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凝笑-第7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所以在家里,比我不知道要好多少倍。我娘,是我爹的第三房姨太太,从一进门就被大娘排斥,爹又是个性格不强硬的,所以也一直对我娘不好,连带着我,就也成了只比丫鬟好一点的小姐。别说是颐指气使了,就是谨小慎微,都得提防着有人寻错处。所以,我才能在这个宫里淡然的活着,只要别人不来惹我,我是绝对不会想到要先去惹人,因为,我已经孤单惯了,也平淡惯了。”
玲珑静静的听着,梓绣今天说的话她完全没有想到,简直是震惊。无论是从样貌和气质上看,主子都
,说句大不敬地话,不知道要比这个宫里的主子强多是小门小户的女子,看上去怎么都是大家闺秀的模样。反而是那个悦主子,懵懂糊涂,稍微有点什么事就上窜下跳,哪有一点点地恬静和庄重,哪里象是嫡出的样子。
梓绣见她沉思,知她是在消化自己所说的话,她一直都不愿意去想自己庶出的事实,也许是自卑,也许是不屑去想,总之不管是什么,这个问题一直都是她最想回避的。只是今天忽然说了出来,竟然有种畅快的感觉,似是把多年沉积下来憋在胸口的怨气一下子释放了出去。整个人就轻松了下来,遂笑道:“自从进了宫,就再也不敢说心里话,恩,应该是从懂事起就再也不曾说过了。唯有我娘和胭脂懂我怜我,玲珑,我一向是不敢随便相信谁的,可是今天,我却对你说了这么多,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信任,这话今天听过,就当是做了个梦吧,梦醒了,该忘掉的就不要再记着了。”
玲珑心里难受,重重地点了点头,道:“主子你放心,自从我家小姐去了以后,叫奴婢把主子当她一样服侍,奴婢的心就永远都不会变了。我家小姐说过,深宫是最磨练人的地方,不管什么样地进来,都能变的面目全非,她待了这几年,头一次看见主子这样不愿意去算计的,只是为主子担心以后会不会被人欺负。”
梓绣想着那个女子,心里难过,道:“说起来,我与李娘娘并没有多大的交情,只是,她是我在宫里第一个密切接触的宫妃,从她那儿,我学到了不少,所以才感觉珍贵吧。”她笑笑,眼神穿过门,迷茫的看着外面,道:“玲珑啊,皇上是世间最尊贵的男子,却也是最无情的人,他早就忘了自己身边曾经走过的女子,你家小姐住过的宫殿,现在成了我住,你家小姐的闺名,现在成了我的封号,就连淑妃,那个骄傲明艳的女子,最后在他面前死的不明不白。”玲珑看着她,想着李玉,悲从中来,忍不住哭道:“当初奴婢为了小姐,什么办法都想过,无论是害人还是耍小聪明留皇上的心,只要是能帮小姐的,奴婢都愿意却做,那时候小姐最大的心愿就是想要一个孩子,奴婢找了很多偏方,甚至还有催情药,可是没有用,到后来,皇上就再也不来了。”
梓绣摇摇头,易天远绝对不是傻子,这主仆俩的作为他哪有不知道的,不由的怜悯的看看玲珑,玲珑抽噎着,道:“直到很久以后,奴婢才明白过来,当时的行为有多么的幼稚。皇上一出生就是在宫里长大的,奴婢和小姐使的伎俩在他的眼里简直就是班门弄斧,可笑之极,可惜的是,等奴婢明白过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所以等到伺候主子的时候,看这主子的平淡,看着主子的不争,奴婢急在心里,却再也不敢说什么。只是主子,奴婢就是再糊涂,也知道母凭子贵的道理,所以这件事,奴婢怎么都理解不了,刚才胭脂好奇奴婢弄的药,奴婢只说是调经的,好孕子,那丫头高兴的什么似的,直说主子开窍了。”
梓绣摇摇头,有点哭笑不得道:“这丫头,越来越放纵了,怎么说的话这是……什么叫我开窍了?”玲珑擦擦眼泪,有点不好意思,道:“主子这样一说,奴婢才发现奴婢失仪了,请主子恕罪。”梓绣笑笑,道:“没人看见就没什么,我本来就讨厌规矩。”她定定神,忽然正色道:“以后这个药每天按时的煎了来喝,把药方改成调经的方子,去领药的时候记得多领些别的,好在这方子里多的药都是滋补的,一般人倒也看不出来。你多留点神,仔细别被人盯着了,另外,咱们这肯定有别人的眼线,你也注意着些,觉得谁不对劲就来回我声,不必惊动他,只管叫他给他的主子回话,你应该知道什么事不能让人看见不能说。”
玲珑见劝说无果,梓绣已经拿稳了主意,便也只能答应了,点点头下去。
说了好一阵子话,梓绣便觉有点困倦,呆坐了一阵,忽然想到皇上今天是不来的,便自嘲的笑笑,自去更衣就寝。
卷三 第三十四章 心相通
点翠宫宁静正好相反,远远的绛雪宫却隐隐的有些不
飞扬一个人坐在诺大的宫室里发着呆,身边的人早早的就被她打发了下去。不知道为什么,原来那么爱热闹的一个人,现在却爱气安静来,她叹了一口气,原来喧闹,从来都不是人生的主旋律吧。
她低着头,算着易天远多少天没有来了,是十天,二十天,三十天,或者更久?算着算着心便乱了,忽然恼怒起来,把手边一只白瓷的杯子奋力的随手丢出去。却没听见清脆的碎裂声,便惊奇的抬起头看,却一眼看见屋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人,正笑笑的玩着手里的杯子,赫然就是刚才自己扔出去的那一个。不由的大惊,怒道:“你是何人,胆敢深夜闯入本宫寝宫,来人啊,给我拿下。”
那人转过眼去看她,邪邪的笑了下,黑暗中只看见闪着光的眼眸,异常妖艳。飞扬被他这样一看,顿时觉得心里一悸,再也喊不出来。那人轻轻的走过来,把杯子放回去,淡淡的道:“娘娘,自己一个人生气,又是何苦呢?拿东西出气,心里就会好受吗?”飞扬被他点到痛处,便又生起气来,怒道:“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来教训我?”说着便不满的向门外看去,那帮死奴才难道都睡死了不成,她这里这样大的动静,竟然却没有一个人察觉。想着便要大叫起来。
卫蘅早就想到她会如此,只轻轻的抬手一挥,飞扬就再也说不出话来,当下心里大骇,倒退几步。想要找东西自卫,却不想她这宫里实在没有什么武器,更别说在这样的情况下,人也慌乱,更是方寸大乱的什么思想也没了,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
卫蘅看看她,笑道:“你若是想听我的来意,就安静些,不要这样呱噪,我就把你地穴道解开。如何。忿恨的点了点头。卫蘅见她同意,便又一挥手帮她解了穴。
飞扬只觉得一阵袖风扫过,自己忽然便就能发声了,看这对面那个姿容清绝的男子,如果不是在这样的境况下,也许她会有一点心神摇曳吧。她忽略掉心里的胡思乱想。定定的看着那人,拿不准来人的来意。难道是谁派来杀自己的吗?想她半夜死在自己的宫里,恐怕也不会有人会帮她去雪冤吧。想着,心里便有些绝望,看来这一次,是真地逃不过了,从他刚才一抬手就把自己治住来看,就算她把自己拿点三脚猫的功夫全使出来,恐怕在他手下也连一招都走不过去。
这样想着。心里就越来越绝望,只觉得一片冰凉,手也不觉握得紧紧的,只觉的手心里全是汗水。
卫蘅安静的站在对面。看这她站在那儿眼神闪烁,大概也猜出她想的是什么,不觉的又笑了笑,道:“你不用害怕,我不会杀你,别说你是我地表妹,我不能动手,就算是毫不相干的人,我也不会杀你。”他说完,暗暗在心里加了一句。因为你不值得我动手。
虽然他说出来这话,飞扬还是不能完全的放下心来,目光炯炯的看着他。道:“你要本宫如何相信你,深更半夜闯入禁宫,不会是来看人的吧,说吧,你想要什么?”她忽然脑子理灵光一闪,惊呼:“你……你刚才说,我是你表妹?此话怎讲。”卫蘅叹了口气,道:“我还以为你是没听见,原来听见了啊。”他说着,从袖口抽出一封信,平平的丢出去,道:“我的确是来看人的,你猜对了,如果还有什么怀疑的话,看完信再说吧。”飞扬见一封信平平地往自己面门飞来,本能的接住,愣了一下,本来想把信丢了,转念一想,便释然了,这个人功力难测,若是想取她性命,易如反掌,也用不着用下毒这样的龌龊法子。便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终究还是好奇,便低下头,把信封正过来,看那上面地字。
不想那字在烛火下映的明白,却让飞扬大惊失色,心上似乎被人用大锤狠狠的砸了下去,震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得用颤抖的手快速的把那信拿了出来。怎么会是爹爹的信,不该啊,爹爹生平最恨的就是舞文弄墨,肯定是出了大事,不然,他老人家怎么会叫人深夜给自己带信来呢。这样一想,心里就更加慌乱起来,只觉得那轻飘飘的几张纸拿在手里竟然有千斤重般,压得她怎么拿捏都无法好好的看。
卫蘅淡淡地看着,他
尾都没有觉得这个女人能帮上什么忙,这样一看,他是正确的。从她慌乱地态度来看,怎么也不是一个可成大事的料。只是姑父怎么会想到把自己的女儿拉进这趟浑水来,他一向是最疼这个女儿的。岳宣的这个决定,让卫蘅百思不得其解。他却不知道,岳宣这辈子,最爱的人便是他的姑姑卫离火,为了她,忠也罢,奸也罢,他可以放弃自己一声的英名,这世间本就没有什么比得上她的一个心愿更重要。那么飞扬既然是她的女儿,又有什么理由不去帮自己的娘完成她一生最大的心愿呢?
这边飞扬已经看完了那封信,再也支持不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一屁股坐在旁边的贵妃椅上,整个人都傻了,嘴里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卫蘅知道她一时间难以消化,当下也不逼她,淡淡道:“姑父信上想必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自己考虑吧,我先走了,明天这个时候我会再来,听你的决定。你想姑父是无可厚非的事,不过切记不要想留下什么念想,东西看完了就处理掉吧。”飞扬不说话,木木的点了点头。卫蘅再看她一眼,道:“你的人都被我点倒了的,过一个时辰自然会解开,会以为自己是睡着了,放心,没有人会知道。”说着身影一闪,等飞扬再回过神来的时候,面前已经空无一人,她低着头,爹爹的信还在,那么就不是做梦了。
感受着空气中淡淡的冷意,飞扬终于抑制不住,把身子蜷缩成一小团,窝在椅子里,用手捂住脸,无声的哭了起来。爹爹啊,您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要谋反,难道一个大将军的位子还不能让你满足吗?你有没有为女儿想想啊,爹爹,女儿不信你是这样的人。她哭着,那封信就飘飘的落到地上,安静的躺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飞扬才木然的站起来,捡起那封信,慢慢的走到烛火边上,把信靠过去,却终究还是放下手,叹了一声,神情复杂的转去拿了一个匣子,从里面取出一个葫芦状的项链,轻轻的拧开葫芦底,然后把那信捻成一个细卷,塞了进去,开了两眼,又放回原处。
卫蘅站在点翠宫的屋顶上,看着底下一片宁静,很想下去看看那个人,却怎么也不敢,说不上为什么,只是打心里的惧怕。不知道她还好吗?也许她早就忘了自己,一个浪子,怎么比得上皇帝呢。他看这天上黑沉沉的天空,竟然没有一颗星星,自己的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