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宝出击,娘子太霸气-第4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沈安雪脸色一滞,心道这小蹄子故意耍着人玩呢。
沈云雪看亲妹被沈雁雪这小贱人侃凝了口,她便朝雁雪横过去一眼,嘴里故作高贵的说:“三妹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吧,今日不是,过不了多久这口称呼也就坐实了,早点晚点也不妨事。”
沈云雪本就是个直肠子,说话脑子一根筋,想到什么口里就丢出了什么,也不过脑子,因此她是没察觉,可这一席话若是落在守规矩的大家闺秀耳里,却是有“急嫁丧德”的味道,让人嗤鼻。
这门亲事方骞本就是半推半就的,如今一听沈云雪当着雁雪的面儿提出来,心里不快,扭头就瞪她一眼,刚毅的面庞冷成一片,低声斥喝:“女儿家还是留些口舌的好,别让你妹妹跟着你一块儿丢人。”这句妹妹,却不知说的是沈安雪还是沈雁雪。
沈云雪脸一红,脸子自然挂不住,美艳无双的脸庞扭成一团,贝齿悲愤的咬着下唇,眼看就要反驳,却被自家母亲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刘氏瞅了喜形于色的大女儿一眼,连忙朝二女儿使眼色,自己也当即不冷不热的说:“阿骞,云雪到底是你的未来妻子,这一家人的,说话哪这儿多规矩?若是你不悦听,下头斥她也就是了,也犯不着当着外人的面儿说这些。”说到那句外人时,她就有意无意的瞅了正乖乖坐在一边吃着碗里虾子的小晴天。
仅是个简单的眼神,一是给了沈雁雪难看,让她知道,就算她是沈家三小姐,可跟着母亲回娘家的儿子,还是个拖油瓶,二是说给方骞听,让方骞看清楚,这女人是连儿子都五六岁,你还对她存什么心思?
果然,方骞的眼神也随即落到一脸乖顺的小晴天身上,墨黑的色的瞳眸蓄满了痛苦,单是看着这孩子,他便犹如万箭穿心,痴心的心似乎也跟着千疮百孔起来。
沈雁雪看着这一桌子的明争暗斗,私下较劲,秀绝的脸上仍旧带着合适宜的轻笑,手上的酒杯放了下来,沉吟了一会儿,她才微笑着起身,对着沈炝说:“父亲,请容女儿先行告退。”
这声父亲听得沈炝心惊肉跳的,这三女儿回府一来可从没这么和颜悦色的跟他说过话,他面上一青,不自觉的有些紧张,可到底纵横官场几十年,这点自持还是有的,他看了一旁被大女儿二女儿左右夹击的方骞,知道沈雁雪对自己如此礼貌必定也是做给方骞看的,心底冷笑一声,面上却不敢耽搁,只顺势的点点头,没什么表情的道:“去吧。”
雁雪回眸,状似是不经意的瞥了方骞一眼,虽只是惊鸿一瞥,可方骞却捕捉到对方眼中的黯然,他心下一紧,想着莫非是刘氏的话,与他介意的眼神让雁雪难堪了?思至此,他眼神也慌张起来,他是不愿伤害雁雪的,哪怕对方只是一个小疙瘩,一个小颦眉,他也不愿看到,雁雪,是他想守护一辈子,疼爱一辈子的女人。
“晴天,不吃了,跟娘回房了。”她声色柔和,看着儿子笨拙的吃相眼底蓄满了柔情。
小晴天睁着一双大眼睛狐疑的眨巴眨巴,疑惑的问:“为什么?我还没吃完。”
雁雪并没多解释,只是眼角不安的看了餐桌上的众人一眼,压抑着面上的尴尬,只严肃的低喝:“听话。”
意识到娘怕是要生气了,晴天不敢耽搁,立刻放下碗筷,乖乖的站起身来,随在娘亲身侧,可水汪汪的大眼眸望着那一桌子的好菜,还是露出依依不舍的神情。
方骞又是一阵心痛,他急忙起身,还没说话,沈雁雪却已经看都没看他的,牵着儿子转身就走了……
心在霎时像被人剜了个大坑似的,方骞双拳紧握,内心蜂拥不停。
见沈雁雪走了,刘氏冷哼一声,又看着明显一脸不舍的方骞,淡淡的道:“阿骞,听说尤渊作为你的副将,却在临阵对敌前背叛了你?”
方骞木然回神,听到刘氏突然提到那个多年来肝胆相照,却在最后关头临阵倒戈的好兄弟,神色有些不自然。
刘氏了然的目光在他身上转了圈,又说:“岳母一介女流,官场沙场的事倒是不懂,不过就是觉得阿骞你看人还是太浅了,尤渊与你一同长大,你尚且看不透他,如今一个七年不见的沈雁雪,你觉得你又能看透她了?或是你觉得她还和以前一样?”说到这里,刘氏竟突然解下脖上的裘围,白皙的脖项上当即露出五根深红的手指印,指着自己的脖子,她口气不觉加重,语中隐含怨怒:“看清楚,这就是那孽女干的,即便如此,你也觉得她还是你七年前的心上人吗?如此嗜血凶残,视人命于无物,回府的第一天便做出阴谋弑母的事儿来,这女人根本是个魔鬼,你却还对她如此恋恋不舍?云雪,安雪性子谦和柔媚,哪里不比那孽女好,你到底是……”
刘氏还在那儿喋喋不休,可方骞却兀自盯着那道深红的手指印,目光微沉……过了不知多久,他突像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推开椅子,二话不说的冲出餐堂……
刘氏大惊,不懂未来女婿为何突然离开。
沈云雪沈安雪自然也惊慌失措,两双美眸同时投向自家母亲,等待她的命令。
“站着做什么?还不去追?”刘氏蹙眉,眼神锐利如锋。
沈云雪沈安雪这才提着裙摆,在丫头们的簇拥下急急的冲出餐堂。
厅内突然寂了下来,刘氏一脸青白交错,玉葱似的手指因为愤怒而紧紧的拽在一起,脸色微微狰狞。
沈炝闲淡的看着这场戏,无聊的掀了掀眼皮,也没理发妻,只仰头饮了最后一口酒,站起身来,侧首对着身边的小厮吩咐:“今晚太太只怕要忙了,这餐撤了,晚些做些宵夜备着。”
“是,那老爷今晚留宿于……”小厮眉目不抬,只规矩的问。13481824
沈炝似考虑了一下,才边往堂外走,边说:“去别苑良姑娘那儿。”说完,也不理身后的刘氏如何,只自顾自的出了前院儿。
刘氏看着相公那漫然恣意的背影,嘴里嗤笑一声,心底划过一丝冷然,却并没半分妒意,对于沈炝,她早在二十几年前便死心了,而这几十年来,两人相敬如冰,她守的是刘家的声誉,沈炝守的是沈家的名声,大家只可算是井水不犯河水。
方骞到底是有功夫底子的,没多久便追上了刻意慢行的沈雁雪母子俩,停至两人身后,他呼吸稍有些湍急,不至大声,却也足够让前面的人听闻止步。
雁雪回过头去,似乎一点也不诧异他会追出来,只黯淡的笑了笑,有些不自在的问:“这是何必呢?”
方骞两步上前,停在她咫尺之前,看着那张自己魂牵梦遗了七个年头的清秀脸庞,迟疑了好久,才声色颤抖的说:“难道我真能忘你吗?”
雁雪目露凄然的抬首,注视着那双深情弥漫的墨眸,苦笑一声,淡淡的别过眼:“时过境迁,相见不如不见。”
方骞听她这么说,心底一急,双手抓住她的双肩,眼神慌乱无措:“这就是你一直不愿认我的原因?在战场,救我于刀下的时候,在天蚕楼,与我错身而过的时候,雁雪,你可知这句‘相见不如不见’,对我来说……好残忍。”
雁雪不敢看他那双过于沉重的墨眸,只微微挣脱了一下,却扭不开他执拗的双手,只好叹了口气,闭上眼睛,神色微动:“方骞,七年时光,我变了很多,可……你却没变,如此……你觉我,还怎么……配得上你?”
“我不在乎。”几乎想也没想,方骞脱口而出,猛地手臂收紧,将眼前这让自己想足了七年的纤柔身形箍在怀里,下颌抵在她的脖间,他轻轻喘息,声色低迷却执拗:“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不管再经历多少个七年,我忘不了你,该死的,我忘不了你,雁雪,我爱你,现在爱,以前爱,以后也爱,一生一世,生生世世,我忘不了你,我爱你,我爱你……”像是为了证明话来的真实性,他搂着她的胳膊又紧了些,几乎快要将她揉进身体里,那种害怕她自此离开的绝望与悲痛,让这个向来温柔以对的男人,也露出了霸道强制的一面。
但凡是个正常女人,听到这样的告白没有不动心,雁雪默默的被他抱在怀里,越过他的身体,眼神却前所未有的空洞……这个男人爱的不是她,是以前的沈雁雪,是这个身体以前的主人,她一个鹊巢鸠占的外来人,有什么资格听着他的告白?
这一刻,雁雪突然有点后悔,或许自己不该利用他,不该利用这个本已经可怜到了尽头的男人,不该利用他的出现,来惩罚沈云雪与沈安雪,这对他来说,太不公平了。
像是打定了主意,她开始挣扎,可方骞哪里肯从,手臂依旧死死的将她环住,她一动,他就无比紧张,他承受不起再一次被人推开,承受不了她再一次抛下他,他更不愿她的生命里出现别的男人,不管七年来她经历了什么,不管她如今的身份是什么,他都不会再放开她,雁雪,他的雁雪,他的……妻子。
黛眉微蹙,她不愿强用内力逼开这个脆弱的男人,只得轻嗔:“你抱得我好疼……”
方骞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柔了双臂,慢慢将她松开。
一获得自由,雁雪便退后一步,眼神慌乱的看他一眼,注视到他眼中那挥不去的浓情时,只觉得心下一颤,牵起身边的儿子,她咬了咬唇,才慌忙的说:“还是算了,方骞,就当我对不起你,我们……你这么算了吧。”说完,她清楚的看到他眼中的震撼与灰望,不等他再次冲上来,她已先一步拉起儿子转身离开……
看着她几乎落荒而逃的背影,方骞想追,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他怒目回头,对上的却是沈安雪梨花带雨的脸庞……
“放开。”他咬牙切齿,对着沈安雪,他很难有好心情。
沈安雪却不放,原本拽着他衣角的手突然改力,双手禁锢,猛地抱住方骞的后腰,悲伤的哭着摇头:“不放不放,死也不放……骞哥哥,你的眼里就只有沈雁雪吗?我呢?大姐呢?我们等你多年,难道在你眼里,我们就什么都不是吗?你已经答应娶我们了,你已经答应了,举国皆知,就在明年开春,我们便是夫妻了……骞哥哥,不要抛弃我们,求求你不要……”
方骞墨眸里闪过一抹灰暗,垂眸盯着紧搂着自己腰肢的沈安雪,又看向不远处同样眼眶泛红,正盯着他的沈云雪,眼底的漠然越发深邃。
是啊,已经答应了,若是真的如此坚定信念,既然都等了七年,他为何偏又在最后答应呢?
是以为雁雪永远不会出现了吗?是对他们之间的感情没信心了吗?既然已经没信心了,如今又哪来的资格挽留她?
凝望着她消失的方向,那幽暗的小径似乎变得很长,长到将七年前如此相爱的两人划分两边,泾渭分明。
他双拳紧握,眉心深深聚拢……
雁雪,雁雪,我们到底……还有没有可能?
好不容易逃回雁芳岭,雁雪大松口气,连忙冲进房间,再将房门反锁……
看着娘亲如此心有戚戚的摸样,小晴天撇了撇嘴,不太高兴的说:“娘,你不是要色诱他?怎么又临阵脱逃了?”对于娘亲的计划,小晴天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母子连心,加上他们向来同仇敌忾,因此关于任务上的事,娘亲从不瞒他。
白了儿子一眼,雁雪咬着唇瓣,殷红的烛光下,她的脸忽明忽暗:“换个法子,不用色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