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血金刀-第1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灶的另一边,连接着一间房子,房门是紧闭的。
金盏花过去敲敲门,里面没有人应声。
用手一推,很容易地推开房门,里面黑洞洞的没有灯光,可是很快就发现里面有三个人,一对老夫妇,还有一位年轻的小媳妇。
三个人的眼神。都流露着惊惶之意。
金盏花对玉蝉秋看了一眼,转过身去对里面的三个人说道:“老人家,你们受惊了。”
老冰的胡子已经花白,分明是受惊过度,颤抖着嘴唇,说不也话来。
另外老婆婆和小媳妇,两人拥在一起,眼神里告诉人的是无限的恐怕。
金盏花挽住老头,安慰着说道:“老人家,不要害怕,我们只是路过此地,讨一碗豆浆喝,看到没有人,才找到这里来。”
他忽然一动,指着玉蝉秋说道:“你瞧!他就是相府里的玉总管,有事可以跟他讲。”
老大爷被扶到外面坐定,金盏花舀了一碗热豆浆,让他喝了两口,定下心神,才颤巍巍地问道:“这位爷真是相府里的总管大人吗?”
玉蝉秋笑道:“错不了的,老人家,我就是和我大哥从宰相坟回来,我们没有骑马,散步走得太晚,看到你这里有灯光,所以进来歇歇脚。”
她说到这里,向四下看了看,又接着说道:“老大爷,你们总共三个人,怎么会躲在房里,外面不留人,锅里煮着浆,灶下烧着火,那多危险呀!”
老大爷心有余悸地说道:“总官大人,你有所不知,正是我们一家三口忙煮浆点卤的时候,从外面进来一个人……”
金盏花连忙问道:“是什么样的人?是年轻的?还是年老的?”
老大爷说道:“是一位年轻不老的人……。”
他在说话,在他身后的婆、媳二人,咭咭咕咕细声说个不停,而且眼神不断地在金盏花的身上溜来溜去。
玉蝉秋连忙插嘴问道:“老婆婆,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老婆婆没有来得及说,主蝉秋忽然心里一动,连忙接着又说道:“老婆婆,你老人家是不是看到我大哥跟方才来的人,有几分相像?是不是?”
金盏花闻言意外的一惊,说道:“蝉秋,你怎么会想到他?”
玉蝉秋笑笑说道:“只是偶然想起,再看到他们婆、媳二人一直在对你望着。你忘了铁尺王说的,阳世火跟你神情很像。”
老婆婆说话了:“总管大人,你说的一点也不错。先前来的那人,跟这位爷虽然不完全像,可是他们两位的神情。那真是像极了,真像是孪生的双胞胎……。”
老头叱道:“老伴儿,你在胡说些什么?”
金盏花笑道:“谢谢你,婆婆,没有关系,你说的人我已经知道了,他不是我的同胞兄,但是,我认识他。不知道他对你们做了些什么?”
老头说道:“没有!他什么也没有做。”
老婆婆说道:“他只是将我们赶到房里关起来,至于他在前面做了些什么,我们就不知道了。”
玉蝉秋说道:“他在前面也是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替你们卖了两碗很好吃的豆花。”
老俩口怔怔地望着。
玉蝉秋从身上取出一小锭碎银子,放在桌子上,说道:“老大爷,这是给你的豆花钱。”
老头可急坏了,口吃地说道:“总管大人,这可使不得。……使不得!我们不能收……不能收你老的银子!”
玉蝉秋笑笑说道:“没有关系,就算是我存放在你这里,以后我到宰相坟来,就会来喝你的豆花。”
她说着话,便已经拉开了门,走到外面。
外面夜空迷蒙,整个夜凉如冰,没有白天的灼热。
玉蝉秋说道:“大哥,看样子从客栈开始,我们就已经盯上了。”
金盏花闷声不响。
因为他的心里有一份难以言宣的自责。
正如玉蝉秋所说的,恐怕坐客栈开始,就已经被阳世火盯上了。可是他却一点也不知道,直到如今还被人家耍了一招。
这件事对玉蝉秋并没有什么,因为她没有江湖经验,一个生长在相府里的姑娘,她不该懂得这些江湖上的花招。
然而金盏花不同,金盏花是江湖上的名人,他应该有这份警觉,但却丝毫不觉,那是说明什么呢?是说明阳世火的武功,超过他很多,使他无法知觉。或者是说明他太过于掉以轻心了。
一个闯荡江湖,而且处处树敌的江湖客,意志力的松弛,那是十分危险的事!
如果因此而连累了玉蝉秋,那是会令金盏花惭愧不安的。
玉蝉秋似乎很能了解金盏花的心情,她走近他,低低地说道:“大哥,没有任何人会想到他会来这样一记花招!”
金盏花苦笑说道:“蝉秋,这件事,应该是我一生的侮辱……”
刚一说到此,突然顿住,他伸手一带玉蝉秋。
玉蝉秋也警觉到了。两人双双一闪身,躲开对面的路边一棵树上飞来一白色的暗器。
玉蝉秋在一闪身之后,复又一扑上前,伸手接住。
金盏花却在一闪身之后,一挺腰,冲天拔起,夜空里展翅飞起一只灰鹤,一折身,扑向那棵树。
人在空中那一刹,从身上取出“金盏花”,一按卡簧,嘭嘶嘶一阵破风,射出“金盏花芯”的暗器。
人一落地,再次猛扑上前,可是,树上的人已经香无踪影了。
玉蝉秋可以看出金盏花是真的生了气。
她追赶上来,叫道;“大哥,窃寇勿追,尤其是在黑夜里。事实上,他在打出这枚纸缥之后,已立即撤走了。”
金盏花说道:“纸镖?是飞笺留信吗?”
玉蝉秋将手中的“镖”,递到金盏花的面前。
原来只是用一要树枝,用纸包着,当作是飞镖打出,可以看出打出镖的人,内力深厚的一斑。
金盏花将纸镖展开,上面写着:“字奉金盏花大侠,并相府王总管同阅:今天对二位作了一次小小的游戏,只仅仅是游戏而已,否则,我只要在豆花里做一点小小的手脚,二位就已经一命呜呼了!看看!我这个小偷儿并不是卑污的小人,非但不是小人,而且还是个君了。四天后再见,但愿你们在这四天之内,不要发生任何意外,否则,我会抱憾终身的。”
下面署名的是一个图,画的是三只手。
金盏花拧着纸,手在微微地颤抖。
玉蝉秋上前握住他的手,温柔地说道:“大哥,你相信字笺上的话吗?”
金盏花沉声说道:“蝉秋,我对你是应该惭愧的!不论这字笺上的话真伪,我都会对你感到惭愧的。”
玉蝉秋说道:“大哥,这分明是他对你比武的一部份。因为两位高手动手过招,如果能够先将对方的心神意志扰乱,这就是先胜之胜。”
金盏花顿了一下说道:“先胜之胜?”
玉蝉秋微笑着说道:“先胜之胜的意思是这样的:大哥,你和阳世火之间,极有可能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比武,也就是说,彼此相差无多的高手。大哥,你同意我把阳世火评为是高手的说法吧!”
金盏花点点头。
玉蝉秋说道:“高手比武,胜负只是些微之差。在这种情况之下,只要有一个人先将对方心神意志动摇了,困惑了,他就等于先就已经打胜了一场,在气势上凌驾于上,等到真正拼搏的时候,胜负之数,应该说是早已决定。”
金盏花叹道:“蝉秋,现在我是真正的对你自叹不如了。”
玉蝉秋笑道:“大哥,人总是有疏忽的时候。大哥是性情中人,最是不能忍受旁人的灼动,一时间的激动,这也是人之常情。”
金盏花说道:“如今之计?”
玉蝉秋说道:“回去再说,还有四天。我们好好地合计合计,打赢这一场,目前是我们最重要事。”
金盏花点点头,刚要离开,他又停了下来,对玉蝉秋说道:“蝉秋,我想我们不必再等四天了。”
玉蝉秋也立即微笑接着说道:“当然,如果有人将要在这个时候对上,提早把事情解决,也未尝不好。”
金盏花朝着树林里笑道:“朋友!既然你一直在盯着我们不放,何不请出来见面呢?”
果然,从树林里走出来一个人。
浑身白色,穿的是一身白色的长衣,长裙拖地,缓缓行来,如同凌波仙子下凡一般。
在她的身后,跟着一个小孩子,年龄不过十来岁,手里捧着一把刀。
金盏花是什么场面没有见过的人?这个人如此一现身竟然使他惊讶如此地步,那是少有的。
来人是位极美的姑娘。
来人的美,是一种冷绝寒霜,令人不敢亲近。
来人长得跟他身旁的玉蝉秋姑娘,长得一模一样。
金盏花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相像的人,除了对方那种冷峻的神情之外,几乎让人分不清楚她们之间谁是谁。
金盏花错惊了一会之后,立即迈步上前说道:“请问姑娘……”
对面那位姑娘拦住他说下去:“与你没关系,叫她出来说话。”
金盏花抢着说道:“对不起!因为方才我们在豆腐店里,受了别人的愚弄,姑娘藏身林中,我们以为你就是方才那个人,所以,我的说话稍有不顺之处,请姑娘不要介意。”
那姑娘不耐烦地说道:“我已经说过,跟你没有关系,我找的是她。”
她用手指着玉蝉秋。
玉蝉秋上前说道:“姑娘如此怒气冲冲找我,是我得罪了姑娘吗?”
那姑娘冷冷地说道:“我没有生气,这是我说话的习惯。”
玉蝉秋“哦”了一声,微笑说道:“既然这是姑娘说话的习惯,那就好了,我慢慢学着来敌适应姑娘这个习惯好了。”
那姑娘也没有在意玉蝉秋说话的语气,仍然是那么冷冷地说道:“你就是玉蝉秋吗?”
玉蝉秋笑笑说道:“名字是我恩师取的,我就是玉蝉秋。姑娘!你呢?你的芳名是什么?”
那姑娘说道:“我会告诉你的。现在我要你将头发散开,像我这样,在脑后金箍束起来,我这里有一件衣服,替你换上。”
玉蝉秋望望金盏花,眼神里流露着不解的表情。
金盏花问道:“请问姑娘……。”
那姑娘说道:“没你的事,请你不要说话。”
金盏花说道:“姑娘,凡事总要合乎情理。你这样黑夜拦住别人,强要别人改装换衣,合情合理都是说不过去的。”
那姑娘冷冷瞪了金盏花一眼,立即说道:“如果我认为合情合理呢?”
金盏花说道:“那也要请姑娘说明才行。”
那位姑娘对玉蝉秋说道;“请你改回女装,换件衣裳,真的那么困难吗?”
玉蝉秋说道:“我可以照着你的话去做,至少你也应该让我知道,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呢?”
那位姑娘态度变得温和了一些,说道:“我以为,你本来就是一位姑娘。如今让你恢复女装,没有什么困难。没想到你们竟是如此坚持先要知道为为什么?也许你们的话是对的!现在我要告诉你的,我这么做,回头我自然告诉你,而且,请相信我没有恶意。”
玉蝉秋点点头说道:“好!我愿意照你的话做!”
她从小孩子手里接过衣服,上面还放了一枚金色的束发环。
金盏花忍不住叫道:“蝉秋,你……。”
玉蝉秋微笑说道:“大哥,请你回避一下。”
金盏花顿了一下,微微叹了口气说道:“蝉秋,我就在附近!”
他的意思是:如果遭到敌击,可以立即得到支援。
玉蝉秋目送金盏花离开之后,果然解开身上的男装,脱下换过那位姑娘带来的长袍,也是一件白色裙据,长及地面的衣服。
她解开头上的长臂,让乌云般的头发,在身后如瀑布般的披散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