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宠爱在一身-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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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律一笑,又深深看进她眼底,“昨晚我有没有吓到你?”
云静好摇头笑了笑,只饶有兴致地吃着那碟色泽艳丽的栗子糕,却听他又道,“除了阿鲁尔,便只有你见过我病的样子,是不是很没用?”
云静好望向他,那眼神,似乎有种奇异的力量将他蛊惑,“什么叫没用?我一出生,所有大夫都说我是短命的,我也自来是如此,从会吃饭时便吃药,到今日未断,请了多少名医修方配药,皆不见效,我师父倒是个有本事的,但也只能保我活个五六十岁,只是不能动气动怒,偏偏我又是个容易动气的,常常害得自己痛苦不已,但就这样,我也没觉得自己没用,命是自己的,要么别活了,要么就继续努力活下去,如此而已。”
要么别活了,要么就继续努力活下去,的确,人生也只有这两条路可选,有用或是没用,健康或是不健康,都只有这两条路。
忽律轻笑出声。
云静好不再说话,只专注品尝着美食,大约是怀孕的缘故,她胃口是越来越好了。
用完了早饭,忽律命阿鲁尔取来了一只木匣,轻轻打开,里面竟是一顶珠冠,凤高昂,光华璀璨,当中一颗鸽血红的宝石,似一滴鲜血凝在脂玉上,灼然生辉,照亮了所有。
忽律笑吟吟地问她,“这是贺兰王后的凤冠,你可喜欢?”
云静好钩了钩唇角,“可汗是不是太心急了,我还没输,不是吗?”
忽律笑起来如醇酒一般,殷切地望着她,“我也没别的意思,不过是让你瞧瞧我的诚意,在这里,你只是君少秦的妾室,但在贺兰,你却是我唯一的王后,是大漠最尊贵的女人。”
云静好的笑容一点点加深,忽律以为她是心动了,她却眸子一转,突然换了话题,道,“在屋子里闷了两天,你陪我出去走走可好?”
忽律脸上有了疑色,但到底还是答应了,在他将云静好带进别院的那一晚,他无意间触及云静好的手腕脉搏,那时,他便知道,云静好的血管里被人埋下了致命的韧线,现如今不过是一个废人,他料定了云静好逃不走,便是答应她的要求也无妨。
不过,为了谨慎起见,他还是让她在脸上蒙了面纱,也不敢带她走远,只在别院附近走了走,但这也足够了,足够让云静好摸清了方向,知道从哪条路可以回到皇宫。
入夜,外头值守的侍女在角落里睡迷了过去,她便无声息地出了门,避过了巡夜的护卫,直接出了别院。
她如今恢复了内力,轻功十分了得,若是有人在,只觉得眼前一花,连道黑影也不见。
很快,皇城的轮廓就有些清晰了,她轻车熟路地便到了乾元殿,见小顺子正端了炖盅从殿里出来,吩咐守在殿外的小太监道,“皇上心情不好,你退了吧,别再扰了皇上。”
那小太监望着他手里的炖盅,闻到了鸡汤的香味儿,便同他开起了玩笑,“师父,这样鲜美的鸡汤,皇上不吃,倒是又便宜你了,几时也让我尝一口?”
小顺子看着他,微微冷笑,“这是长公主殿下吩咐人送来的,你若不怕死,可以拿回去全吃了!”
那小太监也是极聪明的,将这话微微咀嚼,有如醍醐灌顶,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一副惊骇欲死的模样,再不敢多嘴,忙不迭退了。
待他们走了,云静好才推开了那扇熟悉而久违的殿门,里面弥散着她再熟悉不过的龙涎香气,到了屏风前,她却有刹那迟疑,骤然驻足,竟没有勇气迈过去,只傻傻地站在那儿,心里万千念头纷涌起伏………………………他视她为至亲至爱之人,以一片真心相与,她却没有给他全部的信任,辜负了他,如今,她知错了,但他会不会还在恼她,会不会原谅她的愚蠢?
不知何时她已泪流满面,在屏风前百般踌躇,就是没有信心迈过去。
这时,屏风后却传来了君少秦淡淡温柔的声音,“静好,是你吗?”
她一惊,只觉心都要跳出来了,脸上顿时火烧一般烫。
65《三千宠爱在一身》
这时;屏风后却传来了君少秦淡淡温柔的声音,“静好,是你吗?”
她一惊;只觉心都要跳出来了,脸上顿时火烧一般烫;终于低着头,转过了屏风;手心里渗出汗来;却不敢抬头。
良久,却不闻动静。
她怔怔抬眼;只见那龙榻之上;明黄烟罗低垂;榻前案上;一片狼藉,酒壶半倾,杯盏落地,酒浆四溢。
君少秦醉卧榻上,玄衣微敞,气息均缓,似睡得很沉,眉心如往常一般微蹙,原来,他方才是在梦里唤她。
她屏住呼吸,一瞬不瞬地看他,这样睡着,不知他会不会冷?她伸手想替他将衣裳拢好,不觉间,却俯身吻住了他的唇,双臂伸入他的身下,激烈地吻他,舌尖上似有一团火在他唇齿间肆意燃烧,迷恋般的辗转流连着,刻意将他惊醒。
君少秦霍然睁眼,犹带醉意,迷蒙地看着她,还以为是哪个奉茶的宫女,便揉住额角,忽地拂袖将她甩开,“大胆!谁让你进来的?”
云静好跌在地上,哀哀抬头看他,“你真的不愿看见我么?”
这声音?
“静好!”
君少秦一个激灵,瞬间醒了过来,仿佛被什么烫着了,猛地跳起身来,一把将她揽入怀中,铁臂箍得死死的,直要勒断她的气息,狠戾而温柔的吻直逼而下,直到她气息不稳,他才不舍地放开,却更紧地箍着她,吻着她柔嫩的脸颊,仿佛无法承受这份激动,心蓦然紧缩,几乎漏跳了一记,“傻丫头,你去了哪儿?”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云静好说着说着,泪水倾落,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着。
君少秦抹去她脸上的泪水,轻轻抚过她的鬓,目光温柔,灼热得似要将人融化,“别哭,我会心疼的……”
云静好抬眸凝视他,不觉语声颤,“可是,我那样错怪你,你不怨我吗?”
君少秦蹙起眉心,将下巴抵在她耳鬓,脸埋在她浓密的丝里,还来不及说话,她便伸手揽上他的颈项,任凭泪水滑落,放任自己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地哭泣,踮起脚,在他唇畔印上一吻,“对不起,我不该不相信你,对不起……”
每说一句“对不起”,她的吻便落下一个,哭得也更厉害,君少秦尝到渗进口中的微咸湿意,心上似软软塌陷了下去,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了。
“傻丫头,谁会舍得怨你?我只要你平安无事,只要你回来,只要你在我的身边……”他眉梢眼底都是爱意,反客为主地掳住她的双唇,握着她的手,十指纠|缠相扣,缠|绵间,他目光向下,却突然一凛,蓦地捧起她的手腕,脸上笑容敛去,“那刺客竟对你用刑?”
云静好看了看腕上被铁环勒出的伤痕,忙抽回手,退了两步,淡淡地笑道,“只是小伤罢了,也没受什么罪……”
君少秦仿若没听见,一把将她拉了回来,目光如霜,语声蕴有怒意,“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静好眨了眨眼,清澈美丽的杏眸流波婉转,“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天夜里,我一醒来便中了刺客的迷香,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来时,便看见了忽律,我被他关在一座别院里,也许是小看了我,那别院的防守并不是很严,我便趁夜逃了出来……”
她不动声色地把黑锅全栽给了忽律,也算是救了沈青岩一命,到底同门一场,再怎样,她也不会让他沦为可耻的囚徒,身异处,令师门蒙羞。
叹了口气,她继续道,“忽律此人狡诈如狐,他早与长公主联袂合谋,欲在宫中行乱,兴起兵事,此时,他的贺兰骑兵就驻扎在城外,一旦皇上与长公主打起来,无论谁输谁赢,他都可趁着我朝内乱,带兵攻进帝都,坐收渔人之利。”
君少秦听了这话,却仍是冷静自若的姿态,眼眸之中疏狂尽显,“长公主不足为虑,她若轻举妄动,便是自掘坟墓,至于忽律,他意欲何为,我又怎会不知?我命裴勇大军在距帝京四十里外驻营,就是为了防御他的贺礼骑兵,有裴勇在城外镇着,他想带兵攻进帝都难于登天!”
“你虽早有准备,但比起这种单纯的防御,对付忽律,我却有更好的法子。”云静好淡淡一笑,“趁着他人在中原,贺兰都城兵力空虚,你何不派兵北进?一旦你拿下了贺兰都城,他便等同于丧家之犬,只能是任你宰割。”
君少秦却摇头,“贺兰都城号称铁卫城,城高墙坚,易守难攻,若派兵强攻,只怕一年半载也未必能拿下。”
“不能强攻,那便智取。”云静好取出那块印有虎符的丝绢,递到他手里,眼中一片淡定,“这是忽律从不离身的可汗虎符,它象征着可汗的无上威权,你命人照着这图样铸一枚一模一样的,我便有法子偷梁换柱,将真的虎符拿到手,有了这虎符,不费一兵一卒,就可将贺兰都城拿下。”
君少秦听了,先是一惊,接着便是暴跳如雷,“什么偷梁换柱?莫非你还要回到忽律那边?你如此孤身涉险,是想白白丢了性命不成?区区一个城池赢来又如何?可若是输了你,我到哪里再去找一个云静好?纵然输了这天下,我也不能输了你!”
纵然输了这天下,也不能输了你。
听到了这一句暴躁版的表白,云静好心里已是无尽甜蜜,脸红似晚霞,轻轻将他环住,抬眸时,刚好瞧见他的嘴唇在眼前,便吻了上去,双手从他的衣襟处探了进去,抚|摸着他的前胸,她的小手暖意融融,似有热流滚滚而过。
他的呼吸终于急促起来,猛地将她拥到了榻上,挑开了她的衣裳,肌肤相触宛如久旱甘霖,下一瞬,他的嘴唇却离开她的唇,清俊的脸颊因情|欲而绷得血红。
她睁大眼,迷蒙地问,“怎么了?”
他粗喘着放开她,眼中满是挣扎,“你有了身孕,我怕伤了你……”
她却伸手反抱住他的脊背,怎么也不肯松手,“少秦,我很想你,你轻一点儿,我没事的……”
这话一出,他哪里还能忍得住?只翻身覆住她,深深吻了下去,自是春|色无限,旖旎万千。
欢|爱之后,她背贴着他的胸膛,静静地依偎在他怀里,他抚着她腰侧美好的曲线,缓声道,“你听话,别再去冒险,你只记着,天大的事情,也不比你们母子的性命重要……”
云静好轻轻转过身子,声音极轻,却带着不可逆转的固执,“我想帮你,就算帮不了太多,但一点两点总是能帮的,再说,就凭忽律,他还取不了我的性命。”
君少秦瞄着近在咫尺的小脸,目光锁定在她的唇上,忍不住偷了个香,抚着她的头,口气却仍是强硬,“不行,你乖乖的,哪儿也不许去,只管安安乐乐地被我宠着就好。”
云静好闭着眼睛不说话,君少秦知道她在生气,但在这件事上,他却并不打算让步,只圈牢她的身子,拥紧了她。
许久,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第一次那么小心认真地望着他,“你以为我刚才说要帮你,都是冲动幼稚之言吗?忽律说,长公主利用我来威胁你,我留在你身边,只会拖累你,什么也帮不了你,我只想证明给他看,便是金屋娇娥,我也一样可以站出来为你披荆斩棘,与你共御风霜。”
君少秦看着她,没有言语,只是沉沉叹了一声。
这时,外头却传来了一两声呼叫,接着那呼叫之声渐渐变大,也不知出了什么事。
君少秦披衣而起,唤了几声小顺子,不多时,就听小顺子在殿外回道,“启禀皇上,没什么大事,只是一点儿蟊贼闯了进来,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