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时辙(女尊男强)-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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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屡次被轩辕彦责骂殴打,也不改对轩辕彦的痴心一片。反观上官家的孩子上官辛,虽然温文尔雅,玉面淡拂,但总让人觉得少了一丝气势。轩辕柳卓要是利用彦去接近紫陌,倒也不失为一招妙棋,但只恐怕人心易变,当你想要去珍惜的时候,却早已物是人非了。
轩辕依鸿庆幸自己手中还握着定国大将军那霜这颗棋子,若说紫陌只是一个有可能变成马或者炮的小兵,那霜则是一枚货真价实的车,只要有那霜在,轩辕依鸿永远都是不可小视的摄政王。
轩辕依鸿酷爱权力,可以操控人生死的感觉让他欲罢不能,那种虚无缥缈却又令人无比满足的感觉,蒙蔽了轩辕依鸿的双眼。
第十八章 清阴陌,狂踪迹(上)
自紫陌上书房论政已过去几日了。
那日下了早课,回到府里,紫陌才恍然明白自己竟对当朝皇帝说什么“不拘一格降人才,知人善任、维才是举” ,“不应该以身份地位作为衡量标准,应该注重对人才能的选择” ,“男子也可参加科举……”这些回想起来大逆不道的话,这皇帝如何治理国家,如何选拔人才,男子能否取得社会地位,关自己什么事呢。紫陌惊得一身冷汗,幸好,小皇帝似乎没想治自己的罪,但自己算是给小皇帝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了,恐怕以后会惹来麻烦。怪只怪自己有时候总是忘记身处于女尊封建社会,君上大权,女贵男贱,即使是中国古代明德的君主也只能做到从同性之中唯才是举,又怎能接受男女平等这种现代思想呢。
紫陌越想越后怕,唯恐小皇帝一个不高兴,寻个理由砍了自己的头。一番心理斗争之后,紫陌乖乖地跑去把自己在上书房里的表现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紫菲涵。
紫菲涵听罢,没做回应,紫陌敏锐地观察到紫菲涵微微蹙起眉,嘴角抿了一下,紫陌便知,自己又惹出了祸端,正垂头丧气地等着紫菲涵责骂。紫菲涵却挥了挥手,示意紫陌先行告退,紫陌虽不解,但仍恭敬地行礼告退了。
紫陌离开的时候心里忐忑不安,而紫菲涵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左右为难。本想警告紫陌不要再说这些可能会被人利用的言论,可转念一想,紫陌的话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不过有没有道理,要看上位者的喜好。依紫菲涵对轩辕柳卓的了解,紫陌的确是给自己惹了麻烦,这麻烦倒不是紫陌言论里的不合礼制,而是紫陌引起了轩辕柳卓的注意。只恐怕,紫陌再想回到天真烂漫的日子去是不大可能的了。自己保护了紫陌十几年,就是不希望她卷入这世俗的纷纷扰扰里,现在看来,终还是躲不过。
这几日,紫陌见风平浪静,大家似乎忘记了自己那日说过的话,心里算是踏实下来了。
天刚蒙蒙亮,紫陌就已穿戴整齐坐在了马车上,每日上早课,偶尔还要参加一些品诗作画的风雅活动,时间倒也安排的紧凑。
紫陌正在车中假寐,感到车身突然一震,车子便停了下来。紫陌掀起帘子,正要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广单的声音便在车外响起:“司护卫,何事?”
“请紫小主下车。”紫陌听到一个低沉地男子声音,随即马车的门便被打开了。紫陌一抬眼,看到广单的手扶在门框上正一脸冷漠地看着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子,那男子看似轻轻拂了一下广单的手背,广单便收回了之前扶在门框上的手,但身体却横在了紫陌和那个男子中间。
紫陌看在眼里,按捺心中不悦说道:“广单,你且退下。”紫陌瞥了一眼那个男子,看他穿着褐色短褂,腰间系着黑色织锦腰带,着白皮中靴,联想起刚才广单称他为护卫,紫陌便猜出个大概。轻轻一跃,紫陌跳出了马车,抬头便迎上广单那种不认同的目光,紫陌冲广单笑笑:“劳烦司护卫带路。”
司漪没想到紫陌连问都不问就准备跟自己走,神色一顿,马上又恢复常态:“请紫小主上轿。”
紫陌顺着他的目光,看到早有一顶硬木雕花纹飞龙的帷轿候在一旁。紫陌心知,躲是躲不过的,便大大方方坐进了马车。
广单和咏氏姐妹交换了一个眼神,便也都退到了一边。
紫陌坐在轿中,虽猜出来找自己的是何人,却总也想不明白她是何意。此刻,她不正在上早朝吗?难道……紫陌嘴角抽了抽。
当轿子在距乾清宫一百米处停下来的时候,紫陌只得感慨自己时运不济,看来,小皇帝是没打算轻易放过她了,紫陌下了轿子,认真整理了一下衣装,挺直了后背跟在侍从的后面向乾清宫走去。
话说此时的乾清宫内,也是热闹非凡。
左右丞相分别站在大殿两侧,怒目相向,恨不得把对方生吞活剥了。
说起来,这左丞相上官廖和右丞相红疏影也真是一对冤家。早在前朝幼渊帝在位时期,她们二人便结下了梁子。
红氏在太宁基业颇深,又一向低调自制,颇得幼渊帝的欣赏。这红疏影是红家第六代的嫡长女,红氏的当家人。红疏影继承了红氏一贯儒雅有礼的作风,结交了一批有才之士。
反观上官家,祖上只出过一位太守,便再无人为官。,到了上官廖这一代,更显落魄,只能靠紧衣缩食才勉强从书院毕业,为了进太宁参加科考,上官廖只得把家中的老宅也变卖了出去,凑得了盘缠才得以动身。
到了太宁,上官廖便写了拜帖投进红家。正值红疏影刚刚被封为吏部侍郎,虽不是太大的官职,但也有不少官员前来祝贺,拜帖繁多,红疏影一时并没注意到上官廖。
这上官廖,也真是个倒霉人,一到太宁便生了风寒,身上又无多余的银子,只得让贴身侍女把自己作的诗拿去东疏斜街卖。也是上官廖命不该绝,自家小侍女在东疏斜街卖字之际竟偶遇故人,此人正是当时已贵为枢密使的勒定常。勒定常早年曾于沙埕城为官,和上官廖的母亲私交甚好,后被皇帝诏回太宁为官便和上官家断了联系。今日巧遇故人之女,又得知上官廖染疾,心里一软便命人把上官廖接入了自己的府邸。
也该上官廖时来运转,在勒府养病待考期间,竟与勒定常的二子靳淑恬暗生情愫。勒定常知晓后也并无反对之意,只待大考之后便成全了这段姻缘。靳淑恬纯真善良,上官廖青年才俊,二人站在一起,不能说是天作之合,但也算是赏心悦目了。
大考之后,上官廖中二甲进士第一名,恩赏进士出身,如翰林院,加庶吉士。
殿试后皇帝宣布登科进士的名次,并赐宴于双录苑庆贺。本来,上官廖几乎忘记了曾向红府递过拜帖一事。没想到有人竟然在宴会之上打趣她曾经沿街卖字,有失文人风度。这一提不要紧,上官廖便想起那日自己写了拜帖,在红府门口站了两个时辰,才有侍从缓缓打开门,不耐烦地接过她的拜帖便又“砰”的一声关了大门。若不是自己衣着单薄,加上那天气寒冷,自己也不至于一回到旅店便生了风寒,更不会因无银子医治让侍女上街卖字。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还会被人当笑话说出来,上官廖心里越想越气,一腔怒火便都算在了红疏影的头上。
红疏影并不记得上官廖曾到自己府上投过贴,看众人嘲笑她,只当她家境贫寒,心生怜悯,便出口替她说了几句话。这不说还不要紧,红疏影一番好意听在上官廖的耳朵里,却变成了满口的惺惺作态。
红疏影招呼上官廖坐在自己身边,却被上官廖一脸冷淡的拒绝了。红疏影面露尴尬之色,心里只道这个上官廖不懂人情世故。
席间有些新晋的进士对红疏影溜须拍马,红疏影碍于礼貌也都一一回应着。上官廖看在眼里,心里更生对她的反感,起身朗声说道:“貂不足,狗尾续。小人多幸,君子耻之。”便行礼离席了,那时的上官廖还算有几分清高傲气。
听完上官廖说的这几句话,一向彬彬有礼的红疏影也露出了不悦,自己一番好心,不领情也就算了,还被人出言讥讽,红疏影暗暗记下了上官廖的话。
第十八章 清阴陌,狂踪迹(下)
一年后,上官廖成婚,红疏影也受到邀请携着自己的正夫那氏一同前往。说起红疏影的正夫那氏,出身于小康之家,偶然机会遇到尚未成亲的红疏影,红疏影喜欢那氏的善良与贤惠,不似大家出身的男子那般骄纵任性,力排众议把那氏娶了回家,以正夫之位礼遇。婚后红疏影也未再纳任何妾室,算得上这女尊国里一等一的痴情种子,若干年后那家也出了英武善战的定国将军那霜。当然,这都是后话。
婚宴上,靳淑恬随口问了问那氏的娘家,得知只是小户出身时,面露惊异之色。这在红疏影看来确是大大的冒犯,她以为是上官廖授意靳淑恬故意当众羞辱自己的主夫,勉强按捺中内心的不悦,但心中对上官廖却更生恼意。
这场婚宴,红疏影食不知味,对上官廖的厌恶之情也是有增无减。
随着同期进入翰林院的众人都被封了官,只有上官廖还留在翰林院里继续做庶常吉士。众人私下里猜测,她一定是得罪了吏部侍郎红疏影。
连上官廖的老丈母娘枢密使勒定常几次三番去暗示红疏影是否可以给上官廖一个职位的时候都被红疏影挡了回去。
也难怪,这朝中有一半的人都和红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上官廖的罪过红疏影,没人敢把她这尊瘟神请回家。
同年,那氏为红家生下了一子,这就是之后被誉为太宁第一美男子的红岱谦,靳淑恬也为上官廖生下了一对双生子——长女上官晔和长子上官冉。
十三年之后,于尔番城为官的上官廖又得一子,取名如玉。
后来,先朝被推翻,轩辕瑞登基,红疏影因协助轩辕瑞夺取政权,深得轩辕瑞的欢心,官拜右丞相。与此同时,对尔番城治理有方的上官廖也被诏回了太宁,被封为御史大夫。
再后来,红疏影之子红岱谦被立为皇夫,为先帝轩辕瑞诞下太女轩辕柳卓和长子轩辕彦,就在轩辕彦刚刚出生,红岱谦正在做月子之际,轩辕瑞巧遇上官廖年仅十四岁的二儿子上官如玉,一见倾心,十日之后即封为东贵君,上官廖母凭子贵,被封为左丞相,地位仅仅略低于右丞相红疏影。
上官廖和红疏影本已经不理不睬多年,没想到现在她们的儿子却要共事一女,这对于她们二人来说,绝对是难以忍受的事情。
随着上官如玉备受隆宠,红岱谦疑似被打入冷宫,这朝中的势力开始慢慢发生了变化,尤其是在上官如玉诞下皇二女轩辕翎之后,一些见风使舵的小人早已投奔到上官廖那里去了。
自此,这朝中变成了上官家和红家争权夺势的角斗场。
这左右丞相意见相左,怒目相向的场景便屡屡在大殿上演。
刚刚决定了军饷的分配,红疏影的主张是增加军饷,随时提防临近的国家来袭,而上官廖的主张则是减少军饷,认为现在乃太平盛世,邻国已有十二年未敢进犯边境了,与其把银子花在军饷上倒不如花在百姓身上。
二人争执得面红耳赤,若不是轩辕依鸿适时地站在了红疏影这边,这场争论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上官廖眼见红疏影一脸愉悦,只能心中腹诽道:要不是轩辕依鸿和你的外甥女那霜有暧昧之情,那个狡诈的轩辕依鸿才不会如此痛快地支持增加军饷呢。
再说那小皇帝轩辕柳卓坐在皇位上,一边津津有味地看她们吵架,一边适时的插话安抚某一方,倒也玩得不亦乐乎。
直到司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