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面具-第3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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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格子门,柜台后不太年轻的老板娘飞快的用沙哑的嗓音打招呼。
祝童听不懂日语,松井平志不惯于出入如此简陋的地方,所以,老板娘的极力卖弄的风情变成自找没趣。两个客人需要的是她背后摆放的各色美酒。
已经十点多了,酒馆的客人不多;他们找个临街的位置坐下,随便要上几个小菜,要起酒来却很大方。松井平志一连说出几个牌子,老板娘都显出吃惊的神色。最后,也只有随便了;反正清酒的度数都不高。
喝下三壶酒,松井平志又打开话匣子,明显有点醉了;不是酒醉而是心醉。
“爷爷临走前对我说:‘平志啊,你有权选择自己认为对的道路,我老了,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先生,我现在好后悔啊,爷爷是被我逼死的。如果不因为我执意离开家族,爷爷就……。”
他伏在桌上抽泣起来,祝童不好说什么,他现在的任务是扮演一个善解人意的听众。
等松井平志平志发泄完了,祝童才说:“老人的话都是人生经验的浓缩,他们可能提不出什么好建议,在他们那个年纪,是非对错的概念已经很模糊了。但是,他们至少能让我们少走弯路。”
“很有道理。”松井平志呆看着手里的酒壶;“在先生看来,我此次离开家族是否在走弯路?爷爷似乎也不太同意。我现在有两亿美元现金,有福井船舶研究所,为什么爷爷还会担心呢?”
“我不知道,我不了解日本也不了解井池家族内部的情况,不可能提出任何建议。但是,我认为井池家族能延续这么久,一定有他内在的东西。一株根深叶茂的大树,只把根扎的足够深还不足以抗拒外界的侵袭;它必须有特别的东西……我说不好,只是个模糊的感觉。平志君去年在上海,见到过一株神树,就是那样。”
“先生的意思是,我离开了家族就等于离开了根?”
“不全是。”祝童打起精神,也许现在是个机会;虽然仅凭几句话改变不了什么,但有机会不上就太憨厚了。
“上海的一个朋友不久前对我说过这么句话:西方人比我们亚洲人更要面子,如果他们让你感觉到很有面子,陷阱就在你脚下。”
“很有道理。”松井平志想了想,淡淡的说。
立场不同,话题涉及敏感,两人之间忽然又没什么好说的了;相对喝酒,间或交换一个尴尬的微笑。
“关于‘这个世界’,先生能多说一些吗?”松井平志感兴趣的话题祝童不太想说,可是两人之间话题匮乏,只好挑能说的,把竹道士的事对松井平志说了一些。
元月十八日,祝童一行抵达韩国。
造船业是韩国五大出口支柱产业之一,如今,韩国造船业订单数已经超过过去的日本,连续多年位居世界第一。由于中国进来年来造船业发展速度加快,对韩国的造船业形成一定的威胁;在政府的主导下,韩国的造船业已提前开始产业整合。
此次向祝童摇动橄榄枝的三家船厂就是没被列入整合名单的造船厂。
与日本人不同,这三家公司都拒绝祝童一行到船厂实地考察,会面的地点就被安排到了首都首尔。
钱鼎到现在为止一直没有表态,他是最负责任也是最认真的一位,每到一地都会尽量多与对方交流。祝童每次询问他的意见,都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看来,蒋亿尘的事对他触动很大。
祝童想,也许事先应该与老先生沟通一下?这是没办法的事,利弊从来就没有平衡的时候。
程震疆对没能进入天夜牧场一直耿耿于怀,他一直对天夜牧场的骏马很有兴趣,一路考察下来只对福井造船印象不错,自嘲的说余下的行程是“收破烂之旅”,让萧萧好一顿嘲笑。
祝童能感觉到两人之间微妙的变化,以前,萧萧在黄海和程震疆面前小心翼翼的卖弄风情;现在,也许是祝童刻意栽培和过往的经历,萧萧表现地有分寸而自信。程震疆到筹备处的前两天在萧萧面前碰了软钉子,后来就越来越小心了。如果萧萧不主动与说笑,程震疆甚至都不敢和她多说一句话。
住下后,萧萧首先联系韩海船舶公司,这是与福华筹备处接触最早,也是最大的一家韩国造船厂。韩方对祝童的行程表示很吃惊,确认后表示一小时内就来见面。
为了表示诚意,祝童租下了酒店这一层的小会议室。但他们在会议室等了整整两个小时,韩海船舶的代表,两位衣衫光鲜的中年人才推开这扇门。
他们连声表示歉意,说路上堵车之类的理由,并热情的邀请祝童四人出席一个专为他们举办的宴会。
外面***阑珊,正是吃饭的时候了;祝童稍作推辞就带着萧萧和钱鼎随着他们走出酒店。程震疆虚要留下保持与上海的联系,
韩海船舶派来了两辆奔驰房车,驶出酒店后萧萧就兴,路上的车辆根本没有拥堵的迹象;与上海比起来算是小儿科。张雪丹和向墨一小时前分别打电话来说,韩海船舶曾要求确认福华造船筹备处主任李想的身份,以及行程。
宴会地点位于首尔市郊的一处私人会所,一般来说亚洲有钱有身份的人的习惯都差不多,这间会所里的布局装饰也就与祝童见过的类似场所的大同小异。
这样的宴会大多不会直接上餐桌吃饭,要给客人熟悉主人和适应环境的时间。
韩海船舶出面接待的李正勋是位副董事长,一个很骄傲的胖子,他带着三位助手在一间会客室内候着,与祝童交换名片时很有点趾高气扬的样子。他说的是韩语祝童听不懂,身边的漂亮女秘书翻译出来的却是英语。
祝童心里有点不痛快,对方应该知道来自上海,是中国人。
双方坐好好,祝童笑着用英语恭维了李正勋两句,转身用汉语对钱鼎说:“钱老,他们明显没有与我们深入接触的诚意。”
“李主任?”钱鼎刚正翻看对方秘书送来的韩海船舶的文宣资料,不解的问。
“他们应该准备汉语翻译,如果韩海船舶连这点也做不到,我很怀疑他们的实力和诚意。”小骗子推推眼镜,继续用汉语对钱鼎说。脸上却带着真诚的微笑,与正在讲话的李正勋对视着。
哈!原来这个人听得懂汉语!李正勋忽然停下韩语,尴尬的用汉语说:“对不起,是我们失礼了。”
祝童表现的更尴尬,搓着手说:“这……李董事长真是太让人感动了。既然……呵呵,是我失礼了。请多多包涵,您比我年长……。”
李正勋对祝童称他董事长很惬意,大度的挥挥手:“是我们考虑不周啊,李主任年轻有为,冒失点是可以理解的。”
还真给面子啊!年轻有为和冒失联系起来怪怪的,小骗子心气一向颇高,现在还没进入正经谈生意阶段,初步接触而已,万不肯落这个面子。
“李董事长姓李,正好,我也姓李。如果在中国我也许会认为我们五百年前是一家。”
“我这个李与中国的李是不一样的。”李正勋正色道;“我们韩国李姓是贵族。记住,人要学会谦虚。”
“哦!失敬失敬,李董事长原来出身名门。”祝童有点失望,这个李正勋是真傻还是装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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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这个世界(下)
祝童伸出食指沾着杯中的茶水,在茶几明净的漆面上写下个大大“李”字。
然后看着对方认真的说:“我这个的李始于两千五百年前。史书云:周之前未见有李氏,自从有老子姓李,名耳,李姓方始为人所闻。所以说,中国的李氏是始于李耳称姓的。老子您知道吧?他是道家始祖,著有《道德经》。惭愧惭愧,写书的人历来不算什么,老子不是什么贵族。请问,您这个李,来自何方?”
李正勋张张嘴,无言以对。
他如果是个傻瓜,也坐不到韩海船舶的副董事长的高位。李正勋避开历史,开始夸赞祝童写的字很好很漂亮。
宴会开始,韩海船舶为祝童准备的是正宗的韩国大餐。祝童素来吃饭就很简单,萧萧很主意保持身材,吃得也不多;钱鼎年纪大了,饭量也不大。如果程震疆来了,这一桌根本就不够他一人吃的。
酒倒是不错,李正勋喝下几杯酒好像忘了刚才的不快,不停的说韩国造船业是世界第一,日本的造船业已经十分落后了,说任何一个国家要发展造船业,都必须与韩国造船企业合作。
钱鼎老先生有不同意见,认为韩国造船业虽然近几年市场份额世界第一,但与欧美和日本比起来,技术领域还有一定差距;他认为,韩国造船企业在新技术的研发和应用方面还需要加强。
钱鼎在造船业资历颇深,说出的话有理有据,李正勋脸色难看却无可辩驳。闷了一会儿就转换话题,说起中韩友谊。
这是个很受欢迎的话题,合作前赞美环境才是王道。
只是,李正勋被祝童的敷衍得越来越高兴,说着说着就又不着调了,开始赞美韩国的悠久历史和璀璨文化;最后,站起来举起酒杯,大声的用韩语说着怎么。
秘书小姐有点为难,还是对祝童说:“我们李副董事长听说您被成为‘神医李想’,他想知道您擅长什么?”
这是很失礼的,祝童已经感觉到对方没有什么合作的意思,此刻再也不想忍了,对萧萧说:“萧萧,联系酒店,请他们马上派车来接我们。”
然后霍然起身:“李正勋先生,我是中医,从来不拿自己的职业看玩笑。如果您想知道我能治什么病的话很简单,您如今看起来气色不错,但时常会有晕眩气阻的感觉,这是气虚阴虚的表现,是长期阴阳失调、气血紊乱、脏腑虚耗的结果。发展下去的话就是中风。本医生今天心情不错,免费送你几句话:如果七年内还能见到我的话,您将在轮椅上活到七十岁。谢谢韩海船舶的招待,听说这座城市不久前还被称为汉城,我很想有点时间近距离欣赏一下它的夜景。”
与一位中医开玩笑是浮浅的表现。李正勋被“神医李想”的诊断吓住了,脸上红一下白一下,气得哇哇大叫,祝童冷笑着,带着萧萧和钱老退出宴会厅。
“主任,你不该生气,韩海船舶的条件很好,如果能和他们合作,即使与福井造船谈判破裂也……”钱鼎随着祝童走出私人会所,有点惋惜的说。
“不可能的,您还没看出来吗?人家是在炫耀,根本就是在浪费我们的时间。他们的东西再好也是他们的,钱老,出再大的价钱,韩海船舶也不可能给我们需要的东西。”
萧萧已经联系好酒店客服,还好,至少韩国五星级酒店的服务是值得信赖的。
回到酒店大家心情都不好,祝童作为领导要担负起鼓舞士气的责任,马上布置下一步工作。
第二天上午,萧萧联系重宇造船公司,不到一小时,重宇造船的总经理申宗玄就来到酒店。
申宗玄与两个助手走进来,祝童心里不禁“哇”了一声,好漂亮一个男儿!他不做模特做实业,实在是浪费人才。
申宗玄身材高大气质优雅,最难得是细致的五官和白皙的肌肤,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如果不是黑眼珠黑头发和稍大的脸型,说他是西欧美男也不为过。
萧萧的呼吸变得有点急促,看来,美男的魅力不是一般的大啊。
下午,当另一家韩国造船公司TWB造船企业的董事长金智珠走进来时,祝童心里又“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