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盆洗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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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丑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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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是你
季小小打从睁眼的那一刻开始,便觉得事情隐隐有些不对。
她分明记得自己昨天夜里出门作案,因为一时大意不小心中了唐家的迷药落荒而逃,却发现醒来时自己竟然完好无损地躺在这华美的雕花粉帐大床之上。
不对不对,她的师父步天下虽然身手高超,可是从来没有这么好心出手救她,更加别说给她准备这样品味独特的床来休息。
她忍不住深深吸了几下鼻子,便觉得一股浓烈的脂粉气息扑面而来,呛得她猝不及防,刚准备伸手拽着被子挡住这股气息的袭击,手指却忽然碰到了什么滑溜溜的物体。
对,是滑溜溜,又带着些温度,触感好像是上等的丝绸,娇嫩柔软,好像不必亲眼瞧见便能够想象到这皮肤是何等的白皙一般。
白皙。
季小小的思维顿了一顿,终于明白到底是什么事情不对了。
手下不由加大了一把力道,耳边却忽然一热,自男人嘴里呵出的湿暖呼气声清晰可闻,带着些许暧昧和意犹未尽,在她耳边笑:“能不能劳驾,把你的手从我的腰上挪开。”
她身上的鸡皮疙瘩从锁骨一路窜到了后背,手却哆哆嗦嗦地不知道该朝哪里放才后,身边的人继续微笑,一张大掌稳稳当当将她纤细的小手包在其中,然后温柔地放在床上。
指尖触碰的是带着体温的床单,身上盖着的是柔滑的蚕丝被,身边在躺着的人可以确信无疑,是一个男人。
而季小小,浑身上下便只有一件鲜红的大肚兜,稍稍动动身子,外边的凉风便嗖嗖地朝里面灌进来,冻得她直寒战。
地上横七竖八,盖着的都是他俩的衣服,层层叠叠,铺成了一副绚烂的图案。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想念师父家的寒冰床。
也是第一次觉得,原来这个世界还有比睡寒冰床更冷的夜晚。
空气里还有些许未散去的酒气,房间的窗户没开,稍稍抬头便能借着窗外微弱的晨曦看见横在桌上的那些白玉酒壶。
难道……是酒后乱性?
可是自己中的可是迷药呀,怎么可能会和男人……
真是悔不当初,欲哭无泪。
刚刚想假装蜗牛,悄无声息地从床上伸手去捞地上的衣服,季小小的整个身子便忽然被身后的男人揽住。
自后方横在腰前的手臂,长而有力,将她紧紧地禁锢在后面那个宽阔的胸膛里,季小小感觉到他瘦削的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头顶,后背裸露的肌肤贴着他的前胸,隐隐能够听见血液在他的体内奔腾叫嚣的声音。
“这么急着走?”
男人再次出口,季小小缩了缩身子,试图逃出他的包围圈,却感觉揽着她的手臂不满似地又紧了些,不由得丧气点头,道:“我有急事……”
“嗯?”上扬的尾音泄露出男人心情有些变坏,低沉的声线说起情话来最是动听,可是若是拿来威胁人,也有让人不寒而栗的本领。
季小小伸出自由的右手,变作爪子在床单上挠了挠,顺便咽下了满腔的辛酸泪。
“急着,见别的客人?”
那声音不急不缓,好像在逗弄家养的一只小猫般悠闲,顽皮的手指也开始探入肚兜的下摆,绕着季小小的肚脐眼画圈。
季小小被他碰得想笑,因为肚子一向是她的敏感点,每回步天下见她不听话惩罚她,除了禁掉她的三餐便是挠她痒痒,简直是痛不欲生。
可是此时此刻,她甚至连身后的男人的脸还没瞧见,若是笑场,还不知道下场会是怎样凄凉。
“我,怎么敢呢。”
学着他的语气嗲着嗓子回应着男人的问题,季小小觉得自己的肠子都快要吐出来,满脑子想的都是缠在步天下身边的那些女人,她们同步天下说话的语气,大概是这样的吧?
果然没错。季小小刚刚搭腔,身后的男人便笑出声来,手臂也微微松开,咬着她的耳朵,道:“人人常说婊子无情,我看你,倒是有情得很。”
婊……子?
季小小呆了几秒,翻看了一下步天下教的那些个江湖常用词汇,终于在记忆深处挖出了那一日的场景,咽了咽自己的唾液。
那天夜里,步天下穿着一袭白衫,硬将她拉到流云居的翠竹苑,借着漫天的银色月华摇着纸扇对着她道:“小小,今日,为师的便要教你江湖上最最不招人待见的三类人。”
彼时,她结束了一整日惨无人道的训练,累地上下两处眼皮快要黏在一起,就算看见自己的美人师父忽然这样兴致盎然地想要找她夜谈也提不起任何兴趣,只是恹恹地耷拉着脑袋,小声应着:“嗯。”
步天下的兴致却丝毫不减,啪得一声将扇子收了,道:“这江湖上,最招人喜欢的自然散财大侠,而这最最不招人喜欢的人,便是偷儿、乞儿和青楼女子。”
偷儿她知道,正是她和步天下的这种类型,整日无事便喜欢在别人的佳苑里头流连,专门给人鉴定宝物,只不过也不是义务劳动,常常会顺手牵羊将看上眼的东西带回家来作为自己辛勤劳动的嘉奖。
所以她才会在夜间出门,目的地就是擅长用毒的四川唐门分舵,本以为天衣无缝的偷窃计划,却因为那个和她常年犯冲的白痴捕快提供的一个计谋被搅得乱七八糟。
然后,她便不幸中计,遭了唐门的迷香,晃晃悠悠踩着别人家的瓦片想要逃走,哪里知道醒来之后便看见这样香艳的一幕。
而乞儿,便是所谓的丐帮,整日都喜欢把自己折腾得蓬头垢面,瞧见谁了也要吐几口唾沫表示礼貌,每回的武林大会只要丐帮一出场,保管一里之内都是人兽四散,鸦雀无声。
而最后那个青楼女子,则是那些沦落风尘,容万人戏玩于掌间的可怜女子,若非当日没有步天下的收留,想必季小小也有可能被牙婆买到这楼里,尝尝玉臂枕万人的滋味。
世人离不开这楼子里的女人,却也从来不会爱这楼子里的女人,肆意地辱骂蹂躏,这婊子二字,便是最好的轻蔑证明。
季小小记忆搜索完毕,老觉得这两个人怎么着都和自己沾不上边,虽然大家同在不招人待见的排名榜并且都喜欢晚上干事,可是好歹偷儿也只是让人气得牙痒痒,除非落入官差手里,不然也不会如此凄凉,思前想后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只得在那男人的怀里挪了挪,小心开腔,道:“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么?”
“昨晚?”
男人又拉长了语调说话,这会儿听起来实在是挠人,季小小这头正郁闷着呢,他那头却带着笑意不紧不慢:“怎么,这么快……便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
季小小在心里头拿双手比出一个“X”,暗想她身上可是有步天下下的独门秘药,普通的男人一碰即倒,又怎么可能轻易碰得了她,除非……
心里头又冒出那个变态白痴外加流氓三级的人品捕快来,季小小恨得眼冒金星,磨了会儿牙,还是决定将重心转移到这边的套话活动里来。
“昨晚喝得有些多,有些事情,迷迷糊糊,记得不大清楚了。”
“不清楚?”他笑着回味这三个字,“有些事情,不清楚的滋味反而更好,要不要我再帮你重新复习一回?”
呸呸呸。就算是窑子里也不带白天做事的,做人要有皮有脸,太无耻的人就像看文不留言,迟早要中年秃顶外带穿越的!
季小小颤了颤嗓子,假装娇嗔:“爷好坏,奴家,奴家……害羞。”
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想出啥有建设性的好词儿来,季小小只能依着每回步天下的装傻方法炮制一回,希望能够曲线救国,再给她多争取些信息。
倒是挺好用,身后的男人又笑开,道:“原本以为这□窟的姑娘会有什么特别,可是到头来,还是让人索然无味。”
简直就是吃干抹尽拍屁走人的经典发言,季小小继续挠着床单赔笑:“奴家没见过什么世面,让爷见笑了。”
身后是一片安静到诡异的沉默。
背后的人那结实的腹肌实在咯人咯得慌,估计放腮帮子里咬也要崩坏几颗牙,揽着自己腰身的手臂也是有力地很,季小小在心里掂量了下自己靠武力取胜的可能性,虽然觉得前途渺茫,不过也好到束手就擒,正准备着用右手肘来一个偷袭,外头却忽然传来敲门的声音。
“娉婷姑娘,爷,时候不早了……”
这话说得挺委婉,虽然瞧不见外头的天色,可是隔着那朦朦胧胧的窗户也能够隐约猜到外边的时间,身后的男人终于松开了手,坐起身来似乎是准备穿上衣服,季小小一双圆圆的杏眼一直盯着自己落在地上的中衣,还来不及动手,后头的人便叫开:“怎么,连服侍爷更衣的规矩都不会?”
他大爷的!季小小磨牙,心不甘情不愿地半转过去身子。
然后……
“啊!”
只听在万物复苏百花齐绽的美妙清晨的鸟鸣阵阵之中,自□窟顶级头牌娉婷姑娘的房间里却忽然传来一声惨烈的大叫,季小小再也顾不上身上只穿着一件照耀的肚兜,凶神恶煞地伸手掐上一直在她身后吃她豆腐的男人的脖子,鼻尖蹭着鼻尖,眼对着眼,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怎、么、是、你?!”
风流捕快
此时在她身后的男人,正赤裸着上半身,长发如瀑半遮前胸,嘴唇稍抿,然那双狭长的眼睛里却满是笑意,修长的手指从被褥里移除,握上了正在发呆的季小小的下巴,左右晃了晃好像在查看什么货物一般,这才懒洋洋开口:“怎么就不能是我?”
季小小五顿时雷轰顶天崩地裂天塌地陷。
就算是让她相信步天下是断袖,唐门擅长的是救人而不是杀人,恐怕也好过明白自己身边的人竟然是那个享誉全城,人人称道的风流第一大捕头——司然亦。
看看那鼻子,没错,看看那双永远带笑的眼睛,没错,再看看这紧实的身材,弧线完美的脸颊……季小小下意识地松开了正掐着司然亦脖子的手,张大了嘴,吸了吸鼻子。
“原来想让口水代替鼻血,你这个小丫头倒有点儿意思。”司然亦笑开,伸手摸了摸自己方才被季小小掐过的脖子,白皙的手指配上修长的脖颈,实在是说不出的旖旎撩人,确定了上头没有被她掐出什么血印子,司然亦这才继续转头看她,眼神里满是探究。
季小小回神,再度将头凑上前去瞪他:“怎么?有意见么?”
“自然……”司然亦笑,“是没有了。”
话音刚落,季小小便觉得天旋地转,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眼前这个祸害死人的男人给捉到了怀里搂着,只是这次更加暧昧,是前胸贴前胸。
后知后觉,完全的后知后觉,她这才明白原来自己方才一直都是只穿着那样单薄的衣服在同他说话,而现在正好,虽然心脏没办法贴着心脏,但是绝对能够清晰地听到那有力的撞击声,砰砰砰砰,比步天下每日呼唤她起床训练时敲的锣鼓还要响亮。
她是第一次,如此怀念自己性格恶劣总是喜欢作弄她却也会时不时地给她以温柔抚恤的美男师傅。
司然亦的呼吸就这样拂在脸上,从眼窝一直散到了唇间,来来回回地游弋,却从不接近,如此几个来回,季小小将心一横,眼一闭,做出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可是你说的。”司然亦笑得得意,伸出舌头舔了舔季小小的唇瓣,道:“我原本只想好好瞧瞧你。”