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乱神无双-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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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海炼仙容光焕发,从空中翩然落下,收刀而立,向隐鹤抱拳道:“小子海炼仙,见过真人。”隐鹤还未答话,蒙烈已扑上去,巨硕的身形似又要把海炼仙压扁。“你活了,活过来了,太好了……哈哈,老天开眼,有人陪我喝酒了。”
“蒙大哥,这……”海炼仙有些哭笑不得。
车辙声传来。在尹富如临大敌的护卫下,,马车碾过无数妖兽尸体,在颠簸中进得谷来。海炼仙分开蒙烈,来到马车前:
“伍大人受惊了。”
伍子胥探出头,示意海炼仙不必多礼。他环视四周,一连跳了数个眼神,最后定格在我旁边的隐鹤身上。
“隐鹤真人在此降妖?”
隐鹤飞身上前,一手收起利剑,一手抚着发须,笑答:“哪里哪里。若非子胥手下高人相助,只怕赶走那妖孽也非那么容易。”
“哦?”伍子胥的眼光缓缓落到我身上,若有深意,“此话怎讲?”
我将大致经过讲了一遍回答伍子胥,其中自是略去金芒圣龙传功授剑的一段,只说它战死后沉入湖底,羽化消失。我一边说,一边仔细风起的反应。也许因为都有自己的秘密,或是不削为之,他并不拆穿我对他主上的隐瞒。
说到海炼仙,他感激地看了我一眼。隐鹤提出想收海炼仙为入室弟子,被海炼仙婉拒。伍子胥虽装腔作势一番,但也弄得隐鹤讪讪。谁会把自家的得力猛将拱手送人?为了不坏了关系,伍子胥很快转移了话题:“近来虎冀真人身体如何?”
“师兄还是不见起色啊。自从十年前与至邪凶兽穷奇一战,虽然将这畜生封印在化归园的无量井中,但深受重伤,闭关至今。数百弟子的亡故不提也罢,恒云门从此一蹶不振啊。”隐鹤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又遗憾地看了海炼仙与风起一眼,续道:“如今只有桃源仙流和蓬莱岛的丹阳门还底蕴尚存。近日我见无量井中泉水漆黑如墨,心中难安。今日练气打坐时,察觉到此处异动,便寻来看看。果不出所料,龙瑞崩殂,生灵涂炭啊。”
灾祸可不止这些,隐鹤能看出什么吗?我心下暗道。
伍子胥拍拍老友肩膀:“真人多虑了。战争,牺牲在所难免。诸侯交锋,天天死千百将士,不过寻常事而已,否则功业何来?恒云门没落又如何?盛衰起伏也是常有的事。你看我泱泱大吴,过去也不过是一片弹丸之地,如今天下谁敢小觑?”
隐鹤摇头:“修真界与你们凡夫俗子毕竟不同。”什么不同,他也不想说。
“那这个,又意下如何呢?”伍子胥从车中取出一锦盒。层层打开,竟是一株盛放的红莲,如火焰般在盒中跳动、燃烧,如是活物。隐鹤见着,灰暗的双眼大放光彩:“这……这便是圣药‘火莲心’?”
伍子胥笑而不言,顿了顿:“我偶的此供奉圣品,念及虎鹤二位真人,此行便送药来了,表表心意。”
“子胥太客气了。我替师兄先谢过。往后你若有难处,我恒云一派绝不袖手旁观。”隐鹤激动得接过锦盒,笑颜道:“子胥,现在不如到化归园坐坐?”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两手相携,二人有说有笑地步出谷去。我们五人互望一眼,唯有不近不远地跟在后面……
化归园就是一个花园。仙人的花园。
绕过九宫八卦排布的密林,化归园就在眼前。辽阔的平地上,栽满了巨硕的奇花异草,皆大于寻常草木几十倍,寥寥立着几间瓦房,简朴不失风雅。最突出醒目的莫过于正中央那座古塔,遗世独立。不少恒云门弟子把守其中。
我们外人是不便进入此重地的,也不能肆意打听、了解什么,唯有被安排到偏僻的矮房暂居,而伍子胥则被隐鹤领入塔内,敬肃的脸上掩饰不住喜悦。
用过一餐恒云弟子送来、没有半分油气的素面,酷爱大鱼大肉的蒙烈居然没有抱怨,反而仰望古塔,默默出神,一脸向往。我和海炼仙想安慰他,却无济于事。尹富对这里没有什么好感,但碍于恒云门的实力,无什作为。
无聊的几日里,我问过风起:“风先生剑法了得,剑气寒奇,不知师从何处?”对于风起,我不会拐弯抹角地去套问。
“无可奉告。”风起转身离去,飞扬的银发犹如孤高的雪鹰,“该知晓时你会知晓。”
“那和我说说黑蛇这个人吧。”我道。风起顿了顿,又举步离开。
冷风吹过,卷起叶落,扑入一旁封印的无量井,清霜隐现。
入冬了。
某天晚上,失踪半日的蒙烈兴奋地冲进屋里。“隐鹤真人肯收我为徒了!”声若洪钟,包含的内容更是惊人。尹富当场把面喷了出来。我和海炼仙相视一笑。和段金玉一战,已将蒙烈的自信打入谷底,他要变强,他要寻求新的力量。而恒云门正是近在眼前的机会。只有一旁的风起默默不语……
他看到了什么?
不管是什么,都不该打扰蒙烈此刻的欣喜。
翌日清早,第一缕晨光投到古塔前时,古塔的门“枝丫”一声开了。一百多个恒云门弟子青冠素袍,以太极之形立于门前,躬身拜倒。队伍末端的蒙烈也跟着拜了下去。他身形彪悍,犹是显眼。恒云门的素袍套在他身上,崩得跟紧身衣似的。
大门深处,一瘦长老者缓步踱出,隐鹤、伍子胥一左一右尾随其后。他身高八尺,面肤焦黑,岁月的刀痕犹多于隐鹤。一身画满符文的黄袍大袖飘飘,颇有一派掌门的气度。虎冀这个名号,也许形容的是他十年前的样子吧。
虎冀并未察觉我在打量他。一双深邃若无神的大眼扫视了一圈众弟子,经过我们,什么也没说。
顿时,全场陷入尴尬。
隐鹤忙一步排开,推说掌门大病初愈,精神有待调养,大家该干嘛干嘛。大伙便扯了几句,散了。虎冀也机械地转身回塔。
隐鹤长长叹了口气,摇头。伍子胥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真人既能醒来,必受上天福泽,将来虎躯重振指日可待,不必难过。”
总觉得虎冀有些不对劲,但具体又说不上来。
在化归园最后的时辰里,也没见虎冀再出来过。我们行装整理完毕,便向隐鹤辞行。化归园外,隐鹤与蒙烈一直送我们到大陆,才行作别。对于蒙烈的选择,伍子胥什么也没说,只是冷冷地看着。
临行前,隐鹤仍遗憾地看了海炼仙一眼。看着蒙烈与我们挥手作别,我相信,以后,一定会再次相聚。
不知云央的风寒可好了?离开伍府时,她便在闺房卧床养病。算来已有十数日,她念我多一些,还是纳兰书然那厮?念及此,我黯然伤神。她的真正心思,我又岂会不知。这时,心底忽传来一阵熟悉、苍老的叹息:
“恒云一派,凶多吉少矣。”
第二十二章 相见何欢?相去何从?
伍府到了,云央不见了。
伍子胥面色阴沉,一语不发。问过门守,知道小姐今晨一早出去,未归。伍子胥向司空政使个眼色,由尹富扶着入了内厅。司空政恭敬地应了声,转身向两门守走去。
两门将吓得直哆嗦,大呼饶命。一众丫鬟奴仆,头低得死死的。
我回望海炼仙一眼,他也跟着摇摇头,一脸惋惜。我猜到八九分,果见司空政双臂一展,暴长半尺,十指如钩,一左一右插入两门守脑颅。铁铸的指爪硬生生将惨呼的两人提起,血光突现,狠狠掷在门槛上。二人血流满面,还参杂着青黄的脑液,顿时气绝。
全场鸦雀无声。
近旁,一个婢子战战兢兢地端来一盆水,因为颤抖还洒出不少。司空政看也不看她,径自搓洗,而后,拿起白巾一指一指细细擦拭,边擦边吩咐道:“那两个废物拖走,。电子书。鞭尸一百,挖个坑埋了。”
说罢,两个等候已久的壮汉上前揪着死尸的头发便走,在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他们动作娴熟,至始至终不曾眨一下眼睛。后来我才得知,他们是昆仑奴兄弟,一个叫达布,一个叫达伦,力大无穷,司空政的左右手。
司空政将血巾丢入盆中。婢子不等吩咐,慌不择路地逃了下去。司空政见我看着他,忙抱拳笑道:“老朽处理了两个不中用的废物,让姬公子见笑了。”
“哪里哪里。”
我应了声,心中另有所想。云央莫非趁伍子胥不在,又去私会纳兰书然不成?伍子胥怒意正盛,如若云央回来,她定遭责难。
念及此,我便道:“总管,寻找小姐的事就交给我,丞相可无须挂心。”
“姬公子为大人劳心劳力,老朽先在此谢过了。要不要派些人手?”
“这倒不必。”我转身欲出,忽撞上迎面而来的墨玄青。他见着我,淡笑道:“平安无事,甚妙甚妙。”
我报以一笑,不答话,出门去了。
走到无人处,我放开步子,运起轻功大步跃行。平地宽阔,跑起来也畅快。连日来陪着伍子胥老儿爬也似地行路,着实难受。此刻尽听大风在耳边呼啸而过,足下顽石被我一脚一个蹬碎,体内真气生生不息,运转不止,痛快以极。
行不到三里,便见一粉衣女子驾着白马,蹄疾奔行。她裙裾飞扬,秀发飘逸,体态更是婀娜,不是云央是谁?
云央见是人来了,娴熟地扯起马缰,嫩白的俏脸惊讶地看着我,又立刻转为欣喜。十多日不见,云央的骑术竟“练”得这般高超。
“云……小姐,骑术精湛啊。我都快要望尘莫及了。”
“呵呵,那是自然。”云央调皮地笑了,莲足一提,跳下马来,颇有女中豪杰之风,病,看来完全好得不能再好了。我帮他签过白马,之剑她抚着酥胸,红着脸,气喘吁吁道:
“姬公子,你来得正好。先生终于对我回心转意了。他说三日后,约我出伍府,他也离开听竹草堂,一起远走高飞,永不回来。”
夕阳的余晖残映在土地上,仿佛要一点一点夺去我心中的至爱。
此时,云央已不是那个忧郁的美人了,眉宇间洋溢着的喜气,将我重逢之喜荡得一干二净,整颗心沉得深不见底。
“姬公子,怎么了,不该为我高兴吗?”她肆无忌惮地笑着,拍着手,载歌载舞地绕着我跳来跳去,妩媚的影姿转得令我目眩。她清脆有若银铃的笑声,彷如远在天边,遥不可及,将我的思绪拨回了出发前的一次酒后小宴。
那日,墨玄青酒后小醉,听到文厢的几个舞文弄墨,便道论才论艺及不上三年前小姐的琴艺先生。当时我心下一蹬,便将墨玄青拉到角落,旁敲侧击,终于知道一切。
云央三年前的老师便是纳兰书然,他才华横溢,琴艺更是一绝,对云央手把手授艺。云央自小没受伍子胥太多疼爱,纳兰书然是她真正意义上第一个亲近的男子,且相貌英俊、才高八斗,自是万分垂青。伍子胥本对这些只知耍弄把戏胸无才干的白面小生心存鄙夷,小姐和纳兰书然微妙的关系也察觉到一些。一等云央得了七八分真传,便令人将纳兰书然赶出伍府,并放言他今生若再见姓伍之人,必要他身首异处。
听墨玄青之言,纳兰书然本对云央仅师徒之情,后遭羞辱,对伍府上下,可谓恨之入骨,从此便未再见过。
而今听云央说他“回心转意”,晴天霹雳之余,心生蹊跷。纳兰书然或许心生怨念,将云央骗出伍府。一旦握有人质,再耍手段岂不痛快。
无论如何,都不可以让他有可乘之机。
“姬公子,你呆站着干吗?”
我回过神,凝视着云央的双眸,认真道:“小姐,你可想清楚了?”
“自是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