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四爷在上-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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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第二天太子就称病要留在德州,让皇上一行先行,娘娘觉得事有蹊跷,就将这事禀报了皇上,倒没说太子有参与,只说无意中听到有人想要谋害太子。皇上因为担心太子,在德州停留了几天,倒是无意中发现临清有天地会的人埋伏。”
王氏说到这里有些得意,“娘娘这也算是立下了救驾之功,得到了皇上的嘉奖,提了位份。那次进宫,娘娘就将这事跟我和老太太说了。这件事虽说最后没有抓住太子和索额图的把柄,不过要是时机好,也是很有用处的。娘娘让我将这事转告了大哥,大哥凭此在八爷面前长了脸,索额图事发之后,八爷就为大哥谋了一个正三品的实缺。”
王氏深深的看了王熙凤一眼,留了些时间给她消化。
就见王熙凤眼中闪过震惊、复杂、愧疚的神色,却再也没有不满的情绪了。也是,这王子腾不就是她亲爹吗,这事既然他也掺和进去,王熙凤就是和秦可卿关系再好,心里也是生不出其他想法了。
人,总归是自私的。
王氏叹道:“也不知瑞珠在哪里知道的消息,要只她一个知道那也就罢了,让她不能开口也就是了,奈何她又将这事告诉了蓉儿媳妇……哎!为了咱们家,也只得委屈她了。”
王熙凤抹了抹眼泪,“事已至此,也是无可奈何了,只能说是造化弄人。我想着,蓉儿媳妇的后事我帮着大嫂子办吧,也算是为她尽一份心,就当全了我和她这些年来的情分。”
尤氏自然是巴不得了,她晚上被贾珍怒踹一脚,已经伤及肺腑,不是三五天就能痊愈的。况且昨天在贾珍的注视下,和庆动手并未留力,她的脸已经淤青浮肿起来,绝对是见不得人的。况且她也不想为秦可卿操持后世,王熙凤这话正中她的下怀,忙道:“你也知我是个不理事的,蓉儿媳妇的后事要我来办的话,指不定就惹人笑话了,所幸你就看着办吧。”
王熙凤也知道秦可卿和尤氏之间的龌蹉,觉得要是秦可卿地下有灵,怕也是不想要尤氏给她张罗的。她也担心尤氏心里有嫌隙,怠慢了秦可卿,心下便有些意动,看向贾母,“老太太觉得如何?”
贾母沉吟片刻,尤氏这模样是不好出面的,况且她们几个也算是直接逼死了秦可卿,怕是珍儿也不会放心让她们操持。倒是昨天的事本就是瞒着几个小辈儿的,凤丫头往日里和小蓉媳妇相交莫逆,由她出面是最合适的。于是说道:“既如此你便应下吧,也不枉你们相交一场。”
王熙凤抹了抹眼泪,答应了下来。忽然想起贾珍,脸上有些迟疑,“珍大哥哥那里……?”
尤氏缩了一下,闭紧了嘴。她真是被吓坏了,昨天贾珍最后看她那一眼,就像在看一个死人一般,她都以为贾珍要弄死她了。
邢氏幸灾乐祸的瞅了尤氏一眼,她两个都是继室,贾赦虽然也荒唐,最多也就玩玩丫头,哪像贾珍居然和自己儿媳妇好上了,为了她,原本的姨娘、通房什么的都成了摆设,一月里有二十多天都宿在天香楼,尤氏还要捧着她,扮着婆媳相亲相爱的戏码,可真够难为她的了。
王氏捏了捏尤氏的手,温和的说:“珍儿也是,为了那个狐媚子,居然把你打成这样,也太不像话了!如今那个狐媚子已经去了,等过些日子,你给他纳几个标志的丫头,这事儿也就算过去了。男人嘛,哪个不是喜新厌旧的?”
“二太太说话还是注意着些,你这样胡乱编排,要是传了出去,咱们家可承受不起。”贾珍在外面听了王氏说的话,一脚踹开门走了进去。
贾母看到他的样子,瞳孔紧缩了一下,只见贾珍原本乌黑的头发如今两鬓已经灰白,眼睛里面全是血丝,才两天不见,人就仿佛消瘦了很多,显得眼眶有些凸出来,看着有些狰狞。他的脸上全没有往日的神采,背也有些佝偻,似乎老了十岁。
贾母脸色复杂,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哟,好好的,公公和儿媳妇怎么就看对了眼儿了?没想到珍儿也是个痴情的,这事情要是处理不好,怕是他心里会生出怨气来。贾母怒瞪王氏,喝道:“蓉儿媳妇是天潢贵胄,身份尊贵,哪里是咱们可以随意编排的?这样的话再让我听见,不管是谁,都不能轻饶了!”
自从元春搬进景阳宫,王氏的地位就水涨船高,贾母已经大半年没给过她脸色看了,今天猛的被她喝斥一回,王氏只觉得脸皮臊得慌。只是她也知道秦可卿的死是个大问题,太子那边定会派人过来查看的,要是没有贾珍的配合,这事儿就得捅破了天去。
她也是个能屈能伸的,如今秦可卿已经没了,只要过了这个坎儿,东府这边就不能再压他们一头。只要娘娘在宫里的地位稳固,谁也越不过她去。这样一想,王氏就低眉顺眼的说了句软话。
贾珍也没有当场发作什么,这一件件一桩桩的,他都记在心里了,总有一天让她们一点点偿还!
☆、第138章 宫中来人
眼见着日头渐渐升高,有一事却是至关重要,立时就要解决的。贾母对左右侍候的人说:“去看看大老爷、二老爷还有琏儿怎么还没过来。”
才说着,贾赦、贾政、贾琏就前后脚的走了进来。
等见过礼,贾母让他们找位置坐下,这才说:“人都到齐了,今天的事儿前因后果大家应该都清楚了。去东宫报信的走了已经有一会儿了,怕是不久宫里就该有人过来验看,那咱们议一下,如何瞒天过海,把今天这事儿圆呼过去,你们可有主意?”
贾政在一旁唉声叹气,秦可卿死了王氏才把前因后果告诉他,他听了又惊又怕。一方面觉得贾母和王氏几个合伙把秦可卿弄死了,手段狠辣不说,也给家里带来了极大的麻烦,一个弄不好恐怕就要家破人亡。一方面心里也明白,在那种情况下,这样做也是逼不得已,否则就要面对太子和赫舍里一族的疯狂报复。
贾赦直接嚷嚷起来,“这上吊死的,面相也太明显,要想假装怕是不可能。这事儿前前后后都是二房闹出来的,该怎么办也由得你们拿主意,左右不要牵连我们就行。”
贾赦真是恨死了,昨儿老太太和王氏叫邢氏一同到东府来,也不说是为了什么,等过来才知道她们想要治死秦可卿。原本他们大房是可以不牵涉进来的,结果被她们狠狠的算计了一把,现在也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嘿,甭以为这样他就要帮着他们收拾尾巴,要不是为了自家的小命儿,他都恨不得给他们再添点乱子了!
王氏心里呸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谁打着娘娘的旗号在外面欺男霸女的,如今有点事儿就想撂挑子,只想占便宜不想出力,哪儿有那么好的事儿!当下争锋相对的说:“娘娘得了好儿,也是咱们整个宗族的荣耀,对大家都有好处。相反,那件事要是泄露出去,太子他们也不会那么大度的只针对娘娘一人,咱们一大家子人也得遭到打击报复。所以老太太和我们才做出那样的决定,说到底还是为了咱们贾家。”
贾赦冷笑:“有什么好处也都是你们二房占了,我们可没享过娘娘的福,倒是摊上一堆要命的事儿!”
“行了!都这关头了还吵吵什么?”贾母重重的拄了两下拐,“咱们贾家同气连枝,有好处大家都能沾光,有了难谁也跑不了!当务之急还是想想怎么应付来验看之人。大老爷有句话说的对,面相是瞒不过的,那就只好从来人身上下手了。”
贾母顿了一下,说:“一会儿咱们都统一口径,就说自打蓉儿媳妇失了孩子,一直郁结于心,精神也偶有异常,只因她坚持不看大夫,大家也只当她是失了孩子精神不振,没想到她会突然自尽身亡。到时候给来验看之人打点厚些,再给东宫送份厚礼过去。太子刚失了一条臂膀,只要咱们做到位了,不要让太子怀疑咱们有异心,想来这一关也不难过。当然,要是来人不亲自过眼就更好了。”
贾赦立马就跳了起来,“打点送礼什么的我都没意见,不过这事儿都是二房惹出来的,我是一分钱也没有的!”
贾珍也只当没听见,贾母权衡了一下,说:“官中拿出五千两银子打点来人,我这里拿出一万两银子,二房再准备四万两银子给太子送去,其他各房就不用再出了。”
贾赦嗤了一声,“官中的银子也有咱们的一份儿,凭什么啊!我不干!”
王氏也惊呼:“老太太!我们哪有那么多银子?!”却是怎么也不愿出那一大笔钱。
贾母盯着贾赦,“老大你也不要舍不得那几个钱,不管怎么样,娘娘地位稳固了,大家都有好处,官中这五千两我说了算。”又看向王氏,“你那里四万两怎么都是要出的,这个钱也不好摊下去,娘娘要是出息了,到底你们二房得的好处最多。”
王氏还想说什么,却见贾政悲声道:“让老太太忧思不已,已是不孝之极,哪里还能再要您的银子!老太太放心,就是砸锅卖铁,我们也把这五万两银子凑上。”
“老爷?!”
“你不要再说了,这事是娘娘招来的,咱们责无旁贷!”
王氏张了张嘴,到底黑着脸应了,只是想到那马上就要送出去的五万两银子,王氏就觉得心里一抽一抽的痛。早知道就答应老太太了,一句话的功夫就少了一万两,她觉得亏的慌。
贾母是知道王氏有私房钱的,既然贾政说了五万两全部由二房负责,她自然是乐得放开手,她满意的道:“去把银票准备好吧,等一会儿宫里来人了正好带回去给太子。”
钱刚到位,就有人禀报说宫里来人了。
贾母立即问:“来的是谁?”
“回老太太的话,来的是太医院的刘太医和东宫的庞公公。”
贾母提起来的心略放了些下来,这位刘太医和庞公公名声都不是很显,算不上太子的死忠心腹,想来太子也并未怎么提放怀疑,那么接下来的事就容易得多了。
贾母看向贾珍,温和的说:“珍儿,刘太医和庞公公就交给你了。”
贾珍一言不发的起身出去了,王氏担心的问:“老太太,珍儿那里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贾母淡淡道:“他是贾氏一族的族长,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还是分得清的。”
贾珍出去接待了刘太医和庞公公,就听庞公公奸细着嗓子说:“太子爷吩咐了,让刘太医和奴才来送奶奶一程,请贾大人前头带路吧。”
贾珍从袖口递出去几张银票,一千两面额的,刘太医给了三张,庞公公给了两张。贾珍口中说道:“蓉儿媳妇也是个可怜的,自打前儿小产就一直郁结于心,精神也偶有恍惚,原只当她是伤怀那个无缘的孩子,时间长了也就好了,没想到……”
贾珍说着,擦了擦眼泪,“阖族上下,谁不知我这媳妇比儿子强百倍,远近亲友、上下奴仆,没有说她不好的。如今去了,真是让人痛心不已。”
庞公公瞧着贾珍的模样,多少有些幸灾乐祸,虽然他不是很清楚这位小蓉奶奶和自家主子有什么关系,不过哪怕是一点肤浅的关系,也够贾家受用的了。如今多好一个巴结太子爷的机会,就这么没了,这贾府果真是没福的。
贾珍又说:“我那媳妇生前就非常注重仪表,如今魂归极乐,这形容到底有些失色,还请两位通融一下,让她安生的去吧。”
庞公公和刘太医对视一眼,那刘太医沉吟片刻,轻轻点了点头,“死者为大,这也是应该的,今日乃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气极重,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