”
又听到她轻轻的嘀·咕声:“连马儿的动作都这么快,主人家怎么一点都不像呢……”
舒卿歌怔了怔,蓦然间明白了什么,眼中很快浮现笑意。
“在在。”他唤她。
“嗯。”云在在抬起头,粉颊微红。
愣神间,他精致的五官在她的瞳孔无限放大,她恍恍惚惚的发怔,只觉嘴唇被什么温柔的含住。
他微俯下身,微凉的唇瓣印在了她的唇上,似怕吓到了她,他的动作很轻柔。
云在在大脑先一步反应过来,却是徐徐软软的,脑中‘轰’的一声嗡嗡作响,心跳快的不规律,她屏住呼吸不敢乱动。
生怕破坏了这一刻的美好,生怕这只是她的一次的错觉。
红晕从脸颊两边一直扩散开来,连耳朵上也涌上了血气。
云在在慢慢感到真实了,他的唇从嘴角划过,最后落在下唇上,启唇极尽温柔的触碰。
云在在配合的微微张开了嘴。
ps:写到尾部才写到本文第一个实质性的亲亲。汗颜。。
174。 红尘如梦,几度痴迷【结局6】
一直到坐上马车,马车熟悉的颠簸感传来,云在在托着自己的小脸,眼睛看着窗外,眼神却不知跑哪儿去了,时不时嘿嘿傻笑几声,外界的一切干扰与她而言都是虚伪。
舒卿歌见此也只有无奈失笑。
马车的上方,天空中盘旋着一只巨大的白色飞鹰,飞鹰的爪上系着一封信,它发出几声鸣声,马车窗口很快探出一只白色衣衫的手臂,飞鹰俯冲而下,将爪中的信封恰到好处的投掷在了主人的手中。长啸一声,向天空展翅而去。
舒卿歌展开来信,信是叶西雨带来的。
想到叶西雨,此刻他对这人的印象也总算多了几分好感,毕竟在那时候,若不是他及时逼出了在在体内的忘川,恐怕……这个后果他到现在都不敢去想。
幸而,除却失了记忆之外,她终究是好好的回到他身边了。
大神医
你的谢意我收到了,摆喜酒的时候请我喝一杯便是,你的大鹰挺帅的,蛮符合我个人的气质,这种品种现在的可少见了。
你那个叫柳堇的徒儿,能力不一般啊,略施小计便揪出了焰灵教的两大隐患(这里指仇刃夏郄二人,第九十九章有提到,柳堇柳叶的番外里会具体写到。)怎么样,跟你讨个人情,将你的这个徒儿留在我焰灵教如何?
另外,你那个好兄弟六王爷现在手中有了两块玉癸,似乎对我手中的这块很感兴趣,我估计朝廷上也有一场风波了,小心他再来找你。
除却这些,余下就都是一些废话了。
舒卿歌几眼扫过,便将信捻碎,白色碎屑洒了一地。
取出笔墨,他大笔挥下,在宣纸上写了潦草的两个大字,随即将信纸折叠,掷向空中,炽攸盘旋而下,衔起信纸,向着目的地远去。
云在在这时回过了神,搂住他的胳膊,问道:“谁带来的?”
舒卿歌笑笑道:“叶西雨。”
云在在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笑眯眯道:“是有什么事吗?”
“嗯。”他沉吟,随即道:“他提醒了我一件事。”
“啥事?”
“我起先答应六王爷,待到我手头事情了结,便去他的王府治小王妃的病。”
“那……”云在在眨眨眼,道:“我们现在是要去六王爷府邸吗?”
“不,还有一事未了。”舒卿歌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
“什么事?”
“昨日小三儿带信回来,说礼堂已经布置好,就等着我们回去了……”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融化在细碎的吻中。
云在在配合的仰起脸,手臂搂住他的脖子,这次她的反应不再生涩,亦不再手足无措,她学着他带给她的悸动,唇齿相应……
什么都不重要了。
只要未来的道路上,我一转身便能找到你的身影。
只要相依相偎间,伸手便能握到你的手。
只要沿途的风景,有你与我一起欣赏。
那么
一切困难,一切阻挠
与我而言
不过是
随风而过的沙砾……
——舒卿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