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凝笑-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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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头去,快步的走了起来,象是要甩掉什么一样。
回了点翠宫,梓绣却一点也没有睡的意思了,坐在那张惯坐地躺椅上,发着呆,烛火微微的跳动着,在她的脸上投下了浅浅的影子,变幻莫测。胭脂忙了一天,这会已经有点熬不住了,不过梓绣不睡,她也就不能自己去睡,只得站在一边左摇右晃地点着头。梓绣想了一阵,心里始终还是没有一个头绪,不觉得又有点烦闷,一抬头,看见胭脂痛苦的样子,就不觉笑了起来,心里有丝不忍,道:“胭脂,玲珑,你们下去睡吧,我想静一静。”
胭脂听见叫她地名字,早一惊醒了过来,忙道:“不用不用,主子,奴婢不困,还是让奴婢在一边服侍着吧。”梓绣看看她单薄的衣衫,摇了摇头,道:“你瞧你,还说我呢,自己也穿的如此单薄,回来你若是受了风寒,我就少一个伺候的人,到时候岂不是更不方便,你要是不想给我再添乱,就赶紧下去睡吧。”胭脂听她这样说,心里暖暖的,却也再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只得乖巧的点了点头,下去自去睡了。
梓绣看胭脂走了,淡淡的笑了笑,回过头来,看着安静的侍立在一边的珑玲,道:“你也下去吧。”玲珑摇摇头,道:“主子,奴婢不是胭脂,主子心里有事,奴婢看得出来,要是主子信得过奴婢,不妨跟奴婢说说,就算奴婢帮不得主子多少,总也有个人倾听着,主子心里就会好受些。若是主子不想说,那就让奴婢在身边伺候主子吧,夜深了,主子一个人在这儿,奴婢不放心。”
梓绣抬头看了她一眼,道:“玲珑,你一直是个聪明的人儿,年纪也比我大了几岁,你若是愿意,我就叫你一声玲珑姐姐吧。”玲珑吓了一跳,忙跪下,惊惶道:“奴婢不敢,奴婢说错话,还请主子饶恕!”
梓绣摇摇头,起身将她拉了起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这
,你还不知道吗?以前我不放心你,因为你毕竟不是根知底的,所以心里总就有一层顾忌。但现在,如果我连你都不能信了,我真的就不知道该去信任谁。”她苦笑下,道:“姐妹吗?我都不知道到底什么才叫做姐妹了。血缘?结拜?我不知道该去相信谁,三个妹妹,现在有两个视我为敌,只有一个深居简出,我却已经不敢轻信了。如果再连你这个朝夕相处的人都要防备,我真的就要崩溃了,玲珑!”
玲珑看着她的眼睛,只觉得喉头象是塞了一团什么东西一样,干的发涩。半天,才点点头,道:“主子,你不用防我的,很久以前,玲珑就跟主子说过。”梓绣点点头,道:“恩,有一件事,我想你帮我,等明儿天亮了,你就去太医院给我要几两红花来,就说是月事不调,要用些。”
玲珑一惊,忙抬起头来,有点不确定的道:“主子,您说要用红花?”梓绣点点头,玲珑嚅儒道:“主子,奴婢多个嘴,红花这味药,虽然能滋阴调经,但服用期间是不能受孕的,主子,你可知道吗?”
梓绣点点头,玲珑看了她一眼,低下头,道:“主子的意思,奴婢多少有点明白了,但是奴婢想不通主子为什么要这样做,主子好容易得了恩宠,若是能把握机会生得一男半女,以后主子在这宫里的地位就比别人要稳固的多,若是能再兼得皇上的心,就更是好了。所以,奴婢不明白主子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主子不知道,万一日后出了什么事,孩子就是主子最大的保护吗?”
玲珑说到这,抬头看了眼梓绣的脸色,把后面的话又咽了回去,她原本是想问,是不是还有忘不了的人,但如今,看着梓绣脸上的凄楚的神色,却怎么也问不出来。该说什么呢?进了宫的女人,本来就是个悲哀了,难道自己还要劝说她,把这个悲哀继续下去吗?如果可以的话,她倒真希望能有一个人带主子走,不管去哪,总也比这个牢笼要好的多。
然后,主仆二人相对无言的直到后半夜了,才睡下。
这一觉梓绣睡的很不塌实,一会梦见自己不知道到了哪个虚无缥缈的山里,一会梦见回了家,似乎还是没进宫的样子,又一转,发现自己躺在皇上的怀抱里,正在笑着闹着,却只见卫蘅站在那儿,冷冷的看着自己,心里一慌,皇上却也不见了,她也顾不上去找皇上,直直的扑去卫蘅那里,卫蘅却转身走了,无论她怎么追,始终还是追不上。四周似乎站了很多人,都在冷冷的看着自己。梓绣眼看着卫蘅的影子越来越淡,不由的大哭起来,叫道:“别走,不要离开我。”这一下便惊醒了。
原来天早已经大亮了,满室明晃晃的。梓绣睁开眼睛,思绪尤自沉浸在那个梦境里,心痛的几乎裂开。易天远看着她恍惚的样子,一股剧烈的心疼感瞬间涌了出来,不觉得整个人震呆在那儿。他的确没想到,自己会为了一个妃子的噩梦而感到心疼,甚至自责。这个感觉很新鲜,也很震撼。
梓绣回过神来的第一眼,就看见立在自己床边的那抹明黄,心里一惊,忙坐了起来,道:“皇上,您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臣妾失议,请皇上容臣妾起身。”易天远却没有走,反而在她床边坐了下来,柔声道:“怎么,做噩梦了吗?”说着,就很自然的抬起手来,把梓绣鬓边的乱发往后拢了拢。梓绣心里大惊,自己做梦的时候见了卫蘅,也不知道皇上在这看了多久了,若是自己不小心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被他听见的话,那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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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一慌,冷汗也不觉的沁了出来。易天远看着她的样子,并不知道她是在想什么,只是一厢情愿的认为她是被那梦给吓着了,再想想她刚才无意识间叫出来的那句话,心里就又是一甜,把她往自己怀里一搂,用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柔声道:“你不用怕,我不会走,以后不管是出了什么样的事,我都不会离开你。放心,我会陪着你的。”
梓绣木然的点点头,安下心来,心里有些感动,想必皇上是没有听见什么不该说的话,那就好!不过皇上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管能不能实现,就算是说来听听的,也是不易了。她却没注意,易天远说这话时眼睛瞬间柔和下来的样子,更没有注意到他用的称呼。
卷三 第三十章 上佛堂(一)
绣起了身子,找了一件湖绿色的长裙,洗了脸,看着边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便有点脸红,笑道:“皇上在旁边看着臣妾,臣妾都不敢起妆了呢,生怕弄坏一点惹皇上厌烦了。”易天远看着她,一笑,道:“朕怎么会厌烦你?玉儿无论是怎么画,都是这样美。”说着拿起案上的螺子黛,戏谑的笑道:“古有张倘画眉,今日朕也来效仿一下。”说着便欺身上前,梓绣心里略略的有些惊异,只觉得胸前揣了一只兔子,跳的心乱乱的。易天远看着她如桃花般粉嫩的脸,微微闭上的眼睛,两扇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动着,心里便说不出,是怜是爱。
梓绣把妆容弄好,左右的看看,用手扶着发髻,笑道:“皇上,您觉得臣妾这个发式要戴什么样的首饰才好看呢?”胭脂听着,早乖觉的捧了一盘首饰送到易天远的面前。易天远瞥了一眼,用手拨拉了两下,道:“玉儿这些东西,看着都有些陈旧了,也该换换了,过几日,叫人重新置办些。”梓绣忙摇了摇头,笑道:“臣妾这些东西,虽然已经用了好些时候,不过却是极可心的,何必要换呢,人多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其实衣亦不如故,旧了的衣服穿起来才伏帖,才舒服,皇上,您说是吗?”
易天远微微的怔了一下,咀嚼着她的那句“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心里似乎被什么东西轻轻的扣了一下,再一听她问自己,抬眼一看。只见她眼神深深如两点星光。不由的便有点迷醉,不觉地把脸又凑了过去。梓绣忙把手往自己脸前一挡,看着易天远不满地眼光。笑道:“皇上,臣妾要去太后那里请安,可不能耽误了时间,是为不敬。”说着便转过身去,捡了几样翡翠的首饰,细细的戴上。看起来端庄贤淑,稳重大方。易天远皱了皱眉头,别扭地看着她,道:“玉儿,你实在不适合这样的装扮。”梓绣已经照着镜子把自己打点好,回过头来,冲着他璨然的一笑,道:“皇上喜欢的。太后不喜欢,臣妾是要去给太后请安,当然是要让太后看着舒服才是,若是皇上不喜欢。臣妾回来换了就是。”易天远心里沉沉的甚是不舒服,道:“好好的。你去太后那儿干什么,是太后叫你去请安地吗?”
梓绣摇了摇头,道:“太后没说过要臣妾去请安,不过臣妾想,娘娘她毕竟是后宫之主,自从上次赏赐下来,臣妾就没有去谢,都过了好些日子,虽然太后不计较,怎么的也得要过去请一下安才和规矩。”易天远袖子一甩,顿时没了兴致,在一旁的椅子上一坐,冷哼道:“规矩,什么时候人人都在朕面前讲起规矩来了。说起来朕是九五之尊,到头来还不是被所有人吃的死死的,想要做一点随心的事,都是难上难。”他抬起头,冷冷的看了梓绣一眼,笑道:“是啊,玉儿是聪明人,知道后靠大树好乘凉的道理,朕倒是疏忽了。”
梓绣心里一酸,走了过去,轻轻地把他的头拥在自己怀里,轻轻的用手指抹平他眉间的皱纹,忽然觉得有点心疼,柔声道:“皇上,玉儿就是再没眼色,再想找棵大树,也不会舍近求远,别说后宫,就是整个大慕地大树,都已经在玉儿旁边了。玉儿去给太后请安只是希望能为这个宫里添几许祥和罢了,皇上是玉儿的夫君,朝堂上地事情,玉儿不懂,可是这后宫里,能少一件让您烦心的事,总是好的。”
易天远忽然伸出手来,把梓绣一把揽进自己的怀里,搂的死死的。梓竹心里惊讶,却也不敢挣扎,被他的力气箍的有些疼。良久,易天远才把她放开,笑道:“难为你有心了,想去就去吧,朕只是担心……”他笑了笑,又道:“不过没关系,朕还有这个自信的,你快去快回,朕就在你这等你罢了。”梓绣看了看他,想问他怎么不同去,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把这话咽了回去,福了一福,道:“臣妾去了。”
易天远看着她的背影,手藏在袖子里攥的紧紧的,心里波涛汹涌,又是期待,又是怕,期待的是,梓绣真的一心一意的对自己,怕的是,最终她还是成了太后的人。后宫的女人,就算知道了太后是害死自己亲姐妹骨肉的元凶又怎样,还不是会为了自己的利益毫不留情的踩过去,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人。只是别的人,他可以同样毫不留情的
去,痛下杀手。但是,看着她,这个决心却怎么也下果,她背叛了自己,那么,他不确定,能不能狠得下心肠。
到了慈安宫的时候,太后似乎是早就知道她会来一样,早早的派了个宫女出来迎。梓绣看那宫女的打扮,知道是太后身边有身份的姑姑,当下不敢怠慢,那宫女见她来了,忙上去请安,道:“娘娘金安,请跟奴婢来。娘娘一早就说,今儿娘娘准要过来,特意叫奴婢来等着娘娘,奴婢才说娘娘怕是算错了,可巧的娘娘就到了。”梓绣笑道:“太后娘娘妙算,怎么就这样灵呢。”那宫女看着她笑,便也笑道:“奴婢叫怀翠,娘娘请跟奴婢来,今儿娘娘在上佛堂礼佛,不在宫里,想着别叫娘娘扑了空,才特意吩咐奴婢等着的。”梓绣心里惊异,脸上却笑着,道:“如此,有劳怀翠姑姑。”那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