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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部分

少将军滚远点-第3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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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江侯趁客人们看小哥儿的时候,办了一件正事。就在萧家门里,萧护眼皮子底下,宁江侯寻到京都指挥使田品正。
皇帝要立,田品正对萧护的疑心尽去。他本没有资格先知道皇帝是哪一个,但听到流言后,专程登门问萧护,萧护对他承认是幼帝。田品正当场欢喜不禁,只要萧护没有篡位的心,田将军就放下心。
要他独力对抗萧大帅,田将军自问不能。
萧护借机把南安王暗杀过自己妻儿的事告诉他,死了安排的人和乌夫人,田将军认为应该。他多年在宫中,来来去去的夫人们无声无息死去实在正常事。
回去细想,萧护为妻子付出多少,天下人都知道。对封氏夫人,大帅是尽心尽情尽力尽颜面,而且大帅还不风流。
头一个孩子由封氏所出,长子地位已定。萧护此人在情意上,田将军永远是佩服的。
他重视妻儿,南安王曾暗杀过他未出世的儿子,萧大帅也没有夜里趁乱把南安王杀了,当时混乱一起,要杀南安王易如反掌。
田品正松一口气,还能和萧护相处,对他真是天大的好事。一个重情意的人又篡位,田将军会认为自己看错了人,打心里不能接受。
重情意的人,自然也应重视先帝情意才对。先帝曾有不好,可先帝清明时,和数代老先帝,对你萧家不薄。
世袭一等侯,坐拥重兵等等,江南素有萧家土皇帝之称,还不是先帝看重,先帝等的情意。
回想文昌王被杀,怕他自己不好!西山那一晚,身上都没有服色。你地下有知,能怪谁?京中谣言是大成长公主约来的,笑话!长公主自己就是内阁,怎么不知会内阁,不知会自己这京都总指挥使?
怪长公主去吧。
田将军心头舒畅,今天是一定会到萧家来庆贺的,他还打算好好喝几杯。对着萧护半开玩笑:“梁府上酒现在没人敢去喝,你们家的酒,不会下什么吧?”萧护茶喷一地,放声大笑:“你放心的喝。”也开玩笑:“你喝多了找什么人,别赖我家酒不好。”
田将军继续嘿嘿:“我就喝多了,你家也没有陪花酒的人。”对大帅翘拇指:“花酒属你喝得格调高,当算京中第一人。”命妇来陪酒。
萧护微微地笑,他不放在心上。游夫人乌夫人的死,自然是有罪状的。夫人们想到游夫人提醒过,又想到大帅反常的陪同游玩,人人心恨他。
处死奸细没有人说萧护不好,恨他的是你既然不风流,那以前约我们只是为了查奸细。查完了奸细大帅头一缩,又不出来了,对夫人们信笺回也不回,夫人们难免想到大帅以前给个笑容,就是等人融化在内,自然吐露什么。
这还不让人恨吗?
杀人你不用刀,还要别人自己说出来。
来的,只有唐夫人一个。唐夫人是没皮没脸没心没肺,只要钱,她不管,只管来。
和萧护玩笑过的田品正,就出来寻酒喝。不到中午怎么喝呢?反正萧府里招待从来好,由客人自便。田将军让人弄几碟菜,烫一壶菊花酒,找个僻静地方,细细的赏春意。
见春草更浓,田将军心中松快。他认为萧护立幼帝是非常聪明的,以后辅佐成长,自然是功高臣子。
草丛里,走来一个人,古铜色袍子,一把胡子撅着。田品正微笑招呼:“宁江侯爷,你来得正好,我早有预料会有人来,要了两个杯了。”
宁江侯不是来喝酒的,到他面前,劈面就是一句,直呼他的字:“毅骨,你还有忠心吗?”田品正一愣,觉得这话来头不小,问:“侯爷这是何意?”
“毅骨,你还有忠心吗?”宁江侯正色肃然,又是这一句。
他语气中的凝重,让田品正凛然。身子一挺,昂然道:“我对先帝忠心昭昭,可比日月!”
宁江侯凝眸看他,缓缓的又是一句:“毅骨,你还有忠心吗!”最后这句不再是疑问句。说过,转身就走,留下田品正愣神,举杯慢慢的饮,慢慢的想。他无意识扯动嘴角,发出一个不是冷笑也不是微笑的模糊笑容。
可有忠心?
没有忠心,会一直守到现在?
没有忠心,会对大帅疑心?
没有忠心……。
算了吧,和这些文官大员们也解释不清楚。他们可能以为武死战才叫忠心。萧家谨哥儿满月宴,田品正大醉而回。
萧护今天没有醉,江中王幼子登基以前,大帅都会处处小心。大帅走在月下回房,见圆月一轮,玉盘璀璨,心中浮动吟月名句,走得很欢喜。儿子满月,没有人来寻事,今晚又可以同十三如意…。只有一件不如意,母亲明天要离京。
萧家是见天儿盼着慧娘有孕,可萧老夫人在京中住下大半年,萧家老帅早就不耐烦,过年别人家里来信道喜,老帅来信责备:“我不会理中馈!”母子看信皆笑,定下照顾谨哥儿满月过,就动身返江南。
为返乡,大帅让萧老夫人狠狠骂了一顿。老夫人要带谨哥儿走,独子长孙,自然要带回家自己教养。老帅自谨哥儿出生,封封信里酸气十足:“我一眼没有看见,夫人信中句句都是孙子好孙子妙!”
母子看信又笑了一回。
老帅酸溜溜矣。
萧护长跪母亲面前不起,恳求她不要带儿子走:“我幼年不能常伴父亲,引以为憾,求母亲速去速回,不然接父帅同来吧。我京中虽安定,有些事情自觉处置不当,父帅要肯来,才是儿子的好日子到了。”
萧老夫人让他说得心酸,不肯心酸给他看,给了萧护一巴掌,骂道:“眼中没有父母的东西,你生下孙子来,竟然敢不给我!”
慧娘听到这消息,更是万难割舍。那一天抱着谨哥儿不松手,听到婆婆说话,就噤若寒蝉。生怕哪句话说得不对,婆婆一恼带着儿子就走。又不敢就这事对萧护撒娇撒痴,不是私下里拂婆婆的意思,就乖巧好几天,不再提大帅喝大花酒的事。
后来是四姑老爷夫妻和姐妹们一起求情,看着大帅苦苦哀求实在可怜,萧老夫人才松口。萧护和母亲约定:“春天里回去,年底再来吧。”往十三面上抹一道儿黑:“十三不会管家。”又出一个坏主意:“父帅要不肯同来,母亲丢下父帅也罢。”
萧老夫人又给大帅一巴掌,骂道:“你媳妇几时不会管家?再者这丢下你父帅的话,我回去原样儿学给他听,让他来打你。”
萧护嘻嘻:“那儿子正好留下父帅不放他走。”又小声告诉母亲:“十三管家不如母亲,这是句实话。”
萧老夫人虽然让这奉承话逗笑,还是给了大帅好几天脸色看。慧娘坐月子,就不给她脸色看,怕她因此担心,谨哥儿没奶吃。
回房的大帅把这不如意事一直想到房里,见正房里人影影绰绰,重有欢喜,十三回来了。大帅打迭起满面笑容,甚至对打帘子的小丫头也春风满面,喜欢得打帘子的青玉也满面喜欢,认为今天是个大彩头儿。
慧娘出迎,面上委委屈屈。大帅含笑抱到怀里,低低来问:“也想了我很久?亲亲,今晚让你也如意。”
携手同去看睡着的谨哥儿,白白胖胖越发的可爱。大帅才说一句:“这真是个小面团子,十三,你喂得好。”衣角一紧,让慧娘扯住,不依的拧身子跺脚快要哭出来。大帅心疼,再回身搂住:“冷落大面团子,”把面团子面颊一揪,大帅笑道:“快来侍候,把我忍得好生难过。”
夫君恩爱如初,慧娘就依从他。不料事毕后,大帅把慧娘从头到背,再往下摸一遍,笑嘻嘻:“如今果然是个面团子了!”
慧娘“嘤嘤”哭起来,小床上的谨哥儿有感觉,也“哇”放声大哭。奶妈丫头们一起来侍候,抱出去哄。萧护奇怪了:“你哭什么?”大帅坏笑:“难道还不足?要么,”寻思一下,沉下脸:“这可以下床了,可以和我胡闹了,又为花酒生气?请我喝花酒的人多呢,你气去吧我不管!就是有一件,少了儿子吃的,我和你算账!”
母亲和奶妈们天天说不要生气不要流泪要喜欢,不然谨哥儿要受屈。
慧娘哭道:“不要喊我面团子。”大帅明白了,先是一笑,然后板起脸:“你不是面团子,儿子吃什么!”对着十三屁股上就是一巴掌,打过觉得挺过瘾,再又一巴掌,斥责道:“睡觉!”面团子戚戚睡下来,又起来:“我去看看儿子。”
抱着儿子在手上,重又喜欢。抱回床上给萧护看,笑容嫣然,就是一滴子泪痕没擦干净,还在面上微闪光泽。
萧护给她擦了,笑问:“看着儿子,你要不要还是面团子?”慧娘扁嘴回答:“要。”大帅大乐,揪十三面颊,捏她背上厚厚的肉,还有腰上白白一块,乐不可支:“肥肥白白面团子。”然后大帅舒畅地道:“以后年年让你面团子。”
慧娘气鼓鼓,把儿子哄睡着。因生气夫君,把儿子放在自己和他中间,不让他搂自己睡,并美其名曰:“给你亲近一下。”
萧护一伸手臂,就搂住两个。看儿子鼓腮帮子白脸蛋儿,看十三鼓嘴儿白脸蛋儿,大帅颇有赏心悦目之感,并道:“天下之乐,果然房中最乐!”
要有人听到,一定会听错。
大帅说的却是,有妻有子才最乐。
夫妻说了良久才睡。
第二天送萧老夫人走。依老夫人不让谨哥儿出门一步,可萧护坚持要送,并且说儿子理当摔打。他这有儿子就腰杆子比以前还硬的态度,全都笑话他。慧娘坐马车,送到十里长亭上,萧老夫人不许再送,满面笑容又有留恋:“就此别过吧。”
萧护从家人手中接过送行酒,跪下来。慧娘把谨哥儿放车里给奶妈看着,也赶出来跪到夫君肩下。夫妻都有了泪水:“多谢母亲照顾,愿母亲一路顺风,路上记得添换衣裳。”萧老夫人接过酒,对着一对玉人似的小夫妻,又想孙子可爱,心如让刀割了一下,也泣泪道:“带好我的孙子,别委屈了他,也别委屈了自己。”
接过酒一饮而尽,取帕子抹泪水。
萧护夫妻再拜四姑老爷和四姑太太:“姑丈姑母千里送亲,此等恩情,感激涕零!”四姑老爷夫妻也落下泪水,喝过酒,女儿女婿来敬酒。三姑老爷没有来,余明亮带着贺二姑娘也感谢四姑老爷操持。
四姑老爷袖子里取出一件子珠花,单给贺二姑娘:“外甥女儿你别恼,我和你父亲置气,给你嫁妆里少了一件子珠花,如今我补给你,你原谅姨丈小家子气吧。”余明亮心下感动,四姑老爷在成亲前几天,忽然变了性情,把自己女儿和贺二姑娘的园子全弄成一模一样。
少亭子,加!
少小桥,加!
备了不少钱,又亲自监督,起早贪黑,披星月才回。好在大帅守城门,再晚回来能进城。
贺家二公子和余明亮一起奇怪,不想他今天说出来,还是少了一件珠花。大家没有气,都感动,贺家年长的两个公子上前深揖:“姨丈辛苦,回去让父母亲奉酒感谢。”
贺二公子对贺长公子使个眼色,贺长公子袖子里也出一件子金钗,递给廖明堂,面上惭愧:“我们私下里,也多了一件,这个,是给你的。”
四姑老爷明明是带泪,闻言哈哈一笑,当胸揪住贺长公子,狠狠骂道:“好你个姓贺的小兔崽子,你敢玩这一手?”要打他,一只手没法子卷袖子,把手抬起来,长袖子往下落往下落,露出手掌来,对着贺长公子的面颊:“看我今天非打不可。”
余明亮和廖明堂愕然,一起上来拦:“不可呀,不能打。”
萧老夫人见他们闹,忍俊不禁一笑,劝四姑老爷:“你偌大年纪,只是打小辈。不看别的,看他要山高水远送我们回去,你也打不下手!”
四姑老爷和贺长公子同时一笑,分别道:“老夫人不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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