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肠红-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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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很会奉承。
柳无双嫣然一笑,说道:“看来,柳无双该为南宫大侠跟自己,谢谢宫大侠看重。”
宫寒冰微笑说道:“宫寒冰句句由衷,字字出自肺腑。”
柳无双微瞥虚幻道姑,笑道:“彼此认识已非一日,对宫大侠这句句由衷、字字出自肺腑之语,自然深信不疑;只是,柳无双跟我这位盟姊深有同感,南宫大侠或许勉可当之,柳无双俗脂庸粉,却当受不起。再说,我这位盟姊都不敢当那第二人,柳无双何敢当那第一人?”
宫寒冰赧然强笑,尚未说话。
柳无双却一笑又道:“宫大侠,这不是正题,老谈这些,似乎令人乏味……”
宫寒冰笑得更勉强。
柳无双美目侧顾,含笑问道:“你说是么?姊姊。”
虚幻道姑点了点头,点得极轻微,也有点勉强。“说得是,妹妹。”
柳无双收回目光,再望宫寒冰。“宫大侠,柳无双等宫大侠的解释、答复,等了半天了。”
显然,事关仇怨,她是一步也不放松。
而,这位神秘虚幻道姑,既是为的柳无双,她要为这位闺中密友报仇雪恨,为什么当着柳无双,反有意拖延宫寒冰的答复、解释,道出真相?
这委实令人费解。
宫寒冰牵动了一下唇角,道:“非宫寒冰尽谈乏味之事,实在是夫人这位盟姊,似乎不愿宫寒冰当着夫人提起此事,若之奈何?”
虚幻道姑美目深注,笑道:“宫大侠,我跟南官夫人情逾手足,感情很深厚。”
宫寒冰笑道:“阁下不能否认这是事实,宫寒冰无意挑拨。”
柳无双美目凝注,突然说道:“宫大侠,谁是被害人?是我还是我这位盟姊?”
宫寒冰只有硬起头皮:“自然是南宫夫人。”
柳无双道:“这就是了,那么宫大侠何须在意别的?”
宫寒冰笑道:“倒非宫寒冰在意,只是怕得罪了令盟姊。”
虚幻道姑谈笑说道:“‘古家堡’四豪之首的宫大侠,应该不会在乎得罪任何人。”
宫寒冰笑了,笑得有点狡猾。“我这个人由来最怕得罪人,听阁下的意思,是并不在乎宫寒冰当着南宫夫人道破真相了?”
虚幻道姑有意无意避开了那双犀利而令她不安的目光,淡然笑道:“我觉得宫大侠这话说得好笑。”
“是么?‘官寒冰目光深深凝住,笑道:”果真如此,那宫寒冰只好说了……
“虚幻道姑平静说道:”我跟南宫夫人都等了很久了。”
宫寒冰目光移注柳无双,然后再凝注虚幻道姑,含笑不语。
虚幻道姑这回没有躲,平静得出奇。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里是多么紧张。
半晌,宫寒冰一笑出声,突然说道:“好吧。我只能这么说,那本‘归元真经’,确是夺自南官夫人之手,当时官寒冰也在杨,不过,杀人夺物,背后偷袭的,绝不是宫寒冰。”
柳无双美目飞闪寒芒,娇躯倏泛轻颤,道:“那么是谁?”
宫寒冰目光深注,微笑说道:“宫寒冰不能奉告,南宫夫人原谅。”
虚幻道姑目光冷冷,道:“宫大侠可有明证能使自己脱嫌?”
宫寒冰道:“问心无愧,何须明证?”
虚幻道站道:“宫大侠应当知道,空口很难取信于人。”
宫寒冰谈笑说道:“是非曲直。自在人心,我不在乎阁下信不信。”
这话不错,他毫不在乎。
虚幻道姑冷冷一笑,说道:“我若不信,宫大侠将永难置身事外。”
宫寒冰双眉一挑,目中飞闪冷电,笑道:“这个我很清楚,话可又说回来了,宫寒冰虽无明证能使自己脱嫌,阁下可也没有明证证明宫寒冰便是真凶。”
这话更对,虚幻道姑的确没有明证。
要有,那只是一本“归元真经”及宫寒冰去过“终南”。
可是,这两样都抓不稳,空口总不能当作明证。尤其证明是他出手夺物杀人。
而且宫寒冰他不承认去过“终南”。
纵然承认,风月无古今,林泉孰宾主;别人去得,我宫寒冰怎么就去不得?这在“理”
字上站不住。
虚幻道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做了伤天害理的事的人,我还没见过一个能逃得过天理,逃得过报应的。”
“说得是。‘有寒冰扬眉长笑,说道:”有道是:无理昭彰,不隐邪恶;又有道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也深信报应不爽此说,可是那蒙冤不白的无辜之人,却能心安理得,不必有所畏惧。“虚幻道姑还要再说,柳无双突然插口说道:”以宫大侠在武林中的身份、地位,柳无双不敢不信……”
宫寒冰施利截口说道:“多谢南宫夫人,宫寒冰感激之余,倍觉荣幸。”
柳无双笑了笑,接道:“以官大侠在武林中的身份、地位。
声誉,柳无双以为宫大侠也不会是那隐邪瞒恶之人。“宫寒冰目光深注,含笑不语。
沉默,这该是他应付这句话的最好办法。
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当然,柳无双绝不放松,美目凝注,道:“那人可是‘古家堡’中人?”
宫寒冰开了口,点头说道:“这个官寒冰可以说,不错,那人正是‘古家堡’中人。”
虚幻道姑冷然说道:“‘古家堡’四豪以下足有数百人。”
宫寒冰看了她一眼,笑道:“那人就在这数百人之中。”
这话,等于没说。
柳无双道:“当时除了官大侠外,还有何人在场?”
宫寒冰道:“没有了,只有那人跟宫寒冰。”
现场没有第三人,这可麻烦了。
柳无双黛眉微皱,道:“但不知那人与柳无双何仇何恨?”
宫寒冰道:“无仇无恨,南宫夫人该知道,‘匹夫无罪,怀壁其罪’。”
柳无双道:“这么说来,是那本‘归元真经’害了我?”
它寒冰道:“宫寒冰不敢这么说,不过,要不是南宫夫人先得了那本‘归元真经’,那人断不会背后辞施毒手。”
柳无双眉梢微挑,笑道:“这没什么两样,宫大侠亲眼看见那人下的手?”
宫寒冰道:“不错,由始至终宫寒冰皆亲眼目睹。”
柳无双道:“那人既然身属古家堡门下,对宫大侠必然十分敬畏,当时宫大侠为什么没出手拦阻,反而……”
宫寒冰截口说道:“我宫寒冰管不了他……”
四豪之首的大爷宫寒冰,都管不了的人,那此人是谁?
话锋微顿,接道:“别说宫寒冰管不了那人,就是管得了,宫寒冰当时也不会管。我二人那时的目的,本就在那本‘归元真经’。”
这话不错,目的既在“归无真经”,宫寒冰他怎会阻拦?
柳无双冷冷一笑,尚未说话。
宫寒冰已然又道:“我可以再奉告一点,那人当时根本不知道是南宫夫人,否则,他宁可舍弃那本‘归元真经’不要。”
柳无双冷笑说道:“宫大侠倒很会替人脱罪。”
宫寒冰道:“事实的确如此。他惹得起任何人,但他却惹不起‘谈笑书生乾坤圣手’南宫大侠伉俪。”
柳无双道:“当初不知,后来应该知道。”
“不错。”宫寒冰道:“我不否认这一点。”
柳无双道:“他就应该赶快救我,归还‘归元真经’。”
宫寒冰道:“夫人,世人很少人能在做错了事以后,面对现实,勇于认错的;何况他误杀的是南官夫人。当时他以为夫人已死,丝毫未敢在现场停留……”
柳无双道:“我死了,还有南宫大侠。”
宫寒冰道:“当年‘终南’死谷事后,南宫大侠那华山‘龙凤小筑’便突遭回禄,南宫大侠由此失踪,天涯难觅,也别说找不到南宫大使,就是找得到,他敢么?”
虚幻道姑突然冷冷插了一句:“恐怕当时他以为南宫大侠已烧死在‘龙凤小筑’,可以从此无忧无虑,逍遥自在,而沾沾暗喜吧?”
宫寒冰神情一震,笑道:“这个,阁下最好去问他,宫寒冰不是当局人,不知他心中感受如何。”
答得狡猾。
虚幻道姑美目深注,冷笑说道:“阁下不必相讥,总有一天,我姊妹会找到他的。”
宫寒冰扬眉笑道:“宫寒冰也希望能早日侦破,也好让官寒冰能早日脱嫌、洗刷不白,否则我将日夜难安。”
虚幻道姑冷冷一笑,道:“宫大侠与此人交情如何?”
“很难说。”宫寒冰道:“可以说交情很深,也可以说不过泛泛。”
虚幻道姑:“我以为应该是前者。”
宫寒冰脸上微微变色,笑道:“何以见得?”
“很简单。”虚幻道姑说道:“一个人做了坏事,除了他自己外,绝不希望再有第二个人知道。尤其他杀害南宫夫人,夺取‘归元真经’这件事,他更是唯恐多一人知道:如果不是宫大侠跟他交情很深,我不以为他会让宫大侠这唯一目睹他行凶之人,留在世上七八年之久。”
宫寒冰道:“我明白了,阁下是说若非宫寒冰跟他交情深厚,他早就杀宫寒冰以灭口了,可是?”
虚幻道姑道:“不错,我正是此意。”
宫寒冰笑道:“那不一定,有些人,为一己之私,骨肉手足都会相残。”
虚幻道姑道:“虎毒不食儿,兄弟一母生,我没听说过骨肉手足因任何事相残的,除非他已良知氓没、灭绝人性。”
宫寒冰陡挑双眉,目闪栗人寒光,但旋即他又若无其事,望着虚幻道姑,淡然笑道:
“而事实上宫寒冰仍活了七八年至八7O虚幻道姑道:”所以我说宫大侠跟他交情不浅,他不忍这么做。
“宫寒冰淡然而笑,未置辩词。
虚幻道始美目深注,冷冷一笑,又道:“还有一种可能,那便是他武学不如宫大侠,纵有杀人灭口之心,却无杀人灭口之力。”
宫寒冰仍然笑而不答。
虚幻道姑冷哼一声,道:“假如是后者,那他这七八年来定然生不如死,过得很凄惨、很痛苦,一直抬不起头来。”
宫寒冰这回开了口,神情一震,道:“我不懂阁下此言何指?”
虚幻道姑冷笑说道:“我以为宫大侠明白得很。”
宫寒冰耸肩摊手,笑道:“阁下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虚幻道姑道:“宫大侠一定要我说明?”
宫寒冰道:“说不说全在阁下,我不敢相强。”
似乎有点儿怯意。
虚幻道姑道:“我还是说了的好,因为阁下是他唯一的威胁。”
宫寒冰脸色一变,道:“阁下是说……”
虚幻道姑毫不留情,道:“宫大侠是他唯一的威胁,只怕宫大侠要他向东,他绝不敢向西,事事俯首听命,不敢稍违。”
宫寒冰变色说道:“阁下说话要小心点,宫寒冰可不是这种人,也不容人任意诬指、恶意中伤、血口相喷。”
虚幻道姑笑道:“宫大侠何言之不重?也请不必紧张,我山没断定如此,只是说他自己会有这种感觉,这与宫大侠何关官寒冰答不上话来。
虚幻道姑笑了笑,又道:“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一念之差,悲惨痛苦地生活七八年,这也该是他贪婪行凶的报应……”
深注宫寒冰一眼,按说:“说来他也怪可怜的,若既知后日,池定然悔不当初,宫大侠以为我所分析的,对么?”
宫寒冰笑了笑,笑得有点勉强。“对,对极!事实上,他这七八年来,一直愧疚不安,受良心的谴责,使他锥心刺骨、痛苦良深。”
虚幻道站道:“难得他还有良心。”
宫寒冰道:“他本来不知是南宫夫人。”
虚幻道姑道:“杀人夺物,对谁都不应该。”
宫寒冰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