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来八法-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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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白孤要的酒菜已送了过来,他嗅着香喷喷的酒味,先用力来了一人深呼吸,谗相毕露的一拍江青道:“老四,咱们开动──”他才举起筷子,却发觉江青没有反应,举目一看,江青正在全神凝注的侧耳听着后面那两个食客的谈话。大旋风白孤扯了扯江青衣角,道:“喂,喂,老四,你发什度怔?这两个老家伙的酒后狂言有什么好听?来,先喝两杯,喝完了听老哥哥我给你吹上一段!”江青急忙嘘了一声,以指比唇,那后面桌上的塌鼻子,这时又在舌头发硬的笑道:“妈的,活该金衣帮找到这老小子抽头税,拿捐助费用,不找他找谁?这一下看这老小子还有什么法宝?”
胖子又喝了一杯酒,打着呃道:“不过,呃……数目上也多了一点……呃十万两银子啊!痹乖,呃,侯百万恐怕也不一定拿得出来,而且,呃,他儿子与怒江派关系又深………呃。”
塌鼻子哼了一声,道:“怒江派有个鸟用?还算是滇境的第一大派哩……侯百万的儿子侯英……;就是怒江派的未来掌门人,更是那现在老掌门华明轩的宝贝女婿,嘿嘿,人家金衣帮根本际都不睬………………”
胖子摇摇头,满腮的肥肉直抖,道:“怒江派总不会袖手傍观吧?滇境是在他们的地盘之内,金衣帮此举不但已等于侵占了他们的地盘,更等于是找到了怒江派掌门人的头上,呃,这不是已经打到家门来了?假如不问不闻,就未免太没种了,……”
塌鼻汉子用手指拈了一块红烧肉放在口中,一面咀嚼,一面含混不清的道:“早已经伸手管了,而且已见过两次真章………”
一傍亦已侧耳静听的大旋风白孤又扯了江青一下,轻声道:“老四,你的耳朵倒尖,他们在提怒江派和金衣帮嘛………而且,好像怒江派出了岔子………”江青微微点头,依旧凝神倾听。
“怎么?吭,已经较上手了?老赵,你倒是说说看………”胖子又道:塌鼻子一掀那两个黑洞洞的鼻孔,舐了舐舌头,道:“当然,这件事怒江派不会袖手不管的,更何况那侯百万的儿子又更是怒江派的未来群门………”
他咽了口唾沫,续道:“侯百万在接到金衣帮的要求后,吓得魂飞魄散的立即去找他儿子,呵呵,他儿子知道是金衣帮找麻烦也一定不会舒泰多少,华明轩那老儿看在既是亲家,又是女婿的份上,再不情愿也只有硬挺呀。其实,人家金衣帮早就知道怒江派会出面干涉,路数已经预先留好了。在侯百万始才到达凌云山庄的当儿,怒江派一个居在”南望城“的弟子就被金衣帮的人易装杀伤,第二天夜里,住在凌云山庄靠外的一个怒江派八代弟子也吃暴徒卸了一条膀子去………”
胖子失声大笑道:“哈哈哈,这样一来,怒江派不是吃瘪吃到家了么?”塌鼻子亦幸灾乐祸的嘻笑道:“这是当然,我的堂兄是金衣帮刑堂的大头目,他什么都告诉我的。嘻嘻,如果金人帮顺利占据了这里的地盘,我姓赵的也免不了可以分一杯羹啊!”
胖子举杯道:“老赵,到时候我也附诸骥尾,供效驱使。来,咱们乾了,稍停到”桃花园“去找小美玉、赛西施,都由我请客………”
大旋风白孤听到这里,鼻孔中不由哼了一声,满脸不屑之色,江青却注意到坐在邻桌的那三个彪形大汉,三人中,一个浓眉环眼的大汉忽然呸了一声,同那两个角色瞪了一眼,轻蔑的向他的同伴道:“他奶奶个熊,这两个醉鬼满口胡扯,妈的,咱们打垮了怒江派也会有他们的便宜占?做梦!”
另一个大汉举起酒壶,对着大口灌了一会,抹抹嘴巴狞笑道:“管他娘的,一定又是刑堂的快嘴老马在胡扯淡,这小子黄汤一灌,连他妈的老婆偷汉子也能说出来浓眉环眼的大汉笑了一声,又同柜台边的二人扫了一眼,道:“咱们快点祭祭五脏庙,吃饱了好上道、黄豹堂毛堂主已经率领了堂中好手先行赶去了哩………”江青此时才举起酒杯浅啜了一口,脑中在推想着一件事倩,大旋风白孤连眼皮子也不眨的大杯喝酒,大口吃肉,他低沉的骂道:“妈的,又是老相好见面了………”
江青淡淡一哂,没有讲话,目注着那三名大汉风卷残云般吃喝竣事,大剌剌的向厅外行去。
如来八法……第98章 神鬼之威
第98章 神鬼之威
翌日。
这是清晨,太阳尚未自地平线爬起,空气中有着清鲜的寒意,瓦面屋角,有一层细白的霜结着,除了早起操作的人们,这镇上,尚是一片寂静。
但是,已有人赶路了呢?好早啊,十匹高大昂扬的骏马,已经神气无比的驮着它们的主人地离了镇尾。
不错,这正是邪神与江青等人。
在马背上。夏蕙那美丽的面靥迎着朝阳的第一声光辉,闪映着绚烂而迷人的气韵,娇□极了,她深深呼吸着,脸儿红嫩得有如一个熟透了的苹果,香喷喷的,使人不禁有亲上去的念头。
江青痴痴的望着夏蕙,随着马背上的起伏颠簸,却亳不瞬目。
夏高被他瞧得有些羞涩,不由微呗道:
“呆子,你老是直勾勾的看人家干什么嘛?”
江青一笑道:
“娘子,你真美,我想亲……”
夏蕙啐了一声,别过脸去,道:
“人家不来了,大清早就说这些话,也不害臊………”
前行的邪神忽然回头叫道:
“青儿,你上来一下,为父有话问你。”
江青向夏蕙嘟嘟嘴唇,作了个“吻”的表示,策马向前。
待他与邪神靠近了,邪神咳了一声,道:
“儿子,你别这么猴猴猴的和蕙丫头缠,日子长着哩………”
江青傻笑了一声,却有些尴尬,邪神又道:
“你昨夜说怒江派出了岔子,为父想想,这也是他们的报应,凡不重公理,违背良心之辈,都该遭报,怒江派对吾儿不善,该落这个下场。”
江青有些不忍的张口欲言,邪神一摆手,道:
“为父知道你要说什么,吾等先过去看看,再做定夺,反正这怒江派与金衣帮,任何一方也非吾等之友,为父对他们也没有好印象。”
长离一枭一面眺望着两傍迅速倒退的景色,一边悠闲道:
“前辈此言,在下深具同感,假如金衣帮不太跋扈,吾等乾脆来个隔山观虎斗,落得自在。”
他说到这伫,路后忽然响起一片急剧如雷的蹄音来,这片蹄声是来得如此突兀与猛烈,宛如暴雨倏落,又像是人皮豉上敲击的木槌,令人十分骜悸,隐隐感到一片不安的杀戈之气!
镑人急忙回首瞧去,只见来路上尘烟滚滚,在朝阳之下,约有六十余骄并排纵横的飞奔而来,每个人的身上,俱是清一色的金色衣衫,映着场扁,散射出一片闪闪刺眼的金芒来。
大旋风白孤重重的哼了一声,道:
“金衣帮!”
天星麻姑钱素撇撇嘴,不悦的道:
“很神气嘛,恁的目中无人!”
邪神淡淡一笑,道:
“这条官道不算宽,咱们到路旁稍让,叫他们先过。”
长离一枭赞佩的看了邪神一眼,率先纵骑路傍,天星麻姑却略一迟疑,十分不情显的道:
“老爷子,咱们凭什么让路嘛?他何为何不慢点骑?”
江青连忙瞪了钱素一眼,而这时,那一群铁骑已风驰电掣的奔到,蹄声杂乱,长嘶如啸,穿着闪耀金衣的骑士们个个神情悍勇,体魄魁梧,每个人都不屑的向江青等人抛下一个轻蔑的斜睨,然后,又狂风暴雨般的急驰而去。
尘灰弥漫得有些呛人,江青等人的马行速度十分缓慢,天星麻姑钱素一面拂着烟砂,边嘀咕埋怨道:
“老爷子脾气怎么忽然变好了?这些王八蛋也任他们如此张狂的赶过我们去?真是想不透……”
邪神忽然呵呵一笑,道:
“钱姑娘,你可真是火辣子习性,不过,假如老夫要与那些穿着金衣裳的东西算账,却实在怕污了手哩,你不以为然么?”
天星麻姑望着邪神那充满了智慧与坚毅的双眸,那双眸中透着一股出奇强烈的慑人光芒,是如此威厉,如此炯亮,又如此深沉,似一条万年老龙的眼睛,在这令人不敢逼视的目光里,更有一股隐约的,如寒刀般的冷酷意味!
于是,天星麻姑愧疚而畏缩的低下头去,那神轻雅的道:
“天地之间,有股浩荡而恢宏的气魄,这气魄笼罩一切,包含一切,更可以镇压控制万物于无形之中,老夫有这股气魄,现在,我儿也具有这股气魄,然而,这是不易得来的,它需要太多的血腥,青儿,你说是么?”
江青眨眨眼,微微苦笑道:
“爹,青儿为这件事感到苦恼,为什么我们不能使人们像寻常一样的对待自己,而老是在知道我们的名号后不是恨就是畏?”
邪神玩弄了一下手中的□绳,以深邃得一如海底的回声般道:
“我儿,这就是名,世上很多人都想得到它,你现在大约知道,当你确实得到之后,便明白它不如你想像中那么美好……”
忽然,邪神话声停歇的时候──
一片擂鼓般的蹄声,又惊天动地的响起,在红□的阳光照耀之下,又是一片金芒闪闪,这一次,大约有近百铁骑。
长离一枭为邪神适才所言而感触良深,他正在思维看,后路急切迫近的骑群却给了他一个尖锐的剌激。
大旋风白孤吐了一口唾沫,低吼道:
“又来了?他妈的都去奔丧不成?”
长离一枭又将坐骑驶向路边,却古怪的一笑道:
“前辈,这一次,恐柏让不过去了,路太窄;假如他们不放缓速度的话……”
白孤接着道:
“我们就只好下田了………”
已经有六十多年,邪神的双手没沾染上一丝血腥了,他自己明白往昔自己的杀孽太重,在这些悠长的岁月里,他将自己如火山般炙烈而容易翻腾的杀性埋人心戽深处,不去想它,不去近它;因为邪神知道自己的习性,他明白自己只要开了戒,只要闻着血腥气,那一股原始的,流循在血液中的残酷意念就会被唤醒,就会冷漠而疯狂的重演往年曾使多少人不忍目睹的悲剧。
江青深深知道白己义父的心理,他更明白邪神是在如何克制自己,这时,江青淡淡一笑道:
“咱们就下田吧,放过他们………”
长离一枭吸了口气,他尽量使自己心中对那些金衣骑士们的狂横容忍,于是,他略策坐骑,有些颠簸不稳的跃下较大路低上一尺的麦田中。
随着各人都向田里避去,但是,就在江青、夏蕙、邪神等三人尚未及让开之前,那近百的金衣骑士们的先锋已到了眼前,排头就是六匹骏马,战铠鲜明,蹄扬如飞,几乎像冲锋一样向邪神等撞来!
来骑是一股狂劲奔来,势子十分猛烈,而江青等人却是在马身侧偏的静止状态下,如吃来骑一碰,人虽不会受伤,但马匹被撞翻倒则是必然的结果!包何况来路上更有如潮水般汹涌奔至的铁蹄呢?
穿着金衣的骑士们,当头一人是个满面髯须的中年大汉,他头上却扎着一块五色斑□的网巾,眉宇之间,悍气毕露!
于是──
那并排的六匹高大骏马迅速接近了,眼前已是不及躲让──假如他们还不收势的话,江青振吭大呼道:
“金衣帮的朋友,请收□!”
一片嘲弄的哄笑蓦然响起,髯须大汉厉吼道:
“阻路者死!”
“死”字有如一根紧绷的钢丝,铮然中断,尖锐的刺进邪神耳中,他那历尽沧桑的面孔倏而一颤,双瞳猛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