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香剑雨续-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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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民政奇道:“我相信五弟的轻功,正如二弟的掌力,三弟的棍法,四弟的指法都为江湖上莫可匹敌的身手!”
“千里健行”马心剑叹道:“只在八年前,兄弟曾折服千里追风神行妙手许白的轻功外,今日又见一人,轻功远在兄弟之上。”
那背窗而坐的公子,身材矮小,犬牙小眼,是十三公子太保老九“铁算盘”林圈套,他那把奇门“铁算盘”专破各种暗器,他唾洙四飞道:“莫非刚才那人就是妙手许白?”
马心剑道:“兄弟赶出时,只见墙头黑影一闪,虽辨不出身材,但我总觉得并非妙手许白的身法。”
李民政道:“且不管他是谁,我们既被人发觉,还是即刻迁移为妙。”
在杭州郊外一片坟场处,立着两个人影,其中一怨声道:“你把我带到此地,是何用意?”
月光下,可看清发话对面那,身着黑色夜行服,头上包扎一块玄色头巾,年约十七,八岁的绝美少女。
那少女轻蹙弯的细眉道:“我好心好意救你一命,有什么不对吗?”
首先发话那人,正是阮伟,他听人家说得有理,不用辩驳,转身就走。
少女急问道:“到那里去?”
阮伟疾走道:“何处来的何处去。”
少女冷笑道:“别人救你一命,谢都不谢一声吗?”
阮伟转身问道:“姑娘怎知救了阮伟一命?”
少女笑道:“你叫阮伟!”
阮伟想到母亲临死时,说出自己并非姓阮,应姓吕,如此一来,生父是谁!都不知道,不由感到一阵悲伤突涌心头。
少女缓缓道:“我爹姓公孙。”
她不好意思直接说出自己的姓氏,本想再绕圈子说出自己的闺名,忽见阮伟满面漠然,并未听自己说话,娇呼道:“喂!”
阮伟从沉思中惊醒,连忙道:“公孙姑娘!”
公孙姑娘笑道:“你倒听了我讲话,我本来正为我爹辨一件事,追踪十三公子太保,晚上我看到你一个人在杭州街头转来转去,感到很奇怪,后来见你向十三公子太保落脚处走去,心中就有一点明白你的意图,可是我见你没多大武功,难道你不知十三公子太保的厉害吗?”
阮伟道:“这个早已知道,不用姑娘担心。”
人都有一种自尊,公孙姑娘当面说阮伟武功不行,所以阮伟的话也就毫不客气。
但公孙姑娘尚未感觉到,她笑语道:“你在窗外偷看,我便在屋上静听,那知你突然举手劈窗,毫不顾虑到后果,着实令我意想不到,所以我不及思考,一手抓到你的腰际,奔到此地。”
阮伟冷笑道:“姑娘以为如此是对吗?”
父孙姑娘奇道:“我若不救你,他们十三人冲出来,你还会有命?”
阮伟道:“我本不打算生回,要和那杀母仇人一拚,谁知你挥上一手,害我不能报仇。”
第四章 孤子浪迹天涯泪
公孙姑娘气道:“像你那样,不但报不到仇,结果白白送上一条命。”
阮伟本已不满公孙姑娘的语气,此时被她讽刺,心中虽气,却还忍住,慢慢道:“阮伟自会照顾,姑娘请自行方便。”
说罢,急奔向十三公子太保居留的那栋宅院。
来到宅院前,只见灯光已无,跳进院内,仔细搜索一番,那有十三公子太保的影子?只剩下荒凉的空屋一栋。
阮伟唉声叹气,深恨敌人已去,但心中并不再责怪那公孙姑娘,他到底是明理的人,当时因被复仇的火焰,烧昏了神志,此时略一思索,觉着实不应该对公孙姑娘说出那些不客气的话。
东方露出微弱的光线,阮伟思念到母亲的体及庄老伯的伤势,于是不再寻找仇人的去处,急急向西湖灵峰寺奔回。
来到灵峰手山下,天已大白,九月的寒风吹皱了湖面的绿水,柔波汤漾着,显出寂静的清晨一点动态的美。
阮伟沉重地爬上山头,脑海中忆起母亲惨死的景象,匆急地加快脚步。
灵峰寺前空旷无人,那有疤面妇人的身,就是连昨夜的血迹,亦扫掩干净。
“当!”晨钟响起,正是早课的时候,阮伟走上石阶,踏入灵峰寺殿内,迎面走来一个小沙弥,合什道:
“师父在净室内休养。”
阮伟默默地点点头,走向东墙下三间净室,向阳一间,可眺望整个山林,“赤眉大仙”庄诗燕静卧在窗旁云床上,身上盖着厚重的棉被,脸色苍黄如蜡。
阮伟泪眼蒙蒙,走到床侧,轻唤道:“老伯!”
赤眉大仙缓缓睁开眼皮,沙哑道:“伟儿你回来啦,你母亲的体,我已命人收殓,棺木停在后殿。”
阮伟哽咽道:“老伯,你……您的伤……”
赤眉大仙微笑道:“不要紧,玉戈征的阴掌未曾印在我的要害上,我还可以拖下去,这又亏了那许老侠客二度救命,若非他及时来到,我在山下早就被十个公子太保击成肉酱,就是芸芸也抢不回来。”
阮伟道:“芸芸呢?”
赤眉大仙笑道:“芸芸有缘,许老侠客带她去了,我还是从老侠客一封留信内知道的,说要收芸芸为徒,五年后叫她替母亲复仇!”
阮伟道:“伟儿想即日历练江湖,寻找仇人下落,并且……我要找我的生父。”
赤眉大仙吃惊道:“阮大成不是你的亲生父?”
阮伟道:“母亲说我姓吕,却未说出我生身之父是谁!”
赤眉大仙叹道:“这叫你孤苦一人,到何处去找呢?”
阮伟低声道:“娘的灵柩,做孩儿的不能替她老人家守孝,尔后只有等爹回来处理。”
赤眉大仙道:“这你放心!我自会命人照看,倒是你,孤弱一人,闯荡江湖,实令我放心不下。”
阮伟展眉道:“伟儿自信,只要有毅力,天下无有不成之事,我小心行事,除寻父访仇两件事外,不惹是非也就是了,只是老伯……”
赤眉大仙接道:“好!!我的事,伟儿不必担心。”
说着从怀中摸出一长形银牌,上面浮雕八个字道:
“强权必灭,正义必张。”四周刻印梅花钤记。
赤眉大仙振色道:“我未想到许老侠客是正义帮内的妙手许白,老侠客随信留下此牌,意思是说正义帮已伸手过问此事,谅十三公子太保再大胆,也不敢招惹正义帮的!”
阮伟道:“正义帮真有这么大的声势?”
赤眉大仙神采飞扬道:“说到当今武林浙东有万胜刀黄镇国,此老设场授徒,桃李满天下;皖南祈门有形意派的名宿八卦神掌范仲平,陈家墟有太极陈;皖北定远府有神拳叶洪通;湘北沅陵有梅花剑客杜长卿;巴中有入云鹤古子昂,景东有火神爷姚清宇。”
赤眉大仙一口气说出几位成名露脸的英雄,彷佛甚为劳累,停了一会,又道:
“这几位英雄好汉皆是名重一方的豪杰,当然还有不少的成名豪杰,然而以他们的声势和正义帮来比,就大大不如了!”
阮伟道:“不知这正义帮在江湖上,所作所为如何?”
赤眉大仙叹道:“自十年前正义帮立帮以来,可说无愧于天,为武林道上做下不少轰轰烈烈之事,唉!那知既有了正义帮,偏偏还有一个天争教,却令多少英雄豪杰死在他们手下。”
停了一顿,接道:“伟儿此次行道江湖,万万要尊敬正义帮内的人,却也不可去招惹天争教,知道吗?”
阮伟恭声道:“伟儿谨遵老伯教言。”
阮伟依依辞别庄诗燕,带着轻装,仍穿着单薄的白衫,匆匆就道。
这一日,来到浙东嘉兴县,青石板的街道,在黯澹的天色下,更显幽暗,欲雨未雨的天候,是最令人难耐的。
阮伟身边带着足够应用的银票,那些都是赤眉大仙给他的,他也不在乎钱财,就住人城中一家大客店中。
阮伟虽仅十四岁的年纪,身材却长得很高大,看来倒有十六,七岁的样子。
阮伟客店的伙计不把他当作孩子,尚以为他是一个游学的士子。
阮伟性喜读书,行囊中带了不少书籍,他一住人客店中,就展书阅读。
外面下着微微细雨,阮伟索兴不再动程,预备明日再考虑自己的去处。
伙计送进晚饭,看到阮伟在专心读书,随口搭腔道:“客宫是进京赶考的吗?”
阮伟抬头笑道:“不是!不是!”
伙计奇道:“客官一表人材,怎不入京参加今秋大考呢?”
阮伟摇头回道:“嘉兴城内可有着有名的武林人物吗?”
伙计更是奇异!心想此人明明是个文人,怎会打听武林中人,但却客气的问道:
“我们嘉兴会武的,要算万胜刀黄老英雄最有名,城里憧得几下子,那一个不是黄老英雄教出来的,客官要是去学点防身武艺,找黄老英雄是再好不过!”
阮伟心道:“老伯也提过万胜刀黄镇国其人,此人既是广收门徒,定然对江湖近况十分熟悉,明日且去打听一下。”
阮伟赏给伙计一点碎银子,伙计千谢万谢道:“客官要是到黄老英雄那里去,通知小的一声,小的可以送客官去。”
他见阮伟出手大方,巴不得再捞一点外快。
阮伟握手道:“不用了,我自会找到。”
第二日清晨,阮伟练完内功,到街上打听到万胜刀的教馆,就迳往拜访。
黄镇国仅是一个武师,排场却十分阔绰,那黑黝黝的大门前,竟有二个身着青衣的家人站在那里。
阮伟近前,轻声问道:“万胜刀黄老英雄可是住在此地吗?”
那二个家人斜眼打量一会阮伟,其中矮个的道:“不错!正是黄老英雄住宅。”
阮伟诚挚道:“在下可否拜见黄老英雄一面?”
那矮个家人不耐道:“既是拜访黄老英雄不憧规矩吗?”
阮伟吃惊道:“不知有何规矩?”
矮个家人斜视阮伟道:“要拜黄老英雄为师,第一次见面那有不带礼物之理,否则,哼哼!若能举起门前那只石锁,也可面见黄老英雄!”
阮伟转眼向门前望去,果见两侧各放一只三尺高的石锁,石锁上微有青苔,颜色呈暗灰,显是已有很久没有被搬动过。
阮伟笑颜道:“在下并不是要拜黄老英雄为师,只是有一事相烦。”
矮个家人狂傲道:“有事相求黄老英雄更应备礼物来才对。”
阮伟来时匆匆,并未想到还有这种强硬的规矩,一时到那里去买购礼物!不觉呐呐道:“这个……这个………”
矮个家人眼睛瞟向石锁,冷笑道:“那石锁是别想的哪!要见黄老英雄,哼!膘点办些礼物来才是。”
矮个家人见阮伟一脸书生像,再见他年纪轻轻,断定他无法举起石锁,而且在这种天气,只穿罩衣,说不定就是个穷酸,要向主人借几个盘费,是故出言甚是不逊!
阮伟想不到盛名甚显的老英雄,是这样的势利小人,心想是守门家人刁难,仍是笑脸道:
“在下只是想请问黄老英雄一事,此次忘记带来礼物,下次专诚来访时,当再奉上。”矮个家人仰天一笑,讥讽道:“若是人人都像相公一样,来打个秋风,我家主人这样排场,是自食的来吗?”
阮伟自小读书虽多,性情仍不失少年好强脾气,、心想那有这种硬要礼物的规矩,当下他怒气一生,稳步走向石锁旁,微微躬身,左手提着石锁,运起内家真力,暗中呼道:“起!”
只见那只有数百斤石锁,竟被他一手轻易举起,他神色不变,又慢慢放回原地,转身走向矮个家人身边,微蹙双眉道:“可见得黄老英雄的面吗?”
矮个家人脸色大变,连连道:“见得!见得!请!请!”
阮伟瞧不起这种势利小人,冷哼一声,毫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