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河洗剑录-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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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努珠穆道:“师兄,我与你先玩。妹妹,等下你再来抑强扶弱。”他与江海天各在一头,将那棵树抬了起来,各自运力将对方拉过自己这边。过了一会,江海夭使出了七成力气,猛的一拉,唐努珠穆“登、登、登”的往前移动了三步,笑道:“妹妹,你来帮我。”
两兄妹合力一拉,江海天渐渐感到支持不住,用足了十成力道,相持了一住香的时刻,结果还是身不由己的向前移动了几步。原来他原有的功力大约是与唐努珠穆半斤八两,但他服了三颗夭心石,唐努珠穆兄妹则是服了两颗,故而较量起来,江海天自是要胜过唐努珠穆,但却又不及他们兄妹联手之力。
江海天笑道:“我输啦。好了,咱们也可以歇息了。”双方改向前推,将掌力送出,只听得“轰”的一声,宛如雷鸣,那棵树干裂成了十几段。木屑散了一地。
谷中莲搓搓手,喜极而道:“想不到我的力气突然大了这么多了,哈,我在想——”江海天笑道:“想打那叶冲霄一顿?”这说话本来是谷中莲说过的,所以江海天才这么说的,哪知谷中莲却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江海天诧道:“你不恨他了?”
谷中莲正色说道:“不是不恨他。我是在想这厮虽然可恨,但咱们最大的仇人究竟是那个奸王。”转过头对唐努珠穆说道:
“哥哥,金鹰宫之会是明日举行,今晚没有事,咱们先去取那好王的狗命!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咱们的本领已经大胜从前,我是一刻也不能再等待了。”
唐努珠穆报仇心切,绝不在他妹妹之下,但他比较谨慎,想了一会方始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明日便是会期,宝象法师和他的一干党羽必定是在金鹰官中布置一切。皇宫内的防范就要较疏了。这正是一个机会,咱们也不必马上就要那奸王性命,将他活捉更佳,明日便带他到金鹰宫赴会,他所聘来的那些高手,势必要树倒猢狲散了,对,这样做虽然冒险,却可以免去一场干戈,却也值得!”
谷中莲喜道:“那么哥哥是赞同今晚去了?”唐努珠穆笑道:
“去是可以去的,但你可得花点时间做做准备功夫。”谷中莲道:
“什么准备功夫?”
唐努珠穆道:“这座皇官是倚山修建的,层楼耸翠,大大小小的建筑物何止数十百间,咱们要进宫去搜索奸王,最少得对周围的地形和皇宫的构造知道清楚。”谷中莲道:“这可难了,急切之间,怎能知道?”
唐努珠穆笑道:“幸而我早已有了准备,皇宫所在的地形和构造早已在我脑子之中。”谷中莲诧道:“你怎么这样清楚?”
唐努珠穆道:“我虽然没有去过,但师父却是去过几次的了,他对宫中一切,了如指掌,曾画出图形,详详细细地对我解说,可惜我因为图形已深印我脑海之中,所以没有带出来,不过,我可以照样画出,丝毫无误。”
谷中莲大喜道:“好,那你就画出来给我看吧。”
唐努珠穆以指代笔,使出金刚指力,便在地上将皇宫的图形画出来,谷中莲聪明绝顶,凝神默记,不消多久,图形亦已是深印脑屯,再过一会,江海天也可以丝毫无误的照画出来了。
笑道:“我今晚随你们去,你们报仇,我给你们掩护。”谷中莲笑道:“好得很,有你这位保镖,莫说奸王的王宫,就是虎穴龙潭咱们也尽可以闯得过去。”
唐努珠穆正色说道:“妹妹,对敌应该胆大,但也要心细,虽然宝象法师今晚多半会留在他自己的金鹰宫,但王宫中的好手也还不少,不可太过轻敌。”谷中莲道,“我知道。到了其时,我听你指挥便是。”
唐努珠穆抬头一看,日头已经过午,笑道:“咱们回去弄点东西吃吧。昨晚闹了一晚,大家都未曾睡过,也应该歇歇了。”
饱餐之后,各人各自打坐休息、都养足了精神,已是黄昏时分,唐努珠穆道:“可以去了,皇宫建在孟积加比山上,就在这座山的北边,翻过山去,从上面走下来,不过三十多里山路。”
三人都是一身上乘的轻功,不消半个时辰,就到了孟积加比山的主峰,从上面望下来,只见金碧辉煌的屋字重重叠叠,唐努珠穆行前引路,越过几重岗峦,“从一座峻岩爬下来,皇宫周围五里之内,虽有许多站岗的武土,却做梦也想不到会有人从峻峭的山上下来,问况唐努珠穆等人又都是身轻似燕,无声无息,他们哪能发现?
扈努珠穆带头,飞过一重围墙,围墙内正是御花园。唐努珠穆忽然停下脚步,摸出了三枝碧绿色的短箭。
谷中莲问道:“这是做什么用的?”唐努珠穆小声说道:“这是蛇焰箭,射上空中,会发出一溜蓝色的火焰和刺耳的啸声。妹妹,我和你分头去搜索奸王,江师兄,你藏在园中这座小蓬莱山上接应我们。在这座山上,可以望见王官各处。咱们之中,倘若有谁遇到强敌围攻,难以应付的话,就立即发出蛇焰箭报警。”
唐努珠穆将蛇焰箭分给每人一枝,随后问道:“妹妹,这宫中的地形和结构,你都记熟了吗?”谷中莲笑道:“我一闭上眼睛,整幅王宫图形就会在我脑海中浮现出来,不用担心,绝错不了。”
唐努珠穆道:“好,我从东面搜索,你从西面搜索,你那条路线,特别要注意延庆宫,西乐苑、清华阁、逍遥殿这几处地方。不论是否擒获奸王,一打五更,就回到小蓬莱山集合。”谷中莲道:“我知道了。”当下三人分头行事。
先说谷中莲这一路,西乐苑最近,她于是先到西乐苑侦查。
御花园中有个不大不小的人工湖,西乐苑是湖边的一幢建筑,谷中莲一到湖边,便听得苑中传出笙鼓之声,原来这是宫中教练歌舞的地方,国王经常会到这儿寻乐的。
谷中莲最擅长轻功,服食了天心石之后,真气运用自如,轻功更加超妙,当下轻轻一跃,跃上琉璃瓦面、当真有如一叶飘坠,毫无声息。她从屋顶上望下去,只见一队官女,正在翩翩起舞,忽如蝴蝶穿花,忽如飞燕掠水;队形瞬息百变,端的是赏心悦目,好看煞人。
谷中莲心道:“这奸王倒会享乐。”只听得一个似是教头模样的人说道:“好,还未十分纯熟,你们再练了遍,皇上说好今晚来的。”谷中莲心头大喜,“真想不到这么容易,活该那奸王丧在我的手上。”
那群宫女鸾声呖呖的纷纷答应,正要再练,忽见宫门开处,有个少年走了进来,正是那叶冲霄。
那教头模样的人连忙过来敬礼,说道:“殿下先来了,皇上起驾了没有?”叶冲霄道:“皇上今晚有事,不会来了。你们辛苦了,可以歇息去吧。”有个容貌很美的宫女,似是和财冲霄颇为熟秸,拉着他的袖子道:“皇上不来,殿下来了也是一样。我们练给你看吧。”时冲霄道:“你不要缠我,我也有事。”
那宫女噘起小嘴儿嗔道:“谁缠你了?这小蜜舞还是你指定要我们练的,好呀,我们练熟了,你倒摆起架子来了。不看便罢,谁希罕你看?”
这宫女和叶冲霄是打情骂俏惯了的,满以为时冲霄会向她赔罪,最少也看她一场歌舞,谁知叶冲霄却似有满怀心事,神色不欢,甩开了袖子,勉强笑道:“好姐姐,我真的有事。明天晚上,我早点来看你。”那宫女赌气说道:“好,你是贵人事忙,我不敢留你。去吧,去吧。”叶冲霄茶也不喝一杯就走了。端的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谷中莲好生失望,猛地想道:“这小子是奸王派他来的,他一定知道好王在什么地方。”本想立刻跃下去将叶冲霄抓住,但随即想道:“我的武功虽然增强了两倍,相信可以胜得过这奸贼了。但要在十招八招之内,将他生擒,却也未必能够。一闹起来,这可就要打草惊蛇了。”于是改变了主意,心想自己的轻功现在已是远在叶冲霄之上,不如暗暗跟踪,从他的身上,追出好主的下落。
哪知她只是踌躇片刻,待到追出西乐苑外,已是不见了叶冲霄的踪迹。附近没有房屋,以叶冲霄的轻功,决不能在片刻之间,就在她限皮底下消失,想来是另有秘道。谷中莲颇为懊恼,悔恨自己犹疑不决,错失良机。只好依照哥哥所规定的路线,继续向前搜索。
走了一会,忽见两个宫女,打着灯笼走来,谷中莲闪到一块屏风般的假山石后,只听得一个宫女说道:“你杀过人没有?”谷中莲颇觉奇怪,竖起了耳朵,第二个宫女说道:“我连一只鸡也没杀过,我的心可跳得慌了。”先头那宫女道:“我也是呢。早知有今晚之事,我也不练什么武功了。我实在不想杀人,但皇上的命令,却又怎能违背?”她的同伴道:“好在皇上只是要她自杀。”
先头那官女道:“可是她倘若不肯自杀,就得咱们动手了。”第二个宫女道:“唉,我但愿她一口气就眼了毒药,这样最快;要不然拿起刀来一抹脖子也干净利落,千万不要上吊,我最怕看吊死鬼的模样。”先头那宫女道,“但倘若要我动手,我就宁愿看吊死鬼了。”
第二个宫女叹了口气,说道:“真是倒楣,被派上这样的差事。喂,你可知道那女人是谁?”这正是谷中莲心中的疑问,只听得先头那宫女说道:“我也是一点也不知道。听说关在冷宫之中己有十多年了,关在冷宫之中,大约总是失宠的妃子之类吧?”
她的同伴道:“既然关了十多年,那是决不能触怒皇上的了。
即算皇上不喜欢她,关了她十多年,也应该什么气都消了。为什么皇上却又突然下令将他处死?”
先头那宫女道:“我怎么知道?是真德皇额娘将皇上的命令转交给我的。她只是说,要我和你去迫这个女人自尽,这件事情千万不可泄漏,否则你我性命不保。你想想她这样凶,我还敢多间半句吗?”她的同伴道,“这位皇额娘也是奇怪,她……”这两个宫女越行越远,说到这里,声音已是细不可辨。
谷中莲心道:“听他们所说,看来她们也是不知道奸王所在的了。要不要救那可冷的女人呢?”本来她今晚的目的中是要刺杀国王,倘若不能在宫女身上,追查出国王所在,就不该管这闲事,以免打草惊蛇,但这件事关系一个人的往命,不知道也还罢了,如今已然知道,撒手不管、又似乎于心不忍。
谷中莲正想从假山石后跃出,忽见有个黑衣人的背影正在山石之前,似乎听到一点声息,突然回过头来,问道:“谁在这儿?”谷中莲骈指一点,那人吞胸吸腹,平空挪后半尺,谷中莲心中一凛,知道是个劲敌,正要变招擒拿,忽听得那人喉头咕咕作响,“卜通”一声,已是倒在地上。
谷中莲怔了一怔,只是还不明白这人何以会忽然倒下,后来心中一动,试把手指向石上一戳,只见石屑纷飞,火星迸现,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功力大进之后,已是练成了无形罡气,连她自己也未知道。无形罡气练成,倘能运用自如,可以在数丈之外,点人穴道,谷中莲现在还未到这境界,但刚才她的手指亦已触及那人的衣裳,虽没沾着皮肉,但罡气直透指尖,也就等于重手法点穴了。
谷中莲大喜,心中想道:“此人武功甚高,想来不是一般卫士,难得他送上门来,且待我审他一审。”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领,将他拖到假山石后,一掌贴着他的后心,然后解开了他的穴道,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