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时辙(女尊男强)-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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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簪。
半夜时分,送走了上官晔之后,文炫以一边感到体力不支,一边却又怎么都无法进入梦乡。百无聊赖之际,他离开了床铺,赤着身子在房间里溜达。
他走在铜镜面前,欣赏着自己美好的身子,以消磨失眠的时间。淡淡的月光照在他身上,他突然有一种感觉,说不定某一天自己就会随着微风飘上云端。
一阵幽幽的花香钻进了文炫以的鼻子里,他侧过头,看到窗台上的银质花瓶里插着一支悄然绽放了的白色月季。
这朵月季花莫名地吸引了文炫以的注意力,他久久地注视着花朵。慢慢回想起,在他小时候,文家宅子内也种了一大片白色的月季花。
文家到文炫以母亲这一代,已经算是落寞了。曾经华美的宅子现如今处于一种断壁残垣的状态。由于家境不算富裕且母亲个性懒散,这些房子从不上漆,潮气和灰尘使得木头渐渐腐朽了,再也无法恢复当年的光鲜亮丽。
冬天一到,房间里充满了朽木的霉味。文炫以最喜欢夜间从破窗向外眺望,偶尔能偷窥到衣着不整的小侍从母亲的房间里哭着跑出来,半弦月的微光照在他的脸上,让幼年时期的文炫以觉得既恐怖又饶有趣味。
也许就是从那时开始,文炫以对男欢女爱产生了一种隐蔽的兴趣。
十三岁时,他成功地引诱了自家的一位表姐。就在他们刚摸索着进行了人生的第一次美妙经历之后,他的母亲踹开房门,冲到床边,狠狠地扇了他几个嘴巴。文炫以一直记得,他的嘴里充斥着血的腥味,那味道非但没有让他觉得惶恐,反而激起更强烈的某种快感。
文炫以的母亲去世之后,因她膝下无嫡女,文家便落入了文炫以手中。正如传闻中说得那样,他变卖了家产,坐着一顶小轿住进了慕名楼,成了这太宁城第一名妓。
文炫以具有把女子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杰出才能,他永远知道在恰到好处的时刻说出恰到好处的情话。他性欲旺盛,精力过人,勇于尝试各种新奇的方式。然而,潜藏在这张千娇百媚的面孔的后面,是一颗冷漠的心。那些贵女们为了他争风吃醋,被他的手段搅得晕头转向,打得头破血流,他却对此嗤之以鼻。
当黎明的第一缕曙光照在太宁城的时候,文炫以重重地拉上了窗帘,重新回到了床上。比起即将到来的光明,他更喜欢那种朦朦胧胧、神秘莫测的半明半暗。
正在他准备重返梦乡的时刻,房间的门被推开了。五奴走到他面前,冲他使了个眼色。他坐起身,懒洋洋地披上了一件袍子。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站在五奴身后,文炫以通过眼角的余光捕捉到那女子眼中稍纵即逝的不屑。
文炫以冲五奴挥了挥手,五奴便识相地退了出去。
那女子站在窗台边上,侧着头,一动不动地打量着文炫以。
“按照约定,该我做的我都做了。”文炫以柔柔地说道。
“不该你做的你也都做了。”那个蒙面女子冷笑了一声说:“关于别静知一事,不是说好了让那个叫青希的小倌当替罪羊吗?你倒好,竟然自己把这事给揽了下来,若不是我家主子留了一手,恐怕你现在早就人头落地了。”
“你家主子自然是手眼通天,法力无边。”文炫以挑了挑眉毛:“那何时履行对炫以的承诺呢?炫以可是翘首期盼中。”
“到时候,好处自然是少不了你的。”那女子的语气中流露出一丝鄙夷:“先说说今晚上和上官晔独处,可听到什么风声吗?”
“还能有什么风声,不过是老调重弹,只不过这次加上了遗诏这件事。”文炫以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听她话里的意思,似乎是对于弄死摄政王一事十拿九稳。炫以好奇的是,那些小册子里写的都是真实的吗?”
“你偷看了?”那女子眼神中闪过一丝犀利:“看过也无妨,你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卒子而已。”
“虽然是卒子,但也是极为重要的一粒棋子吧。”文炫以又笑了笑:“让炫以通过嫖客来散布这些小册子。又让炫以在上官晔枕边吹风,煽动她说牺牲掉轩辕荣以及黎升芙,便可借机使上官辛坐上正夫之位……这每一档子事,炫以可都完成得漂亮。所以,我要追加赏赐。”
“你还想要什么?”那女子瞥了他一眼说道。
文炫以走到那女子身边伏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那女子大惊,推开了炫以,一脸不可置信地瞅着他。
“如何?”文炫以似笑非笑地问道。
“放肆。”那女子说着抬手扇了文炫以一个嘴巴,文炫以防备不及,一下子咬到了嘴唇,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上的血,妩媚地笑着。
那女子瞪了他一眼,转身便离开了。
文炫以撩开窗帘,太阳慢慢从地平线探出了脑袋,那轮浅月渐渐消失在云朵里。他叹了口气,又拉上了窗帘:“白晃晃的光真让人觉得恶心。”
“主子……”广贞拍着轩辕宜芷的后背,心疼地看着他蹲在地上哇哇地吐着污物。广单冷眼站在一旁默默地瞅着这一幕。
轩辕宜芷刚刚从御清池沐浴归来,说是沐浴,倒不如说是目睹了一场恶心的画面。
他名义上的妻主,石攒国的太女王可凡当时正在御清池与七八个小侍鬼混。他们全都赤身裸体围绕在太女周围,有一个小侍躺在中间,全身都被涂上了蜂蜜,太女命令他们把那个小侍身上的蜂蜜舔干净。轩辕宜芷一走进御清池,见到这一幕便差点昏过去。
太女一见到轩辕宜芷,不似往常那样冷漠,而是热情地招呼他过去。轩辕宜芷抖抖索索地走到太女身边,一股浓烈的酒味窜进了他的鼻子里,他强忍着想要冲出去的欲望讨好起太女。
太女被轩辕宜芷那几句拍马屁的话弄得是心花怒放,她挥一挥手招呼那些小侍们当众表演起同性春宫。轩辕宜芷越看越恶心,可为了达到目的他不得不憋出几句赞美之词。
他冲广贞使了个眼色,然后便假意失足摔进了浴池里。因他身上还穿着厚重的礼服,不一会工夫便沉到了水池底下。广贞见状大吼了一声,那些小侍才七手八脚地朝轩辕宜芷游去。
待轩辕宜芷被救上来,广贞也已经换好了檀香。她挤到轩辕宜芷身边,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太女因轩辕宜芷落水扫了兴致,便吩咐广贞带着轩辕宜芷下去压惊。
正在广贞扶着神志恍惚的轩辕宜芷走出御清池的时候,她听到太女吩咐小侍点上几支檀香祛祛晦气。
一出御清池,广贞搀着轩辕宜芷快步走回了寝宫。刚一进门,轩辕宜芷便蹲在地上大口地呕吐着,他咳出来的污物里面掺杂着几缕血丝。
“事可成了?”轩辕宜芷抬起头,眼泪汪汪地望着广贞。
“主子放心吧,香我已经换好了。”广贞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既然如此,我这就回去复命。”广单轻声说道。
轩辕宜芷一听广单要走,急忙晃着身子拽住了广单的袖口:“替我告诉……小陌,她若还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下来,我就是拼了命……也一定会做到的。她……她只要能偶尔想起我便罢了。”他说完便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广单嗯了一声便离开了寝宫,迎着晨光踏上返回太宁的路。
他是打着紫陌的旗号来见轩辕宜芷的。
按照他和姐姐广贞商量的那样,他告诉轩辕宜芷,紫陌甚为想念他,并希望他能助向本寄一臂之力,待事成之后,愿意照顾他一生。为了使得这个谎言更可信,广单还偷了一只紫陌亲手制作的风筝送给了宜芷。轩辕宜芷一看到风筝,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无论广单提出什么要求他都照办不误。
利用宜芷喜欢紫陌的心理去欺骗他,这让广单觉得很难受。但姐姐告诉他,若想复仇,这点欺骗算不了什么。再说,石攒国太女本不是什么好东西,轩辕宜芷若是这一辈子跟了她,岂不太可怜了。
广单犹豫地问广贞,若是事成之后宜芷想嫁给紫陌,又该如何是好。没想到却被广贞数落了一顿,她骂广单不开窍。若是宜芷进了紫府,对他是大大有利的。宜芷是什么身份,是未来女帝的同胞弟弟,有这样的人站在他身边,还怕会斗不过商呈霄吗?广单见广贞分析得头头是道,一时竟然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他偷偷观察了轩辕宜芷几次,觉得他生性软弱,不像是那种爱争风吃醋的人,也许未来能和平共处也说不定。
这倒也不怪广单,紫陌身边围绕着太多优秀的男子。论相貌、论家世、论智慧,广单自觉样样不如别人,若说以前,也许武功好这项还算是优点,但自从武艺高强的那如的出现,让广单彻底陷入了自暴自弃当中。
特别是在紫陌离开太宁城之前,她对自己的态度虽说不上冷淡,但也绝对不似以前那种热情。这让广单很担心,也许紫陌对自己的那股子的新鲜劲过去了,也许,她以后都不再需要自己了。可自己被复仇一事弄得焦头烂额,没有时间陪在紫陌身边,以至于很多事情都朝着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着。
广单骑在马上,一轮红彤彤的太阳缓缓升起,那明亮得刺眼的光芒晃得广单睁不开眼睛,以至于他没有看到埋伏在灌木丛中的十一二个蒙面男子。
第二章 遥思九城陌,扰扰趋名利(下)
“山似莲花艳,流如明月光。” 卯时三刻,当紫陌看到勒子容站在城门口,挥手冲自己示意的时候,紫陌的嘴里突然蹦出了这两句诗。她跳下马车,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奔到了勒子容面前。
“陌陌,欢迎回家。”勒子容冲紫陌浅浅一笑,朝霞的柔光染红了他的面颊,远远望着像是一位不染尘世的仙子。他这一笑,一扫紫陌连日来阴霾的内心。
“子容。”紫陌一时百感交集,她的声音细弱耳语,她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动着:“你怎么会在这?”
“自然是恭候紫司元你啊。”勒子容扫了一眼跟在紫陌身后的左丘岱,柔声回答道。
紫陌有些窘迫地嗯了几声,勒子容见紫陌一脸倦容,有些心疼地走到紫陌身边,伸手捋了捋她额间的碎发:“瞧你这灰头土脑的样子,也不怕被人看到笑话了去。”勒子容说着从衣袖里取出了一帕方巾,温柔地帮紫陌擦着脸蛋。
“子容。”紫陌带着几分不满地唤道。
勒子容微微一用力,便把紫陌拥进了怀里。紫陌刚要挣扎,不经意看到左丘岱冰冷的目光,顿时全身失去了力气,任由勒子容紧抱着自己。
在这特殊的时候,勒子容的拥抱,胜过平日里的千言万语。
聪颖如子容,他早在紫陌朝自己奔来的那一刻,便敏锐地观察到紫陌泛红的眼睛和脸上的泪痕,而那个一直如牛皮糖般缠在紫陌身边的左丘岱竟然对紫陌冷眼相看,恐怕德钦之行发生了一些事情。不过,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影响不到勒子容。他一步一步,稳扎稳打地靠近着心爱的女子。
这个温暖的拥抱是紫陌眼下最需要的东西,她一路上假装坚强,只盼着早点回到太宁。
本来,轩辕依鸿曾许诺会来接自己,但紫陌寻遍了城门口,也没找到轩辕依鸿的马车。这些人,无论是小枫、轩辕依鸿……商呈霄、广单、左丘岱,甚至包括燕苏音,他们每个人似乎都喜欢自己,但又都毫不犹豫地伤害自己。
抛弃自己的小枫,一边说着情话一边又忽略自己的轩辕依鸿,甜言蜜语之后对自己冷若冰霜的左丘岱,从不肯用真心示人的商呈霄,对自己有所隐瞒的广单,□了自己的燕苏音……也许他们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