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色田园-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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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濂一愣,回身看她,脸色平静,双眸清亮透着疑问,却并没有他想象的哭闹或者悲伤。
春柳吃了一惊,“什么?梨花你说谁要给谁娶平妻?”
李薇看周濂神色并不意外,心中明了,他定是早就知道了,不与自己说,大约也是怕自己忧心吧。
回身笑着看向春柳,“三姐,你别急。今儿还是佟蕊儿去咱家,我才知道的。贺府大夫人想将她的内侄女说与他为平妻。”
春柳问周濂,“这事儿你早知道?是真的?”
周濂点头,“也是两三天前听说的,我已写了信给年哥儿。至于梨花……”他歉意笑笑,“我是怕她一时受不住,这才瞒下的。”
李薇看春柳满脸急色,忙安抚春柳,“三姐,我没事儿,她现在也只是想这么着而已,办成办不成还是另说呢。”
春柳心中怎么能不急,可看小妹脸色淡淡的,只当她没想透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便也不敢表露得太过焦急,只好点头道,“嗯,好,梨花也别焦急,凡事有爹娘和几个姐夫呢。”
李薇点头,转向周濂,“姐夫可知道大夫人为什么这样做?”
“许是为财”周濂略做沉吟道,“贺萧这两年病情反复,怕是透过给两兄弟分产业的信。年哥儿虽是庶出,可他品性端正,文有所成,经商也颇有手段,相比较起来,贺萧更喜他多一些,大夫人怕是为了这个,才想将内侄女嫁与年哥儿,将来无论年哥儿如何发达,这钱财总也少不了她这一份儿”
李薇不觉冷笑一声,“她就不怕打雁反被雁啄眼若不是想给她钱财,年哥儿有一百个法子,单凭一个内侄女,就能把着这些钱了?”
周濂因她这话笑了一下,接着说道,“这位大夫人是有些心机手段,估摸她这位内侄女应该也不差。另外,其父在青莲县行径飞扬跋扈欺压乡里,因常年掌管缉捕和牢狱手段毒辣,她耳儒目染……”
周濂说到这儿,看春柳眉头紧拧着,便息了声,“……好了,这些事儿先押后不谈。你们要知道,比手段心机,年哥儿也不差,以往他会留些余地,不代表这事他仍会留余地。过些日子他便要回来了,一切等他回来再说。”
春柳沉默片刻,突然急切的道,“你说,这位大夫人会不会也象小舅舅那般,来个先斩后奏,替他应下这平妻之事?”
李薇心中一凛,这种可能性还真的存在可是,这个时候能做些什么呢?
尽管心头焦急,却不想表露半分,转向春柳笑笑,“三姐,哪有父亲不在跟前儿,她自己做主应下的道理?三姐夫,你说是不是?”
周濂顿了下,点头笑,“梨花说的是。这会儿贺萧在病中,年哥儿与梨花的亲事若非不得已,想必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应承。”
春柳仍然不安,不过,又一想他们两个说的也有些道理。叹息一声,摸着李薇的头发,“你个小丫头怎么碰上这么多事儿呢。”
李薇笑嘻嘻的道,“我看书上说,人的一生,运气福气是天定的,一辈子只给那么多,享完就没啦我可是享了十几年的福呢,现在也该遇上点儿难事了再者,这也不算什么很难的事,有姐姐和姐夫们,还有爹娘呢。”
第149章 敌不动我不动
从周府出来,李薇去了春杏的铺子。正月末的天,阳光已不再白惨惨的,略带了些暖意,李薇坐在车里,盯着从车窗缝中透进来的一抹光亮沉思,身子随着马车轻晃着。
周濂怕她郁结在心,在送她出来时,借着去酒坊的空档,同行一段,隐晦安慰开解,李薇轻笑,其实她并不需要亲人们这样。她有足够的承受能力——如果这事儿真的被贺夫人坐到实处的话!
坐实虽然是个不太好的结果,却也并非最差,大夫人总不能捆着他去圆房吧?若是没坐实,一切便有转机——虽然转机在何处,现在她并没有看到。
不管怎么说,只要相信他不会做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一切都不会太坏。
至于对他的信任,李薇承认,这是无条件的,没有任何理由的完全信任!
春杏最大的铺子位于宜阳县偏南的繁体街道上,不过,她一向上午来此处,做例行巡查后便离开。她最经常呆的,是另一个与坊子相连的小铺子。这里最早先李薇也经常来,帮着春杏开发新产品,比如,用宣纸做杆儿制成现代眉笔形状的黛墨,现代旋转式管状口红,还有象儿时她最常用的蛤蜊油面脂等等。
不得不承认春杏实在是个做生意的好手,她提供的众多新奇却极易被模仿的点子,被春杏控制着,有计划有节奏的投放市场,她说,一下子推出太多新奇的东西,会让人失去兴奋和期待感,也容易让人将自家的东西一下子都学走,日后拿什么来吸引那些人来她的铺子里?
她到时,春杏正和两个师傅研制她说的冷制皂配方之一:杏仁油。春杏诧异,“你怎么来了?”
李薇微笑不作声,这事儿最好让春杏先知道,而瞒着何氏与李海歆。毕竟现在总不能冲到贺府与大夫人说,你不能给他娶平妻!
两个师傅皆属极会察言观色之人,立时起身退下。
春杏眉头轻皱了下,脸上染上一抹凝重,“到底什么事儿?”
李薇拉她坐下,扯出一抹甜笑,“四姐,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可别发火。”
春杏不置可否“嗯”了一声,明显是在应付她。
李薇想了想,还是将佟蕊儿与她说的话说了,正要说周濂的猜测,春杏已跳起来,高声叫道:“什么?平妻?”
李薇忙扯她坐下,“四姐,你别急,听我说完!”
春杏手一抡,眼睛喷火一般,气愤道:“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现在就给小舅舅写信,推了这门亲事!”
李薇摇头,“我不要!”
春杏气得直截她额头,“你脑子清醒不清醒?嗯?现在你们只是议定了亲事,她那边儿就张罗着什么平妻,这不是打咱爹娘的脸,打你的脸?”
李薇神色略暗了一下,这事儿之中,爹娘是要受些委屈的。可是,她用力扯春杏坐下,向她解释道,“四姐,大夫人出这一招,虽说有些意外,可也不是无迹可循。以她平素对年哥儿的态度,还能指望她在中间儿起到什么好作用么?”
春杏挑眉,“那刀子做这吃力不讨好是为了什么?”
李薇站真情自己的分析做了总结,“她是嫡母,当年就和佟婶婶不对付,若非是她,佟婶婶怎么会被赶出贺府?佟婶婶的死,她虽没直接参与,间接也有她的份儿吧?年哥儿回贺府她本就不喜,刀子这么些年想尽办法想让大少爷勾着年哥儿进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走马听曲,勾栏瓦舍,无所不用,为的就是让年哥儿学成个浪荡公子,好让贺府老爷讨厌他,也让他没心思没能力跟大少爷捣蛋家财。亏得年哥儿心性坚定,刀子的计划落空——现在他越来越出色,把大少爷压了一头,她能不气不恨?”
“……单凭这气这怨,便会想法子让他过不好!再者,听三姐夫说,贺老爷有意给兄弟二人分家财,说他还有些偏年哥儿。你想,年哥儿自带功名,且小舅舅与大姐夫官途顺利,有他们相助,若说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也不为过。贺府大夫人压他不住,自然要想办法借他的光——原先肯定是打着将她内侄女配他为正妻的主意,现在有小舅舅这一招,刀子才不得已而退而求其次,想塞个平妻给他……”
“……来的路上我也想过了。即便这事儿坐到实处,刀子没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现在还没坐实呢!”
“我来跟你说,是怕你在铺子里听有妇人闲言闲语,太过气愤,回家让爹娘知道,让他们跟着忧心。反正三姐夫已写了信给他,三月里他就回来了,这事儿能瞒爹娘一天是一天吧!”
春杏听着刀子的长篇大论,也冷静下来,抬眼看刀子嘴角还挂着笑意,端起桌上的茶,一气喝了半杯,斥道,“你还有心情笑!”
李薇不语,笑,不过是她习惯性掩饰内心真正想法的动作罢了。
记得她在大四那年,曾得过一份不错的工作,只做了两个月。因为部门之间的协作不利,导致领导大发脾气,她的小组组长在会议上将所有错都推到她身上,会议之后,领导将她劈头盖脸一通训斥,刀子那个时候,嘴角就挂着一抹笑意。
虽然哭更能让人同情,让人觉得解气,或许,因为她哭一哭,那份工作便不会失掉……要知道,在此后的日子里,她再也没有得到过象样的工作。
但是,如果事件重演,她仍然会笑——这可笑到连自己都无奈的自尊!自八岁时父母双双身亡后,她便再没哭过。即使奶奶说不要她,她到舅舅家,妗子指桑骂槐的时候,都不曾!
虽然她半垂着头,但是嘴角那一抹无奈的笑,还是落入春杏锐利含着怒气的双眸之中。
“嗯,好,你放心。”最终春杏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淡淡的点了头。突然觉得小时候对她的感觉又回来一些,有时候,她是看不透这个小妹的。她为什么会懂那么多,为什么会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以及她念念不忘种地,和喜欢捣鼓那些臭哄哄的粪丹、毫无趣味可言的种子庄稼……
李薇扑向春杏,笑道:“就知道四姐最好了。”
春杏推开她,继续刚才说的事,“你说贺夫人是为了家产才想配个平妻给他?”
李薇点头,“三姐夫也是这么猜的。”
春杏低头思量,以指扣桌,良久,将手在桌上一拍,宣告她深深的成果,“那让他不要贺府的家财好了!”
李薇摇头,这个念头她也一闪而过,可是不行。不是她贪财,而是退让了贺夫人便胜利了。她是不想看到这种事情发生的。
便笑,“行了,四姐,这事儿先瞒着爹娘,其它的就放一放吧。敌不动我不动!”
至于春柳的猜测,还是不说为好。反正自己的亲事定了,这一点是改变不了的。至于其他的,走一步说一步吧。
两人姐妹回到家时,何氏与李海歆已回到家。她出门时已告戒在家的同人,不许说上午的事儿。
李薇看爹娘神色如常,便拿周濂找到那块荒地为借口,“爹,娘,等三姐夫再探信儿回来,咱们一块去看看吧?我这么想天也想了,若想靠种地赶上四姐挣的钱多,就得有大块的地才行!”
何氏笑,“你爹才说了不管。你就又想到挣钱上了。”
李薇呵呵笑着点头,春杏斜她一眼,最终还是顺着这话题说了起来,并催李海歆,“爹,正月马上过完了。该起的屋子,你早些找人画了图,早早开动吧。”
李海歆瞪他,“还使唤起你爹来了。”
春杏神色不变,自顾自的说道,“要花多少银子,早些给个数。去年一年铺子里也挣了些钱儿。”
说着又斜李薇,“你那荒地要买,得花多少钱儿?早些说了,我瞧瞧能不能给你凑够数!”
李薇摇头,“不要!娘说年哥儿留了不少银子呢!”
春杏嗤笑,“这么快就想跟我划清界限?”
李薇还击,“不过是让你留个钱傍身!咱家谁不知道你现在是手中没了银子,一天都不能活!”
“好了,”何氏笑着插话,嗔怪她们,“一个十八整,一个十四整,还玩小孩子斗嘴那一套!”
春杏和李薇息战,各自回房换衣裳。青苗捂嘴儿笑道,“五小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