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兴亡,宠妃有责-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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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要回去的日子一天天临近,聂臻渐渐开始抗拒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回到京城,那些破碎的记忆便会如同潮水般涌来,时刻提醒着自己,他曾经是伤害自己最深的人?
此时短暂的宁静,短暂的温馨,就像易碎的泡沫,注定是要破灭的,一片颓败的土壤上面,如何再开得出爱情的艳丽花朵?
这段时日,和他不分昼夜的*叫唤,是不是因为自己太久没男人了?压抑了所有的*,强迫自己心如止水,现在一朝被他*,身体潜在的渴望一触即发,然后如雪崩般地*下去?
她的身子渐渐好转,天气好的时候,他会扶着她去看附近的山川盛景,晚上,紧紧相拥而眠,感受着彼此的呼吸,彼此的存在。
在他的汹涌而激烈的撞击下,她根本无力抗拒,他让她柔若无骨的身体一次又一次到达癫狂的峰顶,在她体内掀起一波又一波的热浪,灼烧了她所有的理智和冷漠,在情与爱的大海中找不到属于自己的方向,只能与他紧紧地契合,他就像一个舵手,掌控着她的身体和全部热情!
在这简陋的*上,在后山的草丛中,在林间的空地上,在潺潺溪水中,很多地方都有他们叫唤的痕迹,他健硕的身体里像蕴藏着不枯竭的力量,把他身体的热情源源不断地传递给她,让她在男欢女爱中体会到无与伦比的畅快和高峰!
每天晚上,他都不止一次地要她,狂野得像不知疲倦的野兽,疯狂地索取她的身体,肆意的放纵带来身体的蚀骨逍魂,但,也彻底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只有身体累到极致的时候,才能睡去!
他似乎害怕一醒来,她就不见了,哪怕是在最深沉的睡梦里,一双铁臂也是紧紧地抱着她,丝毫不肯放松,只要她一有动静,他就会醒过来,眼中充满疲惫的警觉!
他这样的男人也会有不安的时候?在聂臻眼中,他永远都是那个幕后掌控全局的人,永远淡定从容似笑非笑的男人,他也会有这样惶恐和脆弱的时刻?
意识越来越清醒,竟然开始有些疼痛,既然要回去,既然注定要做陌路人,就应该早早适应陌生人的生活,摒弃所有的悲欢,忘记这里的所有,这深山中说不清是欢喜还是痛苦的日子,再也不要忆起!
忽然想起自己的身份,北齐大祭司,终身侍候神灵,无情无爱,身心洁净,青灯古佛,香雾袅袅,站在神佛身边,悲悯世人,受万民名拥戴,拥有一呼百应的影响力,在所有人眼中,她都应该是个清冷如月的女子,和男欢女爱是不能扯上任何一点关系的。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要是那些爱戴她的子民知道她做了什么,她和这个男人之间早就有着世间最亲密的接触,愤怒的子民会把她放到圣火上面去炙烤,以示对她亵渎神灵的严厉惩罚!
乔桑姑姑那么信任她,连知道她有儿子都能装聋作哑,可是她现在又在做什么?
此时躺在他怀里,聂臻心中忽然有一种强烈的不安,忽然有些恼恨自己,以前的心素如莲,人淡如菊跑哪里去了?
如果说以前无忧的存在是个意外,那现在和他这样的亲密无间夜夜缠欢又算什么?聂臻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现在终于要离开了,聂臻下意识地和他保持距离,心底对他有了本能的抗拒,只得安慰自己,这段时间的放纵就当是做了一场梦,梦醒之后无影也无踪,主意一定,挣扎着从他温暖的怀里出来,用竭力疏离而冷漠的语气道:“我想休息一会!”
听到这个理智而清醒的声音,君玄影的心猛地一抽,再次看见她没有温度的眼神,和在水汝胶融的时候,她的迷离动情完全不一样,一股冷意弥漫在两人中间,一切似乎回到了从前!
他身子一凉,手指紧得发白,但依然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渺茫的念想空间,柔声道:“我想陪你!”
聂臻背过身去,淡淡道:“不用了,你出去!”
看着她冷漠的背影,有一种痛,瞬间在他四肢百骸弥漫,默然片刻,忽然转身离去,他一走,室内的温度骤然降了下来,只留下蔷薇一个人,不解地看了姐姐一眼,匆忙追了出去,“哥哥,哥哥!”
室内终于没有其他人,聂臻缓缓睁开眼睛,极力忽视小腹处的痛楚,深吸一口气,再等上几天,就回去了,这里发生的一切就会全如过眼云烟,灰飞烟灭。
如果现在不快刀斩乱麻,只怕以后还会纠缠不清,在这场男人与女人的游戏中,只有无心,才能取得最后的胜利,否则,到最后,受伤的还会是自己,不能再这样一错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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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君玄影并没有回房睡,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聂臻也懒得问,只有蔷薇时不时出现,提醒着自己,哥哥并没有离开,但她也不愿意和聂臻多说一句话,似乎还在赌气中!
如今,聂臻的身体已经好多了,走路也不需要人搀扶,蔷薇又来了,让聂臻奇怪的是,她整个人的精神看起来很不好,对聂臻勉强一笑,“姐姐!”
聂臻对她微微颔首,声音轻柔得像拂过漫山遍野花儿的春风,“你来了?”
看着姐姐艳若朝霞的美丽,蔷薇心生艳羡,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吸引哥哥的视线,“听哥哥说你们快要走了?”
聂臻深凉的目光划过她,看着她眼中的留念之意,“是啊,我已经好多了,打扰你们多时,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蔷薇眼圈一红,想了想,还是鼓起了勇气,“姐姐,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什么?”聂臻笑意不减,兀自看着眼前的万紫千红,曼妙妖娆!
“哥哥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对哥哥的态度却总是忽冷忽热,大多时候,我从来没见你对哥哥有好脸色!”
聂臻微怔,不知道为什么,和他保持距离之后,并不像自己想象得那样轻松,原来人生的记忆真的没有办法像白雪一样,太阳一旦出来,就融化得无影无踪,就算用流水来冲刷,也会在看不见的地方,留下深深痕迹。
看着天空的飞鸟,聂臻神色有微微的怅惘,恍惚道:“他对我并不像你所看到的那么好,而且,我也不喜欢,更不需要!”
☆、第二章 最多两月
蔷薇的脸上立即写满震惊,是不是人生来就有天渊之别?她做梦都想要的东西,竟然是姐姐根本不想要的?这到底是为什么?眼睛忽然一亮,紧紧追问道:“哥哥是不是以前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没等聂臻回答,她就自己否定了,迫不及待地摇摇头,“不可能的,哥哥对你那么好,又怎么会做对不起你的事?就算有,也一定是小事,姐姐你就不要再和哥哥闹脾气了,哥哥那样的男人,一定有很多女人喜欢他,过了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你要是真把哥哥气走了,以后可别后悔!”
聂臻长长的睫毛像蝶翼一样颤动,美不可言,不置可否道:“蔷薇,你还小,很多事情还不明白,好的东西不一定适合自己,也并非是你最想要的!”
蔷薇听得云里雾里,怎么也想不明白,想起哥哥眉间的愁云,忽然一怒,“姐姐你真的太过分了,就算哥哥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他也已经在很用心地弥补了,你为什么一定要对哥哥这样恶劣?”
聂臻的心抽搐起来,蔷薇的话,唤起了她心中埋藏已久的伤,割得自己的心生疼不止,他真对自己好吗?不管他有什么样的理由,他都不能够抢自己最心爱的东西去送给别的女人,聂臻只要一想起这件事,就一直不能释怀!
见姐姐始终不说话,蔷薇更是生气,口不择言,“就因为你漂亮?就因为男人都喜欢你这样的女人?但说心里话,我觉得你虽然漂亮,可脾气实在太坏了,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哥哥包容你所有的缺点,你却还惹得哥哥那样伤心,你到底有没有心?”
她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微黑的脸庞沁出了汗珠,忽然坐在蔷薇花旁,呜呜地哭开了!
有没有心?聂臻自然早就没心了,见蔷薇有这样大的反应,很是震惊,君玄影真是造孽不浅,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用最能糊弄人的话回答,“我有我的苦衷,你不会明白的!”
蔷薇又激动起来,“不管你有什么苦衷,都不应该这么做,我娘说,女人一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丈夫,在我们这里,和哥哥根本没得比的男人,也是三妻四妾,就算哥哥府中有妾室,他最爱的肯定也是你,你到底有什么东西放不下?为什么一定要把哥哥气走?”
一点点的好就想抹杀过去种种痕迹,也只能说是太天真了,聂臻淡淡道:“我不是因为争风吃醋才对他这样的,你不要问了,因为我也没办法回答你!”
见到姐姐脸上的霜色,蔷薇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似是要低到尘埃里,“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烦恼,只是觉得哥哥越来越不开心,我不明白你们这样的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有什么好烦恼的?”
聂臻笑容浅浅,如天高云净,又如月华倾泻,又有苍白的凉,“人都会有自己的烦恼,无关乎地位高低,财富多少,你羡慕别人的同时,别人也在羡慕你,你所拥有的简单自由,在你看来不值一提,可也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原本她也可以像蔷薇一样,在山间尽情追逐,尽情欢笑,结果都被君玄影这个居心叵测的男人彻底毁了,现在生活面目全非,支离破碎,叫她怎么能若无其事地回应他的好?
姐姐的话实在深奥,蔷薇似懂非懂,叹了一口气道:“我这样的生活有什么好的?又没有姐姐那样的美貌,也没有你大家小姐的气质,更没有哥哥那样的男人能多看我一眼,终日在这深山里,日复一日,姐姐你最喜欢的这些蔷薇花,对我来说也是乏味得紧,我都看腻了!”
聂臻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也不欲多说,“看久了自然会腻,但如果每次都能发现不同的新奇,也就不会腻了!”
蔷薇似有所悟,目光尚带些不肯消逝的神往,“如果真有轮回的话,下一辈子我投胎之前,一定会虔心拜佛,要有姐姐那样的美貌,要有哥哥那样的丈夫,就算要我炼狱,我也心甘情愿!”
想不到在蔷薇眼中,自己的生活竟是这样的光芒万丈,绚丽多姿,足以吸引别人不惜一切的狂热,可是自己经历过的事情,是蔷薇这样生活单纯的女孩无法想象的,看着天高云淡,良久才吐出两个字,“是吗?”
蔷薇点点头,她的目光中有一层浅浅雾霭,笑意潸然,“当然了,我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能让你这样难过,我在哭了几天之后,已经想通了,哥哥连正眼都没有看过我,好不容易和我说话的时候,内容都是怎么伺候你,他那样不凡的男人,又怎么会看得上我这样的女人,爹娘说的没错,我也真算是异想天开了!”
聂臻微微笑,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安慰道:“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了,不要为难自己!”
蔷薇不好意思一笑,“其实我也知道我是乡野丫头,根本配不上哥哥,但我也是真的喜欢哥哥,可他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才会笑,其他的时候,我从没见他笑过,我是真心希望哥哥能够开心,姐姐,算我求求你,不管哥哥以前做过什么,你都要原谅哥哥好不好?”
这样诚挚炽热的爱意,让聂臻愕然一怔,爱而不得的时候退而求其次,真不失为明智之举,她当年也想过抽身,彻底离开他,可他不但对欺骗之举毫无愧意,反而卑鄙地夺走了她最爱的东西,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