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兴亡,宠妃有责-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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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可以不计较大公子的心意,可是见聂太傅对大公子如此冷淡,让大公子人的背后眼中充满惆怅,是明珠不能原谅的,忽然对聂臻充满浅淡的怨怼,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自己视为世间最珍贵的东西,在聂臻眼中,却不值一提,弃如敝履!
满庭芳草迷人眼,杏花疏影凝朱砂,聂臻婉言道:“事在人为,若是有一天,大公子感于你数年如一日的心意,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明珠敛去了刚刚滋生出来的怨艾,苦笑:“大公子为人谦顺和善,对所有人都很好,是奴婢滋生了不该有的妄想,太傅有所不知,在他眼中,奴婢不过是个下人而已!”每每想起大公子那句“你何必和一个无辜的下人计较?”明珠的心就生生一疼,倾心多年,大公子对自己的好,总让自己产生错觉,以为他对自己终究是不同的,那句话让自己生涩的疼!
看着她眼底哀怨,妾有情,郎无意,是世上最难解的局,足以令人百转千回,不知出路,茫然无措,聂臻叹了一口气,“若你既知是妄念,便不要再深深陷进去,早早放手,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也不必如此纠结挣扎,他下次来,你不见再见他了,多见一次,便是多一次的折磨!”
明珠眸光忽然一变,冷笑道:“太傅说的何等轻巧?若世间之事果然都如太傅说的一般轻松,便再无那么多痴男怨女了!”
聂臻闻言,眉峰凝得如群山叠翠一般,念在明珠为情所困,诸般不敬她皆不在意,也从不和她计较!
庭院深深,心仪高墙之外俊秀男子,如同照亮红墙寂寞一抹明艳的光,让人恋恋不舍,可明珠对自己的敌意实在令人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在怪自己袖手旁观?可霍兴彦无意,自己又能奈他何?能强迫他纳一个奴婢为妾?
若霍兴彦是君轻扬,那就什么问题都不存在了,纳一个妾室入府就和换一件衣服一样,没有任何差别,可霍兴彦偏偏是如此重情之人,想必把感情看得极重,如若不然,以霍家的权势,霍氏长子不要说纳妾,就是想娶妻,也绝不是难事,霍兴彦单身这么多年,定然是本着宁缺毋滥的原则了!
好在明珠虽然也并没有多生妄想,只求能伴在大公子左右,可霍兴彦始终无意,纵然明了明珠心意,若是依然不愿意,岂不是对明珠的更大打击?
明珠说了这话之后,聂臻一直不说话,有时候沉默反而有着无言的力量,让明珠逞了一时口舌之快之后,便忐忑不安,偷偷地观察聂太傅的脸色!
一种掺杂着复杂,犹疑,不安的情愫在明珠心底萦绕,聂臻收敛了所有表情,“你是霍家出来的,知根知底,当年能让你随师姐入宫,想必霍家上下也是很喜欢你的,下次大公子来的时候,我看看霍家有没有什么事情,让你暂住霍家吧!”
明珠神色一喜,心情十分复杂,若不是大公子对聂臻滋生情愫,聂臻此番安排,自己定会感激万分,可聂臻如此聪明,保不准已经知道了大公子对她的心意,此举怎么看怎么有一种施舍的怜悯,让明珠很受伤。
而且好像隐隐约约听思桐说过,最近聂太傅似乎和豫王爷有几次往来,明珠敏锐地嗅出了一丝异样的味道,难怪对大公子一直不冷不热的,她不要的感情就扔给自己,明珠不屑于接受,思来想去,还是礼节性地回绝了,“多谢太傅挂念,还是不必了,上次大公子说过了,奴婢是宫中的人,长期留在霍府始终多有不便,太傅不必为奴婢费心安排了!”
聂臻方才明明看见了她眼中闪烁的火苗,知道她心动了,可为什么马上就熄灭了,化作一片疏离冷淡呢?联想到她最近对自己的态度,聂臻的心忽然一跳,难道她以为霍兴彦喜欢自己?所以不知不觉地对自己有了敌意?
聂臻回想起每次霍兴彦来东宫的时候,他是那样喜怒哀乐尽数敛在温润表情下的男子,尽管对自己很好,但自己从未多想,正如他所说,不过是当自己和妹妹一样照拂而已,难道是明珠太过敏感了?想到此,忽然有些心烦意乱,“很晚了,回屋睡吧!”
☆、第四十五章 星夜密探(求首订)
合欢树下,聂臻紫衣翩翩,手持一管长萧,箫声流淌,跌宕起伏,如诉如泣的箫声被风卷起,消失在远处!
君玄影来了许久,一直站在聂臻身后,看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聂臻慢悠悠地停了下来,才幽然开口,“箫是好箫,令人如痴如醉,美中不足的是心情烦躁,似在发泄什么,增添了一抹晦涩!”
聂臻早就知道他在身后,漫不经心地收了长萧,转身反问道:“我师哥的事你查得怎么样了?”
君玄影俊眉微微挑起,浮现一抹浅淡的笑意,“叫鹿鸣的人倒是查到了几个,只可惜都不是你要找的人,我实在抱歉,今日特来请罪,请示太傅大人是否还需要继续查下去?”
他广袖宽袍散发出浓郁的墨香,近在咫尺,聂臻没有心情和他说笑,眼眸染了些微的潮湿,又背过身去,“多谢王爷,以后不用再查了,永远都不需要查了!”
君玄影轻轻一笑,忽挑明道:“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晋太子凤鸣就是你说的师哥鹿鸣吧?”
聂臻肩头微微一颤,只沉默着不做声,不承认也不否认,翠云小轩,临水兰舟的日子都一去不复返了,而且最近发生了许多事情,师姐的死因实在可疑,和温贵妃必然脱不了干系,师姐不能就这样死得不明不白,一定要想办法查个水落石出!
聂臻在犹豫这件事到底要不要让霍兴彦知道,如若不然,以自己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找出事情的真相,扳倒温贵妃,事情真是千头万绪,繁复茫然,凤鸣几次相邀,聂臻只说身体不适,不愿见面!
“在宫宴上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所以妄加揣测,应该没错吧!”君玄影想起宫宴之时聂臻的反应,睿智,冷静,聪慧,淡然,也难怪她不喜欢轻扬了,或许在她眼中,轻扬虽然贵为皇室子弟,实则不过是个浮浪子弟而已,哪里能吸引她的注意力?
聂臻的脸色有些苍白,如同透明一般,心知瞒不过他,只沉沉道:“若他早日告诉我,我也不会这样意外!”≮更多好书请访问:。 ≯
君玄影闻言,眸光忽然闪烁了一下,神色变得遥远而复杂,“凤鸣来到皇宫之后,几次宫宴都借故不参加,应该就是不想在宫宴上遇见你,所以刻意回避吧,身为太子,有这番思虑和考量,也属难能可贵,所以我想他定然不是有心想欺瞒你的!”
聂臻微微一笑,想不到他竟然这样善解人意,连说的话都和子麟一样,只淡淡道:“盼了这么多年,最后却是这样一个结果,我实在很失望,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要知道!”
君玄影凝神看着聂臻,微笑道:“或许他也正是这样想的,不见又想念,见了又烦恼,若是二者取一的话,还是选择想念吧,至少这样心里还有一段美好的过往!”
他的话虽不能让聂臻彻底释怀,可也起到了稍稍平复心境的作用,“或许吧,多谢王爷!”
君玄影嘴角笑意变浓了些,“整日闷在宫里,难免积郁忧思,耿耿于怀,不如和我一起出去山川旷野走走,转换一下心境,也许觉得豁然开朗也说不定,就不会在此郁郁寡欢了!”
聂臻看着天高云净,微风旖旎,极力不再去想师哥的事情,忽视他给自己带来的不快,几乎是不假思索,“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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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夜已深,万籁俱寂,可豫王府的书房却还亮着灯,在灯下看书的男子眉峰如刻,没有丝毫困意,偶尔会抬一抬眼眸,似乎在等待什么!
等过了三更时分,外面才响起一阵阵轻微而急切的脚步生风之声,君玄影的听觉极为敏锐,唇角不自觉勾起,眸光却没有离开书页!
星魂很快就进入了王爷书房,弯腰一施礼,“王爷,属下刚刚去了陶然殿聂太傅的育花房!”
君玄影连头都没有抬,只淡淡问了一句,“如何?”
星魂神色惭愧,“属下无能,没有进去!”
君玄影有些意外,缓缓抬起了头,看不出任何喜怒,“世上竟会有你去不了的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
星魂一笑,十分无奈,“东宫是冷落之地,鲜有人来,聂臻之前大概想不到有人会频繁出入,所以并未加以防范,可自从小王爷误打误撞进入了育花房,见到了传说中的玉叶海棠之后,小王爷虽并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只觉新鲜奇特,可此事必然引起了聂臻的警觉,从那以后,外人再想进入,就难上加难了,我今晚上去的时候,育花房外面已布下了重重陷阱!”
重重陷阱?君玄影俊眉一扬,忽然来了兴趣,淡笑道:“就算有陷阱,也不能轻易难倒你,你可并非浪得虚名!”
星魂和星辰一样,虽然是王爷的贴身侍卫,可他们的身份绝不仅仅只是保护王爷安全的侍卫那么简单,君玄影平日极看中二人,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全然不似一般臣属那样森严,二人对王爷也不像别人对王爷一样畏惧!
星魂在王爷下首坐了下去,自嘲道:“王爷真是太看得起我了,就算我略有所通,也决然不敢和云中城的人叫板,那可是集诸子百家之精华的绝学圣地,不仅孝慈皇后去过,连晋国太子都曾慕名而去,我这点雕虫小技就不必在他们面前卖弄了,那育花房外面布满五行八卦阵,看似普通,与平常无碍,可无论你怎么绕,就是绕不进去,还绕得眼花缭乱,还好我小有所成,能看得出来那是个陷阱,若是莽撞不通之人,贸贸然闯进去,定然会被困在里面出不去,何况聂臻的武功恐怕不在易将军和星辰之下,万一时间一久,惊动了她,说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我未必能从她手中安然逃脱,若是打草惊蛇,可就前功尽弃,所以我不敢轻举妄动,就这样无功而返了!”
君玄影心下蓦然一动,神色却渐渐凝重了起来,“五行八卦?可据本王所知,聂臻并不精通于此!”
星魂神色一凛,迟疑道:“聂臻警觉性极高,会不会是有意隐瞒?如果不是她,就算把整个东宫翻个遍,也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人!”
君玄影摇摇头,语气十分笃定道:“不会,她连凤鸣是她师哥的秘密都愿意告诉本王,精通奇门遁甲之术总没有这个消息来得震惊吧,照目前来看,聂臻应该颇通医理,而且武功也不错,但她定然不会奇门遁甲之术!”
星魂见王爷如此肯定,也觉百思不得其解,认同道:“王爷言之有理,可东宫还会有别人吗?其他的任何人都不可能啊!”
君玄影却不说话,眸光深沉得如同一汪千年深潭,星魂正在一个个排查,忽然眼睛一亮,“莫非是哪个叫子麟的少年?”
君玄影不置可否,只道:“有什么不可能的?云中城的弟子向来各有所长,这也是它的玄妙之所在,孝慈皇后在云中城住的时间那么短,所以只能修炼剑术,而凤鸣所学暂时不得而知,而那个叫子麟的孩子,身体那么孱弱,根本不适合练武,他应该什么武功都不会,很有可能专功奇门遁甲之术!”
星魂深以为然,“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一切就解释得通了,看来我们想进育花房一窥玉叶海棠的真面目,终究是不能了!”
君玄影抬起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摩挲光滑的桌面,嘱咐道:“以后不要打草惊蛇,也不能派人监视聂臻,她说过,她是自由之身,若是意识到了危险,随时都可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