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女法医-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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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王妃没错!”
“哎,到底出了什么事啊?看那些人的样子,好像听慌乱的!”
“管那么多闲事干嘛?只要不是王妃出事就好。”秦怀扬瞪了他一眼,顺手就是一巴掌拍了过去。
“哎,秦参军,你说王爷在想什么?到了温州,整天看着王妃,却不去相认!”这个近卫师傅刚被提过来的,对于莫言歌的行事还不了解,倒是被秦怀扬这么拍过来踢过去的,倒大觉气味相投,很快就熟了起来,“而且,上次的事情回来,王爷对我们好像也没好脸色。好说歹说,那个混蛋周继顺敢调戏王妃,我们也算救主有功啊,王爷怎么还是黑着一张脸呢?”
“你是刚过来的,不了解,王爷也是从兵做起的,带下属那是没的说,就是不苟言笑了点。”
秦怀扬白了他一眼,道,“所以,你凡事别看的那么重,只管按照王爷的吩咐办事就对了。再说,别看当时王爷黑着脸,指不定心里怎么想呢?再说,那花瓶的钱不是王爷替你垫付的吗?敢调戏王妃?周继顺当时要是在跟前,你看着,王爷非一刀劈了他不可!不过,说起来,上次的事情,我们确实鲁莽了些,毕竟,这里是温州,是九殿下的地盘,行事还是小心些的好,不该太张扬的。”
“哦,这样啊!”近卫这才稍稍放了心。
“而且,我看,王爷是心里另有打算,所以才会让我们守着四间厢房,时刻监视温州各处的动静,又联系四州府驻军。既然王爷吩咐了,我们照办就是了,给我精神着点,要是误了事,我拿你的脑袋当球踢!”秦怀扬又是一巴掌拍过去,漫不经心扫了眼那队匆匆向着府衙而去的人群,往别的厢房去了。
089章 故人反目
天才蒙蒙亮,还弥漫着淡淡的夜色,以及如轻纱般的薄雾,使得府衙后院的四道人影显得有些模糊,明明都离得很近,但彼此望去,在夜色和迷雾之中,对方的眼神表情都朦胧不清,如梦如幻,似真似假。
尤其,在彼此窥视的玉轻尘和云安然看来,在这样的氛围下,对方更显得神秘难测。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慕晚晴并没有察觉二人的异样,她的整个心思,还在生死未卜的玉堂春身上。由于她之前的急救措施得当,在大夫赶到时,中了砒霜剧毒的玉堂春情况并没有恶化,但是,经过一夜的抢救忙乱,她的情况却也不见好转,依旧昏迷不醒,气息微弱,脉搏无力,在他们离开前,慕晚晴已经吩咐人去将安道远请来,守着玉堂春。
玉堂春现在性命垂危,随时会有人再度加害,不得不小心。
而且,就算在牢狱中见到那个用左手的黑衣人,慕晚晴也依然无法对安道远释怀,正好左大安刚刚归来,就让他在旁边,一来是保护玉堂春,二来也是试探安道远。
“那个黑衣人手劲奇强,用手就能扭断狱卒的脖子,但是,他却选择毒药,显然,他最初的打算,是希望我们认为,玉堂春是畏罪自杀,而非他杀,也幸亏这样,不然,玉堂春现在只怕已经……”慕晚晴分析道,有些迷惑地道,“只是,我不太确定,对方是早有预谋呢,还是突然起意要这样做呢?”
“应该是突然起意。”玉轻尘淡淡地道,“你在守着玉堂春的时候,我审问过狱卒,据他们说,按照轮值,今晚确实是被杀的那个狱卒轮值,并非刻意安排;再说,如果双方是预谋要杀玉堂春,那么,在今天之前,尤其是在我们到达温州之前,有的是机会下手。那样好的机会都没动手,显然,这次谋杀也是临时决定的。”
“那就有另外一个问题了,为什么突然要杀玉堂春?”慕晚晴继续分析道,“就像公子所说的,之前,他们有的是机会动手,却一直按兵不动,反而今天在没有足够安排的情况下仓促动手?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我们有了玉堂春弟弟的消息,他们害怕我们会打动玉堂春,泄露他们的秘密,所以决定杀人灭口。”
玉轻尘点了点头,轻叹一声,低声道:“是我疏忽了。”
他的声音很小,慕晚晴并没有听清楚,而云安然却不知在想什么,垂首敛眉,表情深沉,一直都没说话。
“但是,公子,你不觉得时间上太紧了吗?我们才刚推断出秦怀扬是玉堂春的弟弟,然后我就赶去大牢,可是,双方却比我更快一步,消息是怎么泄露出去的?难道说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眼里吗?”
云安然却忽然眉头跳动,似乎想起了什么。
“还有那个黑衣人,我几乎能肯定,岑怀德之色与他有关,但是,他到底是谁呢?”慕晚晴思索着,回想着那黑衣人的身形,眼神,隐约觉得有些熟悉,但却绝对不是安道远或者谢书贤,想了好一会儿,忽然问道:“云安然,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锦绣楼遇到周继顺,那时候,他用的是左手还是右手?”
云安然想了想,道:“似乎是右手。”
“是吗?”慕晚晴有些失望地道,“我记得好像也是,还以为我记错了呢?”
“可是,”玉轻尘瞥了眼云安然,隔着夜色迷雾,云安然虽然没有看见,却依然感觉到其中的锐利和试探,“据我所知,周继顺似乎用的是双手刀?云公子不知道吗?”
云安然面无表情地道:“不太清楚。”
“是吗?”玉轻尘淡淡一笑,语调低缓,却满是刀光剑影,“我有一件事很不解,据我所知,云公子机敏练达,武功也相当不错,为什么在温州大牢却接连两次失手?先是没能阻止黑衣灌玉堂春毒药,后来更是眼睁睁看着黑衣人杀了狱卒灭口,几乎将此案线索全断,我很好奇,不知道云公子是失误呢,还是另有深意?”
云安然勾唇,眼眸中波光闪烁:“玉三公子以为呢?”
“我不知道,”玉轻尘盯着迷雾中那道耀眼的身影,淡淡道,“我只想劝告云公子,小心引火自焚!”
“这句话正是我想奉送玉三公子的!”云安然冷冷地道,言语中已经夹杂了丝丝怒意,“请玉三公子不要太自视甚高了,毕竟,这里是温州!我也不知道你究竟在算计什么,但是,请你分清楚轻重缓急,以免引火烧身!你无所谓,但是累及晚晴妹妹,就太过了。”
“我在做什么,我心里有数!”玉轻尘并不否认,反问道,“可是,云公子你呢?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当然!”云安然斩钉截铁地道,“一直都很清楚!”
随着时间的流逝,淡淡夜色渐渐弥散,但原本稀薄的雾意却渐渐浓重起来,然而,再浓重的雾,也无法遮掩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他白衣淡雅,他华裳夺目,两人隔着浓雾对视,几乎连彼此之间的空气中都是冰霜。
“你们在干什么?”
无论慕晚晴多迟钝,多沉迷在案子里,这时候也明显地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异常,又是急又是气:“嫌我们现在的形势还不够乱?非要内斗一番,来增添情趣?都给我够了!”
云安然忽然身体微颤,转向慕晚晴,轻声问道:“晚晴,你信我吗?”
慕晚晴想也不想就道:“为什么不信你?”
云安然闭目,胸膛急剧起伏,有些激荡的情绪,使他一时间怦然无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能说些什么,许久才低声道:“那么,希望你能一直相信下去。”说着,既不解释什么,也不挽留什么,转过身,足尖轻点,几个纵跃,这道华贵的身影就消失在迷雾中了。
“云安然——”慕晚晴来不及,转过身,望着玉轻尘,“公子,这……”
她顿足叹息,这是怎么回事啊?
“晚晴,”玉轻尘低低地道,“你怪我吗?”
慕晚晴叹了口气,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好一会儿,才道:“公子,我明白你的疑惑,虽然我也不知道牢狱里云安然为什么会失手,可是,我愿意相信那只是失误。公子,你跟我说过,不管我是谁,是什么身份,我都是晚晴,是你所认识的晚晴;对我来说,云安然也是这样,他偏向皇上也好,偏向楚笙也好,但是,他始终都是我认识的云安然,他不会害我们的。我相信我自己的感觉,公子,你也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晚晴……”
许久,玉轻尘才轻轻唤道,语调苦涩,一如他唇角的笑。
他和她,跟她和云安然……玉轻尘摇头,不知该笑,还是该难受,这个懵懂的女孩啊,怎么会一样呢?对他来说,她是他冬季里的那一枝梅,是他混沌的心中唯一的阳光,是他愿意用生命和所有去保护的人,是他……
她,是他活下去的力量啊!
怎么会一样呢?
怎么可以一样呢?
真是一个……玉轻尘摇头,觉得自己该难受的,却忍不住想笑,这个……这个女孩啊!
“公……公子!”见玉轻尘似乎很受伤的模样,慕晚晴一时慌了手脚,急忙解释道,“公子,你别误会,我不是怪你,我也明白,你跟云安然毕竟相处得不深,你会怀疑他也很正常,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说云安然就应该怀疑,只是……我……”越是想要解释,就越是头脑混乱,忙手忙脚的一片乱。
最后她一跺脚,苦着脸道,“公子,你弄死我算了!”
见她这样子,玉轻尘又忍不住‘扑哧’一声,轻笑出声:“好了,我明白。”
慕晚晴苦兮兮地道:“公子,你真的明白?”
玉轻尘笑着,点点头:“别的不明白,你的为人和心意,我还能不明白吗?只是,就像你说的,我跟云安然毕竟相处不深,也许还需要些时间来想清一些事情,给我些时间,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慕晚晴这才松了口气。
真是没用啊!玉轻尘摇摇头,对自己有些无奈。他知道,对于他所在乎的人,他一直都是软弱的,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无法抗衡,无法拒绝,对玉连容尚且如此,何况是慕晚晴?
“对了,公子!”慕晚晴忽然想到一事,沉吟了许久,缓缓问道,“你怎么看待谢书贤这个人?”
飞身向府衙大门而去,云安然只觉得胸中有一股难言的抑郁,压在胸口,沉甸甸的,令他心神不宁。他绝对相信,玉轻尘心中另有谋算,而且,这谋算绝对对楚笙不利,极其不利!只是,他一点也把握不到他的思路,连想要阻止都无从阻止。
还有,慕晚晴……
“为什么不信你?”
云安然苦笑,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她怎么就敢信?
捂着胸口,感觉着那里隐隐的疼痛,云安然有片刻的恍惚,连轻功都忘了使用,就那么站在府衙门口,脑海中一片空白。然而,很快,他就清醒过来,努力地让自己镇静下来,开始从头回想整件事,试图从中间找出突破口,理顺始末。
就在这时,他忽然看见一个小厮打扮的人鬼鬼崇崇地从后门出来,向着北街匆匆而去。
这个人的身影有些熟悉!云安然的脑海中刚闪过这个念头,立刻回想起来,就在他陪慕晚晴去锦绣楼那天,他回府衙的时候,就正好看见这个人鬼鬼崇崇地身影,记得,那时候,他似乎是从玉轻尘住的院落里出来的。
是玉轻尘院落里的小厮吗?
“我们才刚推断出大秦怀扬是玉堂春的弟弟,然后我就赶去大牢,可是,对方却比我更快一步,消息是怎么泄露出去的?难道说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眼里吗?”
几乎是瞬间,慕晚晴的话也在脑海中响起。
对了,是府衙的下人!云安然恍悟,玉轻尘这个笨蛋,难道连这点也没有注意到吗?这里毕竟是温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