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陵尸经-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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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突地一颤,低言道:“此间果然不简单。”
她接着下瞧,看见飘桃婀娜的娇身步入帘内。
红帘轻拂,但见江公子衣行华丽,背身而她,手心不停把玩着两颗跟方才同样大小的夜明宝珠。飘桃心中忽喜,双目油然异亮,娇气道:“江公子,奴家来了。”
江公子道:“哦,放下玉盒。”
飘桃乖乖依言,道:“接下来呢?江公子。。。。。。”
江公子凛然道:“宽衣,上床。”
飘桃怔了怔,从身这么久来,可从没遇到过这样直接的男人,哪有做事之前,不饮酒温语,便要先上床的。但她瞧了那手心惹人疼爱的宝珠,也就不在顾得许多,只好依旧照做。
香衣褪却,上得床间,飘桃光溜着身子;酥胸一荡,娇声唤道:“江公子,奴家今夜就是你的了,你怎还不快些上来?”
江公子此刻到变得不像先前那般焦急,动也不动道:“放下帐门,好生等我。”
飘桃讨得个没趣,嘀咕着道:“江公子到底想玩什么花样?一时急成猴似的,一时又这般冷淡。”但转念一想:“管他呢,只要人家开心,依他还不容易。”想起服侍好江公子,待会不定高兴就可赏她几颗夜明宝珠,不免又暗暗偷笑了一番。
帐门缓缓坠落合拢,江公子缓缓转过身子,飘桃嘤咛一声,道:“江公子,快些过来,奴家等得好不及呀。”
江公子道:“良辰宵刻,怎可少去乐声为耳。”说处,又道:“飘红姑娘,本公子久仰姑娘琴音优雅,今夜,就有劳姑娘为我俩伴耳了。”
飘红身子一震,双颊微微一红。原来,她一直以为,江公子叫她来此处,应是要她抚琴助酒,哪知,却是这样的事情。她虽是青楼女子,但在人家闺房之乐时抚琴,不仅不妥,且还侮辱了她,更玷污了怀中的这架古琴,心中思下,便婉言道:“江公子,飘红忽然偶感身体不适,只怕无法再为公子抚琴助兴,还请公子容我早去休息。”
江公子略是惋惜道:“既是这样,那本公子也不便再行勉留,只是——少了姑娘的琴音,本公子顿感乏味的很,唉。。。。。。只好让飘桃姑娘也随姑娘一道走吧。”
飘红听他这样说,便已知十九是什意思,暗暗骂道:“无耻。”
那边飘桃却急道:“我不走,我不走。。。。。。这里本就是我的房间,公子可要让奴家上得哪去?况且,奴家走了,剩余公子一人岂不孤冷的很,奴家可狠不去那心。”
江公子强作无奈道:“飘桃姑娘可知本公子也不愿这样,只是。。。。。。姑娘若真想留下,还得看飘红姑娘是否愿做成全。”此时,他方露出本来面目,看则爽快答应飘红离去,实则乃是以退为进之策。
斗转星移
飘红咬了咬牙,忖道:“好刁滑的男人。”
飘桃顿了下,思忖道:“江公子可是难得一遇的阔主儿,倘若就这般放弃,岂非可惜的很。”银牙咬处,柔声道:“我的好姐姐,你就忍得一下,当是帮得妹妹一回,依就了江公子嘛。”言罢,居声声低啜起来。
烛火丝丝,映衬着飘红那张略是激动苍白的脸,思索片刻,道:“那好吧!但我只能弹奏一曲,不知江公子可否同意?”
江公子喜悦道:“一曲足够,一曲足够,那就有劳姑娘。”
飘红摆定古琴,倚身坐下,道:“公子喜爱听哪些曲子?只要飘红会的,定当不作推辞。”
江公子大笑数声,即兴吟来诗道:“床间软玉醉温香,佳人美酒伴君郎,不知月下多孤魂,岂可遥望那星辰。哈哈哈。。。。。。”又是一阵大笑,接着道:“今晚本公子有美人,有美酒,有良宵,有天籁,人生至此,只怕连那皇帝老儿都是羡慕不已吧!哈哈。。。。。。”
飘红淡淡道:“公子讲了这许多,飘红还是不明白,公子想听的可是何种曲子?是那红极青楼的‘醉酒会佳人’?还是稍显清音的‘月栖枝头’?抑或。。。。。。”她把几首最常见有名的曲子依序道出。
哪料,江公子却都否却道:“差矣差矣,本公子要听的可是非同俗人。”
飘红道:“那公子心仪的可是?”
江公子道:“斗转星移。”
飘红一阵惊讶,原来斗转星移本是皇宫里的一名擅懂音律的星象官在夜间观望星移变动时所创,后来被后宫的一名嫔妃偶然听到,她觉得此曲柔时细静流水,动时却宛如江涛拍岸,是难得少见一副好曲子,但此曲乃依星运动而生,清奏尚还突显不出它的独特之处,故而加以了修改,并亲手训教了一批舞女,舞随曲动,就如苍穹的夜空,星际流动一般,深得帝王的喜爱。她道:“那可是皇宫里的曲子,我一名青楼女子,怎可轻随抚奏。”
江公子正声道:“本公子要听的,就是以前皇帝常听的那种曲子,难道姑娘不认为,今夜本公子很适合听这样的曲子吗?”
飘红迟疑道:“可是?”
江公子紧问道:“可是什么?”
飘红顿了顿,道:“没什么,那就依得江公子,就弹奏一曲‘斗转星移’吧!”
【第七章 鬼婴现世】
琴缘再续
月色凄寂,柔缀阴黯,屋瓦上的白衣女子心下暗地一震,道:“此青楼女子果不同凡响,难怪常听得二弟提及她来。”又往下望了一望。
突地,一声尖利的喊叫划破将来,白衣女子面色微变,不知屋内出了什么事情?
飘红指尖一颤,琴声嘎然而止,她关切道:“飘桃妹妹,可是出了什么事?”
里面过去半晌才听见飘桃结结支支回答:“没有什事,姐姐自管抚琴就是,毋需理我。”吃吃笑了笑,嘤嘤道:“江公子真是坏死了,奴家都说这样不可以了嘛。。。。。。”
江公子笑道:“有什不可以的,本公子就是喜欢这样来做。”
‘格格格。。。。。。’又是一阵笑骂之声。
飘红脸红了红,心中已然明了实是怎样回事,那接下去的话语,实羞再难听进半语。
琴音复起,尖利的撕夜声一浪高过一浪,飘红柳眉拧锁,内心早已忍耐不及,但不论怎样,既是答应了人家,当也得一曲作罢才可。
‘斗转星移’抚得曲半,飘桃的声音才逐渐轻息下来,不一会儿,便就没了丝毫声响。但飘红经得方才一闹,心已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久久都无法平静。
心既已不安,琴声当也大不如先,但听江公子叹息一声,道:“琴由心声,心乱则琴乱,姑娘如确实弹奏不下去,那就先回去休息吧!”
飘红有些惊讶,道:“公子要飘红走?”
江公子道:“本公子欣赏的,是姑娘的天籁之音,如今姑娘心绪不宁,只怕今夜再也抚不出那般美妙的曲音了,既然这样,那本公子还要强留住姑娘作什?”
飘红道:“可是飘红答应过公子?”
江公子道:“有缘再来相续此曲。否则,就算姑娘有心,怕是琴也不会愿意。”
话音刚落,但听‘嘣’的一声,七弦古琴,已断其一弦。飘红呆了一呆,暗自想:“料不到江公子浮挑好色,却对音律这般懂得。”思处,叹息着道:“看来今晚只能曲半再续,飘红不得不走了,江公子,飘红与你陪不是。”
江公子道:“姑娘客气,要不我让管家送送你。”
飘红道:“飘红不敢劳烦贵管家。”顿了下,又道:“飘桃妹妹,姐姐先回一步,你和公子就早些休息。”
飘桃没有回音,江公子却道:“她已睡下,姑娘如有事情交代,本公子可以将其唤起。”
飘红赶忙道:“公子不必,妹妹既然睡下,还是不要吵醒的好,飘红这就告辞。”
江公子道:“那姑娘慢走,恕本公子不方便出来相送。”
飘红相望一眼,抱上古琴出了屋子。
但瞧翠梅面色焦灼,惶惶侯于门外。原来,翠梅送走张大胆回来,却见小姐已不在房内,但一打听,才知是来了这里,便也匆匆赶了过来。
她见小姐出屋,急忙迎将上去。
飘红轻声道:“我们走。”
二人去后,江公子掀开帘角,只见他衣裳端整,目如凶鹰,一手提着碧青玉盒,行至门后,低令一声:“备轿。”
月残风轻,寥寂的四平古街,忽有一顶软轿缓缓而行,只见轿子出了街口,往西一直抬去。
昏黯的月光,伸手难觅五指,轿前不仅无火杖引路,抬轿的脚夫更是黑纱罩面,但行走的速度却甚是迅捷,不消片刻,轿子已离去四平街十余数里,进到一片浓茂的密林内。
斗转心移
忽然,密林前方一株大树枝顶的枯丫上,突地飞上一只乌鸦,‘呀呀呀’接连叫唤过三声。
只见软轿停了一停,往林中阴处一隐,顿然间消失了。
这时,林内突响起一阵细碎的声音,但见一条白衣女子从一处树下闪将出来,她轻纱遮脸,寻不见表情,但眼中却满腹着疑惑。
她一脚奔至软轿消失的地点,嘀咕着道:“奇怪,轿子到了这里怎就不见了?”
怔了一怔,又往前飞速掠去。
岂知白衣女子刚走,阴森的密林黯处,顿现出一个花须老头和一名华衣男子。花须老头先冷冷道:“你为何不让我杀了她?”
华衣男子嘿嘿笑道:“你可知她是谁?”
花须老头险鸷道:“我管她是谁,防碍了主人的大业,便就得死。”
华衣男子笑道:“她可是辛家大美人沈珂雪,就这样让你杀了,岂不可惜的很,再说,主人的计划中,可还有她的用处。”
花须老头白了白眼,道:“那就让她再得意一阵,嘿嘿。。。。。。夜凉风大,一个女人老是窝在房脊之上,那滋味可不见很好受。。。。。。”
华衣男子嘴角冷笑,道:“之前怎没瞧出来,沈大美人也会得几手本事。”
花须老头道:“那又怎样,只待我略施小法,便可叫她有来无回。”
华衣男子笑道:“此些不必你来操心,等得时候,我自叫她瘫于我怀中,依我差遣。”
花须老头嘿嘿一笑,道:“对付女人,我还是挺佩服老弟的。”
华衣男子毫不客气道:“那当自然,我。。。。。。”突地顿住语声,看一眼花须老头,二人赶紧齐身隐没在黯处。
片刻,只见白衣女子沈珂雪又从前方折奔回来,在方才老头与男子讲话的地方停了一停,径朝四平街的方向掠去。
花须老头与华衣男子即出来,花须老头道:“你回去可要小心,千万别走了漏子,叫他人看见。”
华衣男子鹰目一缩,道:“我可是死人,除非阎王爷,谁还能发现的了我。”说罢,哈哈一阵大笑。
花须老头怔了一下,也一齐大笑起来。
窗外星稀暗淡,飘红寝卧在床,辗转反侧,脑中一直在想:“江公子到底是何许样人,行事怎地这般神秘,就连身边的轿夫也得蒙纱示人。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