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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宫闱血-第58部分

小说: 宫闱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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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最后,她竟百口莫辩了!

璇玑忽而抬眸,瞧着身侧的男子:“师父尝过那种滋味么?”她是尝过的,最痛苦的莫过于你以为他爱你,可你在他心里却什么都不是!

夏玉未曾想她会突然这么问,竟一下子呆住了。

弥足深陷的滋味儿……

他没有尝到过,可是他看见有人尝到过。也许,真的很疼,是那种飞蛾扑火的疼。

她低低而笑:“其实我挺羡慕兴平公主的,她不愿嫁,竟有那么多人愿意帮着她。其实我恨你,因为是你一手将我从他手中的棋子摇身变成你手中的棋子。原来八年时间过去,我依然只是一枚棋。”那最后的话,她像是自言自语,又是自嘲的语气。

算计了那么久,步步为营铺垫下的那么多,却因为一个身份的转变,全部变成一个谎言,一句玩笑话。

璇玑啊璇玑,枉你还自以为聪明啊。

夏玉立于一侧静静地听着,却因为她的那句“恨你”,心底蓦地一震,他也说不清那是种什么感觉,就是一时间很难受很难受。

他没有说话,来西凉就是一个任务,任务完成,他就会回去,从此天涯相隔,永不再见。

出门时,忽听得身后之人起了身,他的步履一缓,璇玑已行至他的身后,一手递过他的那方帕子:“还你。”还是前几日进宫时取回来的,不过一直忘记给他罢了。

他怔怔地看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接了,动了唇,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叹息一声,匆匆跨步出去。

门口,早已经不在有守着的侍卫,大约是知道她不会逃了吧?其实,她逃又能逃去哪里?她只是不想嫁给薄奚珩,却并不是要离开。

该做的事,还没有做完,卓年还在宫里,她又怎么可能真的一走了之了?

傍晚时,听闻薄奚珩来了。她不曾出去迎驾,却见佟寅进来,笑着道:“公主,皇上请您出去呢。”

心有疑虑,不过是皇帝的贴身太监亲自来了,璇玑也只能前去。行馆外,一辆华丽的马车,璇玑走近,见车帘被掀起,露出皇帝俊美的脸。他冲她笑:“上来。”

迟疑了下,佟寅推着她:“公主还不上去?”

他的手伸过来,她将手递过去,男子略一用力,将她拉上了马车。只听得车夫一声“驾”,车滚随之缓缓滚动起来。她这才瞧见,今日的薄奚珩并未着龙袍,不过一袭整洁的家常便服。

“皇上带我去哪里?”急急问着。

他却道:“随便走走,这两日倒是不见你入宫。”

她只好搪塞:“以往在宫中还有个去处,如今叫我往哪里去?”

皇帝轻笑起来:“看来是怪朕没给你安排个地方?大婚的事,朕已命人去选良辰吉日了。”

心头不免一颤,她哪里是这个意思?感觉身侧男子朝自己靠得近了些,她忙道:“前两日入宫的时候,还去看了惠妃娘娘,看来皇上是真的喜欢惠妃娘娘。”

温热的气喷洒在她的颈项,他浅声道:“你这话朕可以理解为吃味么?”大手,圈住了她的手,璇玑一阵,本能地想要挣脱,他却握得更紧了,言语间带着笑,“惠妃识大体,日后也不会与你争的。只是朕,却对你好奇得紧,朕在你的身上,看到了别人身上所没有的东西。”

心如鹿撞,她只小心翼翼地问:“什么?”

“好奇。”他淡淡地说,“从没有哪个女人会有如此强大的好奇心,胆敢潜入朕的后宫,还试探于朕……朕想听你说说,这段时间,你试探到了什么?”

她是想离得他远一些,他竟干脆搂住了她的纤腰,使她动弹不得。略吸了口气,她直视着他:“皇上可还记得我说的,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嗯?”

“那敢问皇上心里,如今可有了谁?”她的目光,从没有如此刻般大方地落在他的脸上,静静地等待着他的答复。

眼底的流光微转,他忽而一笑:“原来你试探的,竟是这个?”是以,才要提及惠妃的事,因为她看得出,整个后宫,他也只对惠妃一人不同。

只是,他的心里有谁?

他忽而,又记得那抹被深埋在记忆中的身影,曾经,那段遥远的记忆后,是有过那么一个人的吧?而现在,他想装,也突然觉得装不了谁了。

嗤笑着,搂紧了女子的蛮腰,话语低低的:“那看你有没有本身住进朕的心里。”

“皇上心里还有位子么?”

“自然。”

璇玑笑了,反握住他的大掌:“真可惜,惠妃娘娘竟没能住进皇上的心里。”

“朕未来的皇后不会吃味可不好。”他眯起了眼睛,忽而俯身过去,印上她的唇。璇玑惊得撑大了眼睛,男子有力的舌尖已经毫无征兆地闯入,肆意地占领自己的地盘……

唔——

轻声呻吟着,他依然撬开她的贝齿,**着她的舌尖与其共舞。璇玑欲退,竟发现笨拙的自己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逃。

掌心抵在他的胸口,用了力,却一点都推不开。她心里有些惊慌,他的另一手已经肆无忌惮地伸入她的衣服里来……

她慌乱不已,抵触的情绪越来越甚。恰在此时,车外传来佟寅的声音:“皇上……皇上,鄢姜有急件传来!”

手上的动作一滞,皇帝睁开了眼睛,璇玑慌忙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突然被打断自己的好事,他明显是不悦的,将外头的信件接了过来,打开便看。璇玑也是这才发现马车不知何时已经停下,透过微微被风吹起的窗帘,可以瞧见外头一条小河,隐约还可以瞧见几棵茂盛的杨柳。

很快,她的目光又落在皇帝手中只的信件上,鄢姜来的信,她怎么也得装作与自己有关的样子。深吸了口气,摈弃方才发生的不快,开口问:“何事?”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沉痛地开口:“鄢姜王病重,怕是大限到了。”

璇玑“啊”了一声,听他忽而开口:“朕的使臣从鄢姜回来时候还说他好好的,如何就突然病重了?”那眸中闪烁的犀利的光意味着什么,璇玑仿佛一下子明白了。

鄢姜王病重一事,竟让她的心松懈了一把,装作隐忍着悲伤,她直直开了口:“我得回去一趟。”

“什么?”他果然是惊讶的,送嫁出来的公主哪有回去的道理?虽说还被成婚,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知道他不会放,璇玑正色道:“回去,我亦有私心,为人子女,谁不想尽最后的孝道?而于皇上,我也是非回去不可的。你也说此事蹊跷,倘若真是有人夺权,最后继位的不是我太子哥哥,新王万一不支持和皇上结盟呢?你岂不是得不偿失?”

一番话,叫薄奚珩彻底怔住了。他陷入了沉思,璇玑的话不无道理,鄢姜王突然病重绝非偶然。咽下情况也确如她所说,她是非回去不可。

鄢姜王和太子都是赞同结盟的,那些个王爷可就不一定了。当初联姻,为的也不就是这点么?薄奚珩权衡着,到底打算应下。

匆匆回了行馆,见孙将军此刻却在房内,璇玑心中了然,那件事他们必然是知晓的。看起来,紧急准备过后,没事便要启程回国了。

夏玉从房内出来时,见了璇玑,他怔了下,忙上前道:“鄢姜出了事,我与孙将军马上要回去,你……”

“我也一起走。”

他皱了眉:“胡说……”

“怎么是胡说,西凉皇帝应下的,要我去尽孝道。”

转身回房,夏玉却跟着她进去:“你尽什么孝道?”

她回的从容:“我是鄢姜公主,难道不该尽这个孝道?”一句话,把夏玉堵得哑口无言。

整装之后,第二日便是要出发的,这边可以慢,但是鄢姜那边等不起了。看夏玉和孙将军的样子,应该是太子又给他们发了急件,也许宫变一事还不是假设,太子估计已经招架不住了。

入宫去请辞,皇帝淡淡嘱咐几句,也没有过多的挽留。其实昨日,都说得很清楚了。

此次离开西凉,最放心不下的,莫过于卓年。从乾承宫出来时,璇玑匆匆过了趟慧玉宫,卓年正精心地摆弄着面前的残棋,今日的气色看起来倒是不错。璇玑才想起那时候,也见他破解过棋的,后来华妃还说惠妃的棋艺很好。不觉摇头苦笑,原来他根本不是惠妃呢,是以棋艺一点都不好。

岚儿上前来沏了茶,便退下去。

卓年欲起身,璇玑只按住他的身子,听他低低叹着:“都说了无事不要来慧玉宫。”他虽然也很想多见见她,可是理智告诉他,这样会不安全。

她摇着头:“因为是有事,才要来。鄢姜出了事,我要离开西凉。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卓年,一定要等我,等我回来。”

起初听闻她说要走,他的心猛地抽痛了下,可是想起她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他却像是有高兴起来。面上依旧是笑:“是要离开了么?”

这句“离开”什么意思,璇玑懂。她还是摇头:“不是,一定会回来的。卓年,你要等着我。”沈太医说,他也许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哪怕只有三个月,她都希望他能安安静静地走完。

这一次,他握住了她的手,消瘦的脸上挂着轻浅的笑:“知道了,你放心地走。”

“卓年……”他的笑,突然像是给了她不安,猛地反握住他的手,又道了句,“一定要等我!”

“好。”

松了手,看着女子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他的指尖却像是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嘴角扬起了幸福的笑,两年前的时光再难覆,而如今他与她,却始终不能以真面目对视。这也许就是缘分吧。

他永远只会站在后面等着她,可是这一次不同,是她要他等她。点了点头,他会的。

…………

来的时候,是送嫁队伍,装备得异常扎眼。这一次倒是都不必了,夏玉和孙将军都急着回,人太多就会减慢行进的速度。

璇玑走出行馆之时,只见了一辆马车,还有六匹快马。

夏玉扶了她上车,自己则驾着马车出发。孙将军带着五名精兵匹马,余下的侍卫们都随后跟上。马车的速度并不慢,璇玑坐在里头颠得几乎内脏都要吐出来了。趴在窗口,沿途的风景再美,此刻也全然没了兴趣。

他们几乎是日夜兼程地赶路,饿了就吃马车内的干粮,渴了会找了水源饮水。掀起了车帘,呆呆地望着夏玉的背影,她忍不住开口:“如此赶路,人受得了,畜生也受不了。”

谁知夏玉却是严肃地开口:“都说要你别跟来,你以为这次是游山玩水?”

她一怔,本来一番好意,竟被曲解成这样?一气之下将手中的水壶朝他后背砸去,水壶果然是砸到了他的后背,却又一滑,往下面掉下去。

璇玑本能地想伸手去捞,却是没捞着。眼前男子却是飞快地出手,精准地握住了快速往下掉的水壶。璇玑甚至都不曾反应过来,便听得“嗖——”的一声,那水壶被他顺手甩进了车内:“这里往前,会有很长一段路没有水,所有的水都必须省着点!”

她惊愕的只是他的身手:“原来师父那么好的功夫?”

他没有回头,只反问着:“我没和你说过么?”

“除了说你是个闲散庸医外,你告诉过我什么?”

一句话,叫夏玉原本烦闷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些许,脸上又染上笑,侧脸瞧了身后女子一眼:“怎么,还生气?”

她不语,她曾告诉他,那是恨。却被他一句“生气”说得一点底气都没了。

孙将军的马靠了过来,沉了声开口:“今日太阳落山后,找地方休息一晚,明早再赶路。”

夏玉没有说话,只点了头。

太阳下山之前,他们却又赶了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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