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宫春-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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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人。臣妾当场便拒绝了宸妃的这个要求,而宸妃便指使了小路子公公硬生生将奴婢按跪在针垫上,还用布团塞住了臣妾的嘴,臣妾不堪折磨终于违心的答应了她,但臣妾即便收下了草人也从没想过要去害菀婕妤,臣妾只想伺机来向皇后娘娘告发!事后宸妃还曾要挟臣妾,若是告诉了任何人,她便要去为难臣妾故乡的家人,皇后娘娘你可一定要为臣妾作主啊,皇后娘娘!臣妾知道,即便臣妾答应了宸妃娘娘的要求,最后臣妾还是难逃一死,因为,因为宸妃知道臣妾当日看到了她是如何将盼夏推入崇明湖的。”晓华几乎是哭着说完的。
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想当初碧儿也是这样被逼着去陷害我的吗?只是与晓华不同,这个傻丫头最后宁可选择自尽来了断这样的痛苦,真是傻丫头啊即便她应了宸妃我也不会怪她的,她的心我懂也正因为我们太了解彼此,若换做是我,怕也会选择了同她一样的路吧,如果我的死能保得她周全,我亦会义无反顾,她们在控诉着宸妃的恶行时,也同样在揭起我的伤疤啊,碧儿是我心中永远的痛,永远无法挽回的缺憾。
“你胡说,分明是你自己跑来承禧殿的,不然你们去问问小路子,我也不知道你说的针垫是个什么东西。”宸妃骄傲的辩白着,哪里会想到皇后她们既然设了这样的局,又怎会让小路子再有开口的机会。皇后嘱了人去寻小路子来,而回报的人却说今天一早小路子便在打水时,不慎跌入承禧殿后院的井中死了,宸妃瘫坐在椅子上。
“宸妃你说不知道针垫是个什么东西,那你又要如何解释昔日碧儿身上的伤,她身上膝盖上密密麻麻的针眼是如何得来的,你比我们谁都清楚,菀婕妤没有再追究并不代表她已经忘记。”姐姐说着说着便朝我看来,碧儿被抬回暮菀宫后并不曾被任何人见到过,而玉姐姐居然知道她身上的伤,那便只有一个解释,碧儿在遭受这些的时候玉姐姐是在场的,她竟然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妹妹就这样遭受惨绝人寰的酷刑,我不知道如果她知道了碧儿的身世,又会有怎样的反应,命运对她们两个真是残忍啊!
“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都要诬赖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此时的宸妃哪里还有昔日艳冠六宫的半点风采,她慌乱的冲众人叫喊着。
“宸妃你既已被册封为妃子,却不安心伺候皇上,手段毒辣不仅迫害了小路子与盼夏两个下人,更是处心积虑想要谋害菀婕妤,现本宫命你在承禧殿面壁思过,旁的事就等皇上来定夺吧!”旁的事自然指的是琉璃琴被毁,而此事才是重点毕竟小路子和盼夏只不过是两个下人,而宸妃最终为何要迫害了这两个下人,自然便引出了当日琉璃琴被毁一事,这张天下至宝的琴不仅仅是皇上的赏赐,更是影响着大胤与东越的邦交关系,皇后虽然已将宸妃逼到无路可退的境地,但她毕竟是个皇上册封的妃子,最终还是要皇上来定夺。只是当今朝堂之事分明全数掌握在皇甫闻人手中,景桓还会一而再的袒护宸妃吗?
听得皇后的话,宸妃倒是安静了下来,冷笑着:“我蛇蝎心肠?我处心积虑?若论手段我又如何比得皇后你呢?”皇后打断了她的话,又命了护军亲自“送”这位宸妃娘娘回宫,正殿又回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变数来得太快似乎不及眨眼,那只骄傲的孔雀便成了斗败的野鸡,而我却从皇后温婉的笑颜里看到了更多的“处心积虑”,的确若论手段宸妃又怎及得上皇后呢?不由得联想到凌烟阁内的荣皇后,直到此时我才那样深刻的体会到她的那句话:“我不出去,是因为我其实很怕死!”
几个侍卫正欲伸手去抓宸妃,原本大吵大闹的她瞬时安静了下来,甩开侍卫的手一脸默然的朝殿外,昔日那个骄傲的女人即便落败也要保持住最后一分尊严。
景桓过来暮菀宫时亦带着皇后,他面色凝重而皇后脸上也不复昔日那温婉的笑颜,虽然对于宸妃我也是恨之入骨的但此事却并未参与其中,他们同来暮菀宫的用意,一时间我倒也看不透。
“郁儿,朕说过会给你也给碧儿讨回个公道的,朕不会食言的,你同朕一道去。”承诺吗,你对多少个女人承诺过又多少次食言了,我低头不语心底那个尘封的碧儿又被人硬生生挖了出来,那道永远都无法结疤愈合的伤口就这样又被翻了出来,只是我已不是从前那个软弱的赫连菀郁,我要用我的眼睛好好看着,看着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于是缓步跟在后面。
皇后却是脚步稍稍一缓,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道:“本宫的回礼还未送完呢!”我又何尝不知即便是眼前看来她为我所做的一切,哪里又不是在为她自己打点呢,她等这一天很久很久了吧!
崇明湖烟波袅袅,承禧殿更是临湖而建,承禧殿里早已植满梅花,未及跨入殿内便只觉一阵清香扑来,然而这座华美的宫殿内,如今却只余下一名妆容精致的红妆女子空座堂中,眼神空洞的望着门外,即便是见到我们的到来,也不起身她的嘴角牵起一抹冷冷的笑。
原本如孔雀般的女子而今却成了这般模样,不知景桓看在眼里又会作何敢想,他垂着眼并不看她,只低低的唤了声:“宸妃!”
一梦如逝似水长 第九十一章 人生长恨水长东(16)
整个大殿中只环绕着一个濒临绝望的女人凄冷的笑,宸妃兀自坐着冷笑道:“你们终于来了吗?”
“宸妃,本宫可以包容你不对本宫行礼,但如今站在你身前的可是皇上!”而景桓却是挥了挥手示意皇后无需在说下去了,而他自己则径自拉过张椅子来坐在宸妃面前,毕竟还是会心疼的吗,到底也陪在自己身边这许多时日,对那张绝美的容颜始终还有有着留恋的。我与皇后陪立在一旁,这里已经没有我们插足的位置了,我们所要做的只是见证一切,得到我们想要的复仇的快感,不知是不是承禧殿的下人们因为得知主子失势,对宸妃也怠慢起来,连奉上的茶水都是温的,宸妃啊宸妃你终究也会有这样一天啊!
“兰儿,朕今日前来只不过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朕曾经金口玉言许过你一生的荣华,即便到今日也不会改变,朕只是想要一个答案。”虽然一切都是他亲手设下的圈套,但对于皇甫槿兰还是有感情的吧,毕竟也曾有过誓言毕竟也曾心意相投过吧,男人真是嬗变的物种啊,然而即便是这样少得可怜的温存,却依旧将那个哀莫大于心死的宸妃唤醒了来,清秀的面庞上滑落两道泪痕:“皇上。。。。”她带着哭腔的声音着实令人心疼,但她万不该因为争宠而去害死那么多人,她的手上分明沾满了无数鲜血。
“皇上尽管问吧,臣妾知足了,无论最后是怎样的结果臣妾都认了,但臣妾只求皇上一件事,无论怎样都请饶过爹爹一命。”面对宸妃这样的请求,景桓竟是微微颔首表示默许了,他的内心里最想除掉的不就是皇甫闻人吗?
“兰儿朕答应你,但你也要告诉朕盼夏究竟是怎么死的,是不是因为琉璃琴?而盼夏跟小路子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两个人?”原本朝夕相对的枕边人,最后竟也成了催命之人。
宸妃先是一震,随即那张挂满泪痕的脸上有绽放起无比娇艳的笑颜:“臣妾说的皇上就会相信吗?其实皇上也和她们想的一样对不对,那为何还要来问臣妾,是要求个心安理得吗?”骄傲如她,向来被前呼后拥着因为心中强烈的自尊甚至都不愿意去解释。
“只要你说不是,朕就信你!”景桓哪里是因为相信她,他只是太了解这个女人,即便要送对方下地狱也要做得冠冕堂皇,毕竟宸妃的背后尚有一个虎视眈眈的皇甫闻人。而宸妃只是默然,她太骄傲了,骄傲的以为自己还是过去那个宸妃,那个高高在上可以专宠的宸妃娘娘,然而在景桓眼中宸妃的默然只意味着默认,默认琴是她弄坏的,而人也是她害的。
大堂内又陷入短暂的沉默,良久景桓终是长长叹了一声,起身向着殿外走去,大声对安顺道:“乾兴五年十一月二十,宸妃皇甫槿兰屡犯宫规,钦撤其宸妃之封号,从此不得跨出承禧殿。”最终景桓也未曾对她下重手,只是削去了妃子的封号,即便做错了那么多事景桓也只做到如此而已,这就是他所谓的公道吗,这既是他说要还给我与碧儿的东西吗,如果说之前还对景桓抱着些许希望的话,那今日对他则算是彻彻底底绝望了。
“这本也是我能够料到的结局啊,只是心中还是难免失落。”她轻叹一声,“宸妃在进宫第一次被皇上宠幸后,翌日便被封做妃子,这其中皇甫丞相固然是一个因素,但另一个因素便是皇上也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漂亮的妃子,那时的宸妃真真是如水一般轻柔的女子啊,皇上虽然贵为一国之君但却也是个普通人,也会有私心的。”离开承禧殿他便携着安顺匆匆往上书房去了,看来似乎也是心里郁闷,我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懂这个男人了,而皇后在离开承禧殿时也显得有些失落:“菀婕妤若没事,便也陪本宫在这湖边走走吧!”她也定是有话要对我说,我也渐渐放慢了步子,茗曦与子矜只是远远立在另一头并未跟来。
“但即便是再有私心,就能包庇了她所有的过错吗?难道在皇上眼中,再多的人命也抵不过私心吗?”听了皇后的话我不免有些愤愤不平。
“本宫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只是皇上既然已下了决心要开始剪除丞相的羽翼,便再也不会姑息了宸妃,啊不对现在应该称呼她为皇甫充媛了,她在初进宫时就是被封做了充媛的。本宫猜想皇上必定已经掌握了些东西,只是还未到时机,是以对于皇甫充媛也不能做得太绝,菀婕妤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吗?”
“承蒙皇后娘娘教诲,菀郁也不敢再有妄言。”等?又要等到何时呢?
“菀婕妤是聪明人,对于本宫的这份回礼还算满意吧,只是本宫十分好奇日后你又将如何面对玉婕妤呢?毕竟是姐妹啊,换做是本宫也一定会很为难呢。”
“多谢娘娘记挂,菀郁心中自然有数。”
晚间的欢送宴就在崇明湖畔的汇景园中,此处离得承禧殿也不过几步,只是这边的热闹却与那头的清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样的女人是不值得同情的,你的同情或者只会换来他日的反噬。席上我也只是静静听着景桓与尹大人的那些客套话,这样的宴会实在无聊得很。
“前几日伊犁大人领着在下逛京都,却是发现了一个好去处!”尹大人不知是不是因为多喝了几杯,已是满面红光,而景桓喝得也不少,就好似要把痛苦全溺死在酒中一般:“哦?是什么好去处,伊犁总是能发现些新玩意。”
“便是城东那间叫醉梦楼的小阁楼!”尹世哲说着说着面上不禁飘过一丝回味的神情,醉梦楼我心中一惊,而伊犁大人更是拼命的朝他使眼色,但尹世哲却是丝毫没有领回到,继续向景桓侃侃而谈:“那个醉梦楼的忆霜姑娘。。。。。”
“来来来,尹大人明日你便要启程回东越了,下官这几日与大人也是相交一场,离别之际又怎能不多敬大人几杯呢!”伊犁大人打断了尹世哲的话,两人对引起来。
“伊犁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不让他说下去。”景桓不解的看着眼前这两个瓷实得像认识了八百年的人。
“皇上没什么,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