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你没商量-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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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实话实说嘛。算了,我不同你计较——女人就是女人,心眼比针尖还小……”红笑兮吐吐舌头,瞧见她左眼中金芒流转,不禁吃了一惊,“小阁,你眼睛怎么了?”
“没什么。”笑歌下意识地低头避过他探询的目光,“说到底,你还没告诉我,我帮你拿回来的东西是什么……该不会是不值钱的小玩意吧?”
“谁说不值钱了!”他的注意力果然顺利转移到新话题上,“那可是白老头的虎……额,总之人命关天,不是值钱不值钱地问题——你吃好没?吃好我先回去了。”
白老头的虎……难道是白可流的虎符?!啧,这死孩子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偷什么不好,去偷那东西!看来再没人管他,过几天估计连国玺都敢偷了笑歌暗暗咬牙,面上却分毫不露,“什么时候再来?”
“看情况吧。”
小不点摆摆手,回头看见她又把那被子往身上裹,眉头就拧起来。咬着下唇想了半天,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般脱下兔毛裘往她身上一扔,“你先拿这个凑合下,明天……明天夜里我一定来。我想个法子弄辆马车送你出城——我来之前,你可别先被冻死了!”
破笼卷 第十一章 逃吧逃吧
万籁寂静,一个小小的身影顺着墙的阴影摸进了城南何府。穿过竹林,慢慢走近园丁小屋门前负手而立的那个身着天青锦袍的中年人,冻得有些发青的小脸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水叔,我到了。”
何季水转身一看,不禁一愣,“天这么冷,你怎么穿那么少?”用了责备的语气,俊雅的脸上却露出丝笑意,脱下外袍披到瑟瑟发抖的红笑兮身上,又低声道,“他们还是没发觉吗?”
“没。”棉袍上的体温让红笑兮稍稍缓过些劲来。他把手凑到嘴边,轻轻地呵着气,漫不经心地道,“他们的心思全在我姐身上,哪有工夫管我……他还没到吗?”
“笑倾?哦,他刚走不久。你要是早到一会儿,许就见着他了。”
“没事。我也不想见他。”稚气的眉眼间笼上层阴霾,有种与他的年龄全然不符的冷漠,“他心里只装得下个惜夕,哪有空理会我的事。再说,他现在已经不姓红了,不是吗?”
纵是相处的那段日子里已然知晓他天真笑脸下的另一面,何季水仍是怔了一下,旋即无奈地笑着摸摸他的头,“你这孩子真是……你爹还是不让你去看你姐姐?”
“有什么好看的!从小到大,每个人都只会围着她转……听说这回病得不轻,什么都记不起来,连我娘也把晴明的家业扔下赶过来了……”
红笑兮撇嘴,童稚地声音合着那种成人般的语气。怪异莫名。瞥见何季水微微蹙起的眉尖,他眨眨眼睛,乖觉地转了话题,“水叔,那东西真的有用么?不见了那么多天,白老头都没发现,说不定他根本就不在乎吧。”
何季水想了想。轻声问道,“东西确是从他夫人的床底暗格中拿到的?”
“嗯。两个虎形铁片。一白一黑。出门的时候差点撞上白延春,还好我师父找他有事,不然……总之得地很容易,没想象中那么困难。”
红笑兮轻描淡写地带过,但当时的情形,任谁稍作猜想也知极是危险。何季水吁了口气,淡笑道。“那就不会有错了。你没事就好,至于那东西,不止关系着他地乌纱。若是皇上知晓他手里没了那东西,他们一族人的脑袋就全都保不住了……他不可能会不在乎,大概是对自己收藏东西的地方太放心了,没想到有人会去偷吧……你把东西藏好了么?”
红笑兮仰脸看着他,乌溜溜的眼睛转了一转,忽然笑得很是天真。“嗯。除了我,谁也找不到的。”
“那就好。”何季水心里陡地一震,顿了一下,才低道,“你说的那个姑娘……叫小阁的那个,她现在情形如何?”
“她?她好得很。才几天而已。手就已经可以动了。只是脚上地伤许是重些,我去看她的时候,她还不能下床。”
红笑兮嘻嘻一笑,随手翻起衣领遮住脖子,“说起来那女人也是个没脑子的,都没问过那东西是什么就急虎虎帮我偷回来。可惜那些小贼下手太轻。要是当时直接了结了她,我也不用动用水叔的人把她弄回来了。”
若非亲眼所见,恐怕没人会相信那个天真可爱的小男孩有这样的一面吧?从小便学些古怪的东西,整日惹是生非,其实也不过是同他哥哥一样。想引起父母的注意……但。要不是大家对这两个孩子地疏忽,此事又怎会有这等转机?
何季水暗忖着。面上却带了笑,慢悠悠地道,“女人就是那样的了。不过也亏得有她出手,不然惜夕的人一定会发现不对劲的。说起来那女孩子的命也真大——手脚筋俱断,又被扔进鬼林冻了几个时辰居然还有气……”
“是吧。”红笑兮点头,又仰面望着他笑道,“那女人的生命力简直就跟蟑螂一样,经历了那种折磨还都能活下来……算她运气好,我打算明天叫人送她出城。”
“出城?你想把她安置在附近地镇子?无空门的人还在到处找她吧?”
“是啊。留她在这里不保险。”红笑兮抿嘴一笑,睫毛扑闪,透出点狡黠,“那些小贼下手的时候都不亲自确定下人死了没,这会儿我可不想叫他们称心如愿……水叔,您能叫人替我备辆马车吗?哦,还得准备几件厚衣服和刀伤药。银子的话,多少得给她点,她好像一文钱都没有呢。”
她不会需要那些东西吧。不管她知不知道偷回来的是什么,这样的人绝不可以留着。等马车离了阳鹤何季水轻撩嘴角牵起点笑,眼神却冷下来,“这些都是小事。你明天什么时候去接她?”
“我?我还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出来呢。”红笑兮把外袍交还他,“回去还得走段路,这会儿暖和了,一会儿就受不了了。”
捕捉到何季水眼中的那抹森冷,红笑兮使劲搓搓手,又笑,“水叔已知道要找她的人是无空门的,还会不晓得她在什么地方养伤吗?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也用不着费什么心思。您明天让人直接接她走就是了——夜深了,我得走了。”
他匆匆离去,小小地身影很快便混入了高墙林木地阴影中。等离何府远了,嘴角勾起点不屑,悄悄按了按玉攒珠腰带。不料这一按,却惊得他差点跳起来。
二更的更鼓突然响起来,他定定神,顺着腰带又摸了一回,越摸脸色越难看——右侧地一段分明已被利器从底端割开来,暗袋里藏着的东西一件都没了!
红笑兮低头想了一会儿。拉开衣襟看了看怀里,终于忍不住恶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可恶!该死地臭女人!”
但此时去找她,时间已不够。他只得重重一跺脚,飞快地往将军府的方向跑去。
城东废宅里,正望着自己的双手发愣的笑歌忽然打了个喷嚏。她忙把薄被裹得更紧些,睨眼盯着散落在床上的几个小物件皱眉。
黑曜石貔貅小挂件。是她送给红笑兮的六岁生辰礼物。那三个指头般大小的细瓷瓶子,不用想她也知道那里头定是装了那小不点地必备“良药”。而那面包金边彩绘金乌东升图的青铜牌子是隐庄地通行令牌。她也不陌生。
可,那个银边鎏金的圆片片她还是头一回见。双凤朝阳的图案很是平常,中间镶了颗劣等虎眼石,怎么看都不是值钱的物事。上头没刻字,看起来也不像是令牌之类的东西。不过,那小鬼会藏在腰带暗袋里的东西,必定是他的宝贝这双手真是可怕!直到红笑兮走了之后。她才发现被子下多出来这么些个玩意儿……想必两手地食指与中指间的那层薄茧就是长年夹刀片磨出来的吧。
笑歌揉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抓起那个朱色小锦囊,把里面的东西尽数抖出来。又拿个手指拨着那一小堆财宝,搓着下巴慢吞吞地数着。
一、二、三……银子有十三两四钱,加上一条银链子、三片金叶子和二十五个铜板,可以……哦哦,还有六颗大东珠!切!那臭小子明明有钱得很,居然还敢骗她说没钱!
笑歌暗暗嘀咕着。铜板装到小破布包里,把瓶子揣进怀中随时备用。又解下腰带,拆开一端的线头,将其余东西统统塞入夹层。忽然脑内灵光一闪,她翻出圆片子和银链子埋头捣鼓一阵,不多时脖子上便多了条古怪的项链。
她捏着那圆片看了看。又塞回衣服里。手指在乱蓬蓬的头发里搜索一阵,揪出根小辫子。拆散来,手心便多了条细而黑地链锯。
小阁生前也许算不上什么武林高手,可瞧瞧她的这些装备,再搭上那双灵巧到让人惊骇的手……以前她定是个很不错的偷儿!
这样一想,笑歌倒觉得老天实在公平。曾经她也算是有貌有财,前途光明,却偏得终日蹲在那个金笼子里。如今她虽变得财貌全无,但以后的日子,她都可以自由自在。也可以呵。既然公主府里已经有了一个公主,大家也活得开心愉快。她又何必再去趟那趟浑水?或许她在这外头,反而更有机会帮到他们吧。还有……有她的头脑和这双手,要做个富婆,也不会是件很困难地事呢!
笑歌忍不住得意地一笑。轻翻右手,飞快地在兔毛裘上划了几下,那华贵的衣物眨眼间就变成了一堆碎布。她收了指间那抹寒光,抓起几块将脚包裹好,凝神听了一会儿屋外的动静,轻手轻脚地下地来。
早晨刚下过场雪,今夜风又大。如果她的演技和听力没问题,原本守在外面的那些人在红笑兮离开时也已经撤光了。说什么外头危险……切!她好容易才回到这世间,就是被人追杀也比在这儿被人日夜看管的好!
笑歌把头发揉得更乱,又将剩下的碎布从后脖领全塞进去,背上顿时隆起个鼓鼓的大包。她爬进床底,轻轻挪开一块烂木板
那里的墙本就满是裂缝,加之她用水泼过几回,这几日紧挖慢掏也算弄出个洞来。这附近没什么富户,而洞外的小巷大约是专门用来堆垃圾地。她观察了几天也不见垃圾变少,今夜应该也不会有人过来收拾地。
瓜果菜叶腐朽的臭气混着寒气钻进来,她轻轻皱了皱眉,费力地推开那挡在洞前地篮筐钻了出去。顺手抹了些灰在脸上,又把东西照原样摆好,正了正背后的“驼峰”。这才顺着高墙的阴影,慢吞吞地朝前方走去。
破笼卷 第十二章 玉满堂
阳鹤的天气怪得很。夏秋持续高温,甫入冬却说冷就冷,雨雪不断,一直要到春末才算完。就像这地方从来只有夏天和冬天两个季节一般。
这不,连日的大雪已停住,可久违的太阳不但没有给这城市带来任何的温暖,开始融化的积雪反而让寒意愈发浓重。
雪化成了水,水结成了冰。薄薄的一层,覆在屋顶上,也覆在街道上。在阳光的映照下,屋顶是亮晶晶刺眼,街上是滑溜溜难行。
这样的日子,除了那些个有事在身不得不出门的人之外,谁都情肯窝在家里守着火盆过一天。
是以佳玉酒楼门口迎客的小二瞧见红笑兮从轿子上下来的时候,不由得愣了一愣。火红的狐皮大裘裹得那小人儿像个圆滚滚的皮球,脖领、帽子乃至袖筒都装备齐全,但他小小的脸蛋仍被冻得血色全无。
轿子是停在隔壁古董店门口的,红笑兮也没有进佳玉酒楼的意思。小二硬生生把溜到嘴边的招呼咽回去,瞅着他往古董店里去了,不动声色地蹭过柜台边跟卢傲报告。
卢傲那圆脸庞上挂着的笑依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