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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白衣侠-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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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恩师……”这工夫龙潜已经负手踱出。

当龙潜听了这件事未发怒时,辛南星以为师父也许会像大叔一样,放声大笑,敌人出了这种事,他应该娱心的吧?

龙潜没有大笑,甚至压根儿没有一丝笑意,辛南星内心十分惭愧,也体会到师父的伟大,师父是一位君子。

过去他不谅解师父护犊,十分不满,以后发现师父对于龙三失去一手之事,态度非常严正,他甚至还常常夸赞小唐和颜学古。

第二十三章

强中更遇强中手

天外有天入外人

“斗牛坪”上月色凄迷,松涛阵阵之外,万籁俱寂。

谭起风负手站在绝壑边缘,足足立了一个更衣。此刻在绝壁栈道上有一人飞掠而来。谭起风立刻精神为之一振,来人显然是石绵绵。

石绵绵真的要和他长久继续下去吗?这问题也只有她自己可以回答。每月的十五月圆之夜,她必然回来,所以他期盼月亮几乎比期盼一统武林还要殷切。

自燕雨丝和他翻脸之后,守卫这“斗牛坪”的主脑人物改为“两截追魂”霍金了。此人上次率众到武当去屠山,数十招内挫败掌门人长春子及数名护法,功力不在归乡之下。

霍金虽然也称是谭的忠仆。那是客气,朋友的情分居多,有他看守“斗牛坪”比归乡还可靠。原因是归乡对夫人也十分敬重。

归乡对这件事,比较同情夫人。

此刻,石绵绵又在他的怀抱中了。这个小女人不单纯,她知道自己在他心目中占了多大地位,就尽量施展媚术。

在男人和女人的战场来说,胜方往往是女人,石绵绵自武功大成之后,到武林中兜了一匝,的确已为有数女高手之一了,但是,要拔尖还是不够。她要的是第一,第二也不成。

“起风……”在缠绵的紧要关头,她颤声道:“我要为你生个孩于……不论男女……只要是你的……。”

这句话产生了重大的作用,由不太信任而变为全信。

本来,他一直以为她之所以肯和他这中年人,甚至如此热络,不过是为了他的武功。现在似乎他已可否定这种看法了。至少,他的成功和人品可以补年龄太大之缺点。

“绵绵,我要把我最拿手的绝技传给你……”

“好好!可是你还没有回答我,你要不要我为你生个孩子嘛!”

孩子,他已有三个了。他并不希望要有孩子,只不过他希望听这句话。这种话比几百句“我爱你”都真切。

“要要,不论男女,只要是你生的就成。”事后,他又传了她几手。

“起凤,你说这是你最厉害的绝活?”

“正是,而且是近来刨研的,连燕雨丝都不会。”

“起风,你对我真好!”

“绵绵,由于你对我好,我还要告诉你另一秘密!”

“什么秘密,比你为我种下—粒种子更重要?”

“绵绵,你听我说,这秘密太重要。”

“重要到什么程度?”

“知此秘密,即可统御天下。”

“这果然重要。可是我一个女人统御天下干嘛?只要你能统御天下就成了。”

谭起风已完全信任了她,他发现她没有野心,她的最大野心不过是为他生个孩子。

“我要告诉你—个秘密,还要送你—样妙药仙丹!”

“起风,你会炼丹?”

“对,我会炼丹……”事后又送她少许仙丹。他告诉她服用少许就能产生不可思议的力量。

天亮前,石绵绵又自栈道上离去。谭起凤打坐调息。每一夜的缠绵,他都必须调息五七个时辰才能恢复。他很愉快,尤其是这一次,以他的年龄,能得到—位红粉知己,夫复何求?

刚用过送来的午膳不久,燕雁来到“斗牛坪”。

“丫头,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怎么?这儿我不能来?”

“丫头,说话不可以那么冲!”

燕雁道:“爹,石绵绵是为何成为—流高手的?”

谭起风一窒,燕雁道;“算了,爹也不必为难,作女儿的也不便揭你的疮疤,爹喜欢她,而她又愿意……”

谭起风道:“丫头,你来此就是要说这几句话的?”

“不是,我现在又不太恨你了……”

“为什么要恨我?”

“试问爹的武功传了我们兄妹多少?传了石绵绵多少?”燕雁道:“爹真以为她喜欢你?”

“你的看法呢?”

“她喜欢的仍是唐耕心!”

“哪个唐耕心?”

“就是‘咆哮剑客’唐云楼和严如霜的儿子。”

谭起风道:“据爹所知,唐耕心和连莲已经成了亲。”

“石绵绵可不管他和什么人成亲!”燕雁道:“爹,至少,我相信石绵绵是为了你的武功!”

谭起风笑笑,他不能和女儿谈这种事。他以为女儿幼稚,不懂男女间的事。一心一意要为男人生个孩子的女人会靠不住?真是笑话。

“丫头,你如果要来学武功,爹就教你几手。”

“当然,爹肯教,女儿怎会不学,学了之后。女儿要告诉爹一件大秘密。”

“什么大秘密,你丫头不会有正经的事。”

“爹,这一次你以为女儿不正经,那就大错特错了。”

潭起凤传了她几手近来研成的,道;“请吧!”

“怎么?爹不想听这大秘密?”

“你会有什么正经八百的事?”

“喏!”燕雁手中捏着一支金步摇,道:“请爹鉴定一下,这是谁的头饰?”

谭起风面色一肃,看了一会才接过细看、道:“这是你娘的。”

“爹确定了!”

“当然,这是爹在金陵为她订制的,样子都是我设计的。这金步摇怎么会在你手中?”

“爹,我真不忍说出来,可是考虑再三,我以为这是耻辱,不能不说。”

“什么耻辱?”谭起凤面色微变。

“我以为这耻辱比爹和石绵绵的事严重得多!”

“到底是什么事?”

燕雁把小道观中的事说了一遍,谭起风道:“你们都不认识那个人?”

“不认识,但必是几个大门派中的人,有点像‘潜龙堡’的‘龙爪十三式’功夫,人品嘛!普普通通,不丑也不俊。”

谭起凤负手踱着,状似平静,内心却是翻腾不已。

谁的胆子上长了毛,敢动他的老婆?他自己的出轨带给别人多大的冲击?他似乎很能原谅自己的过错。

“妇人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这是宋儒戴东原的名言,道学先生奉之为金科玉律。谭起凤略一思索,就猜出那个情敌的身分了。

在“潜龙堡”,三十多岁,武功甚高,不丑也不俊的男人,八成是“神行太保”辛南星。如果要勉强论辈分,辛南星是晚了一辈,当然,这种辈份,无戚族可寻,只因为上一代虚名而已。

“丫头,你们兄妹相信对方不知你娘的身分?”

“可能!也可能我娘也不知对方的身分。”

“你娘知道他是谁,他是否知道你娘是谁,尚待查证,据我所知,辛南星是‘潜龙堡’下一代中较为正派,而稳沉的人,他虽非被动,至少不会主动勾引……”

“爹是说我娘主动找他的?”

谭起凤背转身子,道:“人在情绪激动之下,什么事都可以做出来,她只是要报复我,未必是真正动了心!”

“爹,你要如何对待我娘?”

“一切都还谈不上,还不能证明这件事千真万确对不?”

“是的,爹,不过有许多巧合凄在一起,就使人不能不这么猜疑了!第一是这金步摇,爹又证明是娘的,其次,那人谈他的妻子是天仙下凡,三十出头—点,虽然他不肯说出姓名,已可猜出一半,这都符合我娘的条件。”

燕雁偏头想了一会,又道:“似乎是我娘听到我们兄妹二人在前殿或后院中讲话时才溜走的,可能辛南星当时未注意我娘自后窗走了,所以我们兄妹进入屋中,才能发现枕边的金步摇。如果辛南星有备,一定会发现收藏起来的。”

“对,就是这样。”

“爹会追杀我娘吗?”

谭起风摇摇头,道:“不会。”

“爹会杀辛南星对不?”

“也不一定。”

“爹有那么大的度量?”

谭起风道:“当然,首先爹要找到辛南星,了解一下他的心态和事情发生的经过。”

“所谓‘心态’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他是喜欢你娘还是玩玩……”

“如果是真正的爱慕呢?”

“……”谭起风没有出声。

丐帮自司徒勤这次负伤回采,戒备森严。夏乾也时时不离左右,儿位长老日夜监督部下,小心防守。

今夜,风大雨小,长老何士魁轮班值夜,一更稍过,进入司徒勤屋中。此刻司徒勤已睡着,夏乾连夜看守,十分疲倦,也伏在床边桌上睡了。何士魁低呼了两声:“帮主……帮主……”都没有反应。何士魁目光中有磷火似的厉芒在闪烁。他缓步来到床前,噙着一丝诡笑,突然伸出利爪。

何士魁学的是鹰爪功,不在首席长老崔昆之下,哪知就在这时,司徒勤睁开眼,道:“何士魁你……”

—爪抓下,司徒勤伤势稍好,却根本未愈,自非敌手,但不能不全力自救。这一爪闪过心窝要害,抓中了“乳根穴”附近。

何士魁用了八成以上的内力,即使未中穴道,伤得也十分严重。司徒勤口鼻中立刻喷出鲜血。这工夫夏乾醒来,朦胧中发现此一可怖的情景,他也中了一爪。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必是内奸,他们怕的也正是这一种情况。

夏乾掏出一个竹哨猛吹,这是告警的暗号,何士魁再向司徒勤攻出一爪,却因夏乾在后冒死进攻,他不敢大意,立刻穿窗而出。

不久就来了人,包括长老崔昆在内,道:“是谁?怎么回事?”

夏乾道:“何士魁是内奸,施袭……”立刻倒地昏迷。

何士魁被“人间天上”所收买,不过是三百两黄金而已。真正的节操无价,某些人的节操却是有价的。

崔昆追出,但未追上。回来时,司徒勤已经气绝。

在此同时,华山上却是既无风也无雨,内院无灯,但帮主的院内屋中却有人在低语。

张克诚是掌门人的表弟,掌门人吕介人和各大门派集会研商对付“人间天上”之法还未回来。吕的续弦巧云就和张同床而眠。

张克诚攻于心计,他收买了不少部下,内外总管都听他的,因为他出手大方。

此刻二人正在缠绵之际,突然发现床前站着—个人。

屋内无灯,也隐隐可见这人颇似吕介人。吕早已风闯二人的奸情,只是没有证据。这次他出远门,已早在三天前就回来了,却在附近藏着。今夜终于亲眼看到这二人在—张床上。立刻自窗中进屋。

当张克诚经巧云告诉他床前有人时,往下—翻,床头的—柄短剑已操在手中。但吕介人是主动,—剑刺到,十分凌厉,仇恨的力量,往往远超过内力。张克诚的身手比吕还略高些,但无法闪过这一剑,左肩被刺中。另—剑,已贯入巧云的胸中。

但在这一面倒的情况下,黑暗的屋中突然又多了—个人。

吕介人一怔,这人赤手空拳就贴上来,吕介人—剑刺到,这人闪过,继续往上贴,吕介人大惊道:“你是什么人?”

“救人的人……”

“尊驾要救谁?”

“张克诚或你……”双掌翻飞,全力施为,只拖延了五十多招,剑被击落。

这人的话是什么意思?如果此人视张克诚为友,就是他的敌人,设若此人是他的友人,自不容于张克诚的。

就在这时,张克诚道:“朋友,你来的正是时候!”

这人道,“一点不错,正是时候……”

一滑而至,一指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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