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经:梨花如雪董鄂妃-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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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声呻吟着这番委屈,明眸中漫出泪花,一瞬间,这话,这泪仿佛击溃了防护心房的大门,早已胀满心房的酸流奔腾而出,同时拉下控制声带的门闩,我无所顾忌抱着孩子就伤心痛哭。
“额娘,别哭,我回来了呀!额娘一直在我身后追我,喊我,我也舍不得皇贵妃额娘,我就回来啦。”
受不了,满腔的受不了,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收不住地哭。
门被推开,有人进来,只听见玥柔孱弱的声音喊,“皇阿玛!”
我捂住脸,玥柔的轻喊止住我的放声,我赶紧起身,从床上下来,站到床沿,短暂的小声啜泣之后,化哭声于无形。
皇上不理睬我,坐于床沿,和蔼可亲面向玥柔,“玥柔真是个好孩子,皇阿玛有你这样的好女儿,皇阿玛高兴,待你身体痊愈,皇阿玛给你出气,让娜敏给你赔不是。你们都是皇阿玛的女儿,在皇阿玛跟前都是一样的,皇阿玛还更加喜欢你!”
玥柔那雨打梨花的笑容很脆弱,双眼却是亮晶晶。
“玥柔不要回王府去,这里就是玥柔的家,皇贵妃就是玥柔的额娘,你看她一听你要离开,哭得不成样子,往后好好陪着她,她可是最心疼你,知道吗?”
玥柔的目光朝向我移来,“皇贵妃额娘,我不走,我就呆在你身边,你不要哭了!”
眼泪又不争气地落下,我忙不迭点头,不敢出声,生怕哭声又会抑制不住跑出来吓着孩子,而扭头看向我的皇上,那无奈的眼神恨不能把我生吞。
承乾宫殿内,匆匆过来看上一眼玥柔,他又要赶去上朝听政,行礼恭送他出门,时间紧促,但他还是再次提醒,“照顾好玥柔,也照顾好你自己,朕不许你病倒!”
沉沉叹气,“朕刚轻轻推开房门,就听到了玥柔的话,虽是孩子话,可句句刺得朕内心酸涩,莫说是你痛哭,就连朕也受不住。”
拔腿往外走,声色忿然,“皇后也不是刁蛮的人,怎么孩子在她身边就成了这样,她若是不会教养孩子,就把娜敏送到别宫去,这孩子它日就是赛琪那个样子,朕这辈子领教一个不算,还要忍受两个不成。”
我慌忙拉住他,“皇上请息怒,使不得,娜敏是皇后的亲侄女,虽是姨母,可也如同是生母,于皇后来说,娜敏就是皇后的精神寄托。算了,孩子们的玩闹,皇上不要放在心上,得上天眷顾,玥柔如今也苏醒过来,皇上要忙的事情数不胜数,这件事就放下吧。”
怒气赫然,“头疼,都是些让朕头疼的人,岚珍连管个孩子都管不了,还要做皇后?这孩子除了蛮横,除了等着做固伦公主,她还懂什么?没错,她这辈子注定是固伦公主,身为皇后的养女,皇后的身份保着她,即便朕不在这个皇位上,她那王爷阿玛坐上来,她也是固伦公主,哼!”
鼻中喷出重重愤怒,皇上阔步而去,我傻在原地,皇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简亲王济度怎么可能坐上皇位,等等,正蓝旗的旗主不就是济度吗?
☆、第三十章 帝位危机之明修栈道
太后突然宣布,她要为娜敏指婚,订婚宴就定在大阅头天晚上于慈宁宫举行,骄傲又尊贵的娜敏格格被指给科尔沁和硕达尔汉亲王满朱习礼年幼的长孙班第,这样的亲上加亲意味着娜敏到了适婚年龄,将嫁回她额娘的家乡科尔沁。
太后的安排令我百思不得其解,正是火烧眉毛的时候,她老人家还有心情办订婚宴?
皇上久久不言一声,太后征询他的意见,他显得有些不耐烦,“那个烦人的小丫头半点规矩没有,朕还寻思着该如何好好管教她。皇额娘倒是寻了个好方法,用不着等到适当年龄,办完订婚宴,让满朱习礼舅舅直接把她带走吧!”
听着皇上的话,看向他的目光忍笑不能,他还在为娜敏气恼呢!太后更是扑哧一笑,“玥柔这件事,是娜敏不对,哀家不止是教训娜敏,连皇后、惠妃都一并责备,福临说得对,娜敏确实需要好好学习规矩。哀家真是喜欢玥柔,就连三阿哥也常常找她一起玩耍,哀家会好好补偿她,福临呀,哀家如此安排,难道只是为了偏袒娜敏吗?”
皇上沉思片刻,惊呼,“皇额娘是想让舅舅带兵过来支援吗?舅舅前来参加订婚宴,随带护卫兵马无可非议,京中内城也有舅舅府第,随行进城不足为奇,不会惹人怀疑,这么说额娘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朕近前可调度的兵马又有所增加。朕说呢,一个小丫头,偏要在这当口订什么婚。”
太后面浮悦色,却又忍不住多出两句训诫,“福临,这时候不相信自己人,还能相信谁?平时宽待他们,这时候不就用上啦?以后凡事都柔和些,该是睁只眼闭只眼的时候,就不要太计较,关键时候方可为己所用,就算是皇帝,妥协、退让也不可避免,这都是权力制衡的结果。”
皇上嘴上回答知道,面上却跑出不乐意,太后视而不见,扭头含笑朝我吩咐。
“墨兰,这次慈宁宫的订婚宴由你负责,先与皇后商议拟好菜单及所需物品后,你就开始张罗。准备期间,务必低调,不要铺张浪费,但该有的皇家尊严必须保证。等到临近婚宴日期,哀家才正式宣布,要让对方措手不及,无法更改计划。”
还未应声,太后又赶紧叮嘱,“订婚的日子务必保密,临近时才会告知济度,具体日期目前只是我们三人知道。”
这份差事不轻松,时间非常紧促,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够。同时我也不由暗自感慨,娜敏的订婚宴再次说明了格格们的亲事从来就是太后手中精打细算的政治筹码,每一次指婚所背负的别有用心都能被太后玩转自如。
“太后,墨兰愚钝,为何非要定于大阅头一晚上呢?局势本就紧张,虽说订婚宴内含深意,可和大阅集中在一起,怕是不容易控制?”筹备订婚事宜的辛苦我愿意担待,可局势的紧迫我无法放心,太后非要选在这一天,实在难以理解。
皇上立时乐滋滋表示他完全理解,还有些卖关子地表示说来话长,三两语说与我,也不知我的脑袋能不能转过来。就知道他在逗我,低下头不看他,不说就不说,我就不信,你既猜出还舍得藏在心里埋没了你的得意?
不过喝口茶的功夫,他就自命不凡来了劲。
“朕就知道你想不出,朕大发慈悲告诉你吧。大阅头一天,齐克新打算在自己王府为自己办寿宴,邀请的自然都是参与兵谏的那帮人,最重要的是,他们邀请了济度,无非就是趁此最后一次部署、确认。朕如果没记错,齐克新的寿辰还差一个月,他倒是赶着想提前享受,朕还特地给他备了一份厚礼,希望他喜欢。”
皇上惬意地来上一口茶,“娜敏是济度的女儿,既是女儿的订婚宴,身为亲身阿玛,自然是携带嫡福晋一同进宫赴宴,更何况嫡福晋还是皇后的亲姐姐,牵涉复杂的姻亲关系由不得济度做选择,他必须进宫。”
不知为何,皇上的话说到后面,太后的脸色有些不自然,皇上和颜注视太后,不是看不到,反而兴致更浓,“吴应熊这次可是为朕探得了不少关键消息,看得出平日里颇有人脉,就连尼思哈都好几次暗示要他加入,吴应熊模棱两可,尼思哈更是积极游说,反倒让吴应熊知道更多。多亏朕想得开,放手权力给吴三桂,稳住吴三桂的心,如此吴应熊也才对朕全心效忠,皇额娘的指婚,再加上朕对汉臣的信任,这次可算是双重作用得了个好结果。”
太后点头,神态却很清淡。皇上这不服输的个性,就是在自己额娘跟前,他还是要倔强地为自己的执政扳回一些脸面。
订婚事项的筹备按部就班进行中,每日里我都是不同处所落实细节,虽说承乾宫的奴才们吸取教训小心照顾,可我对欣瑶、玥柔的关心再是不敢大意。即便回宫很晚,我也要先去她们的寝屋看望她们,才能稍作放心。这几天也不知为何,每晚过去玥柔屋里,想和她亲昵一会儿,可她却不愿搭理我,问一句答一句,也不如以前那样总喜欢依偎着我,我有些吃不透,甚至还冒出失落感。
今晚回宫,正赶上她要就寝,我就想给她讲个故事哄哄她,若是往常,定然是手舞足蹈乐呵呵,可现在她毫无兴致,头一句不想听,第二句就催促我离开。坐在欣瑶屋里,欣瑶看我一脸颓丧样,走到我身后轻轻给我揉捏肩膀。
“额娘,我知道玥柔妹妹为何不想理会额娘,只怕说出来,额娘会伤心,可现在看来,妹妹不理额娘,额娘看起来更伤心。”
欣瑶真是个贴心的好孩子,我握住她给我揉肩的手,“欣瑶,额娘总想着玥柔年纪小,难免多留意她,你这么聪明的孩子,也不知会不会怪额娘,看你这么懂事,额娘倒觉不好意思。”
“额娘多想,欣瑶心里懂得分寸,从来不怪额娘。自欣瑶进宫以来,额娘的嘘寒问暖不亚于我自己的亲身额娘,欣瑶庆幸不已。我本就年长于玥柔,本就该帮助额娘照顾妹妹。额娘您太累了,身体累,心也累,您都不知道我心里总有些患得患失的忧虑,这份母爱来之不易,却又怕自己没这种福气,额娘的身子骨实在弱不禁风,却还苦苦挣扎,额娘您太苦了。”
热泪盈眶便是我听完她话后的样子,这孩子安安静静站于一旁,年纪轻轻,可她明亮的双眸却把在她眼前发生的一切清晰收入心里。
玥柔不理我还不是因为娜敏,虽说娜敏挨了太后的惩罚,可如今我全身心为娜敏准备订婚宴,这几日还特地安排给娜敏做出席订婚宴的新衣裳,衣料是最好的,刺绣、做工也都是尚衣监最好的宫女。
见此,玥柔自然失落,认为大家都偏心娜敏,就连最疼她的我也都扑向娜敏,特别是今日见上娜敏,娜敏又在她跟前炫耀我是如何为她张罗做新衣裳,玥柔气急,当即跑回承乾宫,又哭又闹,若不是欣瑶耐心开导,她真是再也不想见我这个额娘。
获悉玥柔的心情,我却奈何不得,只盼着把手上的事情忙完,多与她亲近,弥合我们母女俩的关系。
翊坤宫,尚衣监赶制的新衣服给娜敏送来,娜敏换上,在皇后与我跟前光彩耀目,她就像是欢快的小鹿活蹦乱跳,爱美之心自然流露。
娜敏出去玩耍后,皇后与我攀谈起来,“皇贵妃,此次订婚宴在本宫看来无非也就是家宴,出席婚宴的也都是自己人,可为何?”
皇后打住,显是有些犹豫。其实皇后的形容并不为过,订婚宴的参加者宫外是简亲王夫妇、满朱习礼王夫妇、长孙班第及他的父母,宫内则是太后、皇上、皇后、娜敏以及后宫各宫主位。
想了想,她却又下定决心一股脑说出这番话,“后宫所有主位出席订婚宴,静妃姑姑只是永寿宫侧妃,按理说不够资格,可姑姑毕竟是咱科尔沁的人,之前还是皇后,此次订婚,娜敏也同样是嫁回科尔沁,就这样把她排除在外,怎么想都觉得不合适。皇贵妃,要不你和太后说说,让静妃姑姑也参加。”
皇后的想法于我听来有些不可思议,这种事她直接向太后开口就可,私心而论,我对静妃存有芥蒂,总觉她那不可预知的爆发常让人不寒而栗。
“皇贵妃,娜敏年纪还小,玥柔的事情你多担待,太后把本宫狠狠训了一顿,如今一见到太后,我就直犯怵,别说是多说一句,就是多看一眼,我都紧张,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拜托你,肯定能成。”
她都说到了这份上,我只得硬着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