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味书屋 > 武侠仙侠电子书 > 太古鸿蒙 >

第2部分

太古鸿蒙-第2部分

小说: 太古鸿蒙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二十八年。”我听见师父低声说。“还有二十八年。”
  我不知道这个数字代表着什么。或许它就是终结,是封神榜上人们生命的倒计时。如果我也在未来的这场战争中死去,那么我还能与殷洪再见吗?
  冥冥之中不知谁在操纵着这一切。而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祈祷。
  然后旬年之后的一天,师父把我唤至洞中。
  “你可愿意保周伐纣,下山助周作前队?”
  我想起母后被害的惨状,毫不犹豫地说我愿意。师父吩咐我,到狮子崖前寻件兵器。
  奉命来到狮子崖,只见一片白雾迷蒙,却不见有什么兵器。我正疑惑间,只见白石桥那边有一石洞。
  走进洞去,没有寻见兵器,却误食了洞内石几上的几枚甜美豆儿。过得一时三刻,腹中突然翻江倒海。我倒在地上,只觉浑身骨头咯咯作响,身体发生了异变!
  我惊恐地大叫,只觉肩上**长出了手臂,额头剧痛,像是裂开了一条伤疤……后来一切都停止了。我喘息着站起身来,溪水映出了我现在的样子‘:面如蓝靛,发似朱砂,额上张开一目,更长出了三头六臂。
  我只好恍恍荡荡地走去见师父,不知该怎么解释这满头的脑袋,或者是满身的手。
  不想师父看见我却笑了,他说仁君有德,天生异人,这就是我本来的样子。他转身入洞,将他的翻天印,落魂钟,雌雄剑取来给我。
  我跪下拜受。师父看着我,平生第一次直视着我的眼睛。
  “殷郊。”他叹息着说。“你要想清楚。你是纣王亲子,下山切不可改了念头,那时悔之晚矣啊!”
  我咬着牙说吾父荒淫暴虐,岂得错认,有辜师训,当保周武圣德明君。
  师父还是看着我,他并不相信我。
  “弟子如改前言,当受犁锄之厄!”
  师父什么也没说。他自顾自地走开了,不再看我一眼。
  “殷郊,在这世上,即使是神仙也无法改变什么。你要好自为之。”
  “请你……好自为之。”
  我收拾好东西走下山去。回首一望,师父依然站在高崖上。他又像是在看我,又像是在看远处缓缓沉落得夕阳。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风骤起,我驾起土遁离开了九仙山。
  六
  行了数日,遁光忽然落在一座高山上。我在那里遇见了两个人
  温良,马善是这岗头占山为王的草莽。他们天生异相,也生着额上的第三只眼睛。我报出了自己的身份,两人滚鞍落马,拜伏在我脚下。我见二人一表非俗,劝他们随我往西岐立功,助武王伐纣。两人诧异地对望一眼。
  “千岁乃大商王胄,为何反助周伐纣?”
  我扶起二人,笑着说商家气数已尽,周家王气正盛。当顺天应人,保有道伐无道。
  我停住了,不知自己心里是否真的这么认为。顺从师父当然是对的,但是我想得更多的却是多年未见的殷洪。他在师伯那里修道,早晚也会下山助周。我渴望见他,我等得太久了。
  二将默默无语。他们还是决定追随我。烧了寨栅,分赴喽罗改作周兵。我们三人一同上了马,离开了那座名为白龙的高山。
  打着西周的旗号,人马迤逦前往西岐。
  七
  就在一天黄昏,喽罗来报,有一骑虎道人要来见我。
  我以为是同门的长辈,忙传令安下人马,请来就见。那道长骑在猛虎背上,一脸狂傲之气。
  “老师从何而来?”
  道人双目转来转去,最后直盯在我身上。我低下头不去看他,只觉那目光如芒刺在背。
  “吾乃昆仑门下申公豹是也。殿下往哪里去?”
  “奉师命,往西岐投拜姬周……”
  “殿下呀!”道人翻身下虎。“我问你,纣王是你什么人?”
  “是我父王。”
  “恰又来!世人哪有子助外人伐父之理!”道人一扭脖颈。“你原是东宫,待你父王龙归沧海,自当接成汤之胤,位九五之尊。岂能灭自己社稷,毁自己宗庙。百年之后有何面目去见成汤诸君在天之灵!我看你身藏奇宝,可安天下,当从吾言,可保自己天下,以诛无道周武,是为长策。”
  我深吸一口气,“老师之言虽是,奈天数已定,吾父已失天道,周主当兴。况且姜尚仁德布于天下,我不敢有背师命,此事断难从命。”
  那道人反而笑了。“姜尚有德?他的德在哪里?”他突然凑近来。“殿下之胞弟,殷洪,前日他下山助周。岂欲那姜尚欲邀己功,竟将殿下亲弟,用太极图化为飞灰……”
  他后面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我没有听清。
  “……什么?……”
  “老师!……此事可真?!”
  “天下尽知,难道吾有诳语?”道人慢条斯理地“如今张山在西岐驻扎人马。你只问他。如果殷洪无此事,你再进西岐不迟。”
  他骑上他的猛虎,径自出营
  殷洪死了。
  姜尚……这怎么可能呢!
  极强烈的惶恐在心头萦绕。我在帐内踱来踱去。温良迎上来,满脸疑惑地问些什么,我只是摆摆手。
  “拔营。先将西周旗号撤下来。”
  八
  接下来的几天,都在沉默中度过。
  穿越群山,就是西岐的领土。清晨,张山,李锦的商营已遥遥在望。
  “你去问一下。”我对温良说。温良一抱拳,打马上前。我抬头眺望。
  从这个角度,可以隐隐约约地看见西岐的城楼。广阔的晴空下,赤色旗帜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仿若未熄的火焰。
  “千岁”张山低头行李,眼角全是笑意。“今日得重见殿下,臣……”
  “张将军。”我慢慢说。“将军可知道二殿下殷洪的事?”
  张山抬起头来。他的表情略略有些惊讶。他看着我,眼神变得暗淡了。他把目光移了开去。
  后来他终于回答我。
  “殿下,二千岁因伐西岐,被姜尚用太极图化为飞灰多时矣。”
  九
  殷洪死了。
  我像是不相信似的看着张山。我看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我知道他没有说谎,在远来的路上,我也曾一次次地怀疑,一遍遍地否定自己。我说这是不可能的,姜尚不可能去害我的弟弟,他不可能这样做。我按耐着疑惑与恐惧来到这里,希望张山揭穿这子虚乌有的谎言,可他却无情地把我的恐惧变成了现实。
  心慢慢覆上了一层冰冷的外茧。那茧又突然碎裂了。碎片刺进十来年岁月的想望,疼得无法呼吸。我的膝盖触到了冰冷的地面。
  像是在不见底的深渊中坠落。眼前闪过无数模糊的幻影——我说我要保护殷洪不受伤害……我在法场上拼命去握他的手……我在九仙山上等待,祈祷殷洪也平安地长大……
  祈祷殷洪,能平安地等我回来……
  一直坠落,一直坠落,直到万劫不复的境地。
  我知道师父他骗了我。什么封神,什么西岐圣主。我与殷洪都是这布局中无关紧要的棋子。可以征战沙场立下不世奇功,也可以就此消失。而姜尚,则打着“天命所归”的旗号,任意屠戮。因为他就是被选中的执子者啊。
  可是我不管。我可以为天意付出一切,但是天意却安排那姜尚夺去了殷洪。我唯一的弟弟,我在世上最珍视的人。
  天如此待我,尽管我没有做错任何事。
  我站起身来,不需要他人的搀扶。我从张山的军案上取过一只令箭。
  所以我要逆天。我要为殷洪报此大仇。师父,我要逆天。
  我将那支令箭一折两段。
  “若不杀姜尚,誓与此箭相同!”
  殷洪,你等着。我会杀了姜尚。我会斩下这匹夫的头颅。我会用它来祭你的在天之灵。我不会让你含恨而亡。
  但是殷洪……你看见了吗?
  毫无征兆地,泪水滚滚而下。
  九
  第二天对阵时我见到了姜尚。
  西岐五方队伍,按震,离,兑,坎,戊己宫方位列队,人马分着青,红,白,皂五色。齐齐整整,声威浩荡。两旁皆是洞府门人,气宇轩昂,形貌各异。
  而姜尚就在中央宝幡下。未成仙道,只得享人间富贵的他已经九十有余。发须皆白,峨冠博带,一派仙风道骨。
  可他的刻着风霜纹路的脸上却是漠然的。他冷冷地看着我,好像我不应该存在,不应该阻挡他拜将东征的道路。
  一时间谁也没有出声,只有两军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来者何人?”
  “我乃长殿下殷郊是也!你将我弟用太极图化作飞灰,此恨怎能消歇!”
  “与我何干?”我听见姜尚这样说。“彼自取死,与我何干!”
  他不在乎!他不在意斩将封神之外的任何事,我弟弟的生死与他无关!
  “好匹夫!尚说与你无干!”我大声怒喝,纵马摇戟,直取姜尚。哪怕他无数门人佐阵,哪怕他有什么天命。我要杀了他,现在就要杀了他。
  那厢一少年将军迎上前来,脚踏火轮,挡住我去路。一根红枪舞得如同翻江蛟龙,下山猛虎,我险些招架不住。
  这又是哪位师叔师伯的亲传弟子了……我暗暗冷笑,一手取出怀中的翻天印。
  你有仙家妙传,我没有么?
  一场混战,一场惊天动地的厮杀。然后在黄昏时候,两军鸣金收队。
  我从不知道师父所传的法宝有如此可怕的威力。西岐二人中了落魂钟,被温良,马善擒来。而那翻天神印更是可怕,只留下沙场上满地血迹。
  我站在辕门眺望许久,然后转身回营,去看那两个擒获的俘虏。
  令我无比惊讶的是,那被我阵前擒获的将军竟是黄飞虎,当年在十里长亭放我,在午门救过我的大恩人黄飞虎。而另一个年少道士则是他的长子。
  毕竟无法对恩人下手。我连忙解开黄飞虎的绳索,又吩咐把他的长子黄天化也放了。
  在他人疑惑的目光中,我将二人送往辕门。
  “殿下当时风刮去,却在何处?”飞虎这样问我。
  “海岛仙家救去……在山学艺……今日下山乃报弟仇。”我支吾道,却不敢泄了师父名字。
  黄飞虎抱拳感谢,乃带着儿子离去。我望着他的背影。
  黄飞虎也降了西周。
  我无端觉得烦闷无比,径回帐中。
  次日对阵,马善迎敌,被擒,凭借其神妙道术全身而返。
  然后一连数天,周兵都未曾出战。
  那日我坐在帐中喝闷酒。忽然探马来报,辕门有一道人请千岁答话。
  我扔下酒碗,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
  披挂整齐,策马出辕门。
  我看见那风尘中的人影,我怔住了。
  那是师父。
  “师父……师父。”
  我低下头不去看他的表情。
  手中戟忽然变得无比沉重。
  “弟子甲胄在身,不敢叩见。”
  我听见师父的声音,像呼啸寒风一样冰冷。
  “畜生,你在山前是怎样讲来?”
  我的心一阵可怕的颤抖。
  师父从未如此动怒,他从未用过这样的口气对我说话。
  “师父在上,听弟子所陈……”我低声说。师父他不知道殷洪已死,他不知道殷洪死得有多么悲惨。还是他从没有告诉我?
  “我幼弟又得何罪?竟将太极图把他化作飞灰!此岂是以德行仁之主!”
  我想着殷洪死前的惨状,耳旁似乎回响着他的呼号。
  一时谁也没有说话。风裹挟着地面上的尘沙,发出有如悲鸣�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