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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明月照我还-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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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凤喜道:“好。”再好没有了。

李谪算是强制自己不要再纠缠于云霁弃他而去的事。他要做的事还很多,不能在一个女人身上耽搁了。

后宫看皇帝病好后,一切恢复如初,都松了口气。

蒋敏眼看皇四子与二公主也出世了,更是着急。

陪她进宫的乳母崔氏说:“娘娘,要不要用点香料?放在沐浴的水中或者香炉里都成。”皇帝并不是每次过来过夜都会和皇后做生儿育女的事,反而爱去那些新进的,没太大根基的低等嫔妃那里。现在,于后宫的心更是淡漠。

“皇上何等精明,我是皇后,如果被发现了让人斥责于我,我还怎么统御六宫。”

外头太监禀报,“娘娘,昭仪娘娘带皇三子来请安。”

“让他们进来吧。”蒋敏理了一下衣带。

余昭仪带着虎头虎脑的儿子进来。皇三子李冶才两岁,一进来就跪到蒋敏跟前,“儿臣给母后请安!”咚咚咚的把头磕在地毯上。

余昭仪也赶紧请安。

“快起来,崔嬷嬷,快扶起来。”蒋敏抓了一把糖果递给从旁边爬上塌的李冶,“刚看着还像回事,怎么又爬起来了?”

“儿臣要挨着母后。”李冶奶声奶气的说。

余昭仪也在一边补充,“今儿刚起来,就吵着要来看母后,臣妾只好带着他过来,吵到皇后娘娘了。”

“哪的话,本宫就是喜欢冶儿。”在李谪目前的四个儿子中,老四还在吃奶,皇长子皇次子都是贵妃所出,年纪已大,自然是维护生母。蒋敏的确是最喜欢这个老三。

崔嬷嬷心头冷笑,我家娘娘才十六,以后有的是机会诞育嫡皇子。

而皇长子李凛自从到乾元殿读书,日子就没以前松快了,师傅都加重了课业。

小纪,我也在爬山了,你在哪里呀?课间他坐在树下休息,呆呆的想着云霁这会儿在哪里逍遥。连李谪走到他面前都不知道。

“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李凛站起来:“儿臣在想小纪这会儿在哪。”

李谪眼里冒火,次次老子要放下的时候,你就冒出来提醒。

段康一看不好,这根本是无妄之灾嘛。您自己忘不掉,哪需要人提醒。大皇子如果不说实话,就是欺瞒君父的大罪。他跟小霁的情分在那里,哪能不想一想。就是自己,有时候也要想一想的。

“你在这里想她有什么用?她在外头乐得自在,压根不会想起你来。上课不认真,就会东想西想,朕叫你来乾元殿读书时为了给了找个地方单独发呆来着?”

段康一听,这邪火果然冲大皇子撒上了。这不是课间么,哪扯得上认不认真听讲?

不过李凛已经习惯了,也不辩解。小纪说过的,这种时间左耳朵进,右耳多出就是了。安慰自己这就叫孝顺了。

“还在这里杵着干什么?还等着先生出来请你啊?”

“儿臣告退。”

段康心头抱不平,您不让走,大皇子敢走么?不过,这位小爷脾性挺好的。对宫女太监也从不胡乱发火,比一母所出的二皇子好伺候。

没想到,李谪的炮口又转而对着他:“你又在想什么?这差当得,当着朕的面走神。”

“奴才在想,大皇子挺委屈的。”跟了十多年,段康也知道李谪只是脾气不好,断不会为了他实话实说问罪。

李谪想了下,他小时,父皇是常常抱到膝上嘘寒问暖的,不禁对李凛也有点过意不去,“那,让人给他送点水果点心去。”

李凛谢过恩,请师傅先行品尝,云峰笑笑,“谢大皇子。”

不料这一笑,让细心的李凛看出点端倪来。他侧头打量云峰。

云峰问:“大皇子,你看什么?”

“先生笑起来的时候,同小纪有些像。先生,你不会就是小纪的亲爹吧?”

云峰暗暗心惊,好敏锐的大皇子。云霁外表同他不是太像,但笑起来或者凝眉时神韵是很像。听说那孩子同大皇子一贯交好。

云峰点了点头,“好了,大皇子,我们继续讲。”

“是。”李凛觉得很神奇,给他上课的,一个是小纪养父,一个是她亲爹。

李谪并没有走开,就在外头听到了这段对话。对段康说:“这小子整天不哼不哈的,眼睛倒是利。”

“皇上的儿子,能差了么?”段康笑着说。

李谪往外走,心道:可惜母系差了,如果是段康听到他低声问:“她现在在外头做什么?”

“您说不必报过来,杜生生就没再日日送消息进宫来。”

李谪横他一眼,“我说不用,你不会替我想着点啊?”

段康不出声,大皇子刚刚才被训了呢,我又不是真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再说,没您发话,杜生生他就敢不搭理我。

“是。”

杜生生这会儿倒是自个儿在看斥候传回的报告。说是那个南越了主又跑出来了,还就住在小丫头那里。他们请示要不要做什么?

这个,他也做不了主啊。可是,斥候做什么也没用吧,就那人的身手看来。

67

进宫去请示?可宫里那位主已经一个多月不过问这事了。可是这个事要是不及早报上去,到时候还是自己吃挂落。杜生生决定拼着现在被训斥也好过木已成舟再说的好。

他进了宫,没想到段康一脸惊奇的看着自己,“你倒来得真是时候,要不我这乾元殿总管让给你当。”

“呸,你自个当吧,我可没兴趣。”再怎样他也不会对当太监有兴趣。

段康问:“你跑进来,莫不是出什么事了?”

杜生生压低声音,“事情大了,我担心”他伸手往天上指指,“雷霆之怒啊!”

两人相视叹口气。这日子,真难过。小丫头一走,他们是真正的伴君如伴虎啊。偏偏皇帝还不承认他的情绪深受这事影响。这个自欺欺人,欺得了么?

杜生生对段康说:“你做好准备吧,反正我看今天日子难过。”

“到底怎么了?”

杜生生抖抖手里的东西,“跟别人走得很近。”

李谪正在见大臣,段康便把杜生生引到一旁的僻静屋子里候着。一进去他就问:“有多近?”

杜生生捂着额头坐下,“看那样子,像是要一同仗剑江湖做侠侣了。”

段康一惊:“不会吧?”小丫头不是挺喜欢皇帝的么?这才半年多怎么都跟别人到这步了?

杜生生苦笑,死丫头的性子里有大情大性的一面,也有决绝的一样,只是以前这后一面没机会展现罢了。这才是提得起,放得下啊。

云霁当日开门见到笑吟吟立在门外的叶惊鸿,当真是喜出望外。拉了他进去问:“你会做饭不?”

云霁不想去官衙里住,这些时日一直跟着到处吃吃喝喝,没发现民以食为天是个大问题。而这个时候,正是正月间,别说要请个老妈子上门做饭洗衣不容易,连附近的饭馆都没开门。走远了一个人又嫌冷清。起先房东过来收租时,告诉了她菜场在哪里,她便跑去买了过日子需要的东西回来。

方文清是天文地理,医卜星象什么都教了给她,就是没教做饭。

“你在做饭?”叶惊鸿看到云霁脸上一块炊烟,忍笑问。

“是啊,房东告诉了我,可是,怎么烧出来半生不熟的?”

“我也就会烤东西吃,有鸡鸭什么的没有?”叶惊鸿看了看,那锅饭惨不忍睹,不过好歹火还生得不错,没用柴禾把灶全堵上。

“有。”云霁带他到后院,那里关了一只鸡,正在啄米。也是去买回来的。

“我已经在旁边搭了两天伙,人家今日走亲戚去了。”云霁站在旁边,看叶惊鸿杀鸡。云霆之前问要不要给她送饭菜过来,她说不用,在旁边人家搭伙。

结果锅灶俱全,这两人就在后院用明火烤鸡来吃。烤来吃她其实也会,不过乐得看叶惊鸿动手。

末了叶惊鸿便吃边抱怨抱怨:“有你这么当主人的么,我大老远来看你,还得给你做吃的。”

“这不是在下雪么,走大老远的去吃饭,这会儿也早过了饭点了。”云霁也觉着日子不能过成这样,还是去云霆那里先借个人使唤吧。便披上披风往官衙去,叶惊鸿无所事事说一个人呆着闷,便一道跟了去。

“你同这位云大人有交情?”

“他爹跟我爹同朝为官,借个下人还是没问题的。”

到的时候云霆倒是挺惊喜:“正想找你呢,我估着你这半个月闷坏了。白羽山上的土匪把八十里外一个大户的庄子围了,索要十万两银子。我遣了校尉正要带兵过去,人不是太多,听说是来的土匪上千。我估计夸大了一点,但八百人应当有。我手下只有三百人可以调派过去,就想到了你。”这一府的兵力,自然不能因这事抽空。所以,让一个懂军事的人来带领是最恰当的。

云霁搓搓手,“行啊,那就找到地儿管吃住了。对了,同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在江湖上认识的朋友——叶惊鸿。”

“云大人”

“叶——公子”因为叶惊鸿给人的感觉不像是草莽,所以云霆称他公子。

云霁问询叶惊鸿的意见,他一摊手,“跟你去看热闹。”

云霆私下问云霁,“这人什么来历啊?”

“看起来就是个剑客,但来历肯定不简单。”云霁也注意过叶惊鸿的一些小习惯,觉得应当是出自豪富之门。只是,她交朋友,一向不大在意出身,也就没有多过问。

“多长个心眼。”

“嗯。”

到了被围的徐家庄的后山,才发现庄子外头黑压压的全是人,围得水泄不通。他们正是要从这里攻进去,这里的防守相对弱些。来报讯的人就是从这里出来的,不过他钻的是狗洞,就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儿,现在正在前头带路。

云霁觉得自己还是喜欢过这样的生活,之前到处吃吃喝喝总觉得别扭。

“你好像挺兴奋啊?不以为苦反以为乐?”叶惊鸿笑道。这山路很难走,不过在他们而言自然不在话下。

“嘻嘻,我只是好奇这些兄弟怎么这么能吃苦?”云霁笑着说。

一旁的刘校尉说得挺实在:“徐老爷是方圆几百里的大户,方公子,你看山下那么大一片庄园十有八九全是他的。给他做事,到时领的赏抵得上兄弟们一年的饷银了。”

“哦。原来这样啊。”

刘校尉知道这个方公子有些本事,是从京城的北苑武学堂出来的。而且,也不会同他们争赏钱,当然乐得他来。

到了土匪围困的缺口,领路的小孩儿当空发了个爆竹,庄子里头立时也放了一只。

刘校尉和他手下的兄弟果然是个个奋勇,里外夹攻冲杀进去。云霁干脆做起了救死扶伤的活,专门替那些危急的士兵解围,叶惊鸿也效仿。有他们二人加入,里头又开门出来人接应,攻入的时候伤亡很小。不过,也损了几个人。毕竟土匪的刀也不是摆设。要领赏钱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徐老爷领着人迎上来,“刘校尉,辛苦辛苦。”

刘校尉往旁边一让,“徐老爷,你面子大,这位是方相的公子,听说过没有?”

徐老爷一惊,后面跟着的徐少爷倒是既惊且喜的说:“就是两年前以策论夺魁的方云纪方公子么?晚生徐静功仰慕已久。”边说边长揖不起。

云霁看他二十六七的样子,尽然跟她自称晚生,不由失笑。

徐老爷捻着胡子说:“学无止境达者为先。小公子当年的策论,小儿可是誊抄了裱在屋里挂着。公子不知道,老夫的大儿子也在朝中任武职。他名字唤作静业,不知方公子可认得?”

“原来是徐老师的尊翁,失礼了。”徐静业在兵部任职,曾到北苑讲过课,原来是他爹。

“不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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