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面具-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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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无知者无畏,吃过饭,小骗子与凡星在池塘边散步,请教过许多关于李想本身的真实情况后,才知道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精明,是多么的幼稚。
凡星以前的女友李星茹,就是上海人;李星茹的父亲李弓,在上海本地也是个颇有成就的企业家。他为了唯一的爱女,前后花费数百万,送到北京同仁医院是在各大西医院得到绝望的答案后的无奈之举,金钱终究也没有挽回李星茹的性命。
李想,在上海不只有这一家熟人;凡星的师兄之一,如今就是上海一家中医院的科室主任,两个人私交还不错;凡星也曾经有从北京到上海来工作的念头,如果李星茹能幸运的康复,他一定会调来上海那家中医院。
更有一点是,凡星不是没有亲人,他的舅舅依旧建在,就住在青岛市;每年春节,他都会去青岛住几天。
“道宗这次招凡星来,就是怕祝兄不小心出什么纰漏;小道日前己经与师兄打过招呼;他听说过你,正想找机会去见你这个冒牌李想了。无量佛啊,师兄还奇怪,李想到上海来,怎么不给他打招呼?他说,你如今虽不能说是上海医疗界的名人,但也有不少人知道你。王觉非到处说你的好,说中医的好,他以前可是最看不上中医的。还有,北京那边……。”
祝童昏头昏脑的归纳记忆着,对竹道士充满敬仰,对凡星更是满怀感激之情。
最后,凡星递给他一本笔记:“这是小道在以前的师父身边学习的笔记,你看看也许有用;有一点和你相似,小道以前也是擅用针灸。说来可惜,如今大多数中医流派己经萎靡或消失,希望祝兄能把三阳针法发扬光大。”
所谓三阳针法就是鬼门十三针,就是凡星递给祝童的笔记记录的针法的名字,粗粗翻看就知道,这才是真正的鬼门十三针。不过只是一部分,里面对导气运针说的很详细,缺乏的是施针者本身修为的部分。
“那些师父没教,我们都曾经练习过简单的道家养生功;比不得祝兄,道宗说,祝兄修炼的才是真正高明的医家心法。”
医家心法?也许是吧;祝门治字确实是一门治病的绝学,只是太难修炼。
祝童谦虚几句,问道:“对不住,还是要问一下凡星师兄,李弓……与道兄熟悉吗?”
“不算熟悉,星茹在医院整整一年,开始他一直不同意我们的交往,后来看星茹时间不多了,才不在多说;李伯父是个实际的人,如果星茹没病,她会被迫嫁给另一个人。”
凡星拿出一张照片:“这就是星茹,旁边是她的父母。祝兄遇到他们多注意。不过,如果祝兄只是在海洋医院做个主任,他们是没兴趣去认识你的。”
照片上的李星茹形貌憔悴,看得出是在病房里拍的;只看眉眼,她也是个漂亮女孩,也许是受病痛折磨,看去至少比叶儿或朵花都要错一个等级。
“今后一段时间,凡星会在苏州天星观暂住,祝兄有什么为难或疑问,尽管来。无量佛啊,希望祝兄不要让李想混得太难堪。”
祝童嘿嘿笑着点头,他确实想好好混啊。如果允许,他希望顶着李想的名头混一辈子,怎能不认真混?
竹道士吃过午饭就回碎雪园,柳伊兰也一同离开;老骗子一直在躲着小骗子,与周半翁一同坐在“平湖小筑”的阳光下打屁。哦,还有秦桐山。梅兰亭的父亲梅载鸿也离开了,梅兰亭去送父亲,回来后就无聊的坐在门廊下,等着祝童。
“时间不早,我要走了。”祝童终于不酎,走到老骗子傍边打个招呼。
“你去吧,半翁很喜欢你,有空来与半翁好好聊聊;对你们这些年轻人来说,受益良多啊;江湖虽然要靠你们年轻人去打拼,老前辈们的经验,还是要好好汲取的。”
老骗子一本正经的教训弟子,好像真是祝门太上皇的样子。祝童低头应一声,又向江湖前辈的高人周半翁告别,这个面子还是要给老骗子的。
“祝掌门年轻有为见识非凡,一身修为在年轻一辈中难有对手,今后的成就一定不可限量;湛江,替我送一下祝掌门。”
周半翁看祝童的目光里,夹杂几分复杂东西,挥挥手,算是再见了。
祝童与梅兰亭走到车前要上车的时候,蓝湛江忽然冒出一句:“祝兄,半翁这两天就要走,他希望走之前与你再见一面。”
“不必了吧?蓝兄应该知道,我这个掌门是做不得救的;我可以替你约祝黄前辈。”祝童思量一下,拒绝这次见面;事实上,他很后悔今天没把祝黄师叔带来。
“半翁不会见祝黄前辈的,他这次回来的是为江湖道,不是为某个门派。祝兄考虑一下,回头我们电话联系。”蓝湛江很从容的把刚才的尴尬忽略过去,给祝童留下思考的空间。
祝童是不会答应这次见面的,竹道士带伤挑战周半翁的举动,带给祝童巨大的心灵震撼,使他感觉到自己的自私与渺小。无论从感情上还是交情上,他都没去应酬周半翁的必要。回去的路上,梅兰亭一直沉默不语,这与她平时的表现相差甚远,进入碎雪园时,才轻声道:“祝童啊,竹道士要走了。”
上午的笛琴相和之后,祝童也隐约感觉到竹道士不会在留在碎雪园,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英雄需要神秘与孤独,竹道士在抗击住周半翁的强势、赢得江湖各派的尊重后,确实要另寻落脚地了。
果然,系云轩二楼之上,竹道士肩背布袋,一副要远行的样子;柳伊兰立在栏杆旁,轻声说着什么。
祝童看到柳伊兰脸上的无奈,正犹豫是否上去,竹道士展颜一笑:“道士这盏茶喝得早无滋味,如不是等祝兄告别,道士早上路了。”
“马上要到春节,竹道宗不如再留几天。大师兄还要两月就能出来,道宗身上的伤需要调理。”祝童看着竹道士脸上的红艳,知道他身上的伤又重了,怎么放心他如此离去?
“是啊,你还是在这里调养着,等伤好了再走。”柳伊兰顺着祝童的话挽留竹道士,看样子,这个理由她己经说过多次,自己也知道不会有多少效果。
“伤?什么是伤?道士己经十年没这样的体会了,也许这次正是道士的机缘。天道酬勤,世上没有一帆风顺的道路,走上修道之路本当自强不息;祝兄莫怪,道士今天才真正明白这个道理。祝门治字虽然神妙,终究不是道士本身的修为,也不是道门的神通。”
竹道士拒绝再接受治疗,要靠自己的努力寻找解困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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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波光倒影 一、流云(下)
祝童纵身跃上系云轩,抓住竹道士的手连连摇头:“道宗以前伤的太重,虽然前后两次受治,也不过只好了大半;如果不仔细调理,对您的修为会有很大的影响。道宗,如果想去云游也行,请务必在两月后回到这里。”
“再说吧,如果真闯不过去,道士会求助祝门的。”竹道士还是没有答应,回头对柳依兰道:“柳大姐,道门不能接受山水道观,天底下的道观寺庙实在是太多了,没必要再浪费金钱。”
“不是浪费,不是的。半翁没有恶意,不是你想的那样。竹君,相信我。”柳依兰手握栏杆,听到竹道士拒绝接受山水道观立即泪流满面。特别是柳大姐这个称呼,摆明是要与她划开界限。
竹道士感觉到语气有些生硬,手抚柳依兰香肩,细声劝解道:“依兰太痴了,道士真的不是为半翁前辈,他的苦心道士能理解;江湖道是太消沉了,需要警醒。道士前天去看过你选的道场,那片地方山清水秀,修起山水道观没得大煞风景。好在还没动工,还是交无敌*(龙!&;*书屋整理给农家种些果树;众生受益,自然受益。心中有道,天底下哪里都是道场;心中无道,纵使把道观修到闹市也荒凉;祝兄以为如何?”
“不错,道宗见识清绝,小子受教了。只是请问道宗,此去云游,有大致的目的吗?”祝童知道劝不了的,竹道士是被周半翁激发起内心的傲然之气,不会再接受任何人的帮助,此时对他说什么都是枉然。
“目的?”竹道士仰头望天,祝童没看到他有任何移动,但感觉他的目光把东西南北四处都看了,淡然一笑:“山水之间自有玄机。红云金顶一战,道士还有好些地方想不明白,也许重登高峰回味一下。”
“道宗说好了,我春节也会到湘西凤凰城,不如现在约定,初五在红云金顶一会,再饮道士的竹花酒。”
竹道士轻笑一声:“祝兄的好意道士再拒绝就是拿捏了,山转水转,不见不散。梅家小妹,对梅老说一声,道士走了。”
话音未落,一道清影在碎雪园内两个起落,系云轩上已经没有竹道士的影子。
柳依兰顾不得体面,伏在栏杆上痛哭失声,梅兰亭走上去,默默以手帕为她擦拭。
祝童坐下,端起竹道士剩下的那杯茶,却看到茶杯下压着一截竹简,一管竹笛。
“祝兄,此笛跟随道士三十载,今后再无用处,就赠祝兄把玩。乐能清心,愿祝兄多冷静,凡事三思。”
祝童拿起青竹笛,入手清凉,笛身五孔,端部刻画两个草书:流云。
小骗子一向不解音律,听过竹道士几次笛奏后,总感觉心旷神怡,却没想过自己去学吹笛;况且,竹道士的留言留笛的举动大有深意,有劝解的意思,也有感谢的意思。
道家高人做事,本身就不能以常情测度;小骗子以往的作为以无愧于心为标杆,他不会去在寻常百姓和正人君子身上做生意,敲诈、欺骗的都是贪婪之徒。此刻,却有惴惴不安的感觉。
“我马上飞去重庆,就是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要在春节前把祝门大师兄捞出来。祝童,请你务必在初五说服道宗,治好他的伤。”柳依兰擦干眼泪,站起来就要走。
祝童拦住她,不好意思的说:“不必太着急,为了大师兄的事已经够麻烦你了;我是说,如果道宗接受,勉勉强强,也许,这个,那个,我是说,可能我就能治好他。”
“你?”
“你……”
柳依兰和梅兰亭同时惊叫,语气不同,脸上的表情却一样。
“别那样看我,我也是为了依兰姐好;如果竹道士月前就康复了,他还会留在这里吗?唉!人不能没有理想,也不能太有理想。道宗已经做出选择,也许我们应该尊重道宗,他虽然身上的伤还没痊愈,道心已经坚强。这不是很好吗?”
这个理由实在很牵强,祝童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说,也许是被竹道士感染;柳依兰与梅兰亭当然都是半信半疑的神情。
“你是怕我不管祝门大师兄了吧?”柳依兰从悲伤中解脱出来,轻轻一笑,又是迷魅众生的兰花妖姬。
“哪里会那样想,我是真的想成全依兰姐的一片痴心,别以女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不好?柳大姐,今后祝门有什么事不会再麻烦兰花姐妹。”
小骗子也傲气一回,把柳依兰顶的不知如无%^敌龙!&;*书屋整理何回答。
“我们确是女人,祝兄是君子吗?”梅兰亭点一下自己的胸口;小骗子支吾着,再不能坚持自己是君子:“也许,算是吧。”
“你如果是君子,我们兰花的姐妹就都是天使了。”
“她们本来就是天使。”祝童不想和女人纠缠这样的问题,端起竹笛流云,拿捏半天才凑到唇边。
“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