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陵尸经-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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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乍响,弯起少许,前身一翘,接又啪的一身重摔了下去,但手掌依旧抓得牢牢地。
曾老头一下飞脱不去,只得又悬着落了下来,正好一屁股坐在尸人的背上。他灵机一动,双手向前箍住尸人的头,两手食中二指摸准尸人的眼睛,猛地插了进去。眼睛乃尸人身上最薄弱的部位,他虽觉不出疼痛,却能钝知受到了攻击,当下手下一松,去抓曾老头的双手。
良机稍逝,曾老头岂容被他抓着,双足蹬地一纵,已跳开半尺,飞起一脚,将尸人踢开数丈。再瞧柳三娘他们,也已脱出尸人的双爪。三娘纷舞双刀,一刀砍在尸人的脑瓜上,但听得当的一声,声音响亮清脆,便如砍杀老铁一般无异。
鬼刀天降
曾老头大叫道:“尸人一旦成僵,寻常刀剑便于他无用,得用法器才行。三娘不可与其近斗,我们趁得时机冲了过去便是。”
柳三娘腾身一闪,躲避开一击尸爪,反手砍出一刀,斩在尸人的脖颈上。那尸人双臂横向一扫,甩开刀锋,猛地往前一跳,一双尸手卡住了三娘的脖子。柳三娘顿觉喉咙一紧,呼吸困难。
曾老头见柳三娘吃紧,欲驰往救援,不料那具给他插破双眼的尸人已跳将过来,拦了面前。眼睛于一般的尸人本就无多大的用处,除非是那种陈年老僵,已炼得可用尸眼观物,如这种新尸,其只能靠人气来辨别方位。曾老头不及多想,一拳砸将过去。
那尸人面门吃了一记实的,晃了两晃,嗷嗷着扑了上来。
曾老头脚底一滑,闪到尸人的右侧,凌起一脚,扫在尸人的腰眼上。
那尸人一个不稳,噔噔噔往前冲了过去,刚好撞在煞面婆婆的软鞭上。此时煞面婆婆正与一具尸人以软鞭较着劲,鞭子给拉得紧紧的,便如一张紧绷着弦的弓。那具尸人一头栽向软鞭,给弹了个仰马翻。煞面婆婆受到这一下冲击,力劲不抵,软鞭从中一合,与正面相持的那具尸人碰了个结实。
曾老头歉意道:“婆婆,老夫。。。。。。”忽听得风声呼呼,一道劲疾的黑影自不远的一棵树上急射过来,噗的一声,直接插进了柳三娘面前的那具尸人的背心。只见那尸人嗷嗷一通怪叫,全身似如摔糠一般抖了几下,尸手松开,直挺挺倒了下去。
柳三娘原已在生死边关,脸紫身软,双刀都已从手间脱落,好在这一道黑影来得及时,方才解救了她的性命。她猛地咳嗽了一阵,踢了一脚那尸人,见已不动,再看那尸人的胸口,发现那一道黑影,竟是一把模样古怪的刀,此刀幽黑发亮,长约二尺,刃长柄短,刀头从尸人的后心进入,前胸穿出。她拔将出来,见这刀乃系平生见所未见,略是端详了一下,发见刀身有一个怪里怪气的鬼字,心想此刀一下就杀了这具尸人,显是一件极其厉害的兵器。
忽见与曾老头搏斗的那具瞎眼尸人正背向自己,心中一凛,手起刀落,一个尸头应即被削下,骨碌碌在地连滚了三四米。
此具尸人也的是晦气,先给曾老头插没了双眼,现竟连头都丢了,顶着一个光溜溜的脖子,摇来摇去,摸不着了方向,半晌才倒地身亡。
柳三娘一击得手,已深知此刀的厉害,心中喜下,看准最近的一具尸人,一招力劈山河,将其从中开了两爿。再一个腾跃,双膝一曲,一招横断昆仑,又解了欧阳掌柜的围。
棺材拦路
但见那尸人齐腰断开,上半身落了地后,下半身亦还在那瞎蹦了几蹦,方才倒着不动。
眨眼片间,柳三娘一气下连毙三尸,这便是她自己,也是始料未及的,不想这刀看似样子怪异,却凭地这般好使,锋刃无比,削尸如泥。
四人侥幸得胜,均觉危难之时,此刀凭地出现,定是暗中有高人相助。但四人琢磨了下,怎也猜不出此人到底会是谁?不过此人既能出手相帮,料也不会是敌人。当下另外三人手传怪刀观看,照旧亦是不识得。曾老头叹了一口气道:“想我四人在江湖上也算得颇见微名,怎竟奈几具尸人不得,倘若今日不是有高人相助,实是难易脱身的很。”
柳三娘拾起脱落在地的双刀,挂悬腰间,道:“如今我们手上有了这件法器,就不惧有人再给我们使什么妖法了。真想瞧瞧,这前方到底是什么妖孽在作怪。”
四人稍歇了下,便继续起身赶路。此时三娘手握鬼字怪刀,自是冲身在前。这番又前行了六七里路,忽地看见道路中央竟卧着一副棺材。四人停下。曾老头道:“这棺木我见过,正是傍时在辛府里看见的那口新棺。”
柳三娘道:“不知他人又在玩什么花样,我们可都要小心了。”提起鬼刀,向棺木走去。此时她手上有了这般的神兵力器,自是不怕棺中藏着尸人。
行得几步,果听得棺内咯吱咯吱响了几声,似里面有东西要出来,在顶棺盖一般,但柳三娘瞧得清楚,那棺盖可是丝毫没有异动。
她不禁放缓了脚步,等得后面三人跟了上来,才道:“那棺材里好象有声音。”
曾老头道:“当心里头有诈。三娘,可否借你的双刀一用。”
柳三娘解下给他。
曾老头持着双刀,向前走了几步。三人均不知他这是要做什么,正在诧异。却见他左手一挥,跟着右臂一甩,两把双刀急脱出手,竟从棺盖下的缝隙里插了进去。三人无不喝彩一声,此般手法之巧妙、精准,大是让人开了眼界。
双刀自棺木的边缘插进,此可避免伤及棺中之物。曾老头掷出双刀,回头道:“婆婆,下来就看你的了。”
煞面婆婆已知他的用意,抖开九节软鞭,道:“曾老板,瞧我的就是。”
连环三鞭
走上几步,微微甩动了下手臂,软鞭便发出啪啪的声音,如车夫在赶车一般。忽地,只见那鞭头一扬,似灵蛇般缠住了左首的刀,跟着鞭身一兜,又绕上了右边的刀,如此双刀俱给软鞭缠绕了紧。
便在这时,煞面婆婆轻喝一声,软软的鞭子忽就成了一根长长的棍棒一样,往上一挑,带动刀身翘起,只听得棺盖咯吱一下响,那插在右首的刀竟然一翻,立了起来。接着鞭子松开右首的刀,只缠了左首的刀,以同等的手法,把左首的刀也立了起来,这样一来,棺盖虽尚未完全掀开,却已是给三娘的双刀垫起了数分,摸约有三个手指上下的空隙。
曾老头忍不住赞了一声:“婆婆使的好鞭法。看来婆婆闲赋了二十数年,手下的功夫可丝毫没见懈下。”
煞面婆婆雷鹤娘道:“曾老板笑话老身了,方你那一手本事,才叫老身佩服的不得了。”说着把软鞭收了回来。
柳三娘早已是忍耐不住,已早想上去瞧一瞧那棺中隐藏的是什么?见棺盖被顶开,等了下也不见有什动静,便持刀欲前。
煞面婆婆拦了道:“三娘再等一等。”罢了把鞭子一圈一圈地收在手心,目光却不离那口新棺,脸上镇定。
柳三娘瞧了她的模样,只得止身再等得一等。
煞面婆婆将圈起的鞭子捏在手心,紧紧握着。余外三人皆是屏气静心,等着看雷鹤娘的成名绝技——连环三鞭。
只见煞面婆婆顿了下,忽地左脚向前侧一挪,身子微微斜起,紧跟着右臂朝前一递,鞭子送出,却不是击向棺木,则是打在了前方的地面上。石屑纷飞,尘土飞扬,地面留下一道既清且深的鞭痕。
三人连叫一声好,余劲犹存,已见煞面婆婆身子一旋,整个人腾空飞冲了起来,当要落下时,挥手又是一鞭,这一鞭打的却是半空,声音之响劲,直嗡嗡入耳。三人又叫好了一声,观眼再看,煞面婆婆业已从半空落下,但她的脚刚着地,便如陀螺一般在地打了一个圈。亦在此时,闻听得风声劲急,啪的一声鞭子击在了棺盖的正沿上,只见呼拉一下,整个棺盖借助鞭劲,势如奔腾,飞一般的滑落出去,砰地一声,重重地砸在了地下。棺口自也全然暴露无疑。
淫恶之徒
四人等候半晌,未见棺中有什动静,便要近前探一究竟。突然,听得黑夜中有个半阴半阳,似远还近,妖里鬼气的声音随风飘荡道:“死老头,你们也太是小心了,本神若有意要你等的小命,岂还不是举手之事。本神今日心情不差,且饶你等一马,早早将人带走滚了,下回倘再和本神作对,就休怪本神遣那黑白无常,勾了你等的贱命。哈哈哈。。。。。。”
柳三娘性子最急,鬼字刀一挥,骂道:“好一个缩头乌龟,有胆量的就给老娘滚出来,装神弄鬼的又算得什么本事。”
那人一阵淫笑,道:“啧啧啧。。。。。。这是哪来的小辣椒儿,叫得人心里都痒痒的,本神好是喜欢。”说完又是淫笑一阵。
柳三娘怒道:“呸,无耻淫贼,还不快快出来吃我一刀。”
那人道:“吆吆吆,就小美人手上这把刀,本神看着用来杀鸡还凑合,本神还是劝小美人省些力气,回去把身子搓洗了干净,等着伺候本神,岂不更是过瘾。”
柳三娘气得脸色发白,此人言语之轻薄,实是万分的可恶,什么小辣椒,小美人,要三娘这等三十好几的人,被人这般戏侮,怒气更是难抑,直恨不得立时便要砍他几刀,方可解恨。
其实不只三娘,遇听这等无耻之言,曾老头等亦是忍不可耐。曾老头大声道:“阁下既有真本事,就出来与我等明刀明枪大战几百个回合,何必这般龌龊,躲躲藏藏的逞一时口舌之快,叫人好生的瞧不起。”
那人道:“老头,本神和小美人欢骂,又干着你何事,识趣的就滚开一边,便可多活得几日,否则要你后悔不及。”
曾老头大笑一声,道:“都不敢以面目示人的宵小鼠辈,也敢在老夫面前口出狂言,可笑可笑。。。。。。”
那人嘿一声,道:“老头,首级暂寄于你颈上,他日必来取之。哈哈。。。。。。”笑声突一顿,听得惊声道:“你是谁?”
“告诉我,你身后那人是谁?便可饶你一条性命。”一个苍老的声音回答。
曾老头等人亦是一惊,显是有人欺近了那人。只听那妖里鬼气的人道:“想知道他是谁?就看你有没那个本事了。”
那人说出这句话,就再也没了声音,四下里顿变得万籁无声。过了片刻,忽听得那人惊慌道:“你。。。。。。你是南阳老儿?不可能,他。。。。。。不是早已经死了么?”
那个苍老的声音道:“废话少说,他是谁?”但闻得咔嚓一声,似是树枝折裂的声音,便又听见那苍老的声音大吼道:“贼子使诈,休走。”尔后又是一片沉寂。
棺中尸体
曾老头等四人候了片刻,均不见再有声响,显然他们二人都已经走了。只听柳三娘愤愤道:“下次让老娘再碰到这淫贼,我非杀了他不可。”
煞面婆婆扑哧笑道:“谁叫妹子生得这般水灵,要是和婆婆一样,也就不必多受那个气了。”
柳三娘道:“如果师兄在就好了,我一定要师兄先挖了淫贼的双眼,再割了他的舌头,那才方令我解气。”
欧阳游咳嗽着接茬道:“黑木道人宽仁心厚,怕是决计不会那样做的,最多也是替三娘把人打发了。”
柳三娘黯然道:“便是如此,也是好的,师兄若在,已比什么都要好。”一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