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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道陵尸经-第47部分

小说: 道陵尸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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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屋中出来的灰衣人正是张大胆,他在醉死酒楼内找寻数久,甚至连那大小棺材也俱探了遍,可并未瞧见张画师的影子。

    灰丧之下,出得门来,一眼撞上早晨与其纠缠的小乞丐,心中动处,忖道:“今日可是怎地,老是遇上这等人。”遂装作若无其事一般,瞧也不再瞧之一眼,心想还是离得远些才是。

    小乞丐滑滑的眼珠子转了一转,余目瞅了瞅张大胆,恰似好吃惊道:“咋又是你,是不是还钱来了?”

    张大胆一楞,摸出钱袋子,半晌讲不出话来。




棺车老人

小乞丐溜圆贼亮的眼珠始终极精神盯着,但当瞧见张大胆手上极不充实的袋子,不免叹气一声,道:“记得明日一定将钱还来。”

    说着,又似想起什么,瞄了眼手中已吃剩半只的大肥鸡,脸色微变,慌忙将鸡揽在怀里,匆匆跑开了去,走时,还嘀咕着道:“这样的穷鬼,让他瞅见这么肥的鸡,不被抢去才怪。。。。。。我还是避开远远的好。”

    张大胆怔上一怔,世间之大,可不曾听说有从乞丐手上抢吃的,想起小乞丐提防他的模样,一时竟也哭笑不得。忽地,指尖触处,又感觉到了袋中的那个物什,小心取出看时,见是一块柔软的折起数叠的白锦绢,散发着淡淡的悠香,心想:“一个如此脏污的小乞丐,竟也有这般干净的织物?”摊开来看,只见上面锈着几片青绿的荷叶和一朵出水荷花,旁边写有一行娟秀的字体:‘月归晨时折复来,佳人心清侯夕阳。’落笔,荷心。

    “荷心。”张大胆低声道:“想不到那个耍赖自己银两的小乞丐竟是荷心装扮。”会心笑处,却又奇怪道:“荷心既然来到四平街,找到了自己,又为何要扮成乞丐的模样,装成与自己不相识,不直接与我相认呢?”

    他望了望荷心离去的方向,一脸的雾然。

    萧索的大街,突闻得一阵悦心动耳的铃声,张大胆微一震,这个铃声,极似熟悉,循声望去,但见一面相黝黑,头缠布巾的红面老头,驱着匹幼健的枣红小马,缓策一口瘦棺,自街口而来。

    风吹阳下,幼马颈下的一串小铃,不时发出着声响。

    张大胆收起钱袋,目光一亮,激动地嘀咕道:“此不正是当日我与飘红丢失的枣红小马么?怎会在这老头手上?不行,我得前去问他个明白。”心中疑处,遂奔将去,把红面老头的车马给拦下街心。

    红面老头猝不及备,猛然一惊,道:“小兄弟,你这是干什?”

    张大胆瞧着他,道:“这位老丈,敢问这马车可是你的?”

    红面老头微之一顿,细打量张大胆一般,道:“你问这作什?”

    张大胆道:“小弟眼瞧这马熟悉,乍似前日我丢失的,兄弟斗胆一问,此马老丈可是从何得来?”

    红面老头愕之一愕,忽然双目异亮,道:“老弟可是叫张大胆?”

    张大胆顿然疑惑,惊道:“你怎知晓?”

    红面老头见他承认,长出一口气,低声自语道:“他果然没有骗我,这钱确实好赚的很。”‘腾’一声跳下车来,将赶马长鞭往张大胆手中一塞,便要走了。

    张大胆呆之一楞,道:“等等。”

    红面老头身子一顿,道:“小兄弟还有什吩咐?”

    张大胆道:“老丈还没讲清马车是从何处得来的。”然后看一眼手上的长鞭,道:“这又是何意?”

    红面老头一怔,恍然道:“哦,对对。。。。。。你瞧我,实是高兴了些,怎把要事给忘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笺和一包银子,道:“我是西郊的猎户,今日清晨,偶遇上一个生人,牵着这辆车马,见我就说:‘你把此辆棺车赶去四平街,遇有一个叫张大胆的人来问,就将车子交给他,事成之后,车上有一包银子和一封信笺,银子归你,信就交给我刚说的那人。’”他把信递交给张大胆。

    张大胆接过,更加疑惑道:“给你棺车的人是谁?长得什么模样?”

    红面老头一脸茫然,道:“不清楚。”

    张大胆奇怪道:“他不是与你讲过话么?怎。。。。。。”

    红面老头道:“清早西郊突起来一场大雾,那人距我十余丈外,根本瞧不见他的面貌,待我答应他,上去牵车时,居没见着人,只有这一辆车子。”悠想起来,似乎还在琢磨,那人到底是何时走的。




山中汉子

张大胆疑惑般看了下他,撕开信笺,展出看时,但见信中只有简单七个字:‘将棺车交给荷心’。他更生疑惑,黯忖:“谁知晓我与荷心认识,且为何要我转手交付?”抬起眼来,不禁惊之一愕,方才还立于眼前的红面老头,此时竟已不见去向。

    空寂的大街,陡然生出一丝诡异,那赶车的老头,顿如凭空消失一般,走的悄无声息。张大胆一阵惊悸,阴霾生处,忽闻得马儿低‘咴’一声,他方得醒悟过来,此一切乃是真实的。

    望一眼车上的瘦棺,猜忖道:“不知棺内藏着的是谁?”想起当日荷心曾与他说,她无父无母,生来便是孤儿,与其仅有关系的师父,亦早已下落无踪,怎还有人将一具棺木牵来四平街给她?

    思来忖下,接又猜测道:“莫非棺内藏着的不是人,而是他物?”

    心中想处,便就牵起棺车往家回去。

    恍然间,张大胆已行至夕阳客栈门外,突地,一条醉汉肩扛担挑,从里跌撞出来,脚步忽飘,竟连人带挑子直扑将上来。

    不及防备下,张大胆险些让来人撞翻在地,所幸并未摔倒,但幼马却惊得狂跳不止,连嘶数声,他紧拉住受惊马儿的缰绳,怔怔望去,但见一条贩货的汉子,直趴地上,两箩山里担出的干货,悉数滚出。

    再眼细瞧,只见那汉子蹒跚爬起,满口鲜血,及是被磕去了颗把门牙。经此一跤,汉子酒气顿醒大半,似乎再也顾不得其它,慌忙捡拾滚落满地的山货。

    这时,客栈内又快步走出五六条担货的贩子,见同伴摔倒,忙撂下担挑,帮忙着捡拾,一边似还有人嘀咕道:“贾老二,要你别吃那么多酒,偏不理我劝。。。。。。”

    张大胆怔过,心知汉子不是有意撞着自己,看看自身并未受伤,想着就算了。他拉紧缰绳,生怕幼马再次惊吓,踏碎他人的货物。

    杵立片刻,汉子终于拾掇完山货,这时,他方似才想起,刚才自己好象撞到了人。他瞧了瞧张大胆,憨厚的脸上不知所措道:“这位小兄弟,我。。。。。。我。。。。。。”

    张大胆笑一笑,道:“大哥莫要不好意思,出门在外,哪有不出个小意外,只要人没事就便好。”

    汉子露齿一笑,果见门口少了颗大牙,他随手从筐内抓来一把山核桃,道:“小兄弟,这些不值钱的干货,就送你尝尝。”

    张大胆慌忙推辞道:“大哥甭客气,还是留着换钱吧。”

    汉子不依道:“此些可都是咱山里人自家种的,值当不了几文银子,小兄弟不要,可是嫌弃我们这些山里来的粗人。”

    旁边的贩子也道:“是呀!小兄弟,你就收下好了。。。。。。”

    张大胆瞧着这些淳朴的山里汉子,心里暖处,只好欣然接受。

    再复起脚,那些汉子将挑子歇在飘飘院对街,吆喝起了生意。张大胆微顿,望一眼飘飘院当下冷落的门楼,心中不觉又想起了飘红。

    汉子们吆喝过数阵,却不见得有客人上来。其实,要搁在平常,整条四平街当数此处热闹些,可是今日时辰不济,正赶上飘飘院遇事闭门,故而才显得冷清去不少。




待客回家

只见一条汉子瞅了瞅稀疏的街道,心中一急,冲先前醉酒的汉子唠叨:“贾老二,早知你这样管不住嘴巴,就叫过老大别将你带将出来,你瞧瞧现在,出来还没趟上生意,就陪你吃鸡又吃酒,到先花去好些银子。”这些深山出来的汉子,虽说担的是自家的货物,但眼看无生意,又想起先前冤花的银子,还是有些心疼的。

    贾老二咕哝道:“这怎能怪我,要不是过老大老在面前吹嘘山外的烧鸡有多鲜味,烧酒有多烈性,我怎能老惦想,再说了,方连那小乞丐都吃上了烧鸡,我们也吃他一回,有什不可的。”

    另一稍年长的汉子道:“好好好。。。。。。你俩就别在交嘴了,这事怪我行了吧!都是我嘴巴馋,讲好回山时才吃,非忍不住要现时吃。”瞟一眼贾老二,此般含沙射影的一段话,直叫他人顿然哑语。

    贾老二赔笑道:”过大哥,我。。。。。。我不是那意思!“

    稍年长的汉子一笑,道:“我看这样得了,今晚我们露街一宿,节些打店的钱,待得回山时,再大吃他一回,你们看如何?”

    贾老二与先前唠叨的汉子相觑一眼,觉得此法甚妙,二人均点头赞同。

    张大胆顿过,方行不远,便听见背后传来的声音,心中思处,忽停车走过去道:“各位大哥,小弟方听大家今夜要在街头露宿,其实小弟的家就在街尾首户,如等不嫌弃,小弟愿将家中院落收拾一般,铺些稻草粗棉,相信比得街上总要好过一些,你们觉得怎样?”

    贾老二道:“小兄弟真实客气,可我们这么多人,只怕不方便吧!”

    张大胆笑道:“大哥毋需这样说,我家就我一人,院子闲着也是闲着,只是屋子太小,只够管大哥摆置货物的,小弟实有些过意不去。”他苦笑了下,瞧一瞧车上的瘦棺,面有窘色道:“还有就是。。。。。。”

    贾老二心下会意,朝那稍年长的汉子道:“过大哥,你是我们几人的领头,你说咋样办吧?”

    稍年长的汉子道:“我觉得小兄弟的提议不错,咱们山里人咋会惧这个,不就是一口棺材吗?没啥忌讳的。再说,小兄弟这般看得起咱们,咱再行推辞,就显得有些瞧不起小兄弟了,呵呵。。。。。。小兄弟,你说是吧?”

    张大胆哂然一笑,道:“过大哥真会讲话,那夜里你们来便是,我家的院门可从来都不锁的,到时小弟若不在家,大家可自行到灶台生点热食来吃。”又笑了笑,道:“其实大家不必与我客气,就当是回自家一样。”

    稍年长的汉子朗声笑道:“好,小兄弟直性豪爽,我等就喜欢与这样的人打交道,那今晚我们就不与小兄弟客气,过来打搅一宿吧!”

    张大胆道:“那就这般说定了,回家我先收拾收拾,恭候着大家的到临。”

    稍年长的汉子道:“小兄弟不需这样打理,只要有一隅躺处,便就可以。”

    张大胆笑了笑,道:“那小弟就先告辞,各位大哥做完生意便来。”一溜小跑,驱车回家。

    回到家中,已是午阳有偏。

    不知忙碌了多久,只感精疲力竭,珠汗涔落。张大胆歇坐在马车上,背倚着瘦棺,其实,自打幼年母丧,家中好似从未像今日这般干净过,看着枣红小马安静在院角食着料草,及那往常磨石碎瓦,时见荒草的院落,心下顿然一笑。

    院子虽收拾干净,但在铺上干草之前,还得在四周洒些石灰,用来驱避鼠虫蛇蚁等毒物。




冥思情爱

目光扫处,张大胆又欣然一笑,竟似已把张画师的事抛去在脑后。他自嘲道:“看来方偷懒数日,身体便已不抵动,做这么点事情,就累得不行。”

    笑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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