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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部分

十里仙途茶花漫-第119部分

小说: 十里仙途茶花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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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童抖了抖,“怎还会有下次?公子还要逃课?”

苏叶尘没回,因为回眸时正瞧见了站在树边的我。

书童瞅见我一呆,也不哭了,望一眼苏叶尘,讷讷道,“这,这位小姐,公子这边院落是不待客的,您可是走错庭院了?”

我微笑道,“没错,我是来找你家小公子的。”

苏叶尘眼中灰暗稍稍褪去了些,偏首对书童道,“你去药房领些伤药抹着,晚上不用过来了,好生歇着吧。”

书童应了声是,又拿眼偷偷瞄了我几眼,我朝他温和一笑,上前去接过他手中苏叶尘的书本。

见着书童走远了,才对苏叶尘道,“我想起忘了提醒你糖人不吃的话也会坏掉,所以过来看看。”

苏叶尘道,“你怎么进来的?”

我一抬手指了指墙边的大树,“爬树进来的。”

苏叶尘点点头,不晓是信了还是没信,他这一个八岁大的小孩实在难骗。

他往屋里走,我也跟着他走,“我听你将才说你书童受伤了,可你今夜还有功课要做,不如就我来替你挑灯磨墨罢。”

他脚步顿了顿,微讶,“你晚上不用回家么?”

我道,“你也瞅见了,我家就我一个人,回不回去都无所谓的。”

苏叶尘抿了抿唇,我晓得他不是这个意思,但凡一个大家闺秀哪有随意留宿他人家的。

我再同他不着边际的解释几句,说太晚了从这方过去还得经过一小片的丛林,可怕且危险,他见我神色认真终于松了口。

夕阳落得差不多,我替他点上灯,站与一旁给他磨墨。他的手该是疼得厉害的,贵家的小孩本就没怎么受过打,林惜下手又毫不含糊,枝条上有被掰去的枝节,剩下一点点的梗,挥在身上尤为的疼。

我这么想着,瞧他翻书执笔的手却一丝异样都无,心中委实不是个滋味。

我从苏家仆人闲聊时听说,苏叶尘六岁时父母染病,他虽年幼也时时侍候在双亲床前,那一阵他的眼泪便流干了。

自他父母双亡之后,林惜一直待他不好,他一没向苏彦告过状,二没怎么哭闹过,总是如同彼时守在双亲面前时那般的安静。

他渡的情劫还未开始,便已然叫我心疼了不少回了,要还墨玥一个人情确然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拢在袖中的手腕上本就有伤,方才只是起了红印,有袖口的遮挡并不多显眼。执笔的时候苏叶尘显然也瞧见了,故而特别小心的注意袖口不叫那伤痕显露出来。可那伤口划破了皮肤,细细密密有血珠儿凝着渗出来,他执笔的手又总是稍稍向下垂着的,雪白的袖口边缘便印了星点的鲜红。血流得不多,也足以叫我无法忽视了。

我心中悲叹一声,面上却佯装讶异的挑灯过来些,“怎么流血了?”

知道他也不会说什么,便隐在袖中幻出来瓶膏药,往里头注了些再生之力,拿出来笑着解释道,“我时常不晓怎么身上便莫名的添了些口子,所以身上常备着伤药,唔,这药我用着倒是挺有效的,你要不要也抹一点?”

估摸是周身皆是伤口,他也忍得挺难受的,便随和的点点头应了句好。

我想将他袖子挽上去了点,他伸手阻了我,只露出了手腕那一处的伤痕。我想我同他毕竟是外人,他并不愿意让我过多的掺入他们家之间的事端,身上的伤痕若是多了的话,便不是一两句的莫名能够解释的了。

我垂着头给他抹药,昏黄的灯光之中,他也乖巧的顺着我,安宁之中那份生疏的距离横亘存在,让我觉得微微的不舒服。

“从前答应来看你却没有真的过来,是我的不对。”冰凉的药膏蕴着盈盈绿色的木之气息,抹在伤口之上表面上虽然看不出什么,却能替他消除了痛楚只留下冰凉之感。我小心涂抹着,继而道,“我家中并无旁的人,也无别的事牵挂,随意毁约实在不该,所以往后只要你愿意的话,我常常都会来看你的。”

苏叶尘留了个心眼,垂眸凝着自个的伤口,“你说的常常是指……”

咳嗽两声,“呃,每隔几天都会过来次的。呵呵,不是还答应要去陪苏雨放风筝的么。”

苏叶尘终于笑了,“都是冬天了,放风筝似是不大合适的,集市的糖人她应该也没见过,不如我们下次再去罢?”他说这话时,眼中有微微的光芒,晶亮晶亮的,好似流露出了一丝少年的玩兴。

我最大的安慰便是能见着他明媚的笑容,在仙界可没这个福气。

我笑着道好。

伤药我给他留着了,心中想若能同他再亲近一些,往后便能名正言顺的替他挡了林惜的责打。我一贯讨厌同精打细算图利益的人群打交道,如今看来却是很有必要的。晚上睡在偏阁的时候,我一直这么想着,盘算着。

我以为自己只远远站着就能庇佑墨玥,便能护他过得稍好些,可凡事哪有我想得这般简单。

月余后的一天,林惜的两岁小儿苏时因为带着的奶娘端水去了,一个不留神落进池塘里。苏叶尘巧合经过,唤了几下也不见有人过来,便跳下刚好齐颈的水池将之捞了上来。本是一桩的好事,苏时受了惊又受了寒连着发了几天的烧,嘴边一直说着胡话,林惜一颗心被他家孩子这幅的模样碾得七零八落,也不晓得是怎样的机缘巧合这事就牵怪到了苏叶尘的头上。当然,整个苏府会这么想的只有林惜一个人。

林惜要闹,要找苏叶尘的麻烦,却被苏彦一个巴掌扇凉了心,苏彦冷然道,“你莫要再惦记着尘儿,他是我兄长的遗孤,品性如何不消你多半句的嘴,你要是再想借题发挥,便别怪我不顾这些年的情分!”

苏彦难得发一会的火,我在一边看时尚且讶异,更遑论当事人的林惜。林惜当时是忍了不再出声,待得苏彦走后,也不顾自家小孩哭闹刚刚睡着,桌上器皿花瓶一个个被她碎得干净。

过了两日,林惜娘家的人来看望她,她连哭带骂的控诉了苏叶尘,或许只是几句的抱怨,听在她自家人的耳朵里就多了几分旁的意思。

林惜的父亲手上把玩着一枚林惜送上的翡翠扳指,精明的小眼睛中闪过一丝不悦,几分严厉道,“他是苏家未来的当家人,你却同他处不好,我当初是怎么教你的?”

林惜的娘亲抹了抹眼角,“苏时以后是要靠着他活的,你怎的这般的不懂事,同一个小孩子计较!”

林惜并不惭愧反而愤愤,“谁晓得苏彦是个扶不上墙的,接了苏家之后居然要将之拱手相让,他若是当了正主,我们娘两的日子不会好过上千倍万倍!”

林父起身些,一口饮尽了杯中的凉茶,眼中阴冷,“你道有人瞧见那苏小公子推时儿下池塘可是当真?”

林惜面上闪过一丝心虚,一咬牙换上心疼委屈之色,“这话怎会有人乱说。”

林父捏着翡翠扳指在屋内烦躁的踱步,林母则又抱着睡熟的苏时哭得伤心,好似全天下的人就她家女儿孙儿过得最是艰辛。

正是一室的寂静,我隐身在房梁之上坐着,静静等着他们的下话。

屋子那端忽而有些动静,庭院墙头跃上来只雪白的小猫。那是前几日我偷偷带苏叶尘和苏雨出去集市的时候买下来的,说是西域来的猫,苏雨尤为的喜欢,给它取名叫小花,日日抱在手上不撒手。今日却见它落单了,实在奇怪。

那动静甚小,屋内之人不同我一般是个仙,自然感知不到。我神识一展,感应到小花轻巧跃下了屋檐,走到台阶上。

与此同时门外闪过一片雪白的衣角,苏叶尘脚步停在门口,目光落在卧在台阶上伸懒腰的小花身上。眸光扫了扫四周,林惜同他家人说的话别有深意,自然早就闭门屏退了众人。如此,苏叶尘便轻手轻脚的走进了林惜的庭院。

我从房梁上跃下,隐身走至台阶,苏叶尘的身边。本是要拉他离开,却还是晚了一步,屋内静了许久之人终是缓缓开口,“我将你嫁到苏家来就是要你过上好日子的,你母亲俩好好的前程怎么能让一个小子毁了。苏叶尘他如此待我时儿,一报还一报,苏家主人之位他怕是无福消受了。”

苏叶尘抱着小花的手一僵,面上本是安宁柔和的神色亦是瞬间淡了些,显然是听到了这句话。

林惜抖着声音道,“父亲的意思是?”

“选个好日子,送他去了罢。”

苏叶尘手中的小花被他勒得喵呜了一声,我心尖一颤,一把从背后捂住了他的唇,再急急丢开了小花,环着苏叶尘连连后退,绕过偏门按着他坐在了草丛假山之后。

这方本就是林惜的地盘,苏叶尘许是以为拖住他的是林惜之人,下意识的反抗很是厉害,一口便咬在了我的虎口上,疼得我牙根都是麻的。可事关他性命,我愣是没敢缩手,另一手紧紧将他按在怀里,一直将他带到了假山之后才压低声音道,“轻点轻点,是我是我啊!”

因为疼得厉害了,说话都有些变调,苏叶尘好歹听出我的声音,牙齿上不着力了,我才敢将他松开些。他低头瞅着我鲜血直流的手,愣了愣,神色同平时一般无异,这一刻看起来却像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你怎么在这。”轻轻淡淡,几分墨玥尊神的影子。

我动弹了下手,不敢让自己恢复得太快吓着他,干笑道,“我来找苏雨,没寻着便四处逛了逛。”

苏叶尘道,“你捂着我,是因为听见屋里头的对话了吗?”

我得说我在他面前说话总得注意些,他变作凡人性子变了不少,明明是个孩童却难揣摩得很。他这么问我,我实在不晓那样回答才是他想听的。静思良久,把握不准就打算说实话了,“是,听见了。”

苏叶尘微微拢起眉尖,像是有些为难,垂下来的目光一直停在我鲜血直溢的手上,没接着那个话题,反而道,“咬着虎口是会很疼的。”

我咧了咧嘴,“你莫不是被人咬过?”

苏叶尘点头道,“恩,苏雨咬过,很疼。”我不做声了,他又仰头瞧着我,“所以你方才是因为顾虑到我才忍着的么?”

我抖了抖才捏着袖口道,“恩。”怎么感觉有些事问出来,唔,有些略不对劲呢?稍稍肉麻,稍稍腻歪,呃,但若是墨玥的话,我勉强能够接受。

或许是难得听他说一句亲近的话,我心下一紧,便不经大脑思考的说道出一句叫我追悔莫及的话,我道,“我想带你离开苏府,你可愿意?”

我早先就确认,苏叶尘命中一劫就是苏雨了,若是他同意跟我走,他便和苏雨两厢隔离,是不是就是意味着劫将至了?这般我岂不是成了促就他大劫的一根引线?我额上冒着冷汗,这,这,若是往后墨玥想起这一出,我定然没什么好日子可过了。

正要寻思着改口,那方苏叶尘却清脆的开口,“愿意。”他像是……没经过什么犹豫思考似的,莫不是同我一般一时头脑发热,厌恶林惜到了一个境界竟能不管苏雨了?

不可置信的再问了一遍,“你,你真愿意?”

苏叶尘拿出片丝巾替我包手,甚为利落顺手的模样,垂头低低道,“恩。”

我不晓得该说什么好了,干笑几声的配合将手指分开些,好容他绕上丝巾。我本想笑他一个小男孩随身还带着丝巾,定睛细细一瞧却发觉那丝巾有些眼熟,我再笑不出来了。那像是,像是两年前我替他拭雨水的帕子来着。

唔,我那薄情的师尊总算是做了回重感情的人了,我甚欣慰,甚欣慰啊。

要带他走自然还有许多事要安排,譬如他苏叶尘这个身份的事。我也曾问他,待你行了冠礼之后,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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