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红颜宫心计:玉倾宫-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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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小鱼子必是新进的宫人不禁浅笑,姒真见状,忙拉住小鱼子,轻喝道:“小鱼子,怎的这般对小主无理!”
小鱼子被姒真喝住不禁慌忙朝我下跪,我则上前将他扶住,笑道:“你们莫要当我是那等循规蹈矩,毫无生趣之人。你们日后都是服侍我的人,我便真心当你们是自己人,这些繁琐礼数日后回到琢玉小筑便可通通免了。”
姒真微微低头,道:“是。”
我满意的一笑,又看向方才微微受惊的小鱼子,道:“小鱼子,你是何时入宫的?原是在哪里做事的?”
小鱼子见我亲切,倒也放下了方才的拘谨,笑道:“回小主,奴才是今年除夕时才进的宫的。原是在敬事房做学徒,或是因我,哦不,奴才学得好些,总管便指奴才到了小主这了。”
我见他口无遮拦,心中更多几分喜爱,道:“如此便是了,你入宫不过三四月,凡是便要多多注意小心了。”
小鱼子点点头,道:“是。”
我满意的看着他,朝身边的拂尘道:“取那只银锁来给小鱼子,也当是我的心意了。还有,拿双玉竹耳坠来给姒真。”又对姒真道:“姒真你本是极好的,见你衣着朴素也晓得你喜欢素净些,而那玉竹耳坠造型别致却又简洁,虽不是个贵重的物件,于你也不算辱没了。”
当拂尘取了物件上来,姒真面露上微有动容,道:“谢小主赏赐。”
我心道这姒真定时个谨慎之人,我若能与她心心相惜,日后便多了个得力助手。虽说素来新晋的小主都会打赏下人,但我赏的银锁乃是一位故人亲手打造,世间是绝无仅有的,那做工与选材自不是普通银锁能比较的。而那双玉竹耳坠更是我亲手打造,玉料是上好的纯色羊脂白玉,竹节约有小拇指节大小,玲珑剔透,亦属上品。
既是收了我的礼,我的真心想来他们也有几分知晓,只晓得日后与他们多多亲近些便是了。
第一章 春意盎然美人娇(5)
拂袖见状,蓄了笑,指着那两件东西道:“小姐待姒真姐姐和小鱼子真真是好的,那银锁我本想讨去可小姐不依,而与小鱼子才第一次相见就赠了去。还有那双耳坠,可是小姐亲手打造,小姐平日自己都宝贝着呢,如今倒给了姒真姐姐。”
我听她言语中亦有些不大爽快,只笑道:“你还说的,你随了我这么些年头,拿赏的又何止这些,可惜的你那贪心样儿。”
拂柳亦是笑,道:“就是就是,年年逢你生辰小姐便赏你许多,纵使是平日里过节府里赏赐的时候,也属你捡的最精贵了呢。不过话说来,拂尘的生辰可是要到了?”
我点点头,朝拂尘道:“是了,你生辰是五月初二,如今已经是四月十二了,去年因着子青哥哥生病,只是吃了长寿面得了礼物,倒没好好给你庆生,今年我们便好好为你庆祝一番,将去年的一道补了来。”
姒真听着,不免有些惊讶,道:“小主如何连拂尘的生辰都记得,还要庆生?”
我还未说话,便闻拂柳得意道:“我们家小姐性子好着呢,从不把我们当下人看,素日里只当我们是姐妹,莫说拂尘了,但凡是小姐知道的,她便都会记下,而且年年都会庆生,相赠厚礼。”拂柳笑颜如花,我见亦是开心。
“那小主真真是体贴下人了,原来总管是真真对我好,叫我跟了小主。”小鱼子欢喜道。
我听他一连两个“真真”又将“奴才”二字改成了“我”,想必是与我等不会生分,只觉心中放松许多,道:“那总管是不是真真对你好,我便不知道,只是你家原住何处,生辰又是何时?”
说到此处,小鱼子竟流露出些伤感,我心中暗叫糟糕,宫中内监大都是流浪孤儿,想来小鱼子虽迟入宫,但未必不是如此。
只听小鱼子道:“我自小便是孤儿,如何知道自己家住何处,生辰几时?”
我不禁生了些凉意与怜悯,又急忙堆了笑容道:“无妨无妨,日后,琢玉小筑便是你的家,我们便是你的家人,若是说生辰,恰好拂尘生辰又快到了,你便与她同生辰,可好?”
说着,小鱼子瞧了瞧拂尘,双颊微红,低头道:“只怕是拂尘姑娘要嫌弃我了……”
拂尘只是微微一笑,上前道:“你莫要这么说,连小姐都开口了,我又怎么会嫌弃呢。况且日后我们同在屋檐下,自要互相照料的。而我本亦是孤女,若不是当初小姐心善央老爷收留我,只怕此刻我早就无命在此了。既然同是天涯沦落人,又何必说什么嫌弃不嫌弃的生分话呢?”
我大喜道:“如此便好了,倒不若别叫‘小鱼子’,改作‘小尘子’,与拂尘有一字相照。而拂尘又比你长些,你叫她声姐姐也不亏的。”
小尘子大喜,笑道:“多谢小主,多谢拂尘姐姐!”
“呵呵,这下可好,‘小鱼子’作‘小尘子’,陌生人作姐弟,倒叫这琢玉小筑在这春日里愈发的暖了起来。”拂袖笑道,便走道姒真面前,亲昵地问道:“不知姒真姐姐生辰几时呢?”
姒真微微一愣,似是陷入回忆,沉吟一番,缓缓道:“是己亥年腊月十七。”
我浅笑道:“原是如此,只可惜姒真你生辰已过,来年我必为你好好庆生。”我不禁细细打量眼前的女子,双十年华,眉眼间却染了风霜,听那人道,她六岁入宫,十几年来,想来在这朱墙之后,便是早修成人精了。
不禁心中发冷,深宫,真是吃人的地方。
第一章 春意盎然美人娇(6)
第一日过得着实匆忙,虽说琢玉小筑不大,且有姒真打理,但毕竟拂尘、拂柳、拂袖都是初入宫的,当初秋容姑姑也有教导她们不少,她们本也是资质过人学得极快,但毕竟是新人,总归有不周到的。
我亦觉奇累,早早便歇息了。
次日清晨,待醒时,已是日初上梢。
姒真进阁来替我梳洗,为我盘起发髻。我望着铜镜中映出的容颜,不禁一怔,这张俏生生的面庞,他日风霜历经,可还有如此芳华?不禁自嘲,这宫中最不缺的便是美貌了。
姒真手艺十分精巧,盘得十分利索,不消半盏茶的功夫,便盘好了一个简单却又不失精巧的玉容髻,发间缀着我从家里带来的玉雕双蝶簪及几颗错落有致的珊瑚珠,不觉几分贵气但又不失平稳轻灵。
而后姒真又为我挑了件淡黄点翠宽袖衣,浅兰色流苏碧罗裙,一对双玉珠耳坠,配了我平日带贯的红线玉佩,素净中有带几丝俏色。
我不禁赞姒真的心思。
如今我尚是才人,在宫中品级尚低,如此装束简约中透着别样风致。如此便现我低调些许,但又不折损了我的身份。当真是细致入微。
我满意地起身对姒真道:“姒真你果然是聪慧谨慎!”
姒真微微福身,道:“只是奴婢妄自揣测小主意思罢了。”
我见她与我有些生分,心知毕竟相见不过一日,便也不多说什么了。
用过早膳,我便朝姒真道:“今日事务并不如昨日繁多,你与我到这琼华宫中走动走动。”姒真领了命,我思量一番便又转向拂尘道:“若有其它宫里贵人来此,你且招呼着将我准备的礼物送出。”
拂尘自知其中道理,点头。
踏出小筑,姒真问道:“小主要先往何处去?”
我喜上眉梢,笑道:“自然是朝霓裳殿去了。”那是琉婴住处,此刻我竟是迫不及待见到她。
到了霓裳殿,恰见琉婴在用早膳,不禁发笑,还未入门便道:“嫔妾给华小媛请安。”
琉婴微微一愣,见是我,竟笑着起身迎出门来,伸手扶着我,“妹妹你来了。瞧你,莫不是当了华小媛便不是你姐姐了?”
我亦是掩嘴遮笑,“妹妹怎敢于姐姐生分,不过白玩笑一句罢了。”
琉婴亦知晓,便拉着我欢愉的入了屋内。
霓裳殿与琢玉小筑虽相距不过十几步,但隔了两扇门却犹如变了一个世界。与琢玉小筑那精致清新相比,霓裳殿中处处精巧,华美许多,但其中不失清丽,而苑中栽种着几株桃树将殿环绕,而中还引了流水,漩成一处小潭,便如诗仙太白云:桃花潭水。
入了屋内,屋内通透,四周格花木窗皆开着,隐隐拉了飘渺轻纱,微风起伴着桃花几瓣,水汽氤氲,恍如仙境。
刚要坐下,却听身畔的丫鬟道:“原是苏姑娘呢!”
听着声音几分熟悉,侧目原是琉婴陆府内的丫鬟,“萝绮?许久不见,真是愈发清秀了呢!恩,还长高了不少。”萝绮本是琉婴几个丫鬟中年岁最小的,倒也是最机灵的一个,琉婴素来喜爱她,将她带入宫中也不足为奇。我与她曾有几面之缘,她与我倒也几分投缘,也见她甚是喜欢我的。
琉婴撇了她一眼,只道:“真没个规矩的,怕是平日太娇惯你了,也不知哪个是主子了。还不去沏茶来。”
琉婴语中并无半分责骂,萝绮只吐吐舌头,转过了秀山屏风去了。
我不禁笑道:“终究是十二三的丫头,何必那般拘泥呢。”
琉婴不置可否,只道:“你也该是用过早膳的。”
我点点头,调笑道:“倒是姐姐你,已到这时辰,姐姐素来比我勤快,不想也是贪睡的。若是其他贵人请安得早些,也不知多尴尬了呢。”
说到此处,琉婴面上竟冷了冷。
我瞧见便知有事,便问道:“怎么,才一日便出了事儿?”
琉婴倒也不怎么,只叫身畔名唤昀筝的丫鬟将用过的膳食收下,道:“也无妨大事的,不过是昨日昭宁阁的谢美人不请自来,数落了萝绮一番。”
“哦?有这事儿?她难道不知道萝绮是姐姐的心腹丫鬟?”
琉婴冷冷一笑,“瞧她那样便知道她是明白的,不过是抓了萝绮新入宫来,不识得她而未行礼的事儿,朝我示威来了。”
我微微吃惊,此刻众人初入皇宫,凡有些心思的都知尚未侍寝该安分守己些,如今一日未过便有人寻来。
“谢美人不过从六品,而姐姐位居正六品,怎么说也是高了半级,她竟如此放肆?”
琉婴亦不禁愤愤道:“谢家名门虎将,她是谢家独女,便是谢渊的掌上明珠,在谢府怕是骄纵惯了的。如今仅被封了个从六品的美人,连个封号都没有,自然心中不大爽快。”
“再不爽快也不该将姐姐身边的人来出气!”我亦是不悦,“不过谢美人初入宫便如此不知进退,想来日子也过不得好的。”
琉婴点点头,“我亦不愿为这等人物伤脑经。且不说她了,倒是舒柳,她居于灵犀宫……也不知如何。”
我心知她是指薇昭媛,心中也几分担忧,便道;“想来两日后便会在凤栖宫内相见。如今姐姐贵为一宫之主,不可擅自离开了,况且那处主人毕竟是……”
“哇,不想陆姐姐这处这般热闹呢!”
我话尚未说完,只听门外传来一声欢愉的声响,看去原是纯选侍。
“苏姐姐好!”她一个苏姐姐叫得极甜,再看她一张清纯秀丽的面庞,只觉得方才喝了盏蜜茶,不禁莞尔。
“纯妹妹来了啊。”琉婴面带笑意,似于纯选侍熟识般,“妹妹起得这般早,跑来本宫这儿也不知会声,倒叫本宫什么也没准备,怠慢了妹妹。”
我听琉婴言语又似不喜纯选侍,心中自有较量,到底这林若环也是因着她才入了宫,想来琉婴素来疑心重,必是觉得被人利用了一般,也难免心中不悦。
再看纯选侍,似是什么也没有察觉,径直坐在了琉婴身侧,道:“陆姐姐说得什么话,若是怕姐姐怠慢,妹妹也不来了。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